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冥冥之中
聖宇身體前傾，右手在窮土古象的長鼻子上摸了摸。
窮土古象非但沒有反抗，還沖聖宇拱了拱鼻子，很是高興的樣子。
聖宇笑着收回手，又掰下一小截遞給它。
一人一象就這樣，一個後退，一個前進。
樹後，兩位美女一臉懵逼。
曲氿汐咽了口口水，道：“他在，喂魔獸？”
微雪點了點頭，看着一臉微笑的聖宇，眼中閃着莫名的光彩，道：“他不想殺這只魔獸。”
“為什麽啊？”曲氿汐道：“魔獸不就是該殺嗎？”
微雪不語。
很快，一根礦石喂完了，一人一象也走到了結界的另一邊。
聖宇轉身，抽出鐵劍，故技重施，把這頭結界也砍出一個可供窮土古象通過的缺口，然後退到一旁，等着窮土古象通過。
窮土古象依舊邁着緩慢沉重的步伐，走到缺口前的時候，卻忽然停了下來。
不知是聽到聖宇行動的聲音還是別的什麽原因，它知道聖宇在自己的右手邊。
窮土古象轉過頭，卷起聖宇的手，上下搖了搖。
聖宇在一愣神後反應過來，微笑着握住它的鼻子，上下搖了搖。
望着遠去的窮土古象漸漸隐入迷霧中，聖宇回身，準備接着去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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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嚎——”
聖宇霍然回身，就見窮土古象重新現身在迷霧前，長鼻子舉過頭頂，左右搖了搖。
聖宇微笑，右手上舉，左右搖了搖。
遠處，那本不可視物的雙眼，多了幾分光彩。
......
走回原來的地方，把火堆重新點上，聖宇坐到一根圓木上，舒服地伸了個懶腰，俯身撿起一根樹枝，撥弄着火堆。
大樹後，微雪拍了下曲氿汐的肩膀，道：“你去睡覺。”
曲氿汐歪着頭，斜視了她一眼，道：“那你咧？”
微雪面不改色：“我去跟他談談。”
曲氿汐頭一正，道：“憑什麽你去跟他談，我也可以啊。”
微雪看都不看她，回了一句：“我是隊長。”緊接着從大樹後面走出來，徑自向聖宇走去。
曲氿汐輕輕地切了一聲，卻還是乖乖回去睡覺了。
面對微雪的到來，聖宇頭都沒擡一下，依舊專心致志地撥弄着火堆。
微雪也沒在意，在聖宇身邊坐下，道：“剛才，你為什麽不殺了那只魔獸？”
聖宇轉頭看向她。
微雪道：“你別誤會，我沒有監視你，我方才只是出來，出來，小解一下，恰好看見了。”
聖宇沒有戳穿她，反問道：“為什麽要殺它？”
微雪一愣，道：“因為它是魔獸，魔獸生性暴劣，毫無人性，只懂殺人食物，且難以馴服。”
“既然如此，那......”聖宇問道：“為什麽有些人還要跟魔獸簽訂契約呢？”
微雪思考了一下，道：“因為那些魔獸有人性的一面，對人類有所幫助，值得馴服。”
“人不一樣嗎？”聖宇道：“有好人也有壞人，有些人甚至比魔獸更暴劣，這樣的我們，沒有将它們趕盡殺絕的權利。”
微雪沉默了半響，沒有想出一句反駁的話，最終只得吐出兩個字：“的确。”
聖宇呼出一口氣，道：“你現在到這裏來，是想換我守夜嗎？”
微雪想了想，道：“方才是與你開了個玩笑，我可不是斤斤計較的人，看你也挺累了，你先去休息一下吧。”
“恩。”聖宇點點頭，起身，朝方才她們藏身的那棵大樹走去。
走了幾步，又停下來，轉頭道：“對了姐，你剛剛的話，有一個地方說錯了。”
微雪看着他，道：“什麽？”
聖宇目光流轉，紫紋龍鳗和窮土古象的樣子浮現在腦海中，“所有的魔獸，都有人性。”
說完，走到那棵大樹底下，背靠大樹，閉目修煉。
而這邊，微雪看着坐在樹下的聖宇，她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透自己這個弟弟了。
第二天一大早。
聖宇站在微雪身邊，指了指左手邊的道路，道：“好了，我們從此分道揚镳，我走左邊，你們随意。”
“就這麽走了，不跟我們一起嗎？”微雪道：“老媽來信說讓我照顧你們來着。”
“你管她幹什麽？”聖宇自顧自向左邊走去，道：“人上了年紀就愛瞎操心。”
目送着聖宇消失在視線中，曲氿汐道：“微雪姐，真的讓他一個人走了？”
微雪點點頭。
“這可是死霧森林啊，我要是一個人在這裏都沒有自保的把握，更何況小宇。”曲氿汐道：“你不擔心？”
“不經歷風雨怎能見彩虹。”微雪道：“當年我也是這麽過來的，他雖然修為不及當年的我，可在其他方面上，我望塵莫及，他只會做的比我好，一只雄鷹需要的是一片廣闊無垠的天空，我想爸媽肯定也是這麽想的。”
“那小威呢？”曲氿汐道：“你怎麽不給他一片自由的天空啊？”
“等小威再長大一點，會給他的，現在......”微雪微微皺眉：“一只腦殘的雄鷹，需要适當......引導。”
......
靈魂之力灑出，聖宇找了棵最為高大的樹，爬上樹梢，找了個枝葉茂盛的地方坐下，将靈魂之力放到最大範圍後，從空間戒指中掏出霧鈴花，一張口吞了下去。
花朵觸舌即化，化為一股暖流流向四肢百骸。
聖宇連忙凝神，元氣湧上，控制着這股藥力在經脈中流動。
整整一個小時，聖宇宛如老僧入定般坐着，一動不動，所幸聖宇運氣還不賴，一個小時的煉化時間中沒有一只魔獸來攪局，不然聖宇可不管什麽魔獸有沒有人性，抽出劍捅死一了百了。
一個小時一到，那股藥力化作兩股細流，流向聖宇的雙耳。
完事。
聖宇跳下樹梢，側耳聽了聽。
三百米外一只魔獸的怒吼清晰地響起在他耳畔。
滿意地點點頭，聖宇起步離去。
......
茂密的叢林中，一只二階魔獸嗜血野豬行走在林間，太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照在它身上，形成了一塊塊白色的花斑。
忽然，嗜血野豬頭頂的樹葉一陣抖動，嗜血野豬身上的花斑瞬間消失不見，一道黑影從樹葉中竄出，右手揮拳，帶着無與倫比的力量，一拳，将嗜血野豬的頭顱打爆，掏出魔核，放在手裏捏弄着。
緊接着，一個興奮的男音響起：“OK，今天的午餐搞定。”
距離聖宇離開微雪小隊獨自行動，已經三天過去了，三天，又經歷了不知多少戰鬥，聖宇距離元師高階已經十分近了。
像上古祖先一般生活在叢林間，聖宇現在每天的唯一樂趣就是吃飯了。
野外燒烤，聖宇上一世也沒少幹，現在做起來也是輕車熟路。
很快的，一只嗜血野豬被聖宇用鐵制的架子架好，下面點着火焰。
聖宇在豬肉熟之前無事可做，只能站在一旁幹瞪眼。
這些魔獸的肉不含一點對人體有害的物質，肉質比起一般的野獸更緊致，吃起來味道也好。
很快，一陣肉香從嗜血野豬光溜溜的豬身上飄出，豬毛早在之前就被聖宇電沒了。
聖宇上前，捏了捏肉，感覺好了以後，撕下一只豬腿就啃了起來，雖說沒有調味料，味道也是杠杠的。
“喂，聖宇小子。”器靈開口道：“你歷練地也差不多了，是不是該去找一下其他元晶的恢複方法和能讓靈脈之體提升的破壞性能量了。”
“急什麽。”聖宇啃了一嘴豬肉，含糊不清地說道：“再說了，當初是你急急忙忙叫我進來的，現在又急急忙忙叫我出去，幾個意思啊？”
器靈沒好氣地說道：“我這不是為你好嗎。”
“我知道啊。”聖宇道：“不過，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還有事沒做。”
器靈頓了一下，道：“是指要去那個小鎮找那個矮人鑄造師的事嗎？”
“我這不正往那邊趕嗎？”聖宇道：“不是這件事，怎麽說呢，就是吧，總覺得有個聲音在叫我不要走。”
器靈：“這算是心靈感應嗎？”
聖宇摸了摸鼻子：“算是吧。”
器靈思索了一會兒，道：“那你還是再留一段時間吧，這些個感應什麽的，說不可信也不可信，但有時候信一下，也不是什麽大問題，你什麽感應？是不是感覺到冥冥之中有人找召喚你。”
“我又不是召喚獸，召喚我幹什麽？”聖宇道：“我感覺......冥冥之中有什麽在等着我。”
器靈：“這二者有差嗎？”
聖宇：“廢話，當然有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