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你太狠了
“我們趕去南極取冰做棺，把她封在裏面，她就會永遠的陪着你了。”向東覺得自己跟張照歌一樣是瘋了。
“好。”他應了，向東鼻子都氣歪了，這到底是真瘋還是裝瘋，只得任勞任怨的帶着張照歌四處找透明人，為了取血，差點被他殺光。
然後兩人又長途跋涉不眠不休的趕了大半個地球去南極取冰，差點累死在路上，用了四個多月的時間，期間還被國外人類防衛隊和進化人追殺。
這四個多月，張照歌每晚抱着林琳的屍體，難以入睡，就算睡着，也會在夢裏恐懼尖叫，那凄厲的哭嘯簡直就是地獄的聲音，被折磨醒的向東就會把他叫醒，繼續躲藏跟着聲音追來的殺戮者。
然而事情總有失控，當冰棺打造好之後，将林琳放了進去，她果然就像睡着一樣，但張照歌卻突然清醒了。
晚上，張照歌睡着了，沒有再尖叫，向東也放下心來，半夜突然驚醒，看見極光中一臉迷茫的撫摸着冰棺的張照歌，那銀白的頭發和金色的瞳子，他啞了聲音，因為他問他。
“我的頭發白了，她也不會醒了是嗎？”
然後他再也看不見東西了，看不見白天和黑夜，看不見他的林琳。
他變了，就像一個機器，執行着什麽任務似的統一了進化人，他時而瘋狂時而清醒，一會兒冷酷的屠了一座城，一會兒木讷單純的像個孩子。
從中，向東知道了林琳死去的來龍去脈。
“他本就不想活着了，他想送你進京都後，就讓防衛隊射殺他的，但你是其中最大的變數，我們認識的那天，你問我為什麽不留住她，因為我不敢，人類跟進化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留下她，要麽，她死在人類手裏，要麽，死在進化人手裏，我寧願讓她好好的在人類那邊活着，我還可以偷偷看看她，可以偷偷保護她。
我們從來都不想當什麽進化人，新世界的領袖，他也一樣，也許就是那晚，他意識到對你不尋常的感情，跟我一樣做了懦弱的決定，他也不過十八歲，他的過去，遠比你知道的更加悲慘慘，他不願活，卻又因為你想活，他保護了你，卻執行第一個決定。
所以他故意說那些傷害你的話，因為他知道自己會死，死在你面前，讓你永遠記得他也永遠恨他，這就是他扭曲的愛情。”
向東說完，我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你知道我為什麽會知道的這麽清楚嗎？他每天晚上都會對着冰棺重複你們的對話，每一句，甚至把自己當成你，模仿你的音容笑貌，瘋癫成魔。”他輕輕一笑，搖了搖頭，不只是褒是貶。
“林琳，你太狠了！你那獻身的一死了之不僅逼瘋了他，還給他在歷史上留了千古罵名，你當時看到的表情不是被憎惡的人所救的表情，而是愛的人恨着自己死在眼前，死在懷裏的哀鳴。”
Advertisement
我呼吸一窒，驀然捏緊了手指，看着向東的表情，我認為他應該是怨恨我的，他應該不知道我詛咒亞當的事情。
“這跟我有什麽關系？”我反問他，聲音聽起來無情的可怕。
“要死是他的事，要瘋也是他的事，他可憐無辜，我就活該去死？”
“他想死，所以踐踏我的感情，我做了什麽呢？我不過是一死了之罷了，他的感情我從未知曉，又何來狠字？既然他想死，那為什麽他現在還活着？”
向東顯然是被我震驚了:“你、”
“你說這些的目的是什麽？是告訴我他沒錯，我的死是個意外，誤會，讓我不計前嫌的原諒他？”我逼近他，表情越發冷厲。
“我已經死了，我的重生也是個意外，對你們而言已經過去了十年，一切都變了，但對我來說，一切都在昨日，滿腔怨恨從未消解，說我自私也好，可恨也罷，我們已經沒有任何瓜葛，明天我就回基地去。”
“也好，省的你們再相互折磨。”向東語氣不滿的離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