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福利
(五年後)山間桃花灼灼,苗宛彤幾縱幾躍間恍若林間的飛禽, 忽爾轉頭沖着裴松笑了起來:“看清了嗎?”
苗宛彤的身影太快, 哪是裴松一雙眼能看得清楚明白的, 待到苗宛彤落地時, 他眨巴着眼睛搖了搖頭:“師父, 太快了。”
苗宛彤努了努嘴:“你小師父呢?”
“昨日下雨小師父膝蓋疼,今日也沒教阿樞什麽, 自個兒在琢磨藥呢。”
苗宛彤眼睛一眨,笑了起來, 她笑着拍了裴松的腦袋一巴掌。裴松長高了許多, 身量拔高,連聲音都略微有些變了。低低的沉沉的卻還帶了些清脆, 裴樞與他相似,兩個孩子竟然從一個光頭小和尚越長越俊俏,已經有了些大人的模樣。
裴松的眼裏帶着些崇拜, 他什麽功夫都能跟苗宛彤學好,苗宛彤多示範兩次, 他便記在了心上, 唯獨在輕功這一塊,他怎麽也摸不透其中的精髓所在, 他也問過苗宛彤,如何才能做到像苗宛彤那般輕巧靈動,那時候苗宛彤的神色便有些耐人尋味,她想了許久後才笑了起來:“若你整日裏被我追着打, 大抵也能練成這個樣子罷。”
裴松便不問了,老老實實,相信勤能補拙。
“我去看看你小師父,小樞大概去采藥了,你若沒事就去幫幫他。”
裴松喜得臉上笑開了花,微微一提氣,忙尋裴樞去了。
“你就杵門口看着,莫要進來。”姜雲擡頭睨了苗宛彤一眼,而後見苗宛彤笑着從門後探出了腦袋,春日的光在苗宛彤的身後打出了明暗交替的陰影,她看着這個老不正經的姑娘,一時間也彎起了眉眼來,眼波流轉,便笑了起來。
那些年,半死不活的苗宛彤,猙獰可怖的苗宛彤,她都一一見過了,如今再見這吊兒郎當的苗宛彤,總是覺得上天待她太過于厚待,日子太過于平順了,她也會想,許是有一天,上天也會将這些再一一奪去。
她便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死命地抓住了苗宛彤,尋死覓活也不放手。
苗宛彤一向對她耐心又體貼,抿着笑探出個腦袋來,輕輕拿過了姜雲正在擺弄的一些藥罐子。
“聽小松說昨日你膝蓋又犯毛病了?”
“老毛病了,變天下雨的,就成精作怪,你不早知曉了嗎?”姜雲有些嗔怪的語氣倒是有些自在,苗宛彤聽罷也輕輕地笑起來。
她小心地擡起了姜雲的腿,然後将其放在了自己的膝蓋上,手中凝了內力,體貼地敷在了姜雲的膝蓋上,熱乎乎的,源源不斷的,都敷在姜雲的膝蓋上,緩解了姜雲膝蓋之上的酸疼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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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些了麽?”苗宛彤擡頭,眼裏含着春日裏爛漫的山花與山澗裏潺潺清泉,流出的每一個眼波都起伏出綿綿的情意,“昨日為何不生些火。”
“都入春了。”
姜雲說罷微微側頭看了看窗外桃花瓣被風吹得簌簌而下,別提多豔麗。
“正是換季的時候,你這老舊膝蓋跟個老婆婆的膝蓋似的,該好好養着。”說罷她眼色一暗,“也怪我不好……”
“胡扯什麽,跟你沒關系。”
苗宛彤将還沒表達出來的愧疚一收,忙又笑了起來,她不老實地把玩着姜雲的一雙玉足,還頗有些玩味地咂吧了兩下嘴,擡起頭來趁着姜雲未反應過來時便落下一個軟軟的吻在姜雲的唇邊。
“我尋得一處溫泉,天然形成,聽老一輩的人說對這腿是有幫助的,特意回來帶你去試試。”
“我師父都拿這腿束手無策了,哪裏是泡一泡就能解決的。”
苗宛彤抿着唇角,沒接姜雲這話,等到姜雲将腿收了回去,穿好了鞋站起來往外走時,她又回頭看了眼苗宛彤:“不走嗎?”
“去哪兒?”
“泡溫泉呀。”
苗宛彤笑起來,身形一晃,攬着姜雲的腰便沒了蹤影。姜雲怕她沒攬好,忙又伸出手來摟住了苗宛彤的脖頸,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掉下去了。
風拂過姜雲的臉龐,有些涼涼的,剛剛入春的風還有些冷,拂過臉頰的,還有那微微氤氲而起的花香。姜雲側頭看向苗宛彤,苗宛彤似有所感,也低頭看着姜雲,輕輕地笑了起來。
“你這樣看我,多不好意思。”
“你臉早沒了,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苗宛彤說不過她,這麽多年來她敗在姜雲的手上也不在乎多這麽一次。
等到了她所說的溫泉邊,剛一靠近周身便覺得暖烘烘的。姜雲往前頭靠近看了一眼,又微微頓着步子往後退了退:“深嗎?我不會水。”
“別怕,我不還在嗎?”苗宛彤話音一落便攬着姜雲一躍而下,她十分巧妙地選了一處穩住了身子,然後手掌翻飛立馬就不見了姜雲的外套,姜雲正低頭間只見苗宛彤手指靈活地挑開,瞬間便沒了遮擋,臉也跟着紅了。
苗宛彤不敢多看,輕輕将姜雲放下了水,她半蹲着身子拉着姜雲的胳膊,怕她掉下去吓着了。
甫一入水,姜雲便打了個寒戰,這溫度上的差別有些大,一時之間還有些無法接受,胳膊上都起了一層疙瘩。苗宛彤笑着伸手戳了戳,那笑深達眼底,連右眼下的那顆小痣都透着一些俏皮的可愛。
姜雲往後靠,将後背抵在了石頭上,被泉水沖刷後的石頭都很平很順滑,不會太隔骨頭,她也便靠得有些舒服。
等到熱氣在全身周轉,姜雲才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
“舒服嗎?”
“嗯。”姜雲睜開眼睛看了眼苗宛彤,“你不下來泡泡?”
“我怕你說我不正經,死流氓。”
姜雲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你不正經的帽子也不是你現在不泡就能脫掉的。”
說得好有道理,無從反駁。
只見眨眼之間苗宛彤便剝了自己的衣裳,一落水中便撲了姜雲一臉的水。激得姜雲忙閉上了眼睛,苗宛彤便趁着這個機會偷偷地,又正大光明地吻住了姜雲的眼睛。
她微微退開一些,學着姜雲的樣子也靠在了身後的石頭上,也輕輕地閉上了眼睛,然後輕輕地哼哼,是真舒服。
“你還記得從前跟我說要帶我去哪裏嗎?”
苗宛彤愣了一下,然後想了想後搖頭:“想去哪裏,我帶你去。”
姜雲沖着她笑了笑,而後擡起頭來看了眼蔚藍天際,山花豔麗,一派春日好時光:“不想去了,就留在這兒。”
什麽大漠孤煙,什麽長河落日。
沒有爾虞我詐的江湖,沒有殺伐無眼的世間。
世外桃源的這一隅,姜雲覺得很安心,就像元喬所說的,外面皆是人,無甚好瞧的。
苗宛彤靠近姜雲,輕輕吻在她的耳垂,然後将她那濕漉漉的長發往耳後輕輕地撥:“待你身子好些了,大漠長河,想去哪兒我都陪你去,別怕,你易容的功夫無人能及,除開那兩個傻小子還認得咱們,別人沒這麽輕易就認出我們來。”苗宛彤的話說得輕,像是小心翼翼撫在姜雲肌膚上的一只羽毛,輕輕地撓刮,癢癢的。
姜雲喜歡苗宛彤跟她說“別怕”二字,好似她這麽一說,自己便就真的能放下擔憂,完全聽任苗宛彤,便不會怕。
苗宛彤見她放松了下來,忙伸手下去又托住了她的腿,腿下無着力點,姜雲心頭一驚,身子便往下滑。而後一只手輕輕地托住了自己的腰,她這才長長舒了口氣。
卻見苗宛彤已經換成了與自己面對面的姿勢,輕輕地托着自己的腿,手卻一直凝着內力在自己的膝蓋上來回摩擦,直到膝蓋上熱乎乎地,姜雲才示意她不用了。
哪知苗宛彤放下了姜雲的腿,手卻順着往上爬,先是路過了光滑細膩的腿根,指尖似是有意,似是無意地輕輕一劃,激起了一層小疙瘩,苗宛彤将手摟住了姜雲的腰後便不動了。她咬着姜雲的耳朵,細細地輾轉着,壓低的聲音裏含着說不清的意味:“別掉下去,摟緊些。”
姜雲知曉這又是流氓彤上身了,但又真怕自己滑下去被淹死,她忙伸手摟住了苗宛彤的脖頸。
苗宛彤輕輕一笑,低頭就咬住了姜雲的鎖骨。
“騙你的。”苗宛彤邊說還邊細細地咬着,“哪能舍得你真落下去。”
話是這麽說,可她落下去的吻都在姜雲白皙的肌膚上留上了淡淡的紅痕,似是泉水泡出的緋紅,又像是他人故意留下的紅痕。
苗宛彤順着向上,咬住了姜雲的下巴,又咬住了姜雲的唇瓣:“上次教你的會了麽?”
姜雲的耳根都紅了,她輕輕側了側頭:“不正經。”
“又怪我了。”苗宛彤啧啧兩聲,“明明是你說未曾見過兩個姑娘……”
“別說!”姜雲忙伸手捂住了苗宛彤的嘴,苗宛彤反正是色鬼上了身,舌尖色氣地在姜雲的掌心中一勾,激得姜雲又想起了苗宛彤所提的種種,欲忙将手收回來。
這一動一收之間自己的身子又往下滑了兩分,她又手足無措地摟緊了苗宛彤。
苗宛彤輕輕地笑了起來,她攬着姜雲,手下未停,如靈活的小蛇一般,自在又放肆地在姜雲的身上游走。
許是溫泉水溫度的原因,姜雲覺得有些羞恥地舒服,溫度恰如其分,手指尖的力道亦把握地極好。苗宛彤知曉哪裏輕哪裏重能激起姜雲的戰栗,便忙着煽風點火。
直到那處潤濕帶着黏膩,苗宛彤擠進姜雲,咬着姜雲的唇,吞咽了一聲銷|魂|蝕|骨的驚叫。包裹着自己的如這泉水般又軟又濕又熱,不斷地包圍擠壓着苗宛彤,仿似一頭撞進了一處絕妙的秘境,雖無出口,卻又讓人流連。苗宛彤橫沖直闖,好似在尋那處出口,又好似全無章法,只為這種隐秘的興奮。
她擡頭看着姜雲咬牙悶哼,心頭一個惡念閃過,指尖向前,又探進幾分,将姜雲撞得往石頭上磕,又疼又舒服的感覺全得在姜雲的身上交替上演,直到苗宛彤輕輕叫了她一聲“阿雲”,那一雙溫柔的手卻有力地向裏面擠,抵住一處小顆粒輕輕地磨,她總算沒忍住,驚聲叫了出來,忽然睜開的眼睛裏白光乍現,似是炸出了當初苗宛彤帶着她去過新年時看到的煙火。
苗宛彤卻未放過她,只咬着姜雲的唇角纏綿,姜雲如今像是癱軟的一塊綿,輕輕地耷拉在苗宛彤的身上由着她為所欲為,輕咬啃嗜,勾着舌尖自在嬉戲。姜雲卻也笨拙又青澀地回應着她,她學着苗宛彤的樣子,一一回給苗宛彤,直将苗宛彤勾得欲|火上湧,她咬着姜雲頸間的脈搏,輕輕地咬,身子在姜雲的身上慢慢地蹭,手下依舊沒有放過姜雲,毫不留情地霸占着姜雲,索要着姜雲,直到姜雲悶悶地哼哼了起來,苗宛彤咬上了她的脈搏,姜雲全身一抖,整個人又爛作了一癱泥。
苗宛彤托着她,摩挲着她那張漂亮的小臉,又落下一吻在姜雲的額間。
“記着了嗎?”
姜雲撇嘴,想起曾經也是偷看過別人別人翻雲覆雨,還咂摸着沒明白其中的門道,哪曉得苗宛彤這個混賬也不知從哪兒偷了些香|豔的畫本,還正兒八經地跟自己探讨,每次做了臉紅心跳的事後都會輕聲問上一句“記着了嗎”。聲音裏夾着淡淡的沙,啞得姜雲那甜膩的音色在嗓子裏轉了好幾圈,愣是堵着了。
她輕輕地喘着氣,一口咬上了苗宛彤的脖子,像是小豹子撲食,又狠又辣,可臨到末時好似又有些舍不得,勾着舌尖輕輕地舔了舔。
惹得苗宛彤輕輕地笑出了聲來,她擁着姜雲又泡了好長一會,玩一玩,逗一逗,等到日頭西落,姜雲早已在她肩頭閉上了眼睛,她這才将衣裳裹住了姜雲,用內力凝幹了姜雲身上的水珠。她小心地抱着姜雲,手上勾提着姜雲的鞋子,她沒騰空而躍,反倒是抱着姜雲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回走。
姜雲睜開眼睛,在她懷裏蹭了蹭。
“你這身子可真不經折騰。”
姜雲白了她一眼,又懶洋洋地閉上了眼睛。
如一只恃寵而嬌的小貓。
夕陽餘晖,在苗宛彤的身後構成了一幅色彩豔麗的畫卷。她長發輕揚,一身短打,淩厲又幹練,一把長刀背在身後,又拖出了長長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