第51章
外面的波動确實對阿藥産生了一定的印象，當她将越王身上的多餘靈力導出一半的時候，一股尖銳的疼痛忽然溢滿她的腦海，若不是她修為精深，即使穩住了心神，只怕她同越王都要不好了，等到她再次恢複到那種心無旁骛的狀态，完全醫治好越王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她感覺不到太多的疲憊，只是覺得腦袋發脹得厲害，無論她用什麽樣的咒語都沒有辦法緩減，有什麽東西在她的大腦中翻滾着，攪拌着她的記憶，她後知後覺地發現這痛感有些熟悉，大約是在年幼之時看見楊拓揮劍斬萬軍之時亦同樣造訪過她……只不過那一次來得快去得快，又沒有留下什麽後遺症，簡直讓她懷疑是不是真的有這麽一件事。只不過後來她知道那一次是因為神器之間的共鳴，而這一次……
“難道師兄已經到了嗎？”她皺眉自言自語道。
她安頓好越王，踏出房門，不意外地發現門口一片狼藉，她瞧見茶仙正坐在門檻上呵欠連天，兩條小短腿不停地晃悠着，似乎沒有什麽緊張的狀态，便稍稍放了放心，向他走了過去。
“昨夜過得可好？”茶仙看見她過來，又打了個呵欠問道，“想是一夜未睡吧？”
阿藥強忍住想把這貨從高高的門檻上推下去的沖動，說道：“昨日發生了襲擊？”得到肯定答複後她又接着問道，“可有人員傷亡？”
說到這裏，茶仙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思考着該如何回答，片刻後他才說道：“當日守門的幾個兵士都被傷到了要害，本應是藥石無醫的，但小雪在我将兇徒制服後開始為他們治療……”
“嗯？”聽到這裏，阿藥不禁皺了皺眉，她是知道小雪的治療術的，對于小傷而言有奇效，但如果是要害恐怕效果甚微，但是聽茶仙所言，此事應該還有轉機。
“我不知道你感覺到了沒有，小雪試了幾次沒有效果後忽然眼中泛光，身上漫出一股強大靈力，竟是一瞬之間将那些快要撐不住的士兵全部救活了。”
“你是說……八方歸元？”在鬼谷道術中确實存在這樣大範圍又效果顯著的奇術，但是那絕不是小雪的水平能夠用得出的，甚至就連阿藥也需要極長時間的施術準備才能通過耗費大量靈力勉勉強強地用出，而施術的對象也不可超過五人。
可是昨晚，她門前守着的少說也有十來人啊。
“看上去不像。”茶仙修煉千年，亦算是見多識廣的了，“八方歸元使用時會明顯地出現四方靈氣向中心湧動的景象，昨晚沒有……昨晚什麽都沒有，感覺不像是什麽咒術。”
不是咒術……
難道說……
她正想着昨日她大腦中的刺痛是不是因為小雪的舉動導致的，那團攪動得她不得安寧的混沌物質終于在她的腦海中展現出了真實樣貌——那是一塊拳頭大小的散發着流光幻彩的石頭，雖然不過只有那麽一瞬間，但阿藥還是認出了那是什麽。
女娲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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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再明顯不過的暗示了，若不是現在時機不合适，若不是她本身并不具備明确的能夠識別上古神器的方法，她幾乎立刻就要去找小雪确認了。但她還是忍了下來，心想這樁事還是需要再同師兄讨論一下該如何處理為好。
而且她可不想讓小雪以為她是因為她是女娲石才對她那麽關心的。
“哦，對了，你可帶了溶石魔羽？”茶仙忽然問道。
阿藥搖了搖頭。
茶仙嘆息了一聲說道，“你這孩子可真是不聽話，明明出發前我都提醒過你要帶的。”
提醒過？
阿藥努力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景。
當時
“阿藥，可別忘了帶上溶石魔羽啊。”
“會用得上嗎？”
“那是自然，呵……羽毛這種東西，可是再有用不過了。只需那麽輕輕地……便……呵呵呵。”
“……”
聽了這種提醒會帶才怪了好嗎？
“不用擔心。”阿藥也沒有多做争辯，她面色不變地說道，“我會蝕岩還身之招，不必擔心。”
蝕岩還身是鬼谷/道術中專門用來消除石化效果的一種奇術，對于同樣因術法造成的石化更是有奇效。
“這樣的話那就太好了。”茶仙從門檻上跳下來，邁着小步向前走去，“你跟我一起去吧，我們可以告訴他們可以審訊刺客了。”
阿藥依言跟了上去，她發現在她為越王驅除多餘靈力的時候整個軍營的官兵似乎都認識了茶仙，他們都以十分友好的态度和茶仙打了招呼，似乎并不覺得和一個茶壺說話是一件多麽奇怪的事情。雖然替茶仙感到高興，但阿藥還是感到有些疑惑。
“你會用法術，他們覺得我是你施法變出來的。”茶仙解釋道，“這樣挺好的，我不用再躲在你的行李裏了，也不用再扮成普通茶具了，而且他們也只把我當成小貓小狗什麽的。”
阿藥想起以前茶仙說過的不要變成人形，不要交朋友的那些話，感到有些難過，她蹲下身，對茶仙說道：“你這樣走太慢了，我抱着你吧。”
茶仙看了看她，聲音中帶了明顯的笑意，“小妹妹真是溫柔呢，那哥哥就盛情難卻了。”說完他便主動跳進了阿藥的臂彎中舒舒服服地躺了下來。
阿藥有那麽一秒鐘想把他丢出去。
以阿藥的腳程，他們很快便到了樊子蓋那裏，他聽說阿藥能夠解除刺客的石化狀态，立刻将她帶去了牢房。
蝕岩還身并不算是難度很高的術法，阿藥輕輕松松地完成了，她見那刺客似乎一醒來便有要攻擊的姿态，便順便給了他一擊定影神針，讓他動也不能動，老老實實地任憑周圍士兵把他綁上。
“你是聽誰的命令來行刺的？行刺的是誰？為什麽要這麽做？”
三個問題問下去，刺客毫無反應，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如果他那麽容易招供，自然得不到他的主子的信任。
然而樊子蓋也不是好相與的，他也不顧忌阿藥在場，譴人拿來了一架子的刑具，就連最常見的鞭子也有數種，其他的阿藥基本上都叫不出名字，然而上面無一沒有暗紅的血印。
“阿藥姑娘如果感到不适，可以随時去外面休息。”樊子蓋笑着建議道。
阿藥皺眉道：“樊大人何必如此麻煩，我自有術法能教他開口。”
這并非是她逞能，楊拓雖然殺敵無數，但他內心不知比阿藥柔軟多少，使不出那些逼問的手段，因而阿藥依照當年堕神闕的建議苦練讀心之術、控制之術，這些年來兵不血刃地為楊拓撬開了不少倔強之人的口。
“若連這事也要麻煩阿藥姑娘，豈不是顯得樊某的這些手下太過無能了嗎？更何況這刺客十有八九是沖着阿藥姑娘來的，想來對于阿藥姑娘的術法有一二應對之策，還是用這皮肉之痛讓他開口更容易些。”樊子蓋說道。
他所說的确實有理，阿藥自忖目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如果執意要用精神異術，恐怕還會平白無故地惹來這多疑的樊大人的懷疑，還不如順從了他。
而且這被審訊的是要害她的人，即便她有再多的同情心，用他身上也為免太過浪費。
然而樊子蓋的審訊才開始沒多久，她便有些受不了了，只覺得喉中一陣陣地泛酸，随時都有可能吐出來。然而她知道自己若連這些都受不住，為免會被樊子蓋等人小瞧了去，因而硬是壓下了不适之感，面無表情地看了下去，只是遮住了茶仙的眼睛，又把他抱得緊了些。
“大人，他咬舌了！”
聽到兵士報告，樊子蓋看向阿藥，問道：“阿藥姑娘道法高深，不知可否救回他一命。”
阿藥猶豫了片刻後仍是上前，施了清風咒，道法作用下，刺客身上傷口頓時恢複，他後頭的士卒拍了他一下，逼他将阻在他喉頭的血塊吐出，只是斷了的舌頭不能再接上去。
“沒關系，老夫看得懂口型。”樊子蓋冷冷地說道。
阿藥也看得懂，她看見那刺客對她“說”道：“我當年也照顧過你，求你，殺了我。”
牢房中燈光昏暗，如今離得近了，阿藥才發現此人也是當年代楊素訓練過她的兵士之一。且當年此人待她頗好，不僅教得極為細致認真，還常同她說些軍中見聞。
“我不知要殺的人，是你，求你，殺了我。”
那人見她不答應，便又以口型說道。
他的腦海中的絕望太過激烈、深沉，讓阿藥一時無法判斷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她不由感到胸口憋悶，心想她若是做一個小動作的可行性有多大。
“他說謊。”阿藥懷中的茶仙忽然冷冷地說道，“那日守門的士卒說過阿藥的名字，他就在附近，應當是能聽見的。”
作者有話要說：
補周一的更。
面試通過之後的番外之後有時間補上。
等楊玄感世界結束之後阿藥差不多要正式成為神奇寶貝訓練家（劃掉）師兄左膀右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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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狂推《亂莺》這部舞臺劇，不管是娛樂性還是藝術性都超棒，劇情很贊，演員演技也贊……就是男主角不太好看，但是有幾個鏡頭也是有帥到的。
不過不知道有興趣的小天使們現在找得到資源嗎……畢竟版權風聲緊，好多資源都下架了，如果沒有電影節搶票我也不知道要去哪裏看這部劇。
唉，天海佑希的《蒼之亂》我還沒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