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暧昧
感冒就是這樣好好壞壞, 周思慧原本第二天病症輕了不少，誰知晚上折騰了一圈後人又不好了。
起因是她晚飯後回寝室拿東西，無意中看到了抽屜裏的日記本, 今天天氣不錯，太陽很大，溫萊早上出門時特意把陽臺的門打開透透風。
周思慧是第一個回到寝室的, 門開着，日記本放在了桌子上, 風吹來，日記本嘩一聲打開，順着風的方向翻轉數頁, 随後又兜轉回來, 然後再翻開，最後定格在其中的某頁上。
上面記錄的日期是高一某周末, 她坐在窗前, 霞光透過玻璃窗垂射到臉上, 看着街道上騎車駛過的男女，她提筆寫下心願。
[想和宋祁一起騎車在街上慢慢穿行, 一次也好。]
這頁邊角落下了指痕印記, 是那段日子裏她翻看最多的, 年紀小, 總覺得多看幾眼，願望便能實現。
可惜，直到高中畢業都沒等來這一天。
周思慧垂眸凝視着日記本，眉梢淡淡挑起, 抿唇做了什麽決定, 從抽屜裏拿出感冒藥裝口袋裏, 把日記本放好，起身出了門。
游說宋祁不太順利，男生蹙眉說：“天冷，你感冒了不能受寒，下次再騎車帶你出去玩。”
周思慧難得有什麽事是非做不可的，撓着他掌心，撒嬌說：“我想現在去。”
“有風。”宋祁提醒，“你身體剛好不易吹風。”
“我穿羽絨服了，也戴圍巾了。”周思慧擡高手，“我也戴手套了，真不冷。”
宋祁這人向來說一是一，說二是二，他要是說不，基本沒什麽轉圜餘地，趙達也經常說，我老大，那就是金口玉言不可更改。
宋祁決定的事誰說都沒用。
都不好使。
這話也不只趙達一個人說過，張興也說過，都不是空口說的，是有事實證明，上次有人求宋祁做件什麽事，宋祁軟硬不吃，硬是沒吐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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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祁就是那種“你別哄你也別纏你更別撒嬌老子決定的事天塌了都不會變”的人。
當然，這是沒跟周思慧好之前，跟她好了，似乎所有的東西都在變，那些原則啊堅持啊底線啊也在變。
“我真想去。”小姑娘用黑背分明的眼眸凝視着宋祁，撓完他掌心又捏他手指，“行不行啊，陪我去吧。”
宋祁凝視着她，心一軟，敗下陣來，擡手剮了下她的鼻尖，寵溺說：“去。”
周思慧眉開眼笑的抓住他的手臂踮腳親了他臉一下，水漾的眸子裏淌着光，“宋祁你真好。”
女朋友都發好人卡了，宋祁還能怎麽着啊，只能繼續寵。他找來自行車，帶着人在街上逛起來，沒什麽目的，想到哪去哪。
周思慧坐在後面，手圈着他的腰肢，臉貼上他背，開心的像個小朋友一樣，時不時的還會伸出手感受一下風。
不知為什麽，她覺得今晚的風好暖。
花香味很濃郁。
她蹙鼻聞了下，真的挺香的。
空氣也很甜，像是沁着蜜一樣。
最重要的是，她的心願實現了，他跟她，他們一起。
突然，宋祁加快了速度，周思慧沒注意到，身體猛地朝他撲去，臉貼的更近了。
男生的悶笑聲傳來，周思慧察覺出他是故意的，擡手在他背上拍了下，“真壞。”
宋祁的聲音從前面傳來，“那你喜不喜歡呢？”
周思慧抿唇不答，宋祁腳上速度更快了些，車子嗖一下，行駛的更快了，有風兜着，周思慧有些坐不穩，緊緊摟着他腰說：“喜歡，最喜歡。”
他不知道怎麽回事，總是問她喜不喜歡？
就好像很怕她不喜歡似的。
周思慧想，怕的應該是她吧，畢竟她悄悄喜歡他太久了。
驀地，她想到一個問題，就着風大聲問：“宋祁，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風裏，女生的聲音被吹散開，加上突然的汽車鳴笛聲，宋祁沒聽清，扭頭問：“什麽？”
“你是什麽時候喜歡我的？”周思慧又問了一次。
“吱——”剎車聲傳來，車子停穩，宋祁慢慢轉身回看，眼睫落下半彎弧，借着幾步外的燈光睨着眼前的人。
樹影綽綽，燈光怡人，眼前的人更怡人。
他問：“那你呢？”
周思慧沒聽懂：“我什麽？”
宋祁：“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周思慧回了寝室，溫萊見她一直在發愣，敲着桌子問她：“想什麽呢？怎麽不吭聲啊？”
周思慧回過神，眼睫重重跳了下，眼神有些閃躲，“沒什麽。”
“怎麽沒什麽啊，從外面回來後就開始魂不守舍。”溫萊努努嘴，“老實說，剛和宋祁去哪瘋了。”
周思慧還沒來得及回答，有人先替她回答了，“會會，你和宋祁去騎車玩了，真浪漫啊。”
這話是王可說的。
“你怎麽知道？”杜甜悅不解問。
“在論壇上看到的，有人拍下宋祁載着會會的照片了。”王可聲音擡高，“你們去看。”
照片拍的很唯美，昏黃的燈光裏，男生一身白色羽絨服，發絲被風吹得高高揚起，慢悠悠載着後面的女生。
女生也是穿的白色羽絨服，都是及膝的，冷不丁看過去，像極了情侶款。
他們還戴着同款手套，就連圍巾顏色都是一樣的。
地上映出兩人的身影，影子緊緊簇擁在一起，單是看影子就覺得很甜，糖度超标讓人想尖叫的那種。
後面又有人補了幾張照片。
今晚帖子裏的留言統一都是：
[啊啊啊啊，太甜了，我要溺死在他們眼神對視裏了。]
[宋祁太會了。]
[嗚嗚嗚，要命啊。]
[好浪漫。]
[浪漫到不能呼吸了。]
[我要是死了，就是被甜死的。]
[糖度超标。]
[宋祁怎麽談個戀愛人都變的不一樣了。]
[太喜歡了呗。]
[……]
風雲人物一向是大家關注的對象，尤其是宋祁，不管他做什麽，都是焦點，都會被放倒論壇上讨論一番。
這個帖子不只王可她們看到了，趙達那邊也看到了。
趙達退出游戲，叽叽歪歪說：“老大，問你個問題。”
宋祁邊擦拭頭發邊說：“問。”
“今晚這溫度，騎車子出去不冷麽？”趙達擠擠眼，強調，“今兒可是零下十二度啊。”
宋祁把毛巾搭椅背上，從桌子上拿起煙和打火機，點燃，倚着桌子，喉結一滾，“零下十二度，你說冷不冷。”
“我當然覺得冷啊，我是問你，不冷麽？”趙達有些搞不懂談戀愛人的思維了，太他媽不正常了。
後來想了想，也不是不能理解，就是瘋子行為。
“爺樂意。”宋祁單腳勾過椅子坐下，拿出手機點進微信，叼着煙說，“羨慕你也去。”
趙達啧啧道：“上次叫你騎着車子出去玩，我記得那天溫度好像是十二三度，你還說不去呢，說冷。怎麽，一個月沒到，連冷都不怕了。”
“說吧，是不是小會會要去的。”
宋祁翻手機的手指頓了下，低頭沒反駁，而且唇角還若有似無輕勾了下，一看就是玩的太嗨，心裏美了。
“我就知道，肯定是因為小會會。”趙達問，“你就這麽喜歡她啊。”
這話題之前也讨論過，還不只一次，趙達之所以總問，是有些不太敢相信，要知道宋祁之前給人的感覺可不是會為了誰做到這種程度的。
趙達看他這副提起周思慧就一臉笑意的樣子，也來了勁，“老實說，肖想人家小姑娘多久了？”
以前問的時候宋祁都沒理會，看都不看他，今夜大少爺心情好，還真開了尊口。
“多久？”
“從初中開始算不算久？”
周思慧睡覺前還在想着晚上的那幕，她問出問題後，宋祁反問回來，當她做好心裏建設打算回答時，有個小朋友從小巷子裏跑出來，橫沖直撞的跑到了大街上。
宋祁從車上下來，一邊交代她扶好車子，一邊轉身朝前跑過去，幸虧速度夠快，把小朋友抱了回來。
有驚無險的一幕後，那個問題沒人再提起。
不過當時心悸的感覺她現在還能感覺到，心砰砰跳個不停，就是不知道要是他知道她喜歡了他那麽久，會說什麽。
拜騎車子所賜，周思慧夜裏兩點發起了燒，她迷迷糊糊從床上下來，從口袋裏摸出感冒藥，又找出退燒藥一起服下，再次爬回床上時，已經是十幾分鐘後的事情。
可能是燒的太過，她一直覺得冷，做夢都是冷的。
夢裏她好像掉進了河裏，河水又冰又冷，她在裏面苦苦掙紮，岸邊站着徐敏和周父，他們看到這幕非但沒有把她救上來，反而開始了謾罵。
問她為什麽這麽不小心。
說她活該。
說都是她的錯。
甚至說家裏的不幸也是她造成的。
窒息感襲來，她要被水嗆死了，他們依舊沒停，從罵她變成了互罵，她想，她這次怕是真要死了。
這種窒息到要死掉的感覺，她不是第一次有，但之前她都不會舍不得，這次她不想死了。
她似乎看到了宋祁，男生眼睛裏都是光，溫柔的對她說着什麽，還把手遞給她。
要拉她上來。
周思慧就那樣把手交給了他，徐敏和周父不見了，她被暖意包圍着，身體漸漸變暖，睜開眼看着晃動的四周好像還在夢裏。
直到額頭傳來暖意她才徹底清醒過來，順着那人的手她看到了他的臉，精致的五官，棱角分明的輪廓，高挺的鼻梁，是宋祁。
還沒眉梢緊蹙，一臉擔憂的宋祁。
“怎麽樣？有沒有好點？”他問。
“我——”開口後，周思慧才意識到她嗓子有多麽啞，根本發不出聲，“還好。”
“好什麽好。”宋祁臉色沉了下來，“你發燒都快四十度了。”
周思慧不喜歡他不高興，捏了捏他手指，“生氣了？”
宋祁看着小姑娘小心翼翼打量他的樣子，輕嘆一聲，把人緊緊摟懷裏，“沒有生你的氣，是氣我沒有照顧好你，昨晚不應該帶着你騎車亂逛的。”
“是我要去的，跟你沒關系。”周思慧道歉，“別氣了好不好。”
她說的哪有不好的，宋祁臉貼上她的臉，“你先睡會兒，等到了醫院我叫你。”
“你生氣我睡不着。”
“沒生氣。”就是心疼。
周思慧看他神色确實緩和了不少，聽話的閉上眼，“到了叫我。”
宋祁撩起她鬓角的發絲放她耳後，“好。”
其實周思慧不想睡的，但是她昨晚一直發高燒沒睡好，這會兒困的不行，眼皮重的擡不起來。
這覺睡醒的時候她人已經到了醫院病房，檢查也做完了，點滴也打上了，宋祁坐在床邊陪着她打點滴。
這個期間他手一直沒松開過，即便有人打來電話也沒松開，好像一松開人就不見了。
醫院裏的熟人朋友捶着他肩膀調侃他，“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那位？”
之前有人問起宋祁感情的事，宋祁都是閉口不談，某次被灌醉後說有喜歡的人，後來那幫朋友便一直很好奇能讓宋大少爺走下神壇的人到底是誰。
畢竟宋祁這樣的人可不是一般女孩子能駕馭的。
他拒絕過的女生誇張點說，都能繞雲城走半個城了。
“嗯，是她。”宋祁叮囑，“外面別亂說。”
程揚立馬明白，跟他那個家裏脫不了關系，“放心，不會亂說的。”
他低頭仔細看了眼，啧啧說：“別說，确實長得挺好看的。”
宋祁是讓他來看病的，不是讓他來看人的，見狀開始趕人，“該忙去忙，別在這礙事。”
程揚知道他的心思，低笑說：“看都不能看，真栽了啊。”
宋祁回：“是，栽了。”
……
周思慧醒來，宋祁正拿着刀子削蘋果見她睜開眼，放下刀子坐過來，摸摸她額頭，又摸摸她臉，“感覺好點了嗎？”
除了頭還有些暈，嗓子還有些疼外，其他症狀輕了不少，她點點頭，“好多了。”
說話聲音還是啞的。
宋祁轉身去倒水，又扶着她起來喝下，随後把削好的蘋果拿過來，坐在病床旁喂她吃下。
“別急，慢點吃。”
周思慧這次沒急着出院，肺部有炎症住了兩天才出的院，出院後沒回宿舍而是跟老師申請暫時住到了外面。
事情是宋祁辦的，他怎麽說的周思慧不知道，反正那天晚上她便搬去了宋祁公寓裏。
臨走前溫萊還說，睡衣還沒買呢。
“……”周思慧早忘了這茬，被她冷不丁提起，瞬間紅了臉，呼吸太急，連着咳嗽了兩聲。
這話溫萊是悄悄對周思慧說的，宋祁在一旁接電話沒聽到，只聽到了周思慧咳嗽，他挂斷電話走了過來，把水杯蓋子打開。
“給。”
周思慧接過仰頭喝了一口水，這才好些。
宋祁照顧的這麽周到，溫萊也放心了不少，調侃說：“宋祁，你別欺負我們會會啊，回頭怎麽接走的，怎麽給送回來。”
說好的事周思慧去那住幾天，病好了就回來。
宋祁牽過周思慧的手，順便拿過她肩上的包，挑挑眉：“放心，不欺負。”
搬進去的當晚就發生了狀況。
周思慧手機響了，她看着來電顯示太陽穴突突跳起來，一直沒接，那端的人很執着，見她沒接一遍一遍打過來。
許久後，周思慧拿起手機按下了接聽鍵，她去陽臺接的電話。
“嗯，剛在忙，沒聽到。”
“這段時間沒聯系。”
“你找他做什麽？”
聽筒裏傳來刻薄的聲音，周思慧嗓音變沉，“媽，你不是答應我不再跟爸那邊聯系了嗎。”
這句話惹惱了徐敏，“都是你爸不好，是他的原因。”
“你們離婚了，不管他見誰，跟誰在一起，都是他的自由，”周思慧說，“就不能好好放手嗎。”
“我過的這麽不如意，他憑什麽好過。”徐敏心裏幾乎有些扭曲了，“我的青春都浪費在他身上了，他現在轉頭要幸福，他想得美。”
周思慧捏捏眉心，“那你到底想怎麽樣？”
“我給他打電話他不接，你給他打。”徐敏氣呼呼道，“你告訴他，我不會這麽算了的，他不是要結婚嗎，好啊，那我就讓他結不成這個婚。”
周思慧的身體其實還沒全好，讓徐敏這麽一折騰，頭開始疼起來，一擰一擰的疼，像是被什麽禁锢着似的。
無法掙脫。
就好似她的家一樣，無論她多想擺脫，可依然沒有辦法，那些想忘記的傷痛會随時找上你。
讓你傷心難過，但又無計可施。
“媽，我說過你們的事我管不了。”也不想管。
“你就是向着你爸，”徐敏怒了，“我就知道，在你心裏你爸一直比我重要，你太沒良心了。”
謾罵開始，周思慧折回來，把手機放到了茶幾上，靜靜聽着她在那端罵，沒插話，也沒挂斷。
徐敏罵累了，挂了電話。
下一秒，周思慧拿起手機再次把徐敏的手機號拉黑了。
之後，她心情不好的回到了卧室，蜷縮在床上，被子都沒蓋，就那樣胳膊抱着腿，縮成了一團。
腦海中再次浮現出那些不好的事。
每一幀畫面都像是在她心上戳刀子，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挨了多少刀。
宋祁這邊也出了些事。他去小區便利店買東西，拎着袋子回來時被人擋住了去路。
“少爺。”
宋祁擡眸看向他，眼神冰冷。
“宋總要見你。”那人指了指街邊的車子。
宋祁眼睛微眯，收回視線，“沒空，你見。”
“勸您還是見一下。”司機說，“不然宋總會去見周小姐的。”
周思慧是宋祁的底線，他倏然擡起頭，“敢。”
見面過程不用想也知道會不好，宋康來就是當面反對宋祁跟周思慧交往的事，說話連遮掩也沒有，開門見山，“我不同意，你最好放棄。”
宋祁：“我再說最後一次，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
說完，不等宋康再說什麽，推門從車上下來，大步朝前走去。
無人注意時，他手緊緊攥成拳，周思慧是他的人，誰都別想欺負。
……
宋祁輸入密碼推門進去，看着漆黑的屋子伸手去按開關，試了兩次燈依然沒亮，停電了。
他把手裏的袋子放地上，邊走邊輕喚，“會會，會會。”
話音剛落，有人沖進了他懷裏，手腳并用一起纏住了他，宋祁順勢托住她的臀把她高高抱起。
周思慧沖力太大，抱起她後，他腳朝後退了兩步，這才穩住。
她臉埋進了他頸窩深處，他感覺到了濕漉漉的熱意，她像是哭了。
“怎麽了？”宋祁問。
“黑。”周思慧哽咽說，“我怕黑。”
“吓哭了？”
“……嗯。”
“怎麽這麽怕。”宋祁托着她朝沙發走去，彎腰作勢放下她的時候，周思慧摟着他脖子的力道加重，腿也是，纏繞的更緊了。
“不要。”她說。
“你坐這，我去看看怎麽回事。”宋祁柔聲安撫，“一會兒就來。”
周思慧頭窩在他頸肩搖了搖，“不要，我跟你一起。”
宋祁因為見到宋康後身上冒出的那點戾氣霎時被懷裏的人兒沖淡了，語氣也是軟的不行。
“就這麽不想跟我分開啊。”
“嗯，不想。”只要這麽跟他抱在一起，她心才會覺得暖些，要是可以，她想一直抱着，永遠抱着。
沒了燈光說話也更肆無忌憚了，周思慧問他：“宋祁，你會喜歡我多久？”
“你想我喜歡多久？”宋祁順着她的話去問，他轉身抱着她一起坐到了沙發上。
周思慧退開些，借着窗外氤氲的燈光凝視着他，“一直。”
不管房間裏多黑，宋祁還是準确無誤的找到了她的唇，他湊近貼上，“好，一直。”
“那要是有天我們分手了呢？”周思慧不知道為什麽，心有些不安，總覺得會發生什麽。
話音剛落，腰側被人狠狠掐了下，宋祁指尖陷進她衣服裏，揉捏的很用力，聲音壓抑，“我們絕不會分手的。”
雖然腰間是痛得，可有了這句話周思慧心是安得，她回吻他，“你說的，不分手。”
“永遠在一起。”
“我說的。”宋祁手游走到她後腦，用力按住，說話的聲音像是被擠壓了似的，“不分手，永遠。”
之後，兩人誰也沒再說什麽，盡情深吻着。
宋祁舌尖尋到她的舌尖，勾勾纏纏，纏着纏着，牙齒也加入進來，咬了下，想起什麽又松開。
松開後又意猶未盡再次咬上來。
似乎，咬破了。
不确定是誰咬破的誰，因為今夜的周思慧也有些急，摟着他的脖子，不許他退開。
親了許久後，周思慧反應過來，大口喘息着移開唇，顫着音說：“我感冒還沒好，會傳給你。”
宋祁笑笑，“那不正好，接下來你照顧我。”
說着，又親上來，手也順着她衣領朝裏探了探，似乎碰觸到了她的鎖骨。
周思慧倒抽一口，下意識去躲，宋祁把人拉回來，一個調轉，他們從面對面坐着的姿勢變成了平躺的姿勢。
宋祁睨着她，眼神在她臉上游走，随後定格在她敞開的領口，那截肌膚過于光潔耀眼，一下子勾起了他身體裏的火。
從某處竄出，向全身蔓延，他喉結滾動，捏住她的下巴親了上去。
兩人折騰的動作太大，一個不察，從沙發上滾了下來，幸好下面有地毯，不至于摔疼。
周思慧剛摔倒，燈突然亮了，她下意識眯眼，待适應亮度後，睜開眼睨向眼前的人。
宋祁眼睛裏翻滾着浪潮，眼尾紅的讓人心顫，喉結那裏也會紅的，是黑暗中周思慧不經意碰觸上弄紅的。
周思慧眸光落在他凸起的喉結上，抿了抿唇，随後，勾着他脖子親了下他的唇。
隐隐的，她感覺到宋祁喉結動了動。
異樣感襲來，宋祁把人困在懷裏捧起她臉亂親，直到她紅着眼睛讨饒，他才停下。
“別……”
宋祁用最大的意志力給周思慧理好衣服，把她抱起，走進卧室，啞聲說：“你等我，我一會兒回來。”
剛轉身，被周思慧拉住了衣擺，她仰頭看着他，“你去幹嘛？”
“衛生間。”說這三個字的時候，燥熱又在宋祁身上游走了一圈，燙的他心發顫，他沒敢一直盯着她看，她眼睛太勾人，他會忍不住。
“我很快回來。”宋祁說。
周思慧指尖縮了縮，還是不想松手，唇抿到了一起，眼睫上染着濕漉漉的水氣，就那麽直勾勾睨着他。
片刻後，她臉上紅暈加重，眼睑垂下又掀起，目光羞澀難耐。
“要不…我幫你。”
小姑娘大着膽子說完這句話，再也不敢看人了，紅暈從臉頰蔓延到了耳後根，脖頸也是紅的。
宋祁勾捏捏她手指，目光灼灼問：“你想怎麽幫我，嗯？”
“我……”周思慧用盡最大的力氣不讓自己因為害羞暈過去，顫着眼睫小聲說，“你明明知道，幹嘛非要我說出來。”
她越局促，宋祁越想逗她，也不急着去衛生間了，彎腰坐在她身側，把人攬懷裏，貼着她耳畔撩人。
“嗯，不知道，就想你說出來。”
作者有話說：
大概再有兩章分手，然後都市篇。
還是老話，老婆們別養肥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