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9)
的小主子,心中也有了一番考量,京城中誰不知道涼歡的名號,那是出了名的閑散,除了容楚的事情,從來不關心其他的事情。
既是如此那便沒有什麽好怕的。
涼歡執意要去她的房間學刺繡,何嬷嬷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是還是依着她,有些局促的請她坐下,房間比較簡陋,即使她在受許清安的重視,但是也只是一個奴才,月供也只有那些銀子,就算是配上許清安偶爾的打賞,日子也才是稍微滋潤一些。
“小姐想學什麽樣的刺繡”何嬷嬷見她坐在椅子上不言語,有些不明所以。
“什麽樣的都可以,嬷嬷可以把自己做的一些繡品拿給我看看嗎”涼歡微笑着看她。
“當然可以,小姐等一會。”何嬷嬷微笑着應着,而後轉身進了裏屋拿繡品。
不多時便拿了出來,涼歡接了過來,雖然她不懂刺繡,但是真的繡的非常棒,涼歡看着就覺得非常喜歡,拿的是一雙繡花鞋,做工精致,上面繡着的牡丹花栩栩如生,似乎活了一般,應該是給她娘做的新鞋子。
“果然不錯啊,我什麽時候也能像您一樣有一雙巧手就好了。”涼歡由衷的贊美道,笑的一臉憨樣。
“小姐只要肯學,老奴一定會盡心盡力的教您,小姐天資聰穎,肯定一學就會。”何嬷嬷也露出了一個慈祥的微笑,回答道。
“您願意教我那是最好不過了。”涼歡笑着道。
涼歡也不和她客氣,直接就在她屋子裏學起了刺繡,何嬷嬷雖然有些意外但是也一直兢兢業業的教她,有問必答。
直到中午,涼歡才揉着酸痛的腰站起了身,打了個瞌睡,回過身對着何嬷嬷笑着囑咐道:“嬷嬷可千萬不要告訴我娘呀,到時候我想給她一個驚喜。”
“是。”何嬷嬷應了聲,而後恭敬的送她出去,彎腰行禮的時候很好的藏好了自己眼中的不耐煩。
轉角處涼歡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果然有破綻,這一中午雖然她在學着做刺繡,但是一直在不間斷的和她閑話家常,這個嬷嬷不簡單。
說話處事滴水不漏,又給人很好的印象,感覺很溫和,但是涼歡沒有錯過她恭敬的眼底深藏的不耐煩,要知道,在這個時代,奴才的命是最不值錢的。
衆所周知,靖安侯府的核心都在涼歡身上,一個兩個的都把她寵的沒邊了,按理說得到了小主子的青睐,不論怎麽樣也會盡心盡力的伺候,絕對不會像她這樣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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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我們也不排除那種真正的是淡泊名利的人,堅信自己行的端,坐的直,一定會得到自己主子的賞識。
但是經過昨天的對話,涼歡明顯覺得何嬷嬷是別無所求另有目的,所以才不在乎這許多的機會,若說她不是別人安插進來的奸細,涼歡都不帶信的。
已經确定了人,那麽就好辦了,接下來就是等着甕中捉鼈了。
直到晚上才傳來好消息,平常淡定如許的子寧也帶着點點的欣喜,快速的進來禀報:“夫人,成了。”
許清安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們,涼歡露出了大大的微笑,果然不出她所料,真是運氣好的時候,連老天都站在她這邊。
見許清安疑惑的看着她們,涼歡才看着她道:“娘,我昨天無意間聽到大哥身邊的侍童明淺和何嬷嬷的對話,說是今天中午要出府,還偷偷摸摸的,所以就多了個心眼,告訴了容楚,今天果然逮住了他們。”
“他們是奸細”許清安皺着眉頭問道,有些迷惑,不應該啊,何嬷嬷一向老實。
“應該是的,不過還需要進一步的盤查。”涼歡點了點頭,憂心忡忡的說道。
“大人已經把人帶走審問了,若是有消息,必定會在第一時間派人前來禀報。”子寧又補充道。
“希望能早日找到兇手。”許清安看了依舊躺在床上氣若游絲的靖安侯一眼,嘆了口氣說道。
直到夜幕降臨容楚才踏着微涼的月色推開房門,涼歡立即一骨碌爬了起來,随手扯過一件外衣披到了身上,迎了上去,關切的問道:“怎麽樣了”
容楚見她赤着腳只披了一件外衣皺起了眉頭,打橫抱起她,涼歡一臉錯愕的看着她,容楚責怪道:“天氣轉涼了,也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若是生病怎麽辦。”
而後大步走向床,把她塞進了被窩裏,用被子仔細的蓋好,才回答她的問題:“已經審問出來了,他們也不知道幕後指使的人是誰,只是明淺把東西放到指定的地方,而後會有人拿走,其他的一概不知。”
“線索又斷了。”涼歡有些沮喪的看着床幔,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條有用的線索,就這麽廢了,難道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容楚看着她沮喪的小臉輕笑着道:“我們還有其他的發現。”
“什麽發現”涼歡立即兩眼放光的看着他,有些怨念的想着,真是什麽人啊,這都什麽時候了,還說一半留一半。
“我們根據明淺的描述,以及他把東西放在指定地方的時候從未蹲到過有人拿,但是第二天總會不見,而且這個人應該離侯爺很近,甚至非常親近,而後根據你以前告訴過我的線索,做了一個大膽的推測,是……”容楚一口氣說了一大串的話,而後到最後關頭抿着唇看着她,才緩緩吐出兩個字:
“涼薄。”
“什麽我大哥這怎麽可能。”涼歡蹭的坐了起來,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他,這可是她親大哥啊,怎麽可能會害自己的爹爹。
“不管你相不相信,這都只是我們的推測,還需要進一步的證明,因此,我們設了一個局,一個漏洞百出的局。”容楚繼續說道,目光沉靜,而後替她緊了緊外衣,摸了摸她的頭。
涼歡受到他的感染,也平靜了下來,等待着他的下文。
“我命錦衣衛傳出風聲,兩個犯人已經招供,我要連夜趕往皇宮面見陛下陳述詳情,把兩個犯人關押在一起,而後守株待兔,果不其然,涼薄出現了。”容楚有些失望的說道,即使推測的是他,但是心裏還是有那麽一線希望不是他。
“我要去見他。”涼歡蹭的坐了起身,目光迷茫。
怎麽會是她大哥,難道他們以前都是假的嗎那麽疼她的大哥,怎麽可能是假的!
“好,別着急,穿好衣服。”容楚有些心疼的道,幫助她迅速的穿好衣服,而後出門。
陰暗潮濕的牢房,涼歡面無表情的走了進來,一眼便看見涼薄坐在牢房裏閉目養神,涼歡想着,這明明是她的大哥啊,這眉眼,這氣勢,這就是她的大哥啊,怎麽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涼歡站在牢房前有些語塞,只是固執的看着涼薄,想得到一個解釋。
涼薄可能感受到了涼歡的目光,緩緩的睜開了雙眼,看着涼歡目不轉睛的盯着自己眼眶也不由得有些濕潤,沙啞着聲音喚道:“歡兒。”
“大哥,為什麽”涼歡悲痛欲絕,眼淚情不自禁的濕了衣衫。
這是小時候為她出頭和別人打架的大哥啊,每一次她調皮搗蛋都處處護着她的大哥啊,不論和父親一起走了多遠都不會忘記給她帶禮物的大哥啊,難道一切都是假的嗎
“因為身不由己。”涼薄有些無力的靠在冰冷的牆壁上,內心早已經碎成了一片。
“你究竟是誰”涼歡有些無力的靠在容楚的肩膀上,眼淚止不住的流。
“我是誰,我也不知道啊,我以為自己是涼薄,原來不是的,他說我是南诏國大将軍的兒子,只不過從小便被換到了元景,可是我真的沒有殺爹啊,我真的沒有。”涼薄語氣悲傷的說道,俊臉上一片迷茫。
“那是怎麽回事”涼歡看着她問道。
“是明淺自作主張,他說看涼薄一直堅定的拒絕,氣憤之下自己擅作主張對靖安侯下了血蠱。”容楚伸出手為她擦了擦眼淚,輕聲說道。
“那我大哥呢”涼歡看着他直直的問道,目光冷若冰霜。
“我也不知,他沒告訴我。”涼薄又重新閉上了雙眼,他真的無法面對他從小視若珍寶的妹妹,現在卻用這種眼神看着他,心好像被人拿走了一般,痛到麻木。
涼歡有些絕望的看着他,揮開容楚,走近牢房,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內心被巨大的傷心所充斥,有些無力的蹲了下去,捂着臉放聲大哭:
“我沒有大哥了。”
涼薄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有些頹廢的靠在牆上,一滴眼淚悄無聲息的滑落。
容楚心疼的蹲下身把她抱在懷裏,安撫的拍着她,這麽殘忍的事實,她遲早都要面對。
随後得到消息趕來的涼家倆兄弟看着哭的肝腸寸斷的涼歡,滿臉絕望的涼薄,專心哄着涼歡的容楚,一時之間站在那裏,有些手足無措。
只聽見涼歡悲痛徹骨的聲音在整個牢房回蕩。
作者有話要說: 涼歡:沒有大哥了……
容楚:你還有我。
☆、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