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3】 你也配稱得上竹馬
許涼沒想到,她前腳才剛踏進辦公室門,就一把被顧言北給拉了過去,整個人都被他抵在了牆上。
先是一愣,她随即便緩過神來:“顧教授這是在幹什麽?引誘我?雖然你長的是有那麽一點好看,不過抱歉,我對你沒興趣。”
顧言北勾唇一笑,怎麽好看這兩個字從她的嘴裏說出來,倒讓他感覺充滿了鄙夷的味道。
松開了撐在牆上的手,顧言北站直了身子。
“私人辦公室”許涼環視四周,果然這是用大招了。
她也不生份,直接一屁股在轉椅上坐了下來,本就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雖然算不得是知根知底,可是多少,互相還是有一些了解的。
而她許涼,從來也不是個矯揉造作的人。
“你倒是不客氣。”
“難道顧教授你跟我客氣過?”
顧言北拿着杯子倒水,不禁失笑:“許涼,不要總是顧教授的叫我,我有那麽老麽?”
“三歲一代溝,不多不少,我們之間正好一個代溝。”
“……”
“顧—言—北”許涼玩弄着桌上的筆,挑眉喊道。
顧言北拿住水杯的手突然緊了一下,随即便端着杯子放到了許涼的面前。
“只有白開水。”他記得小時候許涼最喜歡喝奶茶。
“白開水好啊,排毒養顏。”許涼就像只小狐貍,狡黠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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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需要養顏?”
許涼聳了聳肩:“沒辦法,畢竟以後還是要嫁人的。”
顧言北剜了她一眼,許涼這才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許涼”
“如果你是要跟我說上課的事情,那麽最好是閉嘴。”
“看來我這個竹馬的面子似乎不太大。”
許涼輕抿了一口水,突然有些苦澀的笑了起來,顧言北,你也配稱得上是竹馬。
是誰跟她承諾,許涼你等我,我一定會回來的。
她等了十年,等到自己的母親去世,等到繼母進門,等到她的兒子和自己怒目相對。
說到底,她是可憐的吧,就算她每科都挂,那個她叫爸爸的人還是會将她給一步步往上升。
就算是她逃了所有的課,父親也不會來看她一眼。
她是孤獨的吧,孤獨的忘了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顧言北的存在。
“不上課的話,也可以。”顧言北頓了頓,随即從抽屜拿出一大疊資料。
“學校要檢查老師的備課情況,所以許涼,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
“你不是新來的嗎?”
“沒辦法,我喜歡精益求精。”
如此簡明扼要又厚臉皮的話,許涼就差一口水噴在了顧言北臉上。
精益求精,怎麽不自己做?
“不做的話也可以,只要你去上課。”
許涼不置可否一笑:“我想你誤會了,上課不上課,或者這些做不做,都和我沒有關系,我沒有義務幫你。”
“許涼,你應該知道,我上課喜歡找熟悉感,若是你不在的話,我可能就又要點名,這一點名,只怕你又是曠到,這一曠到,能不能順利畢業就不是你說了算。”
許涼輕笑,她知道顧言北有這個能力,可是這還是跟她沒有什麽關系。
對于這些事情,許先生自己會處理,就算動用他所有的關系,也不會讓外人知道他有一個風評如此差的女兒。
顧言北轉身背靠在桌子上,嘆了一口氣,淡淡的說:“許涼,我答應過阿姨要好好照顧你的。”
他說的阿姨,自然是許涼的親生母親。
許涼愣了一下,如果顧言北回過頭,一定能看到她那殺人的目光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美其名曰答應了自己的母親,可是顧言北,我從來就不需要你的施舍。
“多事。”許涼冷冷的說了一句,拿起桌上的資料就走了出去。
顧言北搖晃着手裏的杯子,他知道,許涼從小就有兩個罩門。
一是他顧言北,二就是她的母親。
只是不知道,十年後的今天,她的罩門還會不會有他。
記得,第一次見許涼,他三歲,在産房外面看着護士抱出來的皺巴巴的嬰兒,扭頭一橫:“好醜!”
第二次見她,也是許涼第一次見到自己,她嘟着粉嫩的小嘴站在門口:“你就是那個我一出生就說我醜的?”
然後她的小腳穿着锃亮的紅皮鞋一踏進去,腳底一滑,整個人都撲倒在了地上。
唔,痛。
許涼聽到了吱吱的聲音,再一看自己身下,各種模型碎了一地,而面前的顧言北,則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看着她。
誰能告訴他,這是哪裏闖進來的女孩,居然把他心愛的模型給壓碎了,這可是他花費了好久才拼出來的。
許涼擡頭看着顧言北,緊緊咬住粉嫩的嘴唇:“痛。”
顧言北無奈,只得過去将她扶了起來,坐在地上默哀自己的模型。
老天要滅你,我也不能為力。
許涼看着面前的顧言北,穿的倒像個小紳士,一身合身剪裁的小西裝,下面是到腳踝的長褲,小腳互相擱在一起,俊俏的小臉上滿是惋惜之意。
“你……”
“我叫許涼。”
許涼?顧言北在腦海裏搜索着這個名字,突然就明白了她就是母親整日在在自己耳畔說的許涼許涼。
原來是這麽一個小丫頭。
“你知不知道,這些可是我費了好長時間做出來的模型,結果被你給弄碎了。”顧言北看着許涼,他的聲音很好聽,可是在幼小的許涼看來,顧言北這樣說無疑是在指責她,鼻子一酸,眼淚不争氣的流了下來。
看着她長長的睫毛下滴着晶瑩的水珠,顧言北整個人都慌了。心裏一軟,起身走了過去:“好了好了,我也沒有怪你。”
許涼擡頭看着顧言北,水汪汪的大眼睛不停的眨呀眨的。
顧言北蹲了下來,皺眉看着許涼額頭上的小傷口,再看看他地上的模型,看來應該是剛剛摔傷了。
“等一下。”顧涼北急忙從抽屜裏找出了一個創口貼,往許涼的額頭上貼了上去,然後蹲下來看着她:“本來就醜,再加點傷口,毀容了怎麽辦?”
許涼癟着嘴看着顧言北,她哪裏醜了。
“癟嘴就更醜了,像一生出來時皺巴巴的。”
“你才皺巴巴的,我要是毀容了你就得負責。”
顧言北含笑看着許涼,揉了揉她的頭發:“恩,我會負責的。”
他可沒有忘記,每天媽媽在他耳邊說的最多的就是,兒子,你媽我對你好吧,給你找了個如花似玉的小娘子。
她口中的小娘子,正是許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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