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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1)

那些士卒得知一個時辰便會起程,哪還不趁機休息,故而此刻軍營之內死氣沉沉,只餘鼾聲一片,火光點點。

楊飛随南宮燕來到糧車之旁,那負責守車的兩名士卒正倚着木柱打瞌睡,楊飛重重哼了一聲,他們方始醒轉,直吓得魂飛魄消,連忙跪伏在地,忙不疊磕頭道:“楊大人,小的……”

楊飛道:“本官來瞧瞧糧草情形,你們看牢點,別再偷懶了!”

那兩名士卒連聲道:“是,是,小人遵命。”立時精神百倍,打開護攔,讓楊飛同南宮燕行入。

楊飛來到南宮燕所說糧車之旁,舉起火把一照,上面果有朱筆畫的三個圓圈,他假作查看,卻在旁邊輕聲喚道:“丁兄,丁兄,是我,楊飛,聽到的話應上一聲。”

可喊了半晌,無人回應,楊飛瞧着南宮燕,低語道:“你沒看錯吧!”

南宮燕道:“當然沒有,青青姐說的就是這輛。”

“可為何無人答應?難道死了?”楊飛心中冷笑,死了倒好,一了百了。

南宮燕道:“你少興災樂禍了,你要把丁大哥弄死了,青青姐還不找你拼命。”

楊飛道:“那可不是我弄死的,而是他自己短命。”可說歸說,即便丁文松真的一命嗚呼,也要将他的屍首搬下,免得夜長夢多。

二人用力掀開上面堆積糧草,別說丁文松的影子,連只蒼蠅老鼠亦無,南宮燕奇道:“青青姐說的明明是此處,為何……”她心中激動,說得大聲了些。

楊飛連忙捂住她的香唇,噤聲道:“小心讓人聽見。”

南宮燕點點頭,低聲道:“人家知道了!放開我,咱們回去吧!”

楊飛暗忖丁文松必是仗着武功在途中偷偷下車,擺明不信任他,不過如此一來也不錯,少了個大麻煩,他也不道破,掩好痕跡,領着南宮燕回了帥帳。

丁文松既已離去,楊飛少了一樁心事,心中大安,稍事休息,便即拔營起程。

數千軍士持在火把連夜行軍,連綿裏許,遠遠瞧去,宛若一條長長的火龍,頗為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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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飛勒缰前行,來到大軍前面,對方中翔道:“方大人,前面可有何異常?”

方中翔瞥了與他形影不離的南宮燕一眼,方道:“啓禀大人,據探子回報,前面并無異常!”

楊飛放下心來,又問道:“咱們離代縣還有多遠?”

方中翔道:“還有百裏許!”

“是嗎?”楊飛心中暗嘆,照此行程,看來今晚是睡不成了,他道了一聲“方大人多多注意”,正欲返回中軍,忽聞方中翔道:“梅大人,下官還有一事相商?”

“相商?”楊飛心中疑惑,須知二人此刻乃上下屬關系,在軍伍之中最是看重尊卑,方中翔此言實在大大不妥,不過他為人随和,并不在意,微笑道:“方大人有何要事?”

方中翔瞧瞧四周,皺眉道:“還請大人借一步說話。”

楊飛心中微驚道:“有話不能在這裏說嗎?”

方中翔低聲道:“梅大人是聰明人,有些話不可讓第三人聽到。”

楊飛對這喜歡自作主張的家夥好感盡失,冷哼道:“本官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不可讓人聽到。”他雖出此言,心中卻有些發虛,難道自己真的被方中翔抓到什麽把柄,楊飛沉吟半晌,方道:“你随我來。”又對南宮燕道:“燕飛,你在此稍待,本官去去就回!”不待南宮燕回答,便即一聲大喝,馭馬向前狂馳而去。

“楊……”南宮燕“楊”字出口,方知不妥,急急改口道:“梅大人,快去快回。”

楊飛胯下黃膘馬極是神駿,方中翔馳馬追了半盞茶功夫,方在十餘裏外追上緩馬而行的楊飛。

楊飛見左下已是無人,輕哼道:“你現在可以說了吧?”

方中翔輕笑道:“先前梅大人去堆放糧草之處,不知所為何事?”

楊飛心中一凜:這家夥怎麽知道他去了堆放糧草之處,難道有何圖謀,他心中如此思量,面上未現異色道:“本官督運糧草,當然要檢查糧草可有短失。”

方中翔嘿嘿冷笑道:“只怕不是吧!”

方中翔語氣不善,殊無恭敬之意,楊飛心中大罵,冷冷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方中翔道:“梅大人可曾聞得丁文松此人?”

楊飛心中暗驚,若無其事道:“前晚梁有德被刺身亡,便是此人所為,本官親眼目睹,這兩日太原城弄得滿城風雨,說起來也是因為此人!”頓了一頓,反問道:“難道方兄知道賊人下落?”他心中雪亮:這家夥必是查得糧車之中藏得有人。

方中翔道:“梅大人是胡知故問嗎?”

楊飛道:“方兄此言何意?小弟真的不大明白!”

“梅大人就不要裝了!”方中翔一臉嘲諷道:“一出太原城,我便将丁文松藏在密處養傷!”

楊飛暗道糟糕,佯吃吃驚,倒打一靶道:“方大人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甘心與賊人為伍,不怕本官告發麽?”

方中翔冷笑道:“恐怕要告的是下官吧?”頓了一頓,又道:“若非方某相助,你那未過門的妻子怎能将朝廷重犯藏在糧車之中安然離城?”

“青青?”楊飛怔了半晌,也不再與方中翔兜圈子,沉聲道:“你到底意欲何為?”這麽老大一個把柄被方中翔抓在手中,想來他的下場可真是悲慘之極。

方中翔卻是不答,反笑道:“下官與梅大人已在祈州同處過患難,卻未共享過豔福,下官一向對青青姑娘仰慕得很,不知梅大人可願分下官一杯羹?”

這不是明擺着讓他戴綠帽子嗎?楊飛聞言心中大怒,哪還裝得下去,冷冷道:“我以前還以為你是正人君子,原來只是個衣冠禽獸。”

“梅大人教訓得是。”方中翔譏諷道:“下官以前就是太正經了,才會錯失許多機會,哪似梅大人享盡齊人之福,連帶兵出征身邊也少不了美人。”

“你……”楊飛右手揚起,真恨不能将此人千刀萬剮,以洩心頭之恨。

方中翔夷然不懼道:“與梅大人形影不離的那名親兵不就是個花容月貌的大美人嗎?”

楊飛心中暗罵,反問道:“你到底想怎麽樣?”

方中翔笑道:“下官已經說過了,梅大人沒聽清楚嗎?”

楊飛嘆道:“你可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鵝肉,就算我肯,青青必定不肯。”他眼下只能将事情都推到姚柳青身上,反正到時空口無憑,死無對證。

方中翔道:“那姓丁的不是她心上人嗎?姓丁的落在下官手中,只怕由不得她不肯。”

楊飛自認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便與方中翔一比比,當真差了十萬八千裏,不由怒道:“姓方的,你好卑鄙!”

方中翔哈哈笑道:“這些還是跟梅大人學的,梅大人懷擁美人,獨享他人之功,平步青雲,若非用了些卑鄙的法子,怎能如此?”頓了一頓,又道:“下官從軍五載,一向兢兢業業,累積戰功,方綴升至千戶之職,哪似梅大人,只因認了個當官的假岳父,便可在短短數日之內,倒成了下官的上司了。”

楊飛沉聲道:“你是如何知道這些事的?”

方中翔道:“梅大人自以為行事天衣無縫,須不知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下官将事情查得清清楚楚,梅大人可知這些事情傳揚出去,會有什麽後果?”

楊飛心念電轉:最下策便是應允方中翔,不過就是姚柳青首肯,自己也難道任憑這頂花花綠綠的帽子戴上頭來,何況以後還要受這家夥的肘制,中策便是就地将方中翔滅口,不過這法子最笨,麻煩也最多,先不說自己打不打得過方中翔,便是如何塞住後面三千軍士之口,已是傷透腦筋,上策是穩住方中翔,再設法救出丁文松,讓他沒了證據,到時再尋了借口神不知鬼不覺做掉他。

方中翔見他不語,還道他不知厲害,又道:“大人所犯皆是滅門大罪,姚大人權勢雖大,亦難逃幹系。”

“方兄所言即是!”楊飛換過一副笑臉道:“方兄手段高明,小弟佩服之至。”

方中翔揖手道:“梅大人過獎了,下官所請之事,不知梅大人意下如何?”

楊飛道:“你也知道,小弟別的缺點沒有,就是怕死,只要方兄不要了小弟這條小命,一切都好商量。”

方中翔倒未想他答應得如此爽快,有些半信半疑道:“梅大人不會是想耍手段吧,你真的肯讓青青姑娘跟我……”

楊飛嘿嘿笑道:“小弟的死穴被方兄抓住,想耍手段也玩不出來,何況俗話說得好,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衣服可以換,手足不能斷,小弟與方兄兄弟一場,別說區區一個姚柳青,便是別的女子,小弟眉頭決不皺上一下。”

方中翔笑道:“梅大人此言不知是真是假?”

楊飛信誓旦旦道:“梅某對天發誓,若然有假,教梅雲飛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心中卻想反正老子本來也不叫梅雲飛,應誓也應不到老子身上。

方中翔盯了他半晌,瞧得楊飛心中發毛,過了半晌又道:“下官還有一事相禀,不知梅大人想不想聽。”

楊飛心中早操遍他十八代祖宗,面上仍和顏悅色道:“方兄有事盡管道來,小弟言聽計從。”

方中翔暗露得色,含笑道:“據探子回報,有一隊鞑靼兵馬潛入國境,不知所蹤,不曉得是不是為了偷襲我們?”

楊飛大吃一驚,怒道:“你不早說?”

方中翔臉色一沉道:“下官失職,望大人責罰。”

楊飛不想與他翻臉,和色道:“此行若是發生意外,咱們便會人頭不保,別說什麽以後升官發財了,方兄不會不知此節吧?”

方中翔道:“這個下官當然知道,否則也不會讓梅大人連夜行軍了。”

楊飛大拍馬屁道:“原來方兄早有安排,倒是小弟多慮了,小弟早知方兄不會如此冒失,不知方兄還有何妙計?”

方中翔道:“下官……”他語聲剛起,後面喊殺聲忽起,楊飛大驚道:“莫不是敵人偷襲?”

方中翔勒馬回首望去,二人騎馬狂馳,離大軍頗遠,黑夜之中,瞧不大真切,他望了半晌,瞧不出個所以然,正欲說話,卻見身畔楊飛已不知所蹤,大驚之下高聲道:“梅大人,你在哪裏?”

楊飛趁機隐在密處,便是意欲殺他,哪會答語。

方中翔喊了幾聲,找不到楊飛,只好掉轉馬頭,向後回馳。

楊飛自黑暗中緩緩行出,心中冷笑,看這家夥如何發號施令,自己伺機再作計較。

馳出數裏,方中翔回到軍中,卻見軍容整齊,毫無異狀,心中大奇。

南宮燕見了方中翔,卻未見到楊飛,奇道:“敢問方大人,梅大人何在?”

方中翔道:“軍情緊急,梅大人放不下心,一人在前探查敵情,命本官代行其職。”

南宮燕生恐楊飛有失,芳心一急,自告奮勇道:“小的前去瞧瞧。”言罷,也不待方中翔應允,一揮馬鞭,便即馭馬奔去,眨眼消失在夜幕之中。

齊千戶自後軍急急馳來,只見方中翔,不見楊飛,亦感愕然道:“梅大人呢?”

方中翔将謊言又說了一遍方道:“齊大人有何要事禀告。”

齊千戶心中稍感不悅,暗道本官與你同居千戶之職,自該平起平做,何來禀告之說。他也不明說,正色道:“方才有一小隊人馬與我軍遭遇,已被本官擊潰。”

方中翔問道:“齊大人可知是些什麽人?有多少人?”

方中翔語氣不善,齊千戶雖感不快,還是老老實實的答道:“約有兩旗之數,俱是黑衣蒙面,大概是武林之人,個個武功不弱,激戰之下,竟無一人失手被擒。”

方中翔嘆道:“真是可惜!”

齊千戶附和道:“是啊,真是可惜。”他瞧不起楊飛這個名虛其實的大帥,更瞧不起方中翔這個狐假虎威之人。

南宮燕馭馬狂奔,奔出十餘裏,仍不見楊飛的蹤影,不覺焦燥起來,一路大喊:“楊飛,楊飛!”

忽然一道黑影掠至,将南宮燕拉離馬背,抱到懷中,南宮燕掙紮幾下,卻聞楊飛壞壞的聲音笑道:“小燕子,叫這麽大聲,不怕被人聽見麽?”

南宮燕乖乖躺在他懷中嬌聲道:“你又在弄什麽玄虛?好好的大帥不當,在這做小賊麽?”

楊飛苦笑道:“不是我弄什麽玄虛,而是那姓方的知道我私藏丁文松之事,以此要脅,我幹脆來一招金蟬脫殼,看那姓丁的能拿我怎麽樣?”

南宮燕驚道:“你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我們以後怎麽辦?”

楊飛道:“你老公我故弄玄虛就是要讓那姓方的搞不清狀況,行差踏錯,咱們隐在暗處,看他準備搞什麽鬼?”

南宮燕聞得楊飛自稱“老公”,嬌媚的橫了他一眼,正欲說話,楊飛忽道:“前面有人過來,人數不少,咱們藏起來。”

二人牽過馬兒,匆匆藏好,偷眼瞧去,卻見一隊數百人的黑衣蒙面人馳馬南奔,那些馬首盡數蒙上布套,難怪不聞馬嘶之聲,然而數百匹馬疾奔之間,竟無多大馬蹄落地之聲,想來顯是纏了布匹之類。

南宮燕奇道:“這些人鬼鬼遂遂的,是些什麽人?”

楊飛嘆道:“還會是什麽人?當然是敵人。”

南中燕大驚道:“那咱們還不快回去通知大軍準備。”

楊飛一把拉住她道:“切莫驚慌,先看那姓方的如何應付。”

這隊人馬行過之後,過了半盞功夫,又行過一隊,這次人數更多,約有千餘之數,個個身負強弓,雖未蒙面,但在黑夜之中,也看不大真切。

此隊人馬并不南行,而是四下散開,匿入四周,幸好楊飛二人藏身之處頗為隐密,并未讓其查覺。

此時遠方喊殺聲漸起,徐徐逼近,顯是先前那隊黑衣人已與大軍沖殺起來,卻是一擊即退,将敵人引進設好的圈套之中。

楊飛見火光愈近,心中大罵方中翔蠢才,這麽一個請君入甕之計都看不出。

南宮燕湊到他耳邊輕聲道:“咱們不管他們了麽?”

南宮燕吹氣如蘭,楊飛被她撩得心癢癢的,強捺性子低語道:“靜觀其變。”

一人持矛領軍追來,正是不可一世的方中翔,敵弱他強,連敗數裏,正是意氣風發之時,哪還管什麽陰謀鬼計。

楊飛雖盼他被敵人殺死,倒也知道此時不是公報私仇之時,他心中不忿,摟着南宮燕腰肢輕聲道:“咱們再等等。”

未待他有何行動,隐藏的敵軍已合圍上來,楊飛墜在敵人之後,趁其不備,砍倒二人,與南宮燕搖身一變,成了敵軍中人。

方中翔盡領所部追來,人數與敵人相差不多,只是遂不及防之下,被箭矢射傷不少,欲待回轉,卻已不及,無奈只得與敵人混戰厮殺,要說在沙場中他或是一名勇将,若說計謀他确實較楊飛頗有不如。

方中翔自知時間一長,援軍一至,其圍自解,便自領殘部來回沖殺,苦苦支撐,只可憐他手下士卒慘叫連連,屍橫遍野。

忽聞有人一聲厲嘯,敵人剎時撤得一幹二淨,連己方屍體也盡皆帶走,方中翔清點人數,一千之衆眨眼間已傷亡七成,只剩三百,當真是死傷慘重。

這時齊千戶與劉千戶匆匆趕至,見得此景,那齊千戶皺眉道:“方大人,如此慘敗,咱們如何向梅大人交待?”

方中翔心中叫苦,默然不語。

楊飛二人裝腔作勢,随這群神秘大軍北返,在黑夜中,竟也無人查問。

一路馳出百餘裏,衆人方緩了下來,到了一處山坳之中,裏面紮有營帳,顯是這夥人的駐地所在。

二人不敢跟進,放緩腳程,掉下隊來,趁無人注意之時,遠遠藏起,探查敵蹤。

只見數名首腦模樣的人物行向中軍帳,楊飛心中一動,對南宮燕道:“小燕子,咱們前去探上一探。”

南宮燕只覺新鮮刺激,哪管危險不危險,連聲叫好,二人藏好馬匹,匿蹤潛入。

他們身着與人無異,便讓人瞧見也是無妨,偷偷摸摸,有驚無險的行至中軍帳前,覓得無人之處,割開一道小縫,向帳內探去。

裏面情形讓楊飛大奇,本來應該氣氛森嚴的師帳中滿是脂粉之氣,最醒目是那張軟榻,绫羅綢緞,華麗之極,榻上半卧一人,背對楊飛,見其身影,分明是個女子,楊飛感覺此女甚是熟悉,一時卻想不起在哪見過。

又向另外之人瞧去,個個粗犷英豪,顯然不是中原人氏,說起話來,二人皆是不懂,楊飛吃了一驚,想起方中翔所言,對南宮燕低聲道:“鞑靼人。”

南宮燕花容失色道:“那我們該怎麽辦?”她聽得不少鞑靼入侵中土,燒殺搶掠之事,自己與楊飛二人孤身犯險,若失手被擒,送了小命不說,要是被……她不敢再想,不由将楊飛抱得更緊。

“不要怕!”楊飛柔聲道:“他們還沒有發現咱們,咱們靜觀其變,再覓機逃出與大軍會合。”

“前門有虎,後門有狼!”南宮燕忍不住道:“你不是說那個方中翔不是好人,要脅你嗎?咱們回去要是他害了咱們怎麽辦?”

楊飛微笑道:“那姓方的暫時還不敢跟我翻臉,我怎麽想個法子将他除去就好了?”心中一動,又道:“咱們就借敵人之手除去那姓方的。”

南宮燕面有憂色道:“可不知行不行得通,要是這些鞑靼人……”

楊飛笑道:“不會了,你老公我山人自有妙計,就讓他們自相殘殺,咱們……”他想不起這句成語,只好含糊帶過道:“相争,漁翁得利,咱們走着瞧好了。”二人所說聲音極小,加之隔着一層幕帳,并不虞人聽見。

裏面衆人商議半晌,楊飛一句不懂,想必用的都是鞑靼話,最後只聞那女子慵慵懶懶的聲音用中土話道:“你們都退下吧!”餘人齊聲應諾,退了下去。

這聲音楊飛再也熟悉不過,與南宮燕對望一眼,瞧出對方眼中驚異之色。

南宮燕失聲道:“萍姐姐!”還好那些将領俱已退遠,否則此時便将二人圍殺當場。

楊飛想捂住她的小嘴已是不及,只好狠狠瞪了她一眼,心中盤算應該如何逃命。

裏面那女子正是姜依萍,南宮燕這聲萍姐姐叫的聲音不小,她聽在耳中,芳心頓奇:天下便只有南宮燕那傻丫頭如此叫她,不過南宮燕此刻不是應該跟楊飛在一起嗎,怎麽會到自己營帳之中,難道……她思及此處,忽喚道:“小燕子,出來吧!”

若說南宮燕生平最崇拜之人,除了她奶奶,當數姜依萍了,她聞得呼喚,立時忘了鞑靼人如何可怕,不顧楊飛阻攔,行向正門。

門口那兩名女親兵未及攔阻,便聞姜依萍的聲音道:“放她進來!”

南宮燕得意的白了她們一眼,行入帳內,不由分說,親昵投入姜依萍懷中道:“萍姐姐,你怎麽會在這裏?人家兩天不見你,好生想念!”楊飛瞧得此景,心中氣苦,真不知這姜依萍給了南宮燕什麽好處,将她當成親人一般。

姜依萍眼中掠過一絲不為人察覺的異色,笑吟吟道:“此事說來話長,你呢,深更半夜的怎麽會到此處,那家夥人呢?”

南宮燕道:“你是說楊飛吧,他……”她此言未畢,楊飛已橫下心來,直闖入內,将榻上二女一齊抱住,笑嘻嘻道:“為夫就是不見娘子的人,才北上尋你的,你說是不是,小燕子?”

南宮燕哼了一聲,卻不應他。

姜依萍妙目流轉,嬌聲道:“多謝夫君關心了,前日妾身不告而別,真是對不住得很!夫君想要妾身如何補償?”

楊飛笑而不語,雙目瞟到她裸在外面的玉腿,忽道:“你的腿傷好了麽?”

姜依萍不知為何,俏臉泛起一絲羞澀,輕垂螓首,低聲道:“雖然不能下地走路,倒也可以動彈了!”忽又擡起頭來,反問道:“你們是如何找到我的?”

這個謊倒不好圓,楊飛急中生智道:“咱們北上尋你,沿路查訪,夜不歸宿,不巧遇到戰事,一路逃亡,方到此地,誰知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他說謊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看得南宮燕暗暗佩服。

姜依萍奇道;“那為何你們會穿我軍中士卒衣物?”

楊飛道:“兵慌馬亂的,為免秧及池魚,我們只好喬穿打扮一下了,對了,你為何跟鞑靼兵在一起,還好象是他們的頂頭上司一般?”

姜依萍微微一笑,緩緩道:“因為我是鞑靼公主。”

楊飛怔了一怔,松開她,笑道:“你別騙我跟小燕子。”要是這朝三幕四的蕩婦是鞑靼公主,那他就是大明皇帝了。

南宮燕一呶嘴,附和道:“我也不信。”

姜依萍玉掌輕擊,守在外面的兩名女親兵立時行入,見了榻上情形,稍現驚異之色,還是齊齊恭聲道:“公主有何吩咐?”用的都是漢語,楊飛二人自然聽得清清楚楚。

姜依萍道:“傳令下去,大軍拔營起寨,北返而還。”

“是,公主!”那兩名親兵應了一聲,便即退下。

楊飛驚愕得張大嘴,一副呆頭鵝模樣,半晌才支支吾吾道:“你真的是個公主?”在他想象中大凡公主都是金枝玉葉,自然高貴文靜,守身如玉,哪似姜依萍這般随随便便同男人上床,他還不知自己是她的第幾任“奸”夫。

姜依萍嗔道:“怎麽?我不象嗎?”

“象,象!”楊飛回過神來,涎着臉笑道:“想不到我楊飛娶個公主做老婆,以後豈非榮華富貴,享用不盡?”

南宮燕一臉不肖道:“沒出息!”

姜依萍笑道:“這世上沒出息的男人又不止他一個,小燕子你不是也找了他這個沒出息的男人。”

想及二女共事一夫,南宮燕到底臉嫩,玉頰飛霞,啐道:“萍姐姐,瞧你說的!”

姜依萍嫣然一笑,忽又正色道:“我馬上返回大營,你們跟我一起走嗎?”

南宮燕立時應道:“好啊,好啊,我也想瞧瞧萍姐姐家裏是何光景?”她此刻哪還記得鞑靼人的兇殘可怕?

姜依萍妙目瞧同楊飛問道:“你呢?”

楊飛身為一軍統帥,若冒然跟敵人而去,傳揚出去,那可是殺頭大罪,以後別想在中原混了,他猶豫之下,不好作答。

姜依萍見他神色古怪,便道:“你是不是不想同我回去?”

楊飛連連擺手道:“當然不是,只是你是鞑靼公主,而我卻是明朝将領,此事傳揚出去,多有不便,何況我跟你名不正,言不順的,跟你這麽回去,那個,那個……”

姜依萍冷笑道:“這麽說你不想跟我在一起了?”

南宮燕想通其中關節,亦随和道:“萍姐姐,我們來找你的時候沒有想到你是鞑靼公主,要是我們跟你回去,真的不大方便!”

姜依萍嘆了口氣道:“你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根本不是來找我的。”

楊飛二人面面相觑,南宮燕急急道:“萍姐姐,我們不是……”

姜依萍打斷她道:“你們居心叵測,混入我營中,到底意欲何為?是不是刺探軍情?”

二人來意被她一語道破,楊飛仍死不承認道:“小萍兒,哪有此事?我們真的是來找你的。”

姜依萍冷冷道:“你是太原督運糧草的統帥,你當我不知道麽?”

楊飛見她連這也知道,當真無話可說,無計可施了,支吾以對道:“這個……”

這時一名親兵匆匆行入,恭聲道:“一切準備妥當,請公主示下!”

姜依萍看了楊飛半晌,嘆道:“含在我們夫妻一場的情份上,你們走吧,我不會為難你們的。”

南宮燕道:“萍姐姐!”

楊飛見她金口已開,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忙揖手道:“小萍兒,後會有期了!”右手一伸,拽着南宮燕逃離險地。

帳外那些士卒顯已得了號令,并不阻擾,讓二人自行離去。

姜依萍能将一群山賊統禦得井井有條,更遑論這種正規軍隊,眨眼之間,大軍起營,走得一幹二淨。

楊飛目送敵軍遠去,暗嘆好險,方才若姜依萍轉過念頭,南宮燕或可保命,自己這敵軍統帥皆前任奸夫鐵定人頭落地,不過姜依萍此行應是偷襲糧草而來,雖曾大勝,卻未得手,為何就這麽灰溜溜的回去了呢,還白白放過自己,真是奇也怪哉?

南宮燕喃喃道:“萍姐姐是不想理我們了麽?”不知為何,她與姜依萍極為投緣,思及以後不知可否再見,幾欲落淚。

楊飛嘆道:“我們現在對陣沙場,她沒有一刀宰了我們已是仁至義盡了,你還當會有什麽好果子吃?”他本來想借鞑靼兵之手除去方中翔,這下看來如意算盤打不響了。

南宮燕亦幽幽嘆了口氣,半晌方才問道:“楊飛,我們現在該去哪?”

楊飛哈哈一笑道:“當然是回去找那姓方的晦氣!”

※※※

梅蘭瞧着痛得醒過來的鐘敏,笑吟吟道:“姓鐘的,感覺如何?”

鐘敏只覺全身蚊叮蟻咬,又痛又癢,當真比死還要難受三分,想要咬舌自盡,卻又無力,呻吟聲中含含糊糊道:“梅,梅姑娘,放,放過我吧……”他一向高傲,何曾如此低聲下氣,似條狗般向人求饒。

梅蘭咯咯嬌笑道:“想本姑娘放過你,倒也簡單,只要你……”梅蘭言及此處,警念突生:“有人來!”,不假思索,棄下鐘敏,避入暗處,摒住氣息,靜觀其變。

來者一身黑衣,年約三旬,楊飛若在此處,必認得此人是與鐘敏合謀在河洛客棧奪劍不成的雷洪。

雷洪并未騎馬,而是仗着輕功提氣飛掠,聞得此處有人喘息之聲,便駐足停下,見了鐘敏,略略瞧了一眼,此刻鐘敏周身鮮血淋漓,面目全非,加之天色又暗,哪還認得。

雷洪看了半晌,皺眉道:“你是何人?”

鐘敏本欲說話,一口氣提不上來,又昏了過去。

雷洪也非什麽善男信女,不思救人,反嘿嘿笑道:“看你這副模樣,也活不了多久,就讓雷某一掌結果了你,免得你在這活受罪。”言罷,便欲一掌劈下。

許是鐘敏命不該絕,又醒了過來,氣若游絲道:“雷,雷兄!”

“你認得我?”雷洪一臉奇色,細細察看之下,動容道:“鐘兄,怎麽是你?”說着,抑住惡心之感,貼着鐘敏滑膩膩的,蟻蟲遍布的肌膚輸過一股救命真氣。

鐘敏滿是死灰之色的雙目立時多了一些生氣,喘了口氣道;“我敗在明孤鴻之手,給一個臭婆娘害成這樣,雷兄,你若救我,小弟感激不盡,以後定有重報!”這等低聲下氣實是他生平未見。

遠遠梅蘭見雷洪竟是鐘敏朋友,心中暗恨自己為何不早一刀了結鐘敏,這雷洪看來武功不弱,自己未必打得過他。

雷洪嘿嘿笑道:“鐘兄,咱們朋友一場,還談什麽謝不謝的!”語氣一變,又道:“不過鐘兄既然這麽說,小弟就卻之不恭了,只要鐘兄願授小弟玉石神功,一切都好商量!”他先前為了搶奪蟬翼劍,對鐘敏低聲下氣,就沒差磕頭喊爹,鐘敏方答應相助,還許下非常苛刻的條件,雷洪此刻口中說得好聽,心裏卻恨不得一掌劈了鐘敏,不過為了名震天下的玉石神功,還是暫時忍耐一下,待習得神功,再殺不遲。

鐘敏哪會不知他心思,見雷洪竟要自己傳授玉石神功,心中暗罵,此刻為了保命,已無退路,還是先答允他,他轉過此念,故作猶豫了一下,方應道:“本來師門嚴令,玉石神功不得外傳,不過雷兄既對小弟有救命之恩,再造之德,小弟拼着師父責罰,亦會将神功傾囊相授!”他打定主意,先逃過此劫,至于以後到底傳不傳他,抑或在口訣中加了“佐料”那是另外回事了,而他的那個師父早在十年前便被他活活氣死,難道還能從棺材中爬起來責罰他。

二人各懷鬼胎,雷洪打着如意算盤,佯作和色道:“既然如此,小弟先幫鐘兄治傷吧!”

鐘敏勉力揖手道:“多謝雷兄!”

“那婆娘真夠狠的!”雷洪細看鐘敏傷勢,其實鐘敏除被被廢去武功,全是皮肉傷,傷勢并不算重,就是看起來極是吓人,雷洪取出兩顆藥丸喂他服下,又道:“小弟去取些水幫鐘兄洗去這些蟻蟲。”

洗去身上污物,鐘敏好了許多,雷洪問道:“鐘兄,那婆娘到底是什麽人?”

“她剛才還在,不過現在大概已去遠了!”鐘敏悻悻道:“那婆娘自稱梅蘭,不知是真是假,看其武功路數,好象梅花山莊中人!”

“又是梅花山莊!”雷洪想起敗在梅雲清手下之景,心中大恨,一掌劈去,一株胳臂粗細的大樹應聲而倒,他前晚在河洛客棧铩羽而歸,實乃生平之恨。

鐘敏恨恨道:“等我養好傷,再見到那婆娘老子不将她賣入妓院千人騎,萬人胯,老子不姓鐘!”他不說自己已被明孤鴻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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