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極系列]太陽雨Ⅱ

第17章

KO排行榜又更新了一輪。

你在榜首的那一版原本印刷廠都不敢多印，不過現在已經脫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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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以晴又陷入了那個夢境中。

明明已經是十年前的舊事，卻像是詛咒一樣揮之不去的糾纏着她，那時候依舊一頭殺馬特發型的汪大東，那時候表情傲慢的王亞瑟，那時候尚且意識混沌的雷克斯……還有那個時候，眉目青澀的丁小雨。

他戴着阿瑞斯之手，牽引着巨大的魔氣不管不顧的向前攻擊。

皺着眉頭呢。

謝以晴穿梭在瘴氣裏，忍不住走過去撫平了他眉間皺痕。

指尖觸及到的時候似乎還能感受到灼熱溫度，據說魔的體溫要高出人類太多太多，說不定被魔氣入體的人也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這絕不僅僅是夢，沒有任何一個夢能做到像現在這樣讓人身臨其境，就像是十年前她的靈魂真的出現在那場正邪大戰中。

謝以晴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一切會就此終止在這裏，然後時間輪回倒轉，從頭再來。

為什麽又會夢見這個呢？

她努力思考着。

掩藏一切的黑暗已經降臨了無數次，那是如此濃郁而一閃即逝的色彩，即便拼命睜開雙眼，也無法看清楚那黑暗中到底潛藏着怎樣的訊息。

——如果睜開眼睛看不到的話。

——那就閉上吧。

耳邊似乎傳來這樣的聲音。

冷淡的，毫無波動起伏的，像是嘆息，又像是嘲諷。

謝以晴向聲源看過去。

瘴氣像是一個半圓的屏障，屏障裏面霧蒙蒙的，各式各樣的攻擊在身側劃出淩厲弧線，有些甚至穿體而過，所以在進入瘴氣的那一刻，謝以晴就知道這絕不是重回過去。

屏障外是蓄勢待發的技安，拔魔島戰士的狀态，十年前的蔡雲寒攔在他身前，盯着瘴氣內部抿緊了嘴唇。

從他們兩個站着的地方再往外三四米，有一個女孩子抱着膝蓋坐在草地上，擡起頭掃過來一眼，臉上的表情是非常熟悉的漫不經心。

當然熟悉，當初為了把這個表情練得更有威懾力一點，謝以晴不知道對着鏡子看過多少遍了。

她笑笑，走過去跟十年前的那個自己并排坐着。

“你怎麽在這裏？”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明明都是謝以晴，卻好像是兩個老朋友一樣，對話的時候顯得自然而親近。

那個謝以晴把下巴放在膝蓋上，語氣裏少許有些厭倦。

“不想出去。”

通常謝以晴在這麽說的時候就表明她不想繼續深入回答這個問題，哪怕問話者是自己。

“那個時候你看見了什麽？”

謝以晴又問。

這次她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得到，不過并不覺得生氣，甚至有一種對鬧脾氣的晚輩感到無可奈何的長輩心理。可能是因為她這十年雖然記憶空白一片，但心态到底還是有所成長。

“你後來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會失蹤十年？”

十年前的謝以晴并沒有回答，她站了起來，身上穿着的病號服鼓蕩着，顯得她瘦削而壓抑。

“你在查這件事嗎？”她居高臨下的睥睨着闖入者，眸光裏承載了某種說不清的意味深長。“如果我是你的話，我就不會查。”

“你會後悔的。”

這種語氣讓謝以晴覺得不舒服，她覺得自己不該是這樣的，十年前的她應當像一把出鞘的刀，而不是好像被時間磨去了所有的銳氣，頹廢的躲進夢裏，不想掙脫出去。

如果按照這個謝以晴的行為推斷的話，她應該已經在這裏待了十年了。

不過沒有關系，這一切的謎題，在她閉上眼睛之後，都會有一個解釋。

“最後一個問題，謝家出了什麽事？”

謝以晴不知道在咖啡館裏碰到的女孩子到底是花家的哪一個女兒，但花家與謝家向來交好，她敢說謝家沒了，想來并非妄言。

十年前的自己攏了攏頭發，偏頭凝望瘴氣內部，露出一個十分古怪的笑容。

“你一定會後悔的。”

她語氣篤定，像是在說一句已經應驗的預言。

于是謝以晴也站起來，學着她笑，笑容裏充滿某種針鋒相對的挑釁，又顯得十分無所謂。

“那就讓我後悔吧。”

她沿着十年前自己的視線望過去，紫色瘴氣內部的人影在這個角度看不太分明，但她卻無端确定，自己看的一定是丁小雨。

等下一次黑暗降臨之後，丁小雨的眉頭肯定又會皺起來的吧。

謝以晴閉上了眼睛。

但是沒關系，十年前的自己，一定也會動作溫柔的去撫平他眉眼。

光線以肉眼可以感知的速度漸漸昏暗下來，謝以晴在內心默數着該睜開眼睛的時間，聳了聳肩膀。

“應該不會再見了。”

對方沒有回應，濃重的黑暗覆蓋了整個夢境，人類對黑暗總是要有一個适應期的，驟然從亮到暗的話夜視能力再好的人在那一瞬間也不會看清楚任何東西，但如果一開始就閉着眼睛，黑暗中潛藏的秘密就會無所遁形。

——先看到的是一張畫着骷髅的面具。

武裁所的标準制服，面具後露出一雙似曾相識的桃花眼，那個人右手扣住面具緩緩拉下，雖然只露出半張臉，但謝以晴依舊在一瞬間認出了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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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家旗下的一家咖啡廳裏，花家最最尊貴的小少爺正在跟黑貓隔着桌子談判。

與其說是談判，倒不如說是雙方在進行交流合作，花靈龍靠回椅背上，聲音聽上去有些疲憊。

“鑰匙的事情，我會回去查的，至于謝家……”他猶豫了一會兒。“我親自跟以晴姐說。”

雷克斯不置可否，如果謝以晴在這裏的話，也許她就會知道在她趕去以血還血之前，雷克斯和據說因為自尊心太高而憤然離去的花少爺之間已經達成了某種默契。

他示意小少爺噤聲，接通了電話。

來自謝以晴的電話。

算起來這應該是今天第二通，為了表示合作的誠意，雷克斯按下了免提鍵。

謝以晴的聲音從揚聲器裏傳出來，平靜，又帶有無法掩藏的艱澀意味。

“雷克斯，那個武屍無，到底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我自己都覺得很迷hhhh你們還能存活嗎

關于雷克斯跟花少爺同流合污……不，精誠合作，我覺得按照人設來說會比較正常

因為其他人都是以當事人的意願為優先，只有黑貓是為了雪恥啊

然後夢裏那個十年前的謝以晴，其實是謝以晴忘掉的那些記憶

摸了摸自己的良心之後決定再更一章……畢竟我不是小仙女我還是有良心的【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