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雲霧算計
“住手！”
小黑下意識停下來。
嫦娥揮袖把小黑掀翻。
孟雲霧擡腿就是一腳，砰一聲, 嫦娥撞到牆上彈回來, 孟雲霧擡腿又是一下，腳被縛住, 扭頭一看，“你是何人？”
小黑從地上爬起來, “張伯時。老張，喊我幹什麽？”
張伯時不答反問，“怎麽回事？”
小黑：“什麽怎麽回事？”
康安裕拽着土地神進來，指一下敖真, 又指一下嫦娥，最後看一下孟雲霧, “她們怎麽都在這兒？”
孟雲霧收起簿本和筆，“人間人口出現負增長，玉帝命我過來查看，我是因公下凡。至于她倆，為了你家二爺。”
康安裕晚上閑着沒事幹, 就打開電視打發時間, 看到《新八仙》, 正想說人類又瞎胡編，何仙姑出來, 康安裕整個人僵住, 随後就去找張伯時。
張伯時不看電視劇，乍一聽他說演何仙姑的人是仙, 極有可能是何仙姑本人，根本不信。可電視劇裏的何仙姑不是人，張伯時納悶了，何仙姑來人間幹什麽？
哥倆合計一番，就查孟雲霧現在何地。孟雲霧比他們法力高，不刻意隐瞞自己的行蹤，他倆也查不到，就改查孟雲霧在凡間的住處。
查到清風院子，好巧不巧是顧般若的鄰居，哥倆不敢耽擱，立刻往這邊趕。聽到六號院裏咚咚響，哥倆走近一點，注意到土地神，進來看到嫦娥和哮天犬，張伯時愣住，看到哮天犬的動作叫停，随後阻攔孟雲霧，純屬條件反射。
再聽到孟雲霧的話，張伯時又楞了一下，“為了二爺？不對，你知道二爺是誰？”
“她知道。”小黑道。
張伯時：“你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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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她一見我就猜出來了。”小黑倒打一耙，“你們為什麽不告訴我送子娘娘住二爺隔壁？”
張伯時張張嘴，“你說什麽？”
“她不是何仙姑？”康安裕跟着問。
若不是時機不對，小黑真想嘲笑平時罵他蠢的倆蠢貨，“送子娘娘。誰跟你說她是何仙姑？”
“她演的是何仙姑。”康安裕下意識說。
小黑無語，“她要是剃光頭演佛祖呢？”
“你才剃光頭演佛祖。”孟雲霧瞪他一眼，“說正事。她倆惦記你們家二爺，敖真還想給顧般若下藥，和嫦娥二女侍一夫，你們打算怎麽辦？”
“你胡說！”
敖真和嫦娥異口同聲。
孟雲霧瞥一眼嫦娥，“看來我對你太客氣了。”
“娘娘，娘娘，等等。”土地掙開康安裕，攔住孟雲霧，“讓她們回去吧。”
孟雲霧：“你讓她們回去。”
土地神蔫了。
“她們也是因公下凡？”康安裕開口問。
小黑忍不住了，“你聾啊，送子娘娘剛說過。”
“別胡扯。”張伯時瞪一眼他。
小黑：“誰跟你胡扯。她倆就是想把二爺迷暈，我和娘娘才打始作俑者嫦娥仙子。”
“始作俑者？”康安裕和張伯時齊刷刷看向嫦娥。
嫦娥：“我沒有，我不是。”
孟雲霧嗤一聲，看向敖真，“我都不知道二郎神投胎成凡人，你一條小龍是怎麽知道的？讓我來猜猜，嫦娥告訴你的對吧。至于嫦娥仙子是怎麽知道的——”
“玉兔查的。”小黑突然開口。
嫦娥扭頭看向小黑。
張伯時見狀，“你怎麽知道？”
“我猜的。”小黑道，“去年有幾天我總感覺被什麽東西盯上了，有一次順着那個感覺看到一個白影以為是貓，就沒在意，現在想想應該是玉兔。”
張伯時：“為什麽不告訴我？”
“都說了，我以為是貓。”小黑道，“現在不是說我的時候，是她和她。”指着嫦娥和敖真。
張伯時轉向她倆，“你們回去吧。”
“這裏是她家。”嫦娥看一下敖真說。
敖真接道，“對，我哪兒也不去。”
孟雲霧雙手環胸，“再說一遍！”
敖真打了個哆嗦，不禁後退一步。
孟雲霧見她這個樣子，頓時覺得沒意思，“嫦娥也不回去？”
“看心情。”嫦娥道。
小黑瞬間亮出法器，“你還沒挨夠是不是？”
“是的，有本事就繼續打。”嫦娥指着自己的腦袋，“朝這兒打，把我打死，真君也護不住你。”
張伯時和康安裕相視一眼，這個女仙是嫦娥嗎？做派怎麽跟個無賴似的。
小黑看向孟雲霧，怎麽辦？
孟雲霧：“人間有句話，人不要臉天下無敵。近水樓臺先得月的計策被你我看穿，嫦娥仙子沒招，幹脆連臉都不要了。”
“送子娘娘，別以為我打不過你，就拿你沒辦法。”嫦娥指着孟雲霧道。
孟雲霧笑着說，“你當然有辦法對付我。因為你打不過我，你的愛慕者能。可惜他們全都不是二郎神的對手。嫦娥仙子，想到這一點是不是特憋屈，恨不得現在就把顧般若綁上床，坐實了夫妻關系。”
“沒用的。”小黑接道，“人間要結婚證，天上要去月老樹下盟誓。沒有這些，上了床，二爺不承認，她也只是二爺的炮友。”
張伯時不禁看向小黑，“你連炮友都知道？”
“我知道的多着呢。”小黑看向嫦娥，“我家二爺乃正人君子，別說你住他隔壁，你脫光躺他床上，他都不會看你一眼。”
嫦娥勃然大怒，“哮天犬！”
“我好怕噢。”小黑沖她扮個鬼臉，躲到孟雲霧身後。
孟雲霧樂了，“土地，這裏沒你的事了。”
“娘娘保重，小神告退。”土地神道。
張伯時伸手攔住，“你怎麽會在這兒？”
“娘娘下凡執行任務，玉帝命小神協助娘娘。”土地道，“娘娘剛才說哮天犬失蹤了，讓小神幫她找找，小神随娘娘來的。”
張伯時看向小黑。
小黑點頭，“我一發現她倆，就過來勸她倆回去，誰知聽到她倆準備迷暈二爺。我和她們理論的時候發生了口角，她們正準備跟我動手，娘娘到了。剩下的你們都知道了。”
“那你走吧。”張伯時放開土地，土地瞬間消失。張伯時接着說，“仙子，敖真，我們家二爺乃不婚主義者，你們——”
敖真忙打斷他的話，“不婚主義者？”
“是的。”康安裕道，“喜歡上你，也不會娶你。”
嫦娥和敖真同時看向孟雲霧。
孟雲霧笑着問，“看我幹什麽？”
“他說的話你沒聽見？”敖真指一下康安裕。
孟雲霧點頭，“對你們是不婚，對我不是。”
“什麽意思？”康安裕糊塗了。
張伯時發現小黑一點不意外，“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娘娘是二爺的女朋友。”小黑道，“但我不知道他倆什麽時候搞到一起的。”
孟雲霧轉過身，朝他腦門上一下，“搞到一起？”
“确定關系。我沒讀過書，別跟我計較啦。”小黑道。
張伯時看看康安裕，康安裕看看小黑。張伯時開口，“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早就知道了。可我怕你倆揍我，就想能瞞多久瞞多久，最好瞞到二爺恢複記憶。”小黑道。
張伯時掄起拳頭，“我打死你！”
孟雲霧伸手擋住，“顧般若送我出席活動的路上向我表白的。過了好些天，小黑才知道。”
張伯時收起拳頭，“二爺現在是凡人。”
“我現在的身份也是凡人。”孟雲霧道。
張伯時：“你事實上是仙。”
“所以呢？”孟雲霧拉長臉，“讓我倆分手？”
敖真：“對！分手。”
啪！
敖真捂住臉。
孟雲霧收回手，看向張伯時，繼續。
張伯時不禁咽口口水，“我的意思你是仙，二爺是人，對二爺不公平。”
“你家二爺是人，我是仙，人間的結婚證對他來說具有法律效益，對我來說就是一張廢紙，這點對我也不公平。”孟雲霧道。
張伯時張張嘴，一時竟不知該怎麽反駁，“可是，二爺是二爺，顧般若是顧般若。”
“是嗎？小黑。”孟雲霧問。
小黑：“當然不是。”
“小黑！”張伯時瞪着他，“不知道就別亂說。”
小黑：“我才沒亂說。你我都知道二爺并不是真投胎，只是封住以前記憶，為什麽要騙送子娘娘？”
孟雲霧：“不是他媽生出的？”
“不知道。但我知道二爺就是顧般若。”小黑道，“當初他們商議下凡的時候，老張嫌我笨，擔心我說漏嘴，不準我聽。可我跟在二爺身邊那麽多年，想瞞我？想得美。”
張伯時滿心無力，“小黑！”
“聽得見，不用這麽大聲。”小黑道。
康安裕接道，“你忘了二爺當初為什麽下凡？”
“沒有。托塔天王想把嫦娥介紹給二爺，二爺不想娶，托塔天王天天纏着二爺，二爺被他纏的沒辦法，你們就撺掇二爺下凡。”小黑道，“二爺是不想娶她，不是不想娶送子娘娘。”
嫦娥不禁說：“你胡說。”
“這麽丢臉的事，你肯定不會承認。”小黑道，“但李天王去灌江口找過二爺。即便不是你授意的，二爺也因為你變成凡人。”
張伯時看向康安裕，要不要說實話？
康安裕微微搖頭，要說你說，我不說。
嫦娥注意到他倆的小動作，“你倆要說什麽？”
“要你滾回天上。”孟雲霧道。
嫦娥看向她，冷笑一聲，“做夢。”
孟雲霧看向敖真。
敖真走到嫦娥身邊，“我們一起下來的，她不走，我不走。”
“行，你們不走，我走。”孟雲霧轉向小黑，“看好你家二爺。還有你們，若讓我發現你們讓她倆靠近顧般若，別怪我不客氣。”
小黑忙問：“你幹什麽去？”
“回劇組。”孟雲霧說完，消失不見。
小黑看看嫦娥，又看看敖真，“不要臉。”說着就往外跑。
張伯時伸手抓住他，“我有話問你。”
“我不想和你說話。”小黑掰他的手，“送子娘娘過來，你倆不知道，她倆來，你倆也不知道。除了欺負我，你倆還能不能幹點正事？能不能？”
張伯時不禁松手。
小黑飛去隔壁。
康安裕忍不住問，“就這麽讓他走了？”
“你去？”迷暈顧般若估計是假，可看嫦娥和敖真的态度，絕對是沖着顧般若來的。張伯時想到這一點，也沒心情去追小黑，“嫦娥仙子，敖真，強扭的瓜不甜。”
嫦娥：“騙來的感情，也不會長久。”
“什麽意思？”張伯時問。
嫦娥：“哮天犬剛才說真君因我下凡，據我所知是因為送子娘娘。天天去找真君的不是托塔李天王，是玉帝。”
張伯時心中一驚，她是怎麽知道的？面上不顯，“玉帝和托塔天王都去找過二爺。但玉帝沒有跟二爺提過送子娘娘，托塔天王提過你。不信就去問托塔天王。老康，我們走。”
康安裕點點頭，出了六號院，就往隔壁去，“為什麽要騙她？”
“我也沒說謊。”張伯時道，“還有一點，萬一二爺恢複記憶後還喜歡送子娘娘，咱們給他攪合黃了，二爺不會說咱們，肯定會氣自己，當初躲着送子娘娘。”
康安裕：“不管了？”
“二爺恢複記憶再管也不遲。”張伯時道，“嫦娥和送子娘娘，二爺喜歡誰，我都沒意見，就是不能是龍女。”
康安裕：“我知道，元始天尊最讨厭濕生卵化之輩。”
“姐姐，怎麽才回來？”杜鵑聽到動靜，揉揉眼，看到孟雲霧滿面寒霜，“出什麽事了？”
孟雲霧大致說一遍，就道：“回去休息吧。”
“就這麽放過她？”杜鵑問。
孟雲霧：“她倆是活的，長腿的，除非我把她倆殺了。否則玉帝都不能幹涉她們追求顧般若。”
“那怎麽辦？”杜鵑擔憂道。
孟雲霧：“問題關鍵在顧般若。就像小黑說的，顧般若不喜歡她們，脫光爬到顧般若床上，他都不帶睜眼看的。”
“可顧般若是個正常男人。”杜鵑道。
孟雲霧：“我有法子，你去睡吧。”
“不是安慰我？”杜鵑問。
孟雲霧冷笑一聲，“我如果連個寡婦和一條小龍都對付不了，和顧般若在月老樹下盟誓，以後也不會幸福。”
“那我走了，有事喊我。”杜鵑道。
孟雲霧點點頭，就去洗漱。
躺在床上發現十二點了，孟雲霧就把手機鬧鈴調到兩點，随後閉目養神。
深夜兩點，顧般若猛然坐起，看到是他的手機響，松了一口氣，拿起來一看，“雲霧？”
“顧般若，我想你……”
顧般若不禁握緊手機，慌忙說：“別哭，雲霧，慢慢說，出什麽事了？”
“我做噩夢了。”
顧般若：“什麽？”
“噩夢，顧般若，我從不做夢的，嗚嗚……夢到你讓我滾，嗚嗚……顧般若，我們分手吧。”
顧般若胸口一痛，手抖了抖，“別說傻話，雲霧，夢都是相反的。”
“可是，和真的一樣。”
顧般若：“夢就沒有真的。”
“你不會讓我滾？”
顧般若忙說：“不會，永遠不會。”
“我夢裏還有個女人，她比我漂亮好多好多倍。”
顧般若：“在我眼裏你最漂亮。”
“你騙我，她漂亮。”
顧般若：“漂亮我也不喜歡，我只喜歡雲霧。”
“可，可是，我心好痛，顧般若，嗚嗚……顧般若，我想見你，我現在就去找你。”
顧般若臉色驟變，慌忙道：“不行！雲霧。”
“你不想見我？嗚嗚……，顧般——”
顧般若：“先別哭，不是我不想見你，是我去找你，雲霧，你現在放下手機，睡覺，明天早上就能見到我，好不好？”
“你要來找我？”
顧般若聽到哭聲止住，長舒一口氣，“對，我現在就去機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