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情未滅(一)
“……那個……嗯……”
魏銘支支吾吾半天,除了冷煜以外,其他幾個人都有些迫不及待。
王艾潇催促他:“哥,你快點行麽?這才剛開始你就想耍賴啊?”
冷煜端起空杯子向嘴裏倒了一口,放下杯子,猛地一下站起來,說:“我,我去下衛生間!”
“從我見到他的第一眼!”
魏銘拿起一瓶果汁“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勇氣才說出這句話的。
冷煜一時間覺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呆呆地愣在原地。
王艾潇他們幾個一臉看戲的表情。
魏銘一邊喝着果汁一邊拉了冷煜一下,冷煜順勢又坐回了椅子上。
冷煜現在十分後悔剛才的決定,如果時光能倒流,他一定不會同意玩這個游戲。
王艾潇的這個問題,徹底激起了魏銘的鬥志。魏銘喝完了一瓶果汁,把空瓶子扔給了王艾潇。
咬牙切齒地說:“小艾,你等着啊,這才剛開始你就玩這麽狠!”
王艾潇拉過喬西貝的手,有恃無恐的說:“怎麽的?誰怕誰?”
魏銘點點頭說:“來!”
他轉動瓶子,大概是太用力了,瓶口對準了冷煜。
他們三個人哈哈大笑,王艾潇笑的眼淚都流出來了,喬西貝笑着說了句:“天意難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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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冷煜還是很開心的,最起碼魏銘不會問他太刁鑽的問題,于是他沒多加思考,說:“我選真心話。”
喬西貝最先反應過來,說:“不對啊,魏隊轉到了冷煜那,我們有什麽好笑的,他又不會為難冷煜!”
王艾潇恍然大悟,擦了擦眼角的淚說:“對啊!”
趙芬芳說:“傻呗!”
王艾潇和喬西貝竟然沒有反駁他,也許是默認了。
魏銘想了想說:“你的名字是誰取的?”
王艾潇一臉不滿地說:“哥,你這放水也太嚴重了吧,這種問題也要問麽?”
趙芬芳就怕喬西貝接過去,還特意向他使了個眼色,喬西貝卻沒看到。
喬西貝接着說:“就是、就是,那肯定是爸媽取的呗!”
趙芬芳嘆了一口氣,說:“你們倆……”
冷煜對着趙芬芳笑了一下說:“沒事,這也不是什麽秘密。我沒有爸媽,是個孤兒!”
魏銘問這個問題的初衷,就是希望冷煜随便說一個答案蒙混過去就算了。要不是怕放水太嚴重,他都想問身高、體重這種問題了。
但他沒想到王艾潇和喬西貝能想到那去。
王艾潇和喬西貝一臉的尴尬。
王艾潇想了一下,舉起杯子:“為了咱倆差不多的身世幹一個。”
冷煜一口幹了杯子裏的水,喬西貝說:“這次不算,再來一次!”
冷煜說:“不用,得有游戲精神。我這名字,是福利院的院長幫我取的。”
趙芬芳說:“你們知道我這名字是怎麽來的嗎?”
王艾潇說:“你不是說過麽,你媽媽懷孕的時候夢到過一個小女孩站在一片花叢裏,就認定你是個女孩,所以給你取了‘芬芳’兩個字。”
他記得在王艾潇第一次叫他“花姐”的時候,他解釋過一次。後來每一次他要解釋的時候,王艾潇都打斷了他,他實在沒想到王艾潇竟然記得。
趙芬芳喜出望外,竟然拿自己名字打趣了起來,他說:“幸虧是給我取了‘芬芳’兩個字,這要是給我選了‘一片’這兩個字我該怎麽辦?趙一片、造一片,這得多能吃?”
幾個人樂的前仰後合,緩了好一會兒,王艾潇才有力氣把旁邊的喬西貝從地上拉起來。
趙芬芳意猶未盡,他站起來,說:“我記得有一次早上剛起床,我爸穿上了襪子以後發現襪子上漏了個窟窿,他又懶得脫下來,直接就拿了針和線就那麽縫了起來。等他縫完以後發現身邊沒有剪子,他就低頭用牙去咬那個線。正好讓我媽看見了,我媽就說‘你可別咬啊,再中毒了’。我爸說‘你埋汰誰呢?’。我媽說‘不是我埋汰你,你是真埋汰啊!’”。
幾個人哄堂大笑,本來好好的真心話大冒險的游戲,想知道的秘密一個也沒問出來,就聽趙芬芳在這講笑話了。
最後,喬西貝用‘酷刑’才讓趙芬芳安靜了下來。
剛才提起名字的事,也讓喬西貝想起了他名字的由來。
喬西貝站起來,說:“你們誰能猜到我這名是怎麽來的?潇潇你別說!”
這幾個在一起工作這麽久了,還從來沒想過誰的名字是怎麽來的。喬西貝這麽一問,趙芬芳和魏銘一臉茫然,兩個人搖了搖頭,與此同時也來了興致,都在心裏琢磨起來。
一直低着頭的冷煜擡起了頭十分自信的說:“我知道!”
他的這三個字換來了四臉茫然。
喬西貝斬釘截鐵地說:“不可能,在座的,除了潇潇,我敢說,肯定沒人知道!這樣,要是你能說對了,我就,我就……”
魏銘問:“你就怎麽樣?”
喬西貝想了想說:“如果冷煜說對了,他說怎麽樣就怎麽樣。”
趙芬芳作為旁觀者,比兩位當事人還興奮。
“他說讓你送他一輛車!”
“沒問題!”喬西貝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他一答應不要緊,吓了冷煜一跳,冷煜連連搖頭說:“千萬別,他開玩笑的,別當真!”
喬西貝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結果,點頭應付了他一下。
冷煜拿出手機,遞給了喬西貝,說:“因為你媽媽叫賈霏豔,所以你叫喬西貝,你姐姐叫喬雨非!”
喬西貝整個人都愣住了,王艾潇忍不住拍手叫好。
聽了冷煜的解釋,魏銘和趙芬芳立刻就明白了,再結合喬西貝的表情,結果一目了然。
喬西貝把手機還給冷煜,連連說了兩個
“佩服”,他接着說:“你是怎麽想到的?”
冷煜十分平靜地說:“就是猜的!”
這令喬西貝難以置信,他不停地追問冷煜:“你怎麽猜的?一點提示都沒有,你是怎麽想到的?你怎麽那麽厲害?這不可啊!”
喬西貝一直碎碎念,王艾潇聽的都煩死了,她拉起喬西貝說:“都吃完了,快走吧!別琢磨了!花姐,你跟我們倆一起走啊,順道送你!”
包間裏就剩下魏銘和冷煜,為了誰買單在那拉拉扯扯、争執不下。
一分鐘後,冷煜想到了解決的辦法。
兩個人蹲在地上,胳膊肘放在椅子上,同時伸出右手,緊緊握在了一起,暗自發力。僵持了十幾秒鐘,魏銘的手背貼在了椅子上,冷煜喊了一聲:“麻煩一下,買單!”
站在門口進退兩難的服務員,接過冷煜手裏的銀行卡說:“先生您好,一共消費xxx元,歡迎下次光臨!”
魏銘非常不服氣,他對冷煜說:“一會回去,再來一次!”
冷煜勾了勾嘴角,說:“行,滿足你!”
魏銘和自己賭氣,沒坐電梯,徒步走了上去。
開門進屋,魏銘發現自己臉不紅、氣不喘的,可是剛剛掰手腕怎麽就輸了呢,還輸得那麽快。
魏銘回過頭說:“不行!再來一次!”
兩個人蹲在了茶幾邊上,魏銘脫了外套,那表情十分嚴肅認真,冷煜笑了一下,魏銘說:“別笑!”
冷煜滿眼寵溺的點了點頭。
二十秒以後,結果還是一樣!
魏銘騰地一下站起來,徑直走進了衛生間。“哐當~”一聲,重重的關上了衛生間的門。
冷煜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等着,直到他聽到衛生間傳來“嘩啦~嘩啦~”的流水聲,嘴角的笑意和眼裏的□□再也藏不住了。
不一會兒,魏銘裹着浴巾出來了。洗過澡以後,剛剛的那點怒氣已經消了。
他坐在冷煜旁邊,看了看他脖子上的傷口,一臉擔憂地說:“你這樣也別洗澡了,要是傷口感染就麻煩了!”
魏銘還沒意識到他現在的樣子和他這個動作都是在玩火。
冷煜抓住他的手,湊到他的耳邊在他的耳垂上輕輕吻了一下。
魏銘感覺自己像是觸電了一樣,從頭到腳都麻了,随之而來的是抑制不住的沖動。魏銘将冷煜壓在身下,雨點般密集的吻落在冷煜的額頭、眉心、臉頰、最後流連于那兩片似笑非笑的唇上。不知纏綿了多久,等魏銘想進行下一步動作的時候,冷煜脖子上的傷口點醒了他。
魏銘用雙手艱難地撐起了自己的身體,坐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冷煜一把将魏銘拉了回來,一個翻身将他壓在身下,魏銘盯着他的眼睛說:“你,你脖子上有傷!”
冷煜抓住他的兩只手,魏銘感覺這氣氛有些不對,他推了冷煜一下,“我不是……你……你放開我,我不要……”。
冷煜抓住他的手,說:“……你不要什麽?……”
魏銘拼命掙紮着,奈何掙脫不了冷煜的桎梏。
冷煜親了親他的額頭,有恃無恐地說:“掰手腕你又贏不過我……你覺得……你能跑到哪去……是你先……招惹我的,你得負責!”
“你要幹什麽……冷煜……唔……放開……唔……放……”
窗外已是深夜,只有幾扇窗戶還閃着微弱的燈光。
魏銘家客廳的燈一直亮着,直到天已經微微泛白,客廳的燈才關上。
冷煜看了看床頭櫃上的鬧鐘,已經六點了。他輕輕挪開壓在他身上的那條腿,蹑手蹑腳地下了床。
“幹嘛去?”
冷煜把早已準備好的無比燦爛的笑容挂在臉上,轉過身。
笑嘻嘻地說:“我去跑步,你,你想吃什麽我買回來!”
魏銘在床上摸索了半天。
冷煜小心翼翼地問:“你找什麽?我幫你?”
魏銘微微擡起頭,抽出枕頭,“哐~”的一下砸在了冷煜的臉上,咬牙切齒地說:“您還需要鍛煉嗎!”
冷煜撿起枕頭放到了床頭櫃上,嘟囔了一句:“得鍛煉!”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