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跟我約會有那麽無聊?”
對于蔣夢月的邀請, 邵睢挑了挑眉,“無聊到需要再添一個人?”
邵睢一開口,蔣夢月就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什麽, 是她光想着宋熹一個人太孤單, 忘記了她不是一個人吃飯,沒經過邵睢的同意就對宋熹發出邀請不太禮貌。
只是她對邵睢的用詞有點不适:“我們哪裏算是約會?”
“一男一女,晚上七點。”
邵睢看了眼腕表, 給蔣夢月精準報出這個時間對孤男寡女來說多暧昧。
蔣夢月還想反駁他,但發現宋熹已經主動退開,不是回原本的位置,而是去了餐廳前臺。
“你看你!”蔣夢月想到美人醫生因為邵睢的話變得尴尬, 無語地站起,打算去找人解釋。
“沒認出來?”邵睢在她走之前提醒了一句,“她是宋熹。”
“宋熹?”
蔣夢月頓住步子,一時沒想起這個名字代表着什麽, 等她想起來時, 默默坐回了原位,不再提去追人解釋。
“我說我怎麽覺得她有些似曾相識。”把美人醫生的臉跟七年前那個漂亮女生的臉對上, 蔣夢月沒想到會那麽巧, 擔憂地看向邵睢,“你還好吧?你怎麽不早告訴我?”
“早告訴你哪能看到你那麽有趣的表情。”
相比蔣夢月的愧疚和緊張,邵睢神情恣意得多,他翹着唇,像是并不在意在餐廳遇到抛棄自己的前女友。
連帶着埋單的時候聽到服務員說宋熹已經替他們付過賬, 他也沒露出什麽特別的神情。
他無所謂, 蔣夢月卻有些理解不了:“你不提就算了, 她是怎麽回事, 她是故意到我們餐桌前跟我搭話,還是聽岔了以為你受了什麽傷緊張跑過來?”
蔣夢月不願把宋熹想的太有心計,所以提供了兩種猜測。
“不知道。”
“她該不會是想複合吧?”蔣夢月開始懷疑宋熹的男伴是宋熹主動叫走的了。
想了想從邵睢朋友那裏聽來的恩怨情仇,蔣夢月掃視着邵睢,試圖從他的神情裏看出什麽。
但邵睢的模樣跟平時并沒有不同,手指懶洋洋地在方向盤上,察覺她的目光,還側臉朝她笑了一下。
英俊又招人。
蔣夢月啧了聲:“少勾引人。”
“相親相得怎麽樣?”
宋熹一回住處就遭到了岳笛的盤問,宋熹放下了包:“不怎麽樣。”
“不是說是挺靠譜的人介紹的?那男的有多奇葩,色眯眯盯着你?猛提前任?數着你吃了幾口菜跟你AA?”
聽宋熹說相親不怎麽樣,岳笛立刻撕下了面膜,回憶起她在網上看到過奇葩相親對象。
“對方人很好,問題在于我。”
知道岳笛對過去的誤解,宋熹不想提遇到了邵睢的事,但她不提,岳笛聽到她說是她的問題,自然而然地就提起了邵睢。
“不是說他有新的對象了嗎?熹熹,你不會還放不下吧?”
“不是放不下。”
是不知道該怎麽放。
宋熹不知道怎麽跟岳笛解釋,如果今天沒有邵睢的出現,她大可能會跟方勳相談甚歡,并且約定下一次見面的地方與場合。
她并不排斥現階段有一段健康的感情。
而她叫停的原因,只是因為她沒辦法再像以前一樣壞的理直氣壯。
随着擁有的越來越多,她能感覺到曾經自己愚蠢和偏激,岳笛問過她回翡市的原因有沒有邵睢,她當時沒有回答。
但她知道她的原因就是邵睢。
她對邵睢感到愧疚,她過得越好越愛自己,那份愧疚就越增加一分,她無法忽略這份愧疚,所以比起讓自己變回糟糕的樣子,她選擇回到了翡市。
她沒有刻意去打聽邵睢的情況,她想如果兩人能安然無恙的生活在同一個城市,那代表她帶給邵睢的痛苦或許被時間抹平了,那她就沒必要特意出現在他面前,提醒年少時的愚蠢。
可偏偏邵睢出現了。
還帶着她曾經欺騙他的“證據”。
“小笛,我真糟糕。”
宋熹按了按太陽穴,在岳笛不解的目光裏,她很想傾訴她曾經是個什麽樣的人,邵睢又是個什麽樣的人。
但她卻沒勇氣張嘴。
就像是她主動回到翡市,卻不停找借口讓自己做出等待姿态,而不是面對曾經的錯誤,清除心裏的愧疚。
不得不說邵睢今天的出現讓她心中懸着的那塊石頭終于落了地。
她不知道該如何對邵睢表達歉意。
希望他知道讓她如何去做。
經過餐廳不算愉快的散場,宋熹本以為邵睢會讓她喘息幾天,但沒想到隔天兩人又見了面。
宋熹看着走進診療室西裝筆挺的男人,那種心髒發悶的感覺又襲了上來,她讓實習醫生先離開了診療室幫她取東西,一邊接過邵睢的挂號單,一邊恍若閑聊地開口:“是剛下班嗎?”
“早上開了一個會,回公司的路上正好路過醫院。”
除卻國慶那次宋熹撞到他時的道歉,這算是兩人七年後第一次交談,寒暄的內容簡單平常,像是兩人之前從未發生過任何事。
只是這樣的狀态只是一時的,随着邵睢解開袖扣,在宋熹面前的椅子上坐下。
宋熹指尖掐了掐掌心。
平視會讓人在感覺上距離拉近,宋熹盯着邵睢解領帶的手指,往後移了一步。
歪掉的滑輪猛地被催動,與地面摩擦發出的刺耳聲響,邵睢手頓了頓,掃了眼沒關的門。
“是不是需要關門?”
“為什麽要關門?”
在宋熹迷茫的目光裏,邵睢笑了笑,冷漠的神态讓他的笑容充滿了譏諷。
“當然是為了讓醫生你給我看病。”
宋熹像是被邵睢的态度懾住,沒有再說什麽,順着他的意思起身去關了門。
等到她關完門回頭,邵睢已經脫下了外套。
定制的西裝随意的搭在塑料凳上,邵睢那雙颀長漂亮的手正在一顆顆的解着扣子。
籠罩在心口的悶感變成了鈍痛,宋熹眼中閃過害怕恐慌的情緒:“我有些不舒服,你能不能換一個醫生……”
“我記得,你不是說要學法律?”
邵睢欣賞着宋熹的逃避,扣子在他的手下徹底解開,襯衣敞開,他語調帶了絲愉悅,“我以為你選這個專業,是為了我,原來不是嗎?”
敞開的襯衣下,除卻輪廓分明的肌肉線條,還一道傷疤。
那是一道愈合了很久的傷痕,看得出邵睢這些年從未想過用科學手段讓傷痕消失,鮮紅的顏色刺的宋熹視線有些模糊。
作為心外科的醫生,宋熹看到傷口的第一眼,就能準确判斷出那道傷口不偏不倚地劃在邵睢的心口。
鈍痛的感覺讓宋熹呼吸有些困難,她手放在門把上,像是想奪門逃走,但下一刻她還是松手走向了邵睢:“對不起。”
“宋醫生為什麽要道歉?”
邵睢看着宋熹低頭求饒的可憐模樣,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麽,翹起的唇慢慢落下,不想再保持表面的和平。
捏住宋熹的肩膀,邵睢把她推進了椅子裏。
力量的作用讓椅子的往後滑了一截,宋熹随之晃動,面對這樣的狀況,她沒有反抗,就像是她說的那聲對不起一樣,她忏悔着自己曾經的行為,并且願意為了獲取原諒付出行動。
她乖巧的保持着被邵睢推入椅子的姿勢,直到邵睢把她的頭挑起,開始吻她的唇。
唇瓣先是輕柔的摩擦她的肌膚,接着順着她的唇縫探入,勾動着她的情緒。
沒想到邵睢會吻自己,宋熹怔了幾秒,她抗拒的把手抵在邵睢的肩上,卻不敢用力的推他。
耳垂和唇珠都被不斷的舔舐啃咬,酥麻的感覺讓宋熹手腕無力,沒有辦法阻止邵睢進一步的貼近。
敞開襯衣的胸膛灼熱像是有一把火在燒,宋熹的手指觸碰到那道凸起的傷痕,猛然驚醒,推開了邵睢。
“別這樣。”
宋熹手攥着被解開了兩顆扣子的衣領,水霧朦胧的眼全是無措與迷茫。
“七年了,宋熹你怎麽還是這一套。”噙着譏諷,邵睢掰開了她的手,繼續着剛剛的動作,順着曲線親吻她更柔軟的肌膚。
只是相比剛剛的順從,宋熹有了反抗,她不停的推搡着邵睢:“你在這樣我叫警衛了……”
宋熹拒絕的動作都很克制,但大概診療室關門的時間太長,她的話剛落音,門被敲了敲,實習醫生的聲音就在外面響起。
“宋醫生?”
“沒事……嗚——”
宋熹張開的唇被邵睢狠狠地咬了一口,不同于他在她肌膚上暧昧的啃咬,這一口他用了狠勁,宋熹先是感覺到了疼,随後只剩了麻。
等到邵睢擡手抹過她的唇,把指腹上的血絲擦在她的臉上,她才發現她的唇被他咬出了血。
“幫你添了證據,叫吧。”
邵睢黑白分明的眼球上是不加掩飾的殘酷,他愉悅嗓音就像是作為強大的存在,玩弄完了無力反抗的動物幼崽,看着小可憐茍延殘喘的得意洋洋。
作者有話說:
星期天的更新不是在下午就是晚上,我這個苦命打工仔因為上星期生病了一天,竟然緩了快一個星期了都沒擠出時間寫一章存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