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效率悖論
晚上回到張學年的老巢後，時間已經快11點了，莫水給楊冰冰打了個電話。
“冰冰，現在在幹嗎呢？有沒有時間啊？我們讨論讨論房子的事情。”莫水問道。
“在和爸媽聊天呢！剛還聊起買房子的問題呢？！”楊冰冰回答着道。
“哦，那你爸媽有什麽意見麽？”莫水不由着擔心未來的岳父岳母的意見來。
“我爸說，這事兒男人拿主意就好，哼！明顯的大男人主義呢。我媽呢，就擔心上海的房子貴，怕我們負擔重。”楊冰冰明顯不滿意自己老爸的作風，恨恨地說道。
“呵呵，沒反對就好！”莫水摸了摸鼻子，傻傻地笑了笑。
一旁正在歇息的張學年發現莫水居然搞出這麽欠扁的動作來，實在看不下去，朝莫水打了個倒“扁”的手勢後，自個兒跑到衛生間洗澡找樂子去了。
“哈，老張受不了打擊了，現在獨自去流淚了。”莫水看到老張如此嚣張，不由地對楊冰冰彙進行現場直播了。
“你呀，別老打擊人了啊。怎麽樣？有什麽看好的地方麽？”楊冰冰一想象莫水說老張受不了打擊的情景來，不由地責怪起了莫水。
也是，人家在上海混了三年多，才好不容易買了房子，現在莫水剛來一天，便就想要買房子，任誰都覺得憋，同樣是一屆畢業出來的同學，人和人區別咋就這麽大呢？！
“晚上和老張去爬東方明珠的時候，看到附近有一個不錯的地方，北臨黃浦江，南朝大廣場，據老張介紹說那個盤剛開始銷售沒多久，應該還有的買。”莫水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啊，有臨江的啊？！我喜歡住有水的地方。”楊冰冰聽到這，不禁開始想象臨水而居是怎樣的惬意與舒适。
仁者樂山，智者樂水。
在楊冰冰的居住觀念中，始終有這麽一個信念存在。在北京，想找個有水的地方居住，難！而且，就算了有這麽個地方，也都是那些流動性不強的湖水，缺乏靈氣，哪裏能與河水、海水相媲美。所以，這也是楊冰冰一直沒有自己出去買房子住的原因。
“是麽？！那好，明天我就去看看，而且據老張說那個盤還是個精裝修的，可以直接拎包即住的。”莫水繼續介紹着說。
“有這麽好啊？恩，省了不少裝修的麻煩。不過，這樣的話，房子價格肯定貴了很多。”楊冰冰擔心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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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就貴呗，只要你喜歡就好。對了，喜歡什麽類型的裝修風格？明天去看的時候，心裏也有個譜。”莫水想到這裝修風格的問題，馬上問道。
“簡約、大方，不浮華，不濃烈。最好是有那種田園風格的，我最喜歡。對了，你在北京的那套就不錯。”楊冰冰開始細數自己喜歡的種種類型。
“還有，不要太大。兩室一廳的就可以，太大了，感覺空曠，空虛，而且，做衛生也麻煩，知道不知道？！”楊冰冰補充着說道。
“知道了，老婆大人！”莫水又開始口花花了。
“去，買的我不滿意的話，你休想。”楊冰冰也不含糊，威脅着說道。
“好，好，好，絕對包你滿意。這樣行了不？！”莫水尴尬地回道。
“恩，到時候再說。對了，知道不知道大概個價格？你的錢夠不夠呢？”楊冰冰現在才想起價格問題。
其實，買房子的時候，價格是關鍵因素之一，但是，更關鍵的應該是環境因素，能讓自己滿意的居住條件的房子，價格往往是最最後考慮的事情。
“大概是7萬一平米，不過，這是前段時間的價格，具體現在什麽價也不知道。對了，你等等，我上網查一下，網絡上應該有數據發布的。”莫水說着，立即快步地往書房走去。
啓動電腦後，莫水立馬進去上海房地産網，查找“浦江明珠”。
找到！暈，這裏居然有全部的資料公布，樓盤銷售情況，單價，剩餘套房，內部各種裝修風格的圖片，以及一個3D的沙盤。看着這個沙盤，莫水一眼就喜歡上了它。自己傍晚的時候怎麽沒發現這個盤呢？！莫水郁悶。
馬上給在一邊等待的楊冰冰回話，叫她自己先上網去看看。告訴她樓盤的名稱後，楊冰冰也是迫不及待地挂了電話，直接奔書房而去。
二十分鐘之後，楊冰冰打了電話過來。
“莫水，你那有多少錢可用啊？”楊冰冰邊敲鍵盤，邊問道。
“我這大概有500萬吧，怎麽看上了哪套了？”莫水不解地問道。
“你現在看3D沙盤上面，最靠江的那一棟，點擊進去。點了沒有啊？”楊冰冰問道。
“我已經在看這裏了，具體哪一套？不會說是49層的4905吧？”莫水看了半天，就對這一套的裝修滿意，而且，銷售狀态是：待售！
“咦？！你也看好這一套啊，我想說的就是這一套呢。單價6.8萬，降了來了呢，看來國家這幾年的宏觀調控有效果了。怎麽樣，100平米，要700萬呢？錢不夠了吧！”楊冰冰想到莫水和自己想到了一塊，心裏那個甜蜜啊。
心有靈犀一點通，看來，不點都已經通了。
“恩，還差點。我本來就想好了，要搞商業貸款的。”莫水回答道。
“算了，搞貸款麻煩，我這還有不少呢，把賬號給我吧，我現在來下定單。對了，也把身份證號碼報上來。”看來楊冰冰比他還着急。
“大小姐，不用這麽急吧！”莫水無奈地說道。
“這怎麽是着急了呢？！你以為買房子多難？！看好了，就直接下手了，還猶豫什麽呢？！”楊冰冰一貫速戰速決，一點都不含糊。
這聲音很大，楊冰冰兩老頭正準備回房間睡覺，經過門口也聽的清清楚楚。
聽到這，楊老媽搖了搖頭，笑着對老伴說道：“你看，女兒感情歸屬穩定下來後，整個人性格都變的開朗了起來了。”
“是啊，這就象你說的，慢熱型的人當找到愛情後，立即就變的什麽來着，恩，是火熱型吧？！呵呵。”楊院長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了，只好用個火熱的詞了。
兩人相視一笑，攜手回房。
莫水無奈地把國內銀行卡的賬號報給了楊冰冰，接着把身份證號碼也報了過去。
沒多久，就聽楊冰冰在電話那頭說道：“好了，我已經下定單了，明天你就可以去簽合同。錢我也轉了300萬過去，這可是我這三年來的私房錢啊。你可要照看好我們的新房子，到時候我去驗收，哪裏有弄的亂七八糟的，要你好看，聽到了沒有。”
“知道了，老婆大人。”莫水苦笑着道，看來冰冰對他老爸的話，還真的意見很大，現在她做主搞定房子了。真的是翻身做了主人了。
“這樣才聽話嘛！好了，事情搞定了，我也準備去睡覺了，記得想我啊。ByeBye！”楊冰冰說道。
“恩，我會想你的，不然，我去想誰啊？！”莫水調侃道。
“Bye！”
“Bye！”
關了電腦，莫水來到了客廳，發現老張已經窩在沙發那裏吃水果了。
看到莫水出來了，不禁調侃道：“想不到小兩口還蠻恩愛的嘛，電話不夠，還要網絡互連，佩服啊。”
“去你丫的，眼紅了是不？！去找個啊，別在這叽叽歪歪的。”莫水毫不留情地打擊道。
“我也想啊，可是那些漂亮MM，我認識他們，他們不認識我啊。我有什麽辦法呢？！”張學年郁悶地說道。
“YY了吧，丫的，你認識他們，你牛！行不。現在哪個明星你不認識，你去啊？！”莫水繼續打擊。
“得了，兄弟，給點面子吧，很傷自尊的啊。”張學年敗下陣來，立即轉移話題，繼續問道，“怎麽樣，和你的那位商量的怎麽樣了？”
“已經定下來了，就那浦江明珠了，看好一套49層的100平米的。”莫水說着，順手找了張沙發坐了下來。
“牛人啊，牛人，兄弟我混上海灘混了三年，才買下這套房子，你丫的，混不到三天就開始置起業來了。唉，這人比人，氣死人了啊。”張學年聽了後，感慨萬分。
“去找個富婆吧，這樣，你可以少奮鬥個二、三十年的。”莫水調侃着到。
“我也想啊，只不過，那些富婆丫的個個七老八十的，誰TMD的願意啊。”張學年狂郁悶着道。
“呵呵，敢情你丫的，還真有這麽龌龊的想法啊。不說了，我去洗澡了，明天你陪我去辦手續吧，不許有意見啊！”莫水站了起來，準備去洗澡了。
“滾你丫的洗澡去。滾！”張學年叫道。
星期六，莫水他們到了浦江明珠的售樓部。
一位漂亮的讓張學年看的找不着北的售樓小姐接待了他們。
在莫水說明自己已經在網絡上下定單的情況後，漂亮小姐馬上去拿相關的資料。拿到了資料後，售樓小姐陪他們去現場實地考察了一番。
果然與網絡上提供的照片一致！站在北面的陽臺上望去，浦江猶如一條綠帶，橫貫而去，面積龐大的濱江公園，看了，确實讓人心曠神怡。買對了！莫水最後總結道。
回到售樓部後，開始簽合同，刷卡，“畫押”，一次性全部付款居然還能達到9.2折扣，這讓莫水心痛的感覺減少了不少。零零碎碎忙完了後，售樓小姐除了交給莫水售樓合同、房間門卡、繳費一卡通外，還有一個鼓鼓的文件袋以及一份鑒定書。
“這裏面是套房內除了結構框架外，所有家具、家電等的發票。如果發現有什麽質量的問題，您可以委托我們幫你處理，自然，我們将會收取一定的委托費。當然，您也可以自己來找廠家或者是經銷商來處理。還有這是一份上海環境質量監測中心出具的房間內空氣質量監測的質量保證書。分三次，每次72小時的房間空氣質量監測報告，保證您的房間內的空氣質量達到國家要求的标準。”售樓小姐仔細地解說着。
莫水是一邊聽着，一邊點頭，這服務質量可真周到啊！莫水感慨。
末了，售樓小姐還不忘記介紹道：“售樓部旁邊的辦公室裏面，還有電信公司在現場辦公，您可以在那裏直接申請固定電話和網絡寬帶，申請完了後，他們馬上就可以給您開通服務的。”
“哦，那很好啊，我現在就過去申請。”莫水說完便準備過去。售樓小姐熱情地給他們帶起了路。
該忙的都忙好了後，售樓小姐客氣地送莫水他們出售樓部，臨別的時候，從皮夾內掏出了一張印刷精美的名片，遞給了莫水，并說道：“莫水先生，再次歡迎您入住浦江明珠，這是我的名片，如果您有什麽需要的話，可以随時給我打電話，當然，我的電話會是24小時都開機的哦。”
說完，一股秋波暗送了過來，柳腰一扭，轉身進去了。
莫水被這一股秋波電的全身起了雞皮疙瘩，轉頭看了看老張，這家夥從進來售樓部後，就屁都不吭一聲地在那裏裝深沉，現在居然在那裏眯着眼睛，搖頭晃腦，一臉的色相。
唉，這家夥又進入YY狀态了。
莫水給了張學年一個爆頭，把他從無限YY的深淵裏拯救了出來，卻換來了老張滔滔不絕的怒罵。
“你丫的，看看，這就是上流社會的圈子啊，進進出出的都是有錢人，就連這裏的售樓小姐，個個都是極品啊。莫水，有沒有看到剛才那個售樓小姐給你送的媚眼，啧啧，果然是一笑傾城，風情萬種啊。”張學年一臉的陶醉，晃了晃腦袋繼續說道：“現在信了哥哥說的那個三談兩談的吧，只要你有錢，哈，随時來談，随時來談，‘我可是24小時開機呢？’”
這丫的，最後一句居然學起了那售樓小姐膩的發嗲的聲音來。
“喂，人家這叫敬業知道不，你看，在售樓部裏面表現的多得體，多專業啊，至于出了售樓部，那就不是業務範圍了，對不？！人家愛怎麽發揮就怎麽發揮，你管着啊？！”莫水實在受不了老張這只看來已經是發了春的公貓在叫春。
搖頭無語中，兩人再次來到剛買的房子，站在陽臺，望着緩緩流淌的浦江水，莫水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想着這還沒花說少的時間，一套設施完備的房子就這麽劃歸名下，莫水感覺有種不切實際的感覺。
“老張，你說這在上海買房子就這麽個速度麽？！昨晚還在看哪裏适合，今天就已經是可以搬進來住了。”莫水問了問同樣在一旁發愣的張學年。
“你丫的，現在才知道啊，知道是什麽原因麽？！是金錢！知道不？！”老張不客氣地頂了回來。
“知道現在上海的售樓是怎麽個情況麽？哥哥我告訴你，看你丫的還有什麽感嘆。”張學年接着說道，并開始分析起了上海灘的售樓模式流程來。
“現在在上海，房地産必須要實盤銷售，也就是說不能賣期房了。這樣子一來，開發商的資金就被凍結到實盤銷售時候才能轉活，那這段時間開發商做什麽呢？有實力的開發商就開始廣邀各大裝修公司了，拿着施工平面圖，找他們去比稿去。一棟樓，最終只能是一家裝修公司入圍施工，這樣大的蛋糕誘惑，那些裝修公司都開始瘋狂地給他們設計、出效果圖，各種戶型，各種裝修風格，拼的可是慘烈啊。入圍的準備賺的樂翻天，沒入圍的，不氣餒，這不還有下一棟的呢！就這樣，開發商抛出這麽一個金錢誘惑，帶動了裝修公司的積極性。等房子建好了，這後續的裝修基本上都能夠在短時間內搞定，畢竟什麽準備都做好了。對他們來說，時間就是效率，時間就是金錢啊！”張學年感慨地說道。
聽到這，莫水不可置否地笑了笑，反駁道：“老張，這你就不地道了，什麽叫作時間就是金錢，時間就是效率啊。這是叫作金錢就是時間，金錢就是效率。沒有金錢的誘惑，那些裝修公司能那麽瘋狂麽？你想想看，開發商一開始花金錢從建築設計師那裏買來了建築設計圖，然後再花金錢從工程建築商那裏買來了建築物實體，然後再花金錢從裝修公司那裏買來了裝修效果圖、裝修實體，最後，就等購房者乖乖地掏錢買單。知道不，這是金錢就是時間，金錢就是效率。”
站在開發商角度分析：時間就是效率，時間就是金錢！
站在消費者角度分析：金錢就是時間，金錢就是效率！
張學年聽莫水這麽反向、錯位分析，無語。
莫水這時卻想到了在黑客的攻防戰中，這道理同樣适用，同樣的在自己現在研究的FSB藍圖方面，這道理也同樣适用。
看來天下都是這個理啊！！！
集體無語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