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西游分結局
哪吒支線
陳塘關內, 無數信徒來往于哪吒廟上香參拜,熙熙攘攘,絡繹不絕。
一位書生正為自己沒有錢上京趕考而憂愁,聽說這裏的哪吒廟十分靈驗就走了進來, 希望能遇上貴人, 資助自己上京趕考。
書生見到許願的人不計其數, 不禁內心慨嘆, 這樣的話三太子如何能注意到我呢?
忽然間,書生靈機一動,既然三太子的夫人是寒素仙子, 他們又情比金堅, 不如我就在三太子面前誇一誇寒素仙子, 說不定三太子一高興, 就會實現我的願望呢?
于是書生道:“寒素仙子天姿國色, 絕世無雙, 又悲憫神聖, 心系蒼生, 和三太子真是天生一對啊!”
許完願後,書生就離開了哪吒廟,當天晚上他家的房頂上掉下一包金子, 他靠着這包金子上京趕考, 取得了探花之位, 回來之後特地為哪吒打造了金身。
從此以後, 許願成功的秘訣在人間傳播開, 信徒們每次許願都在哪吒像面前瘋狂誇寒素仙子,願望實現的幾率大大提高。
東海之畔,一襲霓裳的蘇汐正光着腳站在海水中玩耍,忽然間耳畔傳來一聲呼喚:“汐汐!”
她回頭望去,哪吒正站在身後,張開手臂笑望着她。
蘇汐提起裙擺,像小鹿般奔了過去,一下撲進了哪吒懷裏。
她笑盈盈道:“你看,這裙子是藍綠漸變色,像海水一樣,上面還繡了蓮花和混天绫,哪吒同款哦~這樣別人一看就知道我們是夫妻了!”
哪吒笑了起來,他抱着蘇汐,目光中充滿幸福:“怎麽不繡上蓮葉?那不是更好嗎?”
蘇汐搖了搖頭:“要繡也繡蜻蜓,你既是蓮花,那我就是蜻蜓,相伴相依,永不分離!”
這句話宛如閃電般在哪吒腦海中炸響,他瞬間愣在原地,無數畫面如浪潮般分至沓來。
“都說心誠則靈,我這麽誠的心意,你感受到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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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這麽可愛啊?我告訴你哦,我可是從小聽着你的故事長大的,滿天神佛中,我最喜歡的就是你啦!”
“今夜燈會,表哥不知所蹤,只餘小女一人徘徊,祈求法力無邊的三太子殿下,陪小女逛一逛這燈會吧!”
“大家都叫你三太子,萬一你分辨不出來怎麽辦?有了,我叫你三哥哥怎麽樣?”
每一個笑,每一滴淚都沖破天道法則的重重封鎖,回到了哪吒的記憶中,從最初的相識,到最後的分別,原原本本,毫無遺漏。
兩世的記憶重疊在一起,哪吒緊緊擁抱着蘇汐,眼淚滴落在她的肩頭:“汐汐,我回來了……”
孫悟空支線
一場春雨下過,滿山的桃花都陸陸續續的綻放,深紅淺粉連成一片,如海如潮。
桃花樹下,一襲白衣的蘇汐編着花環,一群小猴子在她身旁嬉戲打鬧,你追我趕,無比歡樂。
忽然間,一只小猴子用尾巴勾着樹枝,倒挂下來,捧着一個桃子遞給蘇汐,天真的笑道:“夫人!我摘到了今年春天的第一個桃子!送給你!”
蘇汐接過桃子,溫柔道:“快下來吧,小心摔了。”
小猴子的尾巴緊緊的勾着樹枝,得意地晃來晃去:“不會的,這可是我們猴子的看家本領!”
剛說完,樹枝就咔嚓一聲斷了,蘇汐驚呼一聲,正想接住他,一只手就拎住了小猴子的後頸皮。
蘇汐擡頭一看,身量挺拔的孫悟空笑望着小猴子搖了搖頭,無奈道:“你這小皮猴,真是樂極生悲!”
說完,孫悟空将小猴子放下,在猴子猴孫們此起彼伏的“大王!大王!”聲中向蘇汐走來,他一身金毛宛如金絲閃耀,笑起來的樣子爽朗又明媚,仿佛所有的光明都集中在他身上,未有一絲陰霾。
孫悟空手中金光一閃,變出一把琵琶,他将其遞給蘇汐,道:“生辰快樂。”
猴子猴孫們同時喊道:“祝夫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蘇汐驚喜不已,她接過這把琵琶,愛不釋手的把玩:“你怎麽知道我喜歡琵琶?”
孫悟空道:“那日你在骊山斬殺窮奇,棄玄霜劍不用,而用一把普通的琵琶殺了窮奇,那時我就尋思着找一把神器來贈你,這琵琶是以扶桑樹制成,和伏羲琴有得一拼,你喜歡嗎?”
蘇汐道:“喜歡!超級喜歡!”
孫悟空問道:“有多喜歡?”
蘇汐眨了眨眼睛,道:“比喜歡你少一點點!”
孫悟空愣了愣,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笑意,周圍的猴子猴孫們都發出“哦~”的起哄聲。
另一邊,沉香帶着舅舅讓自己送的禮物,飛到了花果山,他實在是不能理解,明明舅舅那麽讨厭齊天大聖,只要聽到旁邊的人提到他,就會冷着一張臉,為什麽還要特意給他的夫人送生辰禮?
才剛到花果山腳下,沉香就看到一個迷之眼熟的人,居然是含光殿中的小仙官!
雙方都手捧着禮物,互相對視,沉香滿腦子問號,怎麽回事?哪吒三太子不是也很讨厭齊天大聖嗎?連帶着只要是猴子他都讨厭,怎麽也來送禮物了?
沉香和小仙官随着一只看守山門的猴子上了山,一眼就看到了一位明眸皓齒,巧笑倩兮的仙子,他瞬間驚嘆,真是太美了……
緊接着,沉香又見到了大名鼎鼎的齊天大聖,對方見了他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呵!楊戬的外甥!”
沉香疑惑極了,他出生的時候,齊天大聖早已經帶着他的夫人回花果山隐居了,怎麽會知道他是誰?
禮物送到後,沉香就和小仙官一起離開了花果山,雲端之上,沉香問道:“三太子怎麽也讓你來送禮物了?”
小仙官訝然道:“莫非你不知道?二郎神和三太子可都是喜歡寒素仙子的啊!”
沉香不可置信道:“怎麽可能?我從未聽舅舅提起過寒素仙子!而且若真是喜歡,為何不親自過來?”
小仙官沉默的看着沉香,語重心長地搖了搖頭:“你還年輕啊,以後你就知道了。”
沉香與小仙官的身影消失在天際,不久後,桃林中出現了一位身着玄衣的天神,遙遙望着目光所不能及的桃林深處,目光中帶着思念。
一道光芒閃過,眉間點血的蓮花少年出現在他對面,他們對望着,默然不語,然後同時乘雲離去。
年少懵懂的沉香又怎會知道,愛一個人最好的方式,就是不要打擾對方的幸福。
這麽多年,雖然我再未提過你的名字,卻始終把你珍藏在心底,從未忘卻……
楊戬支線
真君殿中,楊戬正坐在桌案前批閱卷宗,他最愛的小姑娘和哮天犬一起滿殿撒歡,還偷偷把他的衣角系在了凳子上,以為他不知道。
楊戬放下筆,無可奈何的搖搖頭,目光中滿是縱容。
到了中午,精力旺盛的小姑娘總算是消停了,趴在桌子上午睡,楊戬解開衣角,把自己的鬥篷披在了她的身上。
蘇汐在睡夢中越陷越深,恍惚間,她見到了一片梅林,滿林的梅花開放,疏影橫斜,暗香浮動,美不勝收。
蘇汐在梅林間穿梭,見到了一個少年,他十五歲的模樣,眉目俊秀,朝氣蓬勃,懷裏還抱着只小黑狗。
少年見到蘇汐,愣在原地,随即問道:“你是誰?”
蘇汐見到這熟悉又陌生的容顏,笑了:“你不知道我是誰,我卻知道你是誰!你是楊家二郎,楊戬!”
說着,她向少年楊戬走了過去,摸了摸小黑狗的頭,問道:“你給它取名了嗎?”
楊戬搖了搖頭:“剛剛才在樹下撿到它,還沒有名字。”
蘇汐擡頭望向他,盈盈美目泛起笑波,溫柔道:“叫哮天犬可好?”
楊戬的臉忽地一紅,趕緊低下頭去看小黑狗,答應道:“好,這個名字威風。”
蘇汐心思一轉,調皮道:“呀!我忽然間又改主意了,不如叫旺財怎麽樣?”
楊戬又是一陣點頭:“也不錯。”
蘇汐又道:“那來福呢?元寶呢?富貴呢?”
楊戬通通點頭道好,毫無原則和立場。
蘇汐笑了起來,這時一陣風吹過,眼前的梅林消失,她聽見少年楊戬的呼喊聲:“喂!別走啊!你叫什麽名字?是誰家的姑娘?”
畫面一轉,滿天下着暴雨,一身狼狽的楊戬跪在地上痛哭,身邊只有哮天犬陪着他:“爹!娘!大哥!你們活過來!活過來啊!”
滿地都是鮮血,整個楊家一片狼藉,原本天真幸福的少年一夜之間失去了一切。
蘇汐走到楊戬身邊,蹲下身抱住他。
暴雨淋濕了楊戬的全身,他擡頭望了一眼蘇汐,淚水和雨水混在一起,辨不清楚,這一刻,他脆弱到了極點。
蘇汐輕輕拍着他的背,道:“去玉泉山金霞洞拜玉鼎真人為師吧,只有擁有了力量,你才能改變這一切。”
剎那間,雨水消失,眼前是無邊無際的風雪,十八歲的楊戬獨自跋涉在連綿雪山中,去往金霞洞。
厚實的積雪沒過他的膝蓋,使他寸步難行,一個不小心就栽倒在地。
蘇汐連忙過去扶起他,他卻倔強地不要扶,自己掙紮着站了起來,他的眉眼不再天真稚嫩,仿佛是矗立在風雨中的松樹,那樣的堅毅,世上再沒有任何事能磨滅他的意志。
楊戬問道:“你到底是誰?為何總是出現在我身邊?”
蘇汐剛想回答,雪山的景象馬上被打碎,這一次出現的是青年楊戬,他一襲玄衣,眉目疏朗,完全褪去了少年的輕狂與鮮妍,像是一塊被打磨過的玉石,那樣地沉靜。
楊戬見到蘇汐,愣了一下,然後道:“我已出師,師傅命我下山助武王伐纣,明日我就要啓程了。”
蘇汐點了點頭:“祝君武運昌隆,一帆風順!”
楊戬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變出兩壺酒,問道:“你會喝酒嗎?”
蘇汐接過一壺酒,道:“一壺當是無礙。”
星光下,楊戬和蘇汐喝了一杯又一杯,可這酒終是有飲盡的時候,當蘇汐放下酒杯的那一刻,楊戬望着她懇求道:“我不問你是誰了,你可以不走嗎?”
蘇汐正不知該如何回答,眼前的一切就煙消雲散,與此同時,她感受到夢就要醒了。
盛大的星光在眼前綻放,如鑽石般璀璨,星海深處,玄衣銀甲的楊戬靜靜地站在原地,仿佛是矗立在海中的礁石,堅毅而又強大。
此刻的他不再是天真的楊家二郎了,他歷經封神之戰,劈山救母,打上天庭,是三界皆知的司法天神、二郎顯聖真君。
楊戬擡眸看着蘇汐,甚至不敢邁步向她走出一步,他說:“我已經一千一百五十一年沒有見過你了……”
蘇汐頓時失聲。
楊戬接着道:“我知道你是誰了,你是另一個楊戬的妻子,對嗎?”
蘇汐點了點頭。
楊戬笑了,可這笑中又隐隐透着一絲悲傷:“人生在世,恍如大夢一場,只是不知是莊周夢蝶,亦或是蝶夢莊周,這到底是你的夢,還是我的夢?”
蘇汐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楊戬深深地望着蘇汐,目光中的不舍和愛戀纏繞,仿佛是要把她的模樣永遠印刻在記憶中:“你就要醒了,一定要記住,這世上還有另一個楊戬愛着你,珍重……”
一滴淚從神聖威嚴的司法天神眼中落下,夢境陡然破碎。
蘇汐醒了過來,眼中淚流不止,楊戬走過來焦急道:“汐汐,你怎麽了?”
蘇汐搖了搖頭,就是不說話,腦海中滿是那個站在星海深處,永世孤獨的司法天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