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手同人）念凡

第4章 陳家

陳家之于陳一凡，比她和劉念同居的別墅還要讓人無法忍受。

陳母做的飯明明香甜可口，陳一凡吃起來卻味同嚼蠟。

陳秋風舉起酒杯敬向劉念，對這個得意弟子，他十分欣賞，“我們一起慶祝一下劉念拿下了理想國項目。”

陳一凡低頭喝湯，沒有想拿起酒杯的意思。

眼見着陳秋生臉色大變，劉念急忙笑道，“一凡今天身體不舒服，就別讓她喝酒了。”

“那也不能這麽沒規矩！”陳秋風怒道，“拿起酒杯來！”

“慶祝什麽？有什麽好慶祝的？”陳一凡反诘，“慶祝他惹怒了上嘉集團，慶祝他讓明德面臨破産？”

“胡說什麽！”陳秋風拍着桌子，“你們不同心同德一起拼搏，怎麽能說這樣的話？”

話不投機半句多，陳一凡放下碗筷，“媽，我吃飽了。”

陳秋風已經氣的滿臉通紅，“你給我站住！”

“我在您也吃不好這個飯，還是不在這兒惹大家不痛快了。”陳一凡頭也不回地離開。

劉念推開門吓了一跳，“一凡，怎麽自己喝起酒來了？”

陳一凡臉色微紅，顯然是有些醉了，“你不是去拍他的馬屁嗎？怎麽有空過來？”

劉念嘆息，“你喝醉了，走吧，咱們回家。”

“我沒醉。”陳一凡搖搖頭，“劉念，這次不拉我去道歉了？”

“回家了。”劉念扶起她來，柔聲哄道，“我們不去道歉了，我們回家。”

陳一凡往外走着，腳步踉踉跄跄，“劉念，你知道嗎？在這裏我覺得呼吸困難，我一分一秒都難以忍受！我恨這個家，我恨我爸媽，我恨你！”

仿佛是很多年前，陳一凡和陳秋風大吵一架，立刻跑了出去。窗外電閃雷鳴，大雨滂沱，陳一凡站在雨裏哭的聲嘶力竭。劉念第一次不顧老師的話就轉身跑出去，沒來得及拿雨傘，只好脫下衣服蓋在陳一凡頭頂。

那一天，陳一凡死死地抱着劉念，被雨水打濕的嬌軀寒涼無比，微微顫抖，“劉念，不要再來這裏了。求你，不要變成他那樣的人！”

劉念不理解陳一凡對陳秋風的恨，但他只是心疼懷裏這個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女孩兒。

那時的場景仿佛還在眼前，劉念看着她腳步虛浮不穩，忍不住攬上她的細腰怕她摔倒，還不忘哄道，“對不起，以後不會逼你回來了。”

陳一凡醉眼朦胧，意識漸漸模糊起來，古怪地看了劉念一眼，身子卻越來越軟了。

劉念急忙打橫抱起她，才要出門就看見陳秋風站在外面，臉色複雜。

劉念有些尴尬地開口，“老師，一凡醉了，我想先帶她回去。”

陳秋風點點頭，嘆息一聲，“這孩子，總是這樣，今天本來想留她住一晚的，罷了。劉念啊，辛苦你了。”

“都是應該的。”見陳秋風沒有生氣或者反對，劉念笑了笑，“那我們先走了。”

陳秋風的目光落在陳一凡的睡顏上，是那麽溫柔而愛重，任誰都看得出他內心有多疼愛這個女兒。

所以絕對不允許任何人違背自己的陳秋風，在最得意的弟子劉念不顧他的話就飛奔出去找一凡時，竟然破天荒沒有生氣。

也是從那時開始，他才放心女兒和劉念在一起，才默許了劉念對陳一凡的追求，并且開始真誠地掏心掏肺地教導起劉念。

劉念把一凡放在車座上，開了空調暖風，又給她披上了衣服，才繞過去要開車。

劉念一直不知道陳秋風身為一個父親做錯了什麽，不知道他們父女為什麽如此——也許從來就沒有對錯之分。劉念看到的一直是，陳一凡是陳家害群之馬一般的存在，但在梅家卻像小太陽一樣溫暖明亮。

陳一凡輕微的呢喃，“別走！”

劉念聽得不真切，但急忙回頭去看，“一凡？”

陳一凡沒有睜眼，許是在夢裏吧。她的聲音那樣柔和，是對着劉念從來沒有過的溫柔，“我答應你，你別走……你別離開我們……”

眉心突突地跳着，劉念不可置信得側耳去聽。

――“梅恒，我答應你，我們在一起。”

這是多麽纏綿而痛苦的呼喚，帶着無限的留戀和溫情。

劉念已經好幾年沒有聽到陳一凡這樣的腔調了。

一顆心仿佛被人生生挖走，劉念失神地看着陳一凡，痛苦在一瞬間将他吞沒。

五年來的日漸疏遠和冷淡，從前就橫亘心頭的疑惑，終于在這一句夢話裏得到答案。

曾經的三個少年，一段戀情，原來都是錯了的。

原來相愛的本是梅恒和陳一凡。

沒有他劉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