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改善生活
黑皮袋裏的銀元足有六七十塊，夠換一筆錢應急了。
許國慶當天果然請了假，先是在家将烏黑包漿的銀元洗刷幹淨，重新泛出銀亮，然後悄悄帶着去銀行換了錢回來。
有了錢，當晚許國慶在吃過飯後就去了樓上許爺爺許奶奶那裏一趟，把欠的贍養費補交上。
老大家和老二家知道後，兩個妯娌終于不再為此叽叽歪歪了，轉而打聽起老三家錢財的來源，各自心裏的小九九都開始琢磨起來。
緊接着，許富才哥倆和許碧桃他們上學的學校很快就讓交學雜費了，幸好家裏現在有了錢，不然兄妹三個可能就要因為交不起學費而被趕出來。
趙雲薇對孩子們的教育很重視，所以在補交了老人的月錢後就另外準備了一筆，把家裏三個上學的孩子這學期的學費按時繳上。
那話怎麽說的，再苦不能苦學生，再窮不能窮教育！
這兩件主要的大事辦完後，換回來的那筆錢立馬去了一半。
剩下那一半不是就能亂花的了，還要把家裏的欠賬還上。
其實家裏的拮據不是一時半會的了，以往夫妻兩個靠跟朋友同事借錢拆東牆補西牆，這月借下月還的勉強維持一家子的生活。
平時沒出岔子還好循環往複下去，日子還能過，一旦出了什麽需要額外花銷的意外，那就不行了。
就比如這個月，資金鏈跟不上了，矛盾立馬集中爆發。
幸好天降財運，他們家找到了寶貝換錢應急，不然還不知道要熬過多長時間才能恢複元氣。
現在有錢了，許國慶和趙雲薇又不是那欠債不還的人，于是就趕緊從剩餘的錢裏拿出一部分，分別去把借的賬還掉，想着打破每月借錢度日的惡性循環。
等家裏所有的窟窿都堵上後，那筆錢還餘下一小部分。
姐妹倆作為發現掏出寶貝的人，被爸媽各自獎勵了一塊零花錢，許友善作為小福星，額外多給了五毛，差點沒把兩個哥哥羨慕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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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剩餘的那些都被夫妻倆換成糧食肉蛋蔬果，給家裏的孩子們補充營養。
又一天下班，趙雲薇趕去菜市場把魚販的最後一條魚買下，外加幾樣其他的蔬菜，高興地拎着往家走。
許友善照例坐在家門口的板凳上曬太陽打盹兒，順便等家長回來做飯吃。
“喲，國慶家的今兒個買魚了啊，看着真肥。”鄰居打招呼的聲音驚醒了許友善，緊接着她又聽到了媽媽的回話。
趙雲薇拎着那條大魚向瞅着看的鄰居們笑道，“家裏孩子正長身體，買點好的給他們補補。”
許友善清醒過來，聽到媽媽買了魚，懶洋洋的小身板立馬支棱一下坐直了，等看到進門的媽媽手上确實提了一條大肥魚時，她那兩只貓瞳立馬明亮起來，湛湛有神地盯着魚不放。
“毛毛，餓不餓？媽媽馬上去做飯。”趙雨薇看到小女兒坐在門口小板凳上乖乖巧巧的樣子，方才臉上客套的笑容，這會兒終于真切了許多。
許友善站起身噠噠噠地迎上去，伸出兩只小手去夠魚，“媽媽，吃魚，毛毛要吃魚。”
好幾天沒吃沾到魚味，貓貓都快變成素食主義者了。
“毛毛喜歡吃魚？”趙雲薇揉着小女兒的發啾啾問道，她還記得上次的團圓飯上，就數小女兒吃魚吃的最好最多，為此惹來大嫂二嫂不知多少白眼。
許友善誠實地嗯嗯點頭，望着對方手裏的大肥魚流口水，“喜歡，想吃！”
趙雲薇見此也不等家裏其他人下班放學之類的了，直接開始進廚房忙活起來，争取在全家人回來齊全前拾掇好一桌不錯的飯菜出來。
許碧桃是第二個回來的，她比兩個哥哥年級低放學早一點，而且因為是女孩子，所以一下學就往家回了，不像男孩子那樣還要在外面瘋一圈才行。
她到家後像往常一般和妹妹互動一下，然後就跑去廚房幫忙洗菜煮飯打下手。
許友善坐在那兒晃悠着小短腿看着，為她點了個贊，覺得姐姐真是個勤勞的小蜜蜂呀。
許富才許富文兄弟兩人，是和去同事家還錢回來的許國慶一起進家門的，父子三人剛落腳就聞到了魚肉的腥香，目光頓時紛紛大亮。
“家裏要吃魚嗎？”
“味好香啊，比奶奶家做的還好聞。”
兄弟兩個書包都沒來得及放下，聞着味就圍到了廚房門口，争搶着問來問去。
許國慶不跟他們争，放下公文包轉頭将乖巧的小女兒抱了起來。
“毛毛最乖了，待會兒得多吃點魚對不對？”
“嗯嗯！”
許友善贊同地點頭，表示貓貓是最乖噠，更愛吃魚。
稍後等到飯菜做好擺上桌，一家人關起門來吃大餐，噴香的氣味飄出去好遠，引得左鄰右舍直流口水，饞的不行。
許友善終于吃到了心心念念的大魚，半邊魚肚子魚尾巴幾乎全進了她那張小嘴，鹹香的魚湯更是喝了個肚滾圓。
“好飽！好吃！”臨了，小家夥拍着小肚皮滿足地眯眼總結道。
許國慶夫妻倆看的想笑，笑過後又不免心口發酸。
“既然毛毛喜歡吃，那咱們之後吃肉就盡量多買魚吧。”趙雲薇拍板決定道。
其他人對此沒什麽意見，立即跟着點頭附和。
晚上睡覺前，趙雲薇将剩下的錢拿出來數了數，覺得雖然不多，但是接下來兩周讓家裏多點葷腥，外加買點好吃的給孩子們改善生活還是可以的。
所以接下去的幾天，許友善的生活水平得到了明顯的提升，能隔三差五吃條肥魚喝頓魚湯了，還添了一身漂亮衣裳。
吃食上，一家人都享受到了，但是衣服卻是只有許友善才有的。
趙雲薇說那是對小福星的獎勵，給小女兒額外買了件可愛的小裙子穿。
許友善挺喜歡的，穿上樂呵了好幾天，羨慕死院裏一群小夥伴。
貓貓也是愛美的呀，漂亮新衣裳誰不喜歡。
鄰裏們看到後結合最近看到的情況，那許老三家的隔三差五買條魚、三五不時地再拎回一袋水果的舉動，大家夥那麽仔細一想，都說這許老三怕是撞大運發財了吧，不然怎麽一下就有錢吃這買那了。
有人開始明裏暗裏地向許國慶夫妻倆打聽，想看看有什麽發財的門路，讓大家也跟着沾沾光不是。
誰知，那一家子的嘴巴都很緊，根本打聽不出來啥有用的，随後就有人把事情捅到了許家其他兄弟妯娌們耳邊。
得知消息後，許家其他三兄弟還算穩得住，他們的媳婦卻是都忍不住開始搞小動作了。
首先聞着腥味兒找上門的是許友善的大伯母李桂蘭，在某天他們家正吃晚飯時空着手登門了。
“喲，還正吃飯吶，都說三弟最近發了，讓我瞅瞅吃啥好吃的。”李桂蘭進門後很是自來熟，熟到沒有一點客人的自覺，仿佛她才是家裏的主人。
長嫂如母，她這樣子，許國慶、趙雲薇也不能多置喙什麽，只得客氣地應付着，臉色不太好看。
其實他們這次吃的真不算多好，飯桌上也就擺了紅薯粥饅頭和幾盤小菜罷了，最多裏面有道炒肉絲的葷菜比較好點，其他都是平日裏最普通不過的東西。
如此菜色，哪裏入得了李桂蘭的眼，看過一遍後就略帶嫌棄地撇開了眼。
不過即使沒看到預期的雞鴨魚肉，她也不打算放棄這次來的目的。
許國慶這邊正好也立馬問了。
“大嫂，你這個點來我們家是有事嗎？”沒事兒就趕緊走吧，別打擾他們一家子吃飯！
許國慶面上不顯，心裏已經很排斥對方的到來了。
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這位往日基本不上門的大嫂可不是盞省油的燈，沒有便宜占的話，她根本不屑地來往。
趙雲薇同時也想到了這一點，因此态度上對李桂蘭的上門不是很熱絡，只是象征性地起身迎了一下，然後坐在那裏繼續給四個孩子夾菜照顧吃喝，忙的不亦樂乎。
李桂蘭就這麽算是被兩口子晾在那兒，連讓上桌再吃點的客套話都不說上一兩句的，使得她差點沒繃住和氣的面皮子，來個當場翻臉。
不過正如許國慶所料，她這趟過來确實有事相求，為了達成目的，暫且忍一忍又如何。
等到順利拿到了想要的，看她李桂蘭怎麽在下次團圓飯上收拾這讨厭的老三一家子。
李桂蘭咬牙切齒地暢想了一通後，面帶微笑地開口了。
“三弟啊，眼看着富強都長大要說媒了，咋說都是咱們老許家的長子嫡孫，你這當三叔的不表示表示？”
“聽說你家最近不是發財了嗎，借五十塊給大嫂使使呗，好給咱家富強置辦兩身見面穿的好衣裳，到時候也給咱們老許家長臉吶，三弟妹，你說是不是？”
李桂蘭如同開了機關槍巴拉巴拉說了一堆，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就是來借錢的。
別看她說的理由是多麽有理有據，實際上仔細分析一下，一個都站不住腳。
而且，她說的是借，但其實就是要的意思，是沒打算還的。
許國慶夫妻兩人能聽不出她得話外音？當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們這位大嫂此次就是上門占便宜來的，明顯是想從他們家搜刮下一層油水下來。
“大嫂，你別聽外面那些說三道四不做正事的人亂說，我家都快窮的揭不開鍋了，哪裏有閑錢借給你呀？”
“大嫂，富強要真是沒錢置辦見面禮，你就跟爹娘說說，二老不會不管的，到我們這邊來有啥用，沒錢。”
夫妻倆捧着碗你一言我一語的将李桂蘭的來意拒絕個徹底，一邊還不耽誤吃飯。
李桂蘭臉色一沉，半點不信。
看他們一家最近這段時間不但補交上了月錢，還給仨孩子如數繳了學費，甚至連續幾天來買魚買肉的吃香喝辣，怎麽可能會沒錢，騙鬼呢。
兩方又扯皮了一會兒，許國慶被她杵在那兒杵的不耐煩了，幹脆搬出一早準備好的說辭。
“大嫂，近來家裏花的都是我的賣血錢，還剩下幾毛，你真的要借去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