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痛心
劉念把陳一凡拽進辦公室時連呼吸都急促不安,“為什麽是他?”
“他就是柳青陽,看來你沒有見過。”陳一凡苦笑,“前兩天我和他比賽輸了,所以答應他帶他來明德工作。”
“陳一凡你瘋了吧!”劉念幾乎失去理智,“明德最關鍵的時候,老員工都自顧不暇,你空降一個廢物過來?”
“說話不要太難聽。”陳一凡蹙起好看的眉,“任何人在開始之前都是一張白紙,我會好好教他的。”
劉念覺得心疼地呼吸都開始困難,“就因為他長的像梅恒嗎?”
“不要亂想,真的只是我願賭服輸。他不是梅恒,是柳青陽。”陳一凡的聲音有點疲憊,“你為什麽對梅家的事都這樣耿耿于懷斤斤計較呢?”
劉念覺得不可理喻,“是我耿耿于懷嗎?你和梅恒……”
仿佛被戳到痛處,陳一凡的目光開始淩厲,“你說什麽?”
劉念轉過身去壓抑着萬千失意和痛楚,聲音堅決冷酷,“柳青陽不能留下!”
“我答應了,他就要留下。”陳一凡毫不示弱地反擊。
劉念低吼出聲,“陳一凡!”
“我是副總,我有和你一樣多的股份,我也有權利決定公司員工去留!”陳一凡冷笑,“我會教他,不勞劉總費心!”
自從柳青陽走進明德集團,劉念的臉上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半點笑意。一向對員工禮貌溫柔的劉總,最近三天已經十七次在辦公室裏大發脾氣,就連春雨都沒有放過。
本來要進去問新聞稿細節的孫思明趴在門口聽了聽,對身後等着處理事務的人擺擺手:“第十八次開始了,散了吧。”
員工們悄無聲息地回到崗位上,誰也不願意在這個節骨眼上去招惹劉念。
然而不管不顧,甚至還可以跟劉念拍桌子叫板的人,只有陳一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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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郁的怒火積壓着,劉念每次要為難柳青陽,陳一凡就立刻沖上來護着。
這場景分明是當年,無論梅恒做錯了什麽,陳一凡總是在縱容他。在他劉念和梅恒之間,她也一直偏向的是梅恒。
劉念氣的渾身發抖,“陳一凡,你到底是站哪一邊?”
陳一凡只覺得他的怒火來的莫名其妙,也不和他辯解,拿着包揚長而去。
劉念覺得自己早晚要被氣進醫院。
直到柳青陽在陳一凡的幫助下提出了一份很好的策劃案――利用修繕敬老院的慈善舉動來宣傳。
劉念不再為難,反而微笑着贊同了他的主意。
晚上,劉念叫住正要上樓睡覺的一凡,聲音低沉,“一凡,你先別上去,我想和你聊聊。”
陳一凡愣了愣,不明所以,“聊什麽?”
“聊柳青陽。”劉念目光裏的痛苦一點點流瀉出來,“連春雨都看出來了,你對柳青陽的不一般,你不該對他這麽好,更不該為了護着他和我多次争吵。”
陳一凡無奈地笑,“你身家幾十億的堂堂總裁,和一個破了産的毛頭小子計較什麽?是我護着他還是你每天刻意為難他?我看你才是被一個小孩子氣昏了頭!”
“是你為了那一張臉差點毀了明德五年來的韬光養晦。”劉念苦笑,身價如何,他在意的全世界,也不過一個陳一凡而已。“一凡,現在是明德生死存亡最關鍵的時候,我不允許他來攪局――他甚至根本不該出現在我們的世界,因為他和我們不是一類人。”
“我不覺得他和我們有什麽區別!”陳一凡開始憤怒道,“敬老院計劃難道不是他提出來的好方案?難道不是你也首肯贊賞的?劉念,大總裁,收起你的自大和猖狂好嗎,也請你不要無理取鬧。”
劉念眸子有些空洞,他知道這個話題聊不下去了,“明天敬老院項目啓動,我們早點過去。柳青陽作為負責人,也一起去。”
陳一凡點頭,“我會通知他的。”
發布會很成功,采訪結束後,劉念陳一凡親自帶着工人給敬老院刷新漆。
柳青陽家裏破産後給別人當過民工,這些活計可以輕松應付,還可以趁機調戲陳一凡。
劉念站在一邊不置可否,哪怕心裏酸成一顆檸檬,他面上也不動聲色,所有的情緒全部藏在他狹長幽深的星眸裏。
而陳一凡站在柳青陽身邊時洋溢着的笑容太過燦爛,終究還是刺痛了劉念的眼。
劉念眨眨眼,轉身離開,臉上的笑容卻恰到好處,一點兒也不動容。
變故發生在三天後,柳青陽突然說這是危房,不應該再施工,必須拆掉重建。
第二天就是新聞發布會,劉念當然不肯在這個時候宣布結束,所以讓工人先掩蓋一下,等到發布會結束後再拆除重建。
“那怎麽能行呢?多一分鐘在這裏,大家的性命都多一分威脅。”柳青陽萬分着急,“絕對不能再幹了。”
“我說過了,做完今天,明天發布會之後我會重新建造。”劉念看見柳青陽那張臉就覺得憤怒,“你之前評估項目時沒有發現問題就是你的失職!但計劃已經公布給了外界,我現在不想這些,明天的發布會很重要,我就不信它今晚會塌了!”
柳青陽說不過他,民工也只聽總裁劉念的。情急之下,他只好撥通了陳一凡的電話,“陳一凡,你快到敬老院來。房子都要塌了,劉念還非要施工!”
突然一道閃電劃過天空,陳一凡一驚,只覺得心跳慌亂不安,急忙開車往敬老院去,“你別着急,我這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