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iAngels

第22章

“所以直白的說，問向收攏你。”葉子青倚靠着桌子的邊緣。

“收攏我？”成醫生很驚訝：“我何德何能能讓喬少爺您看中呢？”

“首先，我一直堅信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我給你錢你給我好好辦事，我用得也安心。而且你的資料我仔細地看過了，從本科、碩士、博士、還有你的醫學院學位都是全獎，成績和臨床經驗都很好。但是你那一年的富二代和官二代們不少，所以本該屬于你的進入醫院成為正規醫生的位置被人給頂了吧。”葉子青戲虐地看着成醫生。

“哼，什麽官二代，就是那些人紅包塞多了，而且醫院上層也看不起我這農村裏出來的。是劉璐姐把我找來的，畢竟是這種地方最開始我也不想幹，但畢竟錢掙得多我也就這麽幹下去了。”成醫生放下了戒心，有些苦澀地講述着自己的事。

“那你好好和我合作，我保你衣食無憂而且掙得更多，幹不幹？”

“你先問吧，只要我知道我都告訴你。”

“好，”葉子青站了起來在大廳中踱步：“秦越離開的那一年，我和傅辰都做了額外的體檢，我還多了一項心電圖。我還記得昨晚心電圖之後，你的表情不大對，告訴我我的身體怎麽了？”

“我記得很清楚，你的心電圖顯示QRS綜合波中出現數個P波，但只是不明顯，說明你有心房顫動的趨勢。”成醫生毫無隐瞞地告訴了葉子青實情。

“房顫，我當時才十歲，怎麽會就查處這種人在中年之後才會出現的心髒疾病呢？”葉子青搞不明白，雖說心房顫動是臨床上最常見的一種持續性心律失常，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病人都是從七十五歲以上開始的。這麽早被查出來說明他不是因為年齡增長或勞累、情緒激動、長期精神緊張而導致的，他意識到自己很有可能有先天性的心髒病，但自己到喬家之後也做過不少正規的體檢，喬震為什麽從來沒和說過呢…

“嗯，所以你很有可能患有心肌病或是冠心病，你從來沒查過嗎？”成醫生很好奇，既然喬震為了葉子青能大鬧孤兒院，這麽多年他給葉子青肯定做過檢查，他怎麽會不知道？

“肯定是了，先天性…估計是我的生父母有這種病吧。”葉子青有些沮喪。

“不過好好養，你是不會發病的。”

“謝謝你，我知道了。那咱再談談正事，你願意跟我幹嗎？”葉子青順了順呼吸，重新以笑臉相迎成醫生。

“有錢掙我怎麽會拒絕呢？Boss你好，我是成博，我會好好幹的。”成博站了起來，沖葉子青鞠了一躬。

“很好！”葉子青高興得很，他走近成博：“出去後別接話。”

葉子青帶着成博走出大廳，喬震早已恭候多時：“聊完了？”

“聊完了，父親。這是成醫生，也是我的老朋友，也是這孤兒院唯一的一道白光了。他以前很照顧我，來這兒當醫生也是被逼的，所以我想救救他。”葉子青裝出很無辜的感覺。

“子青，他幫了你，我自然會感謝他。”喬震看成博一臉的平庸，也沒怎麽在意。

“但是像他這樣估計也找不着什麽工作了，咱能不能幫幫他。”

“行，我給他找工作，就讓他去…”

“讓他做我的私人醫生吧。”葉子青直接打斷了喬震的話，直截了當地說出自己的決定。

“子青，這不大好吧。”喬震不同意葉子青的做法，讓一個随随便便的外人成為自家成員的私人醫生這本來就不是他的做風。而且喬震已經給葉子青配了私人醫生，他認為葉子青這麽做是對喬家也是對喬震他本人的不忠。喬震繼續保持着溫柔的語氣：“像他這種人讓他進醫院工作已經很擡舉他了，你如果要是讓他進喬家的話也沒人能保證他不是別的家族派來搞垮我們的啊。”

“父親，我不會讓他接近一切有關喬家的事宜，只是給我看個頭疼腦熱什麽的。”

“子青，我不是早就給你配私人醫生了嗎，用那個人就行了，而且還專業。”喬震用很不屑的眼神瞟了一眼成博。

“不是，我怎麽不專業了…”成博聽了喬震的話很不高興，急于上前和他理論就被葉子青給攔了下來，葉子青側身在喬震看不到的地方沖成博使了個眼色。

“父親，您還不明白嗎？成醫生做我的私人醫生不僅僅是給我看病，也是多陪我說說話。雖然孤兒院傷我傷得很深，但也是有不少美好的回憶，成醫生在外面也可以一起聊聊過去的事情啊。”葉子青十分傷感地看向喬震。

“嗯…”喬震猶豫了一會兒，見自己黝不過葉子青，而且也沒想出什麽其他的成博會威脅到喬家的可能性：“行吧，本來我都說了這些人由你處置，你自己決定就行。”

“謝謝父親。”葉子青沖喬震笑了笑，但表情很快又變了：“父親，我還有個事想求你。”

“什麽事？”喬震明顯有一些不耐煩了。

“就是您能不能讓大家都在外面等等我，我想再好好的看一看這個孤兒院。”葉子青的目光中流露出真誠和乞求。

“哎，我還以為是什麽事呢。”喬震松了一口氣：“沒問題，我們出去等着。”

“謝謝您。成醫生，你也先出去吧。”葉子青沖成博點點頭。

喬震帶着成博和其他的弟兄們走出來大院，孤兒院大門內只剩葉子青一個人。那天的太陽格外得溫暖，濕潤的草地上還留挂着晨起的露水，吹在臉上的微風很溫暖。葉子青張開雙臂，想要去擁抱這好得異常的天氣。他又一次走進中央的教學樓，随着樓梯走上二層，圖書館、教室、自習區，他在一個個熟悉的房間尋覓着熟悉的感覺。他走進大食堂，桌椅的擺放和十一年前一模一樣，葉子青用指尖輕輕劃過桌子上的紋路，每一次大家聚在一起的歡聲笑語萦繞在他的耳邊。看着曾經屬于傅辰的座位，葉子青想起了當年的那個他親手做的蛋糕，就算那麽難吃，傅辰也笑着全部吃完了。葉子青的眼眶中已浸滿了淚水，腦海中傅辰生日那天的事情如電影般播放着，他強忍着淚水微笑着。

葉子青走出食堂後徑直走向了自己以前和秦越還有傅辰一起住過的那個小房間。以前他從來沒有注意到這個房間這麽小，而且還擠下了三張床，但卻有着自己現在的房間給不了自己的歸屬感。陽光順着窗簾照射在地面上，形成星星點點的光斑，他想起小時候他們三人還一起追着光斑，尋找它們的來源。三張床的旁邊放滿了不同的生活用品，看樣子已經有其他的孩子在這個房間住下了。葉子青走到他以前的舊床慢慢地躺下，擡眼望向自己看了十年的天花板。他轉過身來，看着一旁秦越的床，床上像是還有三個小小的身影，三人趴在床上有說有笑很是開心。葉子青做起來想去抓住那三個人，眼前幸福的場景不禁讓他産生嫉妒的念頭。

葉子青走回大院，還是那熟悉的陽光熟悉的微風，他向大門走去，離孤兒院越來越遠。走出大門的前一刻，葉子青轉過頭來再一次環視這個養育他十年的地方。在遠處，三個天使般純潔美好的孩子們相互追逐着，美如畫的場景讓人不忍接近，葉子青看着那虛空的幻影，終于笑着哭了…

葉子青結束了兩年前的回憶，孤兒院的事終究是被壓下去了，但那些媽媽們也得到了應得的懲罰。他放下手中的相框，走到床邊，從床頭櫃的抽屜裏拿出了自己的體檢報告。上面詳細說明了他患有先天性心髒病，葉子青笑了笑。離開孤兒院後，他背着喬震在成博的陪同下做了一次全方面正規的檢查，他很清楚自己的心髒病不是什麽很難查出來的疾病，但喬震終究沒有告訴他。葉子青并沒有在意，對他來說，喬震給他的恩情已經夠多了。

“嗡—嗡—”，葉子青的手機震動了起來，葉子青從書桌上拿起手機，屏幕上赫然顯示着“成博”二字。

“喂，老成你找我。”葉子青随意的打着招呼，兩年間成博已經算得上是葉子青的心腹，不僅僅是醫學病理上，葉子青也經常讓成博幫他私下辦事而且他也一直辦的很好。

“葉子，你行不行啊，是你給我安排的事，什麽你找我我找你的。”成博無奈地責怪着葉子青。

“啊，對對不好意思，這幾天太忙了，事兒查的怎麽樣了？”葉子青想起來了自己交給成博的任務，表情也嚴肅了起來。

“孫家畢竟是孫家，戒備森嚴。重要的是，我觀察這麽久了我發現這秦越好像從來沒出過門。”

“那麽大的一個家，一定會有破綻的，秦越不可能一直待在家裏吧。而且你既然給我打了這個電話，肯定是你已經找到接近他的方法了，對嗎？”

“這倒是，你也不想想我是誰。總之，我發現他有一個貼身保镖和他走得很近，有一次我和他聊了聊。”

“聊了聊？人一保镖你怎麽說服他和你聊的？”

“我拿針管頂着他腰眼威脅他啊，我和他說我知道他家少爺的情況，也知道關于他家少爺最關心的那個人的情況。如果不和我走，針管裏有足夠讓他瞬間斃命的藥劑。”

“……”葉子青不敢相信曾經那個沉默又有些膽小的成醫生現在居然為了幫葉子青辦事不惜去威脅一個比他壯那麽多的保镖，畢竟要是把孫家保镖惹惱了，人家一槍不還斃了你。

“我和他說了你的事，但沒告訴他你的名字和喬家小少爺的身份。我說’你家少爺秦越曾經在孤兒院有一個朋友，那個朋友很想他，想和他見個面。’看他的樣子像是也知道你的存在，就直接問我是不是替你辦事。”

“太好了，看樣子越已經知道我在喬家了。”自從和秦越還有傅辰分開後葉子青幾乎從來沒有這麽開心，他興奮地問成博：“那你聯系上秦越了嗎？”

“後來他打了個電話，跟我說…”成博有些遺憾地頓了頓。

“說什麽！”

“他說他也很想見你，但現在不是見面的好時機。”

“……”

“葉子？”

“他說為什麽了嗎？”

“他說你們被不同的家庭領養了，家中的情況都比較特殊，但他讓你等他，他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解決掉眼前的事去和你見面的。”成博為了安慰葉子青特意加重了’最快’二字，但他還是不大放心，小心翼翼地問：“葉子你、沒事吧？”

“沒事。”葉子青笑了，他完全沒有因為暫時不能見秦越而沮喪，他知道秦越和他一樣又必須要做的事。對葉子青來說，知道秦越在哪兒就已經很知足了，既然秦越讓他等他自然會照做，他堅信兩人必然會再次見面。

“聽你這語氣确實是沒事，但你別挺着，難受就哭知道不？”聽葉子青的語氣成博放心不少。

“知道了成媽，謝啦，這是你辦的最好的一件事了。”

“知道就好，成媽我可累得…什麽成媽？！叫成老師，還有，你得請我吃飯啊。”

“我直接把錢打給你不就行了。”

“你把錢打過來的話這就是我自己的錢了，我怎麽舍得啊，我個人來說呢還是用別人的錢吃飯最爽。”

“你就吃吧你，我看你一個醫生回頭吃出三高怎麽辦！”葉子青笑着查看着自己近兩天的行程表。

“沒辦法，你成哥我呢就是三高也低下來，這叫自給自足。诶不是，你到底請不請啊？”

“還自給自足，你語文是外星人教的嗎？行了，半個小時後，我——你葉哥請你吃飯，我發你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