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030
《變成小蘿莉之後》/奎奎因因
關彌的公寓裏自然是沒有女式拖鞋。
見他似乎又要打電話的架勢，趙小語忙攔着他：“別打了, 我、我随便去拿雙拖鞋穿。”
趙小語問：“你家應該還有別的大人拖鞋吧？”
大人。關彌放下手機, 眸光又從她的玉足滑轉過去。估計這雙腳穿他的其它拖鞋是十分不合腳的。
不等關彌回答，又有點逃避念頭的趙小語赤着腳小跑下樓梯。
一樓玄關的鞋櫃裏果然還有三雙拖鞋, 兩雙供訪客穿的男式拖鞋, 而另外一雙，趙小語心中警鈴大響, 怎麽有一雙女式的拖鞋？！
她拎出來穿上。
38碼左右的鞋子，對她的腳來說還是太大了。吧嗒吧嗒的走動聲，聽起來有些滑稽。
不過, 她可不管這些，現在她滿腦子都是，怎麽會有一雙女式拖鞋？鋼琴老師來家裏都是穿男式拖鞋, 這雙女士拖鞋是哪個女人的？
“怎麽會有女式拖鞋？”趙小語瞪着眼問關彌。
和他待了一段時間, 見他性子不如以往以為的那般冷淡, 也從來沒對自己發過火。趙小語就這麽問了。可是她忘了自己似乎沒有立場這樣問。
而關彌仿佛不抵觸她這樣帶些質問的語氣, 看向她腳上的鞋，“之前保姆穿的。”
呃……差點忘了。穆姨昨天才走的, 自己今天就想不起來她了。趙小語有些汗顏。
“那什麽……我去吹頭發。”趙小語悻悻地走向浴室。
身後男人看着她不合腳的拖鞋, 垂眸發了條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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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雙36碼的粉色拖鞋過來，二十分鐘以內。
然後握着手機，有些發怔。
原先就覺得她的出現有些蹊跷，偶爾的說話行事也不太像個五六歲的孩童，再後來, 她的一些小動作和習慣……他不是沒往這個有些大膽的方向猜測過。如今，竟然，又或者用“果真”來得貼切些。果真是她。
關彌喉間逸出低低的笑。
沒有多驚吓，驚喜大于驚訝。
然，二十分鐘後被何助理送過來的新拖鞋，趙小語今晚注定沒法穿了。
——她進了浴室，正準備吹頭發，又變小了。
很好，她扯着又寬又長的衣服想，每次變大都不超過五十分鐘，她也算是摸出規律了吧。
吹風機的線不夠長，小矮人趙小語只好先回房換了衣服，再叫關彌幫自己吹頭發。
吹完頭發，關彌問她：“你可有什麽不舒服？”
“有啊，頭還是有點暈。”趙小語随口答。
“去醫院檢查一下。”
趙小語眨了下長長的眼睫，“不是有醫生給我開了退燒中藥嗎？”
“不是檢查這個。”關彌有些遲疑地說，“檢查你為何變成這樣。”
趙小語吓得忙擺手，“不行不行，和醫生說我的身體會變小還變大，我會被當成怪物的。”
關彌似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而且，這麽詭異的事情，我估計要被抓起來研究。”趙小語接着說，“反正除了這樣之外，我也沒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真的，不要帶我去檢查。”
趙小語隐去了每次變身都會腹痛這一點。
關彌看起來是被她暫時勸住了。
“挺晚了。”關彌說。
趙小語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好的，現在就去睡覺。”
怕他再說什麽送她去檢查的話，趙小語踩着大拖鞋噠噠噠地跑回房間。
次日早上，趙小語的燒退了。
關彌确認後，收好體溫計，拿起手機撥出電話。
“早。”關彌對電話那頭的人說，“下期的節目，很抱歉不能去了。”
正在吃着早飯的林飛聽到這話差點噎着，連咳了幾聲，問：“咳咳……你不去了？你說的是《北鼻去哪兒》不去了還是《歡樂周六夜》？”
《歡樂周六夜》是林飛想讓關彌近期去的一擋火爆綜藝節目。
“《北鼻去哪兒》。”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這回咳嗽的不是林飛，而是被藥汁嗆着的趙小語。
關彌空着的手輕拍她的背。
“咳咳咳……為什……咳咳咳……麽不去了？”趙小語很懵，顧不上他在通話，急着問。為什麽不讓她去了？不會是因為她昨晚那一出吧。
關彌說了句“待會再聊”，挂了電話。
趙小語的咳嗽緩了點，追問：“為什麽……咳咳……不讓我去了？”
雖說她本來确實計劃不去參加下一期節目了，但是昨晚變過一次了，她相信近幾天內是不會再變身的。
“你的身體是不安定因素。”關彌的手從她背上離開。
趙小語舔掉唇邊苦澀的藥汁，“不怕的！真的，我上一次變身，距離這一次都快八天了，這一次變過之後，肯定沒那麽快變回來。明天不是要開拍了嗎？你讓節目組去哪找合适的小朋友？”
其實她并不是擔心節目組找不到小朋友，而是不樂于關彌和別的小朋友搭檔，不希望他和別的小朋友共同在一個房間甚至一張床上過夜。是的，小朋友也不行。
“不需要找小朋友。”關彌捏捏眉心，“我和你退出。”
“你……我們都不參加了嗎？可是違約金呢？”她是無所謂，本來就是素人，大不了拿不到酬金再賠一點錢。但是關彌不一樣，關彌是簽了經紀公司的，估計臨時這麽一退出，要賠償一大筆違約金，以及要面臨接踵而至的猜測和□□。
“所以沒事的，真的，我可以上的。反正這是最後一期了。”趙小語抓着關彌的衣袖。
關彌低眸瞥她，“很想錄節目？”
“也不……對，很想去。”趙小語說，“錄節目可以去旅行，還有有趣的游戲，還有可愛的小朋友。”
最重要的是，還有在節目裏不得不照顧她的他……
舌尖抵着口腔內壁，關彌沉吟了一會兒，再一次撥給林飛。
林經紀人幾乎是秒接，“怎麽了關彌？怎麽突然要退出節”
“不退了。”
“目呢？是有什麽突發狀……呃？不退了？”林飛有些反應不及，“你不退《北鼻》了嗎？”
關彌：“嗯。”
林飛放松下來，靠在椅背上，“不退就好不退就好。你知道吧，你上這個節目真的很明智，現在它大爆特爆，收視率高得不行。不過它大爆肯定有一半原因是你，我和你說，你在節目裏……”
……
午睡起來，趙小語被關彌盯着喝了一碗藥湯。
難得的，關彌沒有外出也沒待在音樂室裏。
兩人坐在沙發上，一大一小，遠遠瞧去，倒是有幾分和諧。
打破和諧的是幾聲門鈴。
趙小語看看時間，估計是教鋼琴的李老師來了。
吃早飯前，趙小語還在想，是時候讓關彌辭掉鋼琴老師了，反正自己用不着讓她教。結果被有些難吃的早飯搞得忘了這一茬。
現在人都到了，趙小語只能去開門。
“早上好，小圓。”李清雅優雅地換下鞋子。
趙小語回道：“老師好。”
像是才發現沙發上的關彌，李清雅微笑喚道：“關先生好。”
關彌點頭回應。
“前天學的曲子還記得嗎？”李清雅問。
趙小語的小屁股悄悄往旁邊挪了挪，“記得。”
鋼琴老師和趙小語一向是共坐一張琴凳，今天趙小語卻有點想遠離這個老師。因為她身上的香味太濃，刺鼻。
“那練熟了嗎？速度有沒有提上去？”李清雅沒察覺到學生的小動作。
“提了。”
李清雅擡起纖瘦的手指将發絲挽到耳後。她的長相有些清冷，這個動作做來，給整個人平添了幾分柔柔的意味。
“那老師相信你，就不檢查你了。現在我們學習帶休止符的樂曲。”
她的手一擡，趙小語覺得那香味更濃了，沒好透的腦袋因此更暈了。
趙小語默默又往旁邊移了幾厘米。
“我們看這個45啊，老師先彈一遍給你聽。”李清雅說完，直接上手彈了一遍。
很流暢，節奏把握得很好。
但她之前不是這樣的，一個合格的鋼琴老師也不應該是這樣的。
李清雅之前至少還會先教她唱譜，然後再一小節一小節地給她講指法和節奏。現在直接就迫不及待地……趙小語回頭看沙發上坐着的人，脆聲對他說：“關叔叔，你不上去工作嗎？”坐在這裏幹嘛，沒看李清雅一直想引起你的關注嗎！
“沒工作。”關彌坐姿不變，“看你練琴。”
噗——趙小語一口老血悶在喉頭。
“小圓你有沒有認真聽？”李清雅一副溫柔老師的模樣，“要不我再彈一遍？”
趙小語木然道：“聽了，不要，我會了。”
在李清雅的怔然下，趙小語兩只小短手按上鍵盤，靈活地彈起來。
“你……你這麽厲害啊。”李清雅十分驚訝。
趙小語只彎了彎唇。
李清雅的目光往後稍轉，“是不是提前學過了？關先生教你的？”
“對的。”趙小語幹脆将計就計，“是關叔叔教我的，以後也是由他教我，您不用來了。”
趙小語毫不臉紅地扯謊，扮演一個頗無禮的小朋友。
“這……”李清雅有些尴尬地笑笑，“關先生工作這麽忙，以後哪有時間教你呢。”
趙小語扭頭揚聲問：“叔叔，你忙不忙？以後有時間教我嗎？”
關彌擡眸，對上趙小語頻頻眨動的大眼。
作者有話要說： 繼續發紅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