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iAngels

第54章

葉子青和秦越坐上直升機離開了辰光島，傅辰看着遠去兩人，心裏五味雜陳。

直升機上的兩人沒有什麽多餘的動作，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飛機的駕駛人員雖然是孫家的人，但也不排除是孫正陽或孫浩陽的的眼線的可能性。他們不想被其他人知道身份，不是因為怕自己身份曝光後，媒體對自己施加的壓力會對自己的繼承和聲譽造成傷害；而是怕想害自己和家族的人會把彼此當成弱點，以此來威脅。

兩人在直升機上什麽也沒說，只是淡淡地看着窗外的風景。兩人彼此的距離很近，能聽得到對方的鼻息聲。葉子青第一次感覺窗外的風景是那麽美，以前的他隔着車窗看外面，總有一種被關在籠子裏的感覺。從空調裏吹出來的風沒有任何氣味，絲毫感受不到自然的氣息，車窗玻璃是那般透明，但卻無法觸碰任何瞬間閃過的人和物。但現如今，思念了十三年的摯友陪在身邊，架起了這麽多年的防心也終于可以在此刻放下。

而一旁的秦越卻是則是緊緊的抓着雙臂，極力的控制住自己，他太想觸碰身邊的人了。小的時候沒有現在這麽多的條條框框，沒有人會時刻盯着自己，他總是可以肆無忌憚地拉着葉子青的手或是親昵地抱着他。三年前，秦越知道了葉子青的存在，他幾乎日夜都不敢耽擱，想盡辦法去找到葉子青的行蹤。但面對只能看的照片，秦越心裏幾乎抓狂，有關葉子青的每一張照片他都視如至寶。現在，最愛的人就坐在身邊，他恨不得立刻解開安全帶撲到葉子青的身上。

都了一會兒，直升機停在了陽城集團的頂樓上。秦越先下了直升機，扶着葉子青下來。接着直升機的噪音，秦越和葉子青安排了接下來的行程。

兩人離開陽城後，依此乘不同的車輛離開，當然，司機都是秦越考驗過無數次的心腹。車輛最終的目的地是離市區較遠的一棟別墅，周圍由樹林圍着，地點很是隐秘。給葉子青開車的司機在到達之前多繞了幾圈，葉子青進入別墅時，秦越已經在那等一會兒了。

葉子青一進門，看到別墅裏不同于自己之前住的地方那般豪華，而是真正做到了’少即是多’。別墅裏簡潔大氣，也用上了不少葉子青喜歡的淺紫色元素，葉子青看着別墅很舒心，微笑着走近客廳裏的秦越。

“越，這是你…”葉子青話還沒說完，秦越就突然抱上來。他用力禁锢住葉子青，一手摟着他的腰，一手撫摸着葉子青柔軟的發絲。葉子青一開始有點吓到了，微微地推了一下秦越，但這反倒讓他抱得更緊了。他把頭埋進葉子青的頸間，嗅着葉子青的味道，香甜像是要上了瘾。葉子青把手搭上秦越的後背，給他順了順，像是在安慰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葉子，讓我在抱一會兒，我要把這些年落下的全部都補回來。”秦越又蹭了蹭葉子青的臉頰。

“十三年吶，有這功夫咱還不如多聊一會兒呢。”葉子青笑着輕輕推開秦越。

“葉子，我終于能碰你了，在那兒魏辰太礙眼了。這是我自己的別墅，有最先進的磁場幹擾系統，不會有人監聽或是監控到我們的。”葉子青的所有行動秦越都很清楚，他的防備之心相當高，秦越這麽做也是幫葉子青打消了他的疑心。

“你每次都比我想的多，”葉子青很放松，自然地坐在了沙發上：“你這兒就你一個人嗎？”

“我偶爾會找人來打掃一下，我平時都住在孫家，也不怎麽過來。”秦越目光一直鎖定着葉子青的笑顏，在他心裏，這是最真實最自然也是最美的一幕。

“越…我…”葉子青表情突然陰下來，咬緊了下唇：“那個…”

“怎麽了？跟我說話怎麽還吞吞吐吐的，說呀。”秦越笑着搭上葉子青的肩膀，還不忘多摸幾下揩個油。

“你一直和孫正陽…住在一起？”葉子青沒敢直視秦越的眼睛，生怕在他的眼神中看出幾絲憂傷和悲痛。

“是啊。”秦越明白葉子青什麽意思，但他絲毫不避諱這個問題，臉上反而多出幾分笑意。

“傳言說孫正陽他…”葉子青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緊張的舔了舔嘴唇。

“你應該也知道那不是傳言，對吧？”秦越把頭低下去，玩笑似的尋找着葉子青不安的眼神，試着對上他的視線。

“越，那你這些年不會一直都那樣過日子吧？”葉子青眉頭蹙起，擡起頭擔心的看着秦越。

“葉子，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剛到孫家的時候，我見到不少從孫正陽房裏擡出來的少年的屍體。對，咱們在孤兒院的時候，我是公認的冰山，多大的事情發生在眼前，我連眉毛都不動一下。可是，我見到了一個在我身邊的生命就這麽消失了。”秦越臉上的笑意未減；“哼，其實見到那句屍體的時候我還挺興奮的，因為我知道那孩子在孫正陽那兒受到了多少苦。我相信，死亡絕對是對他最大的解脫。身邊的人陸陸續續的都離開了，壓力讓我都快失去了心智，所以我也很向往那孩子的結局，我甚至還隔三差五的吃點特殊的東西或者往手腕上劃兩刀。人在瀕死的時候，一生的畫面會想走馬燈一樣在大腦中播放，我看到了好幾次，可都被救了回來。我漸漸意識到，有一件事情是比受再大的苦，甚至說死亡都仲要無數倍。”

秦越頓了頓，把手撫上葉子青的臉頰，輕輕的磨擦着。

“那就是找到你。”

“…..”葉子青嘴唇微張，眼神中充斥着驚訝和悲傷。

“我為你做下的約定讓我放棄了解脫的想法，因為你的存在超出了我本人。當時我只有一個念頭，只要能找到你，能把你保護好，死多少遍都值了。”秦越說這話就是為了讓葉子青産生強烈的內疚感，他認定要把葉子青綁在身邊，就算是靠這種陰招也至少要把葉子青的人留下來。

“越，我、我真沒想到你竟然受了那麽多的苦。”葉子青拉下秦越摸自己臉的手，把他的手捧在自己掌間。葉子青難受的低下頭，突然看到秦越手上幾道細密的傷疤：“越，你的手腕！”

“啊…”秦越捂住自己的手腕，輕輕地搖搖頭：“有幾個是因為當年割深了，有幾個是近幾年…弄的。”

“近幾年？為什麽，發生什麽事了嗎？”葉子青緊緊握住秦越的雙手，往他身邊挪了挪。

“是三年前的事，我知道你是誰之後，我本想立刻就去找你。但是…那個時候，我身邊有不少變故，而且也不是見面的好時機。我太想去見你了，所以我就派了不少人去找你的行蹤，他們會把偷拍你的照片發給我。我只能看着照片，卻連你的邊都碰不到，真是太難受了。不知道為什麽，我迷上了自殘，強烈的痛感讓我能暫時疏解我對你的想念。”秦越手腕上的傷跟他說的完全不同，剛來孫家時他的确害怕過，但理智告訴他保命比一切都重要，所以他也是自願爬上了孫正陽的床。再後來，葉子青的照片有無數張，他一一貼在密室裏，他強大的心理素質再加上葉子青的臉龐，總能多少給他一些慰籍。在要準備來辰光島見葉子青的前幾天，秦越特意用比較鈍的美工刀在手腕上多劃了幾刀，傷口很淺也傷不到血管，但乍一眼看起來還是很吓人的。如今葉子青完全信了秦越令人傷感的故事，秦越對當時的痛感還真的起了幾分興奮感。

“越！”葉子青猛地抱住秦越，秦越一時驚訝得一動不動：“我太差勁了，那些年一直沒有找到你，你為了我做出了太多了，多怪我…”

“葉子…”秦越緩過神來，拍了拍葉子青的背，感受到了他因抽泣而顫抖的肩膀：“別為了我哭，我都說了，為了你死我都值。”

“越，你對我的好我都記得，但不要再說這種話了，挺好好嗎？”葉子青拉開秦越，可能是因為自己已經熱淚盈眶，還以為秦越也哭了，便在他臉上擦了幾把。

“好，不說了，有你在我身邊我怎麽會再那樣做呢。”秦越被葉子青的動作逗笑了，他拉過葉子青給自己擦’眼淚’的手，輕輕地在手掌中落下一吻。

“越…”葉子青突然收回了手，他一直游走在各色人等之間，真正的暧昧動作他最清楚了。

“別忘了我在島上對你說的話。”秦越拍拍葉子青的大腿，站了起來：“喝點什麽嗎？”

“你有什麽？”為了實行計劃，喬震讓葉子青戒了很長時間的酒，秦越這一說還真把他的酒瘾給勾起來了。

十五分鐘後…

“越我告訴你，魏辰還真不是個東西，我難得真心幫他算點兒帳，他還全給我送人了。那可是我寫出來的東西，他這叫侵權。”葉子青四仰八叉的躺在地毯上，手裏握着一瓶度數很低啤酒。

“對啊對啊。”秦越努力憋着笑，葉子青現在的表情和動作實在是太可愛了，料事如神的他見到此景也有些把持不住。

“我還要喝！”葉子青撅着嘴踉踉跄跄的站起來，秦越看情況不好幹忙扶了他一把。葉子青一下子癱軟在自己懷裏，秦越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另一只手不安分的撫上了葉子青的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