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其實我是裝的
醫務室裏醫生檢查了一下汐月，笑眯眯的告訴喬建樹，“回去多吃點好的，沒什麽大事！”
這位六十歲的村醫叫劉建軍，是這裏幹了一輩子的老大夫，不是多厲害，但是誰家有個頭疼腦熱都是人家給幾片藥，打兩針給看好的，在這裏可是人緣特別好，是村裏有口皆碑的好人，對喬建樹家裏情況也十分了解，所以汐月裝模作樣的裝暈，劉建軍一點都沒有挑破。
當然最主要的是汐月的身體也不是一下子就能恢複的，營養不良，加上貧血，底子差，還有上一次的摔傷，這些可都是實打實的毛病，這孩子需要好好調養也是真的。
不過吃點好吃的也就是喬建樹現在估計唯一能夠做到的，劉建軍擔心就按照張招娣那個性子，再加上喬建樹這個脾性，估計這話都是很難辦到的。
可憐了這個孩子。
劉建軍也是搖搖頭。
汐月睜開眼睛，幾乎是配合的天衣無縫，讓喬建樹這種沒讀過什麽書的人，打心裏對劉建軍的醫術佩服的五體投地。
“爸，我沒事啦！”
汐月松口氣，無論是裝瘋賣傻也把罷，還是裝暈示弱也罷都是被張招娣和喬老三給逼得，當然還有喬建樹這個性子鬧得，但凡喬建樹能夠立起來，護着自己，恐怕汐月也不能這麽做啊。
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
拿汐月這麽多年的成人眼光來看，自己都對自己鄙視。
這麽幼稚的叛逆法子。
上輩子大概沒機會叛逆，這輩子全都趕上了。
喬建樹扶起汐月，“月兒，你現在感覺怎麽樣？頭還暈不暈？”這孩子是喬建樹的命根子，他擔心的模樣還是深深打動了汐月。
她有時候都不太記得上輩子自己對父親喬建樹是什麽感情，反正記憶中就是自己的一輩子的內疚，因為誰都說是她克死了喬建樹，是因為她喬建樹才出事的，這讓她背負了幾乎一生的愧疚，已經讓她分不清自己對父親是愛，還是恨。
但這一刻她明白喬建樹對她幾乎是掏心掏肺，雖然不敢違抗張招娣，可是為了她，喬建樹還是勇敢邁出了那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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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月揚起笑臉，因為最近在白面的滋養下，已經有些稍微的圓潤的臉蛋上兩個淺淺的梨渦，散發出炫目的溫暖。
“爸，我沒事，現在一點都不暈了！”
喬建樹眼睛一濕，躲開了汐月的視線，這孩子真的長得太像她媽媽，連這個笑容似乎都是如出一轍，“那爸背你回去！走吧！”心裏更加堅定，一定要照顧好汐月。
從此讓孩子過上好日子。
自己掙得錢不少，就按照昨天自己掙得來說，養活十個汐月都夠。
可是孩子身子這麽差，還不是因為自己鬧得。
自己太孬種。
汐月趴到喬建山背上。
乖巧溫順。
解釋喬建樹和劉建軍告辭，背着汐月回家。
“爸，我其實是裝的！我一點都不暈！”她沒辦法違背良心對着喬建樹撒謊。
況且喬建樹必須意識到他的懦弱會給這個家帶來什麽麻煩。
喬建樹一愣，腦子轉了一圈，他雖然不是很聰明，可是也不傻，還是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嘴角勾起笑容。
“你這孩子！是因為你奶奶和五月？”
聲音還是那麽溫和，喬建樹這人幾乎沒什麽脾氣。
汐月笑笑，“對！是因為奶奶和五月！”喬建樹既然想得到！自己也沒必要回避。
“那是你奶奶，她是長輩，就算死有什麽不對，可是你也不能和她一般見識啊！月兒，你還小，不要把那是花在你奶奶身上，你應該好好學習，爸想送你讀最好的中學，最好的大學，你要像你媽一樣，做個文化人。你奶奶就是村裏的一個不懂規矩的鄉野村婦，你和她有什麽好計較的！”喬建樹說出心裏話，他想要給女兒最好的。
汐月樂了，還有這一說，難道自己的那個早死了的媽還是個知識分子啊！
這還真不知道，要不是喬建樹說！她上輩子也不清楚這些，就是聽奶奶說自己克死了自己媽，也克死了自己爸，反正就是個天煞孤星。
沒對她說過她媽的事情。
“爸，你想要我和我媽一樣，可是您沒想想，就我奶奶那個樣子！誰受得了。我奶奶就是欺負人。家裏大伯和二伯，你看看奶奶敢這麽對他們啊，不敢吧，五月受傷了，大伯要錢，奶奶還不是乖乖拿出來。可是我呢，我摔傷，奶奶死活不給，那個錢還是您掙回來的，為什麽您沒有好好想想？”汐月開導喬建樹的想象力。
喬建樹苦笑，“你奶奶是不喜歡我，才捎帶着也不喜歡你的，其實你奶奶人不錯的，就是嘴不饒人！”不希望汐月心裏留下陰影。
汐月撇嘴。
“爸，還不是因為你每次奶奶說什麽就什麽，予取予求慣了，把一個人的胃口養叼了，就會變得貪得無厭。奶奶現在就是貪得無厭！”
“那是你奶奶，你說什麽啊！”
喬建樹的聲音始終都沒有嚴厲起來。
他不贊同汐月的話！可是也不知道怎麽反駁。
“爸，都是你爸把爺爺奶奶慣壞了，最簡單的道理鬥米恩升米仇，您不是不懂這樣淺顯的道理！您每次都步步退讓！息事寧人，可是奶奶卻不這樣。您退一步，奶奶就要往前走十步。這樣下去我們就要退到懸崖峭壁，難道讓我們死無葬身之地！”汐月把最嚴重的事态說明。
喬建樹不以為意。
“怎麽會？那是你奶奶，不是外人。一家子計較太多不好！吵吵鬧鬧還過什麽日子！我多讓一步無所謂。”
汐月都想要拿個棍子敲開喬建樹的腦袋，這腦回路思維怎麽真不一樣。
“你拿人家當一家人，可是人家也拿你當一家人啊！”汐月被氣的不輕。
喬建樹錯愕。
“怎麽不當一家人。你別瞎想。”
這人啊。
汐月沒話說了。
再勸說，也要人家聽得進去，這樣的性子還偏偏愚孝。
不知道該怎麽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