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無法原諒的過往
日複一日，方到年終可以清閑些。窗外冬日的暖陽灑在書桌上，暖茶一杯，讓擾亂的心思多了一絲安寧。
彤彤來了短信問哪天有時間聚，周霆和陸宇哲下周出任務要走了。我沒有即刻回，想了想回複說近日事多，先不聚了。彤彤回了個遺憾的表情包，并笑言一句：真是個冷漠的女人。
手機道是忙碌起來，一震響，是艾雅的電話進來了。“昨天你給我打電話想聊什麽呢？今兒我有空，要不下班一起坐坐？”艾雅說。
我想若是真見到艾雅，必然掩飾不住自己的尴尬，想着還是回絕了。“今天下班有些事，就不見了。昨日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只是想約你出來吃頓飯。”我說。
“想想，你确實許久沒有請客喽，很期待哦。”艾雅電話另一端開心地回應着。
“我是應該請你吃飯的，畢竟我是你的閨蜜。陸宇哲是不是已經請你吃過了？”我佯裝開玩笑似地追問着。
艾雅那邊稍有沉默，然後回應道：“這是他跟你說的嗎？我怎麽記不起來有這事呢？”
“陸宇哲沒有跟我說過，我是看過你給他發的短信，在某個晚上約着一起吃飯。這種事情，怎麽還用得着瞞着我，不夠意思哦。”說這話的時候，我力求心緒平靜些，裝作無所謂的樣子。
艾雅聽我這麽說，已然知道我的想法，也似無所謂地回應着：“和陸宇哲一起吃飯，哪能不叫着你呢，你是當家的呀。這許久沒有請客，你是挑我理了吧，趕明什麽時候，我請你們吃飯，就這麽定了。什麽發給陸宇哲的短信，許是發錯人了，我不記得了。”
倘若沒有看到昨日的一幕，艾雅這樣機智地解釋，或許我會相信。但現在我是無論如何無法相信，并心如刀紮，恍然覺得艾雅在我的視線裏變得很是模糊，已經到了我絲毫不認識的地步。這樣的閨蜜沒有也罷，以後不必再聯系了，我挂了鴨蛋的電話，删除了她的號碼。
“你沒事吧？”隔壁同事許是看我臉色有些難看，關心地問。“你狀态不太好，是不是來事了？我那有姜糖，給你泡點。”
“沒事，只是昨天沒有睡好，頭有點暈，不礙事的。”我急忙回應了她的好意，随意拿起桌上的一份材料看了起來。外面起了風，刮得一些碎枝撲打在玻璃上，不禁感覺到內心發寒。
“小劉同事忙什麽呢？”擡起頭，看到小李站在我桌前。我看着他冷冷地說：“您有什麽事交代嗎？要開尊口了。”
“這話聽來酸酸的，沒什麽特別的事情，人事部的人托我提醒你，你的年假還沒有休，年假可不過年。你再不休，轉過年假就消了。”說完，哼着曲兒端着茶杯離開了。
我恍然想起今年是還未休年假，父親曾說我得空時陪他出去轉轉，來趟自駕游。最近，我事業感情都出了狀況心情不好，心想也該出去走走，就當散心。聽了小李的話，我即可起身去人事部拿了請假單，填好了呈給主編。
“要休假呀？最近雖然不算太忙，但迎檢和整理資料的事還是比較多的。我暫且同意你休假，但是總編能不能批我就不知道了。”說完，主編收了假條壓在書下：“得空我去總編那，回頭回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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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為需兩三天才能等到批假的回複，下午人事部便讓我去總編辦公室一趟。看到我敲門進去，總編拿着請假單說：“這大冬天的還能去哪兒玩？”
“沒有想着出去玩，有些事要辦。”我回應着。
“小劉，是這樣的，最近單位事務還是比較多。我覺得你是個可用之才，想給你多壓壓擔子鍛煉你。近期有個編書的項目要給你，你得多操心，這假可能暫時休不了了。”總編手敲着桌子，煞有其事地說。
“總編栽培我，我深感榮幸。這假若是休不了了，是按照未休工齡假補償辦法給我三倍日工資的補償嗎？若是補償我，這所有的同事都看了，怕是來年都積極奉獻不肯休假了，到那時您手裏的項目和銀子還夠用嗎？”面對總編的為難，我也毫不客氣地回應。
“你還挺懂政策嘛，這政策我還真沒聽說過，我了解一下再說吧，你先回去忙吧。”總編擺手示意我離開。
快下班正收拾東西時，隔壁同事探頭招呼我悄悄說：“你厲害呀，聽說你上午把總編怼了。”
“新鮮嗎？你也知道我不是第一次怼他了，忍無可忍。”我身子抽了回來，故意把聲音放大了說。
正說着，小李走了過來說：“你的請假單已經送到人事部，總編說你辛苦，應該好好休息，準假了。”說完，聳聳肩走了。
隔壁同事聽了沖我做了個贏的手勢。
很長時間沒有和父親一起旅行了，特意策劃了一條旅行路線，陪着父親一起出行。回到家裏，和父親确定了出發的時間和路線，又簡單收拾了一些需要帶的東西。
出門時，父親檢查門窗是否都關好，我便先拎着包下了樓等着。突然，手機響了，是陸宇哲打來的。
“聽彤彤說，她告訴你了我和周霆要出任務，所以要離開一段時間。”聽着陸宇哲有些急切地說。
“是的，若不是她說，我是不是到現在也不會知道呢？”我冷冷回應着。
“我是怕你擔心，所以沒有告訴你。我明天就走了，今天晚上一起吃個飯吧，算是為我送行。”陸宇哲突然冒出了這樣一句話。
“可能不會如你所願了，我要陪父親去趟山西，然後自駕游玩一圈兒，現在就要走了。”我心想這看來也是上天的安排，注定我們現在不得見。
“你等我一會兒，我現在過去找你，我只想再看看你，抱抱你就好。”陸宇哲說話近乎懇切。他這樣說，也一定是做得出來的。但父親從未見過陸宇哲，他這樣前來必是太唐突了，何況有着現在剪不斷理還亂的感情。“你還是不要來了，我們分手吧。”我平靜地說。
“為什麽？思媛，你怎麽突然說出這樣的話？”陸宇哲急迫地追問着，完全沒有了平日冷靜的态度。
“上次我們約着看電影，即使沒有突發的事情，我也會走掉不看的，你知道為什麽嗎？”我直白地問他。
“我不清楚。”陸宇哲回應得亦很果斷。
“因為在你站在一旁打電話的時候，你的另一部手機顯示出艾雅約你吃飯的短信，我很不禮貌地看到了，并且删除了那條短信。”我說這些的時候，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象的樣子。”陸宇哲急迫地跟我解釋着，可是他說的話我不會再相信，此時的他在我的眼裏已經成為一個油嘴滑舌的男人。
“你還要再解釋什麽？那天約好去‘約會’咖啡廳見面，路過你家的時候，我本想找你一起去。可是，我聽到了艾雅在屋裏說話的聲音。我給艾雅打電話，她說自己在忙沒空理會我；我給你打電話，你都不接我電話。一個是我的閨蜜、一個是我深愛的人，可是你們都背叛我，将我當傻子一樣的置之度外嗎？”我已然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開始跟陸宇哲嚷嚷起來。
“我再說一遍，思媛，不是你想象的樣子，你相信我，好嗎？”陸宇哲懇求着說，但語言卻很蒼白。
“你讓我怎麽相信你，你們一起吃飯，我還可以勉強說服我自己。孤男寡女同處一室，那意味着什麽？她是我的閨蜜入了你的家門，為什麽你們誰都不肯告訴我，在你們之間又有什麽我不能知道的事情？陸宇哲，我真的不會再相信你了。”說完，我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思媛，我們十幾年的感情了，你不該質疑我的人品。你要相信我，有些事我不能告訴你，不意味着背叛你。”陸宇哲還在辯解着。
“我可以選擇相信你，請你告訴我，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你說呀？”我內心還是在期待着原諒他的理由。
“思媛，真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陸宇哲又一次堅定地回應我。
“所以，最近你很少給我打電話，即便我打電話你也不接電話、也不回短信，都是因為她吧。以後你什麽都不必告訴我，我也不會問，以後不必再聯系了。”說完，我就要挂電話。
“你不要挂電話，你聽我說，我現在就過去找你，你要等着我。”說着，聽到陸宇哲急速跑步下樓的聲音。
兩行淚滑落，我确定自己不想再見到陸宇哲，不想再聽到他的聲音，将陸宇哲的手機屏蔽掉了。
看到父親下了樓，我急忙抹了眼淚。父親高度近視，上了車亦沒有注意到我的面容和表情。“開車要三個多小時，你要集中精力，安全第一。”父親一如往常囑咐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