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沒趣!”
“無聊!”
喬治收回自己的金加隆, 嫌棄的看着塞德裏克“你怎麽能做到,連丹妮兒都不站在你那邊呢?”
“全世界最失敗的男巫, 塞德裏克·迪戈裏。”弗雷德拿起桌上的錢袋, 丢進塞德裏克懷裏“這就是你未來的墓志銘。”
勝利者含笑沖對手點點頭, 就不再落井下石了。
丹妮兒挪了一下椅子的位置,湊到金積玉的身邊,開啓悄悄話模式, 瞪着男孩子們讓他們不要偷聽“你之前不是說那個梅林之吻, 是因為魔藥的副作用才會喜歡你嗎?”
“所以?”金積玉配合她,裝作感興趣的樣子。瑞德是因為什麽和她已經沒關系了, 喜歡或許還有一點, 可是這個人無趣了, 喜歡大概也過兩天就消失了。
“我剛才見面的時候試了一下, 你肯定想錯了,他完全不是因為副作用。他身上有魔法殘留是因為他是麻瓜!麻瓜喝了魔藥有魔法殘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就是你會多想。”丹妮兒沖二十幾歲才開始談戀愛的姐妹眨眼睛, 難得碰到喜歡的, 當然要抓住啊!
金積玉擡手把她飄到耳邊的碎發挽到耳後,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胡言亂語“嗯,我知道了。”魔杖只在變方巾的時候拿出來的姑娘,怎麽就悄無聲息的試探過瑞德身上有沒有魔法殘留了。
“你別只說我知道啊, 你們剛才是吵架了是不是?”丹妮兒覺得這個答案和想象中的不一樣,果斷換個路子走“我跟你說,談戀愛吵架很正常的, 我和塞德裏克還經常吵架呢,你別就因為一個吵架就放棄啊!”
發現丹妮兒有點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姿态,金積玉拿起桌上的媚娃舞臺塞在她手裏“不是想要看這個嗎?要是不喜歡,我們幹脆去前面看現場?”
丹妮兒不滿的看着金積玉逃避話題,發現她真的不想聊,還是乖巧的去玩別的了。桌子上的媚娃,失去了天生自帶的魅惑,丹妮兒沒看多久就失去了興趣,轉頭拿起桌上的搖鈴,想要再見見精靈。手剛碰到搖鈴,酒館的門口響起一陣喧嘩,吸引她的視線。
喬治看她對小舞臺沒興趣了,伸手拿過來詢問金積玉,這個幻影球好像和英國的不太一樣;弗雷德在嘲笑塞德裏克,鬧的正嗨。兩邊話題都不想參與的丹妮兒,拍拍塞德裏克,告訴他自己過去玩。塞德裏克看了眼金積玉确定這裏的安全性,看她點頭就拍拍老婆,讓他小心點,随她去了。
金積玉頭點下去不到五分鐘就被打臉,這裏确實不危險,美國的巫師和英國一樣,黑巫師都屬于少見派,一般不會輕易惹事。前提是,不上趕着去找別人的麻煩。
丹妮兒憤怒的聲音從吧臺傳過來,四人條件反射的望過去,吧臺完全被看熱鬧的巫師包圍了,他們位置太偏,什麽都看不見。金積玉閃身消失在原地,三位男士對望一眼,快速抽出魔杖,往吧臺擠。
金積玉一進包圍圈,就看到丹妮兒舉着魔杖,對着一群人發火“我出錢!你放了他!”順着她的視線望過去。
對面一行九人,八位穿着銀灰色的巫師袍,帽兜寬大深深的遮住容貌,站在燈光下像濕冷的陰影,一點人氣都沒有。領頭的那位帽兜垂在腦後,頭發花白,沒有一絲血色的臉,瞳仁細如毫針,整個眼眶裏仿佛只剩下眼白,蒼老的皮膚耷拉在臉上,像包着人皮的骷髅。枯樹枝一樣的手,提着秘銀做的十六柱封魔箱,陰鸷的吊着眼珠,審視丹妮兒。
封魔箱是按照秘銀的用量和法陣算造價的,被特殊炮制過的秘銀極罕見,不是錢多到沒處花的人,不會做一個封閉的箱子,都是用布擋在外面遮掩。所謂十六柱,是指手指粗細的秘銀柱,一柱就是一根,十六根銀柱組成的封魔箱,能困住五百年以下的吸血鬼,一般的魔法生物都能控制住,是‘獵人’常備的道具。
遮擋封魔箱銀布掉落在地上,旅行箱大小的箱子裏關着一個雙目赤紅的幼童,四肢扭曲的被卡在箱子裏,渾身滲出血絲,看着十分可憐。提着他的人用杖尖對着他,過幾分鐘就會在他身上增加一道傷口,每多處一道傷口,幼童就發出無聲的尖叫,即使沒有聲音只是看,也能感受到徹骨的疼痛。
丹妮兒過來的時候,看到他們的行為,以為他們在拿那孩子取樂,整個人怒氣沖天,唯一的理智讓她還記得這裏不是英國,沒有上手就丢出惡咒,尖叫着讓他們住手,然後就是金積玉看到的場面。
塞德裏克從人群中擠進來,快速上前抱住丹妮兒,拉着她和金積玉,把她們往後帶,喬治和費雷德上前把他們擋在身後,手持魔杖對準那一行人,嚴肅的臉色一點也看不出平時笑鬧的樣子。即使金積玉平時表現的很強大,真正遇到危險的時候,他們還是會下意識的保護姑娘們,不讓他們受到傷害。
吧臺裏的酒保精靈,跳到櫃臺上,尖銳的爪子發出銀光,看着面前的兩波人警告“別在我的地方找麻煩,要想惹事都滾出去。否則你們會受到精靈一族的驅逐,整個美洲大陸的精靈酒館都将禁止你們進入!尤其是你!”酒保陰沉的盯着黑巫師“倫納德,我說過,不準帶着這些東西到我這裏來!”任何人都不能在精靈的地方買賣魔法生物!
“我只是進來喝杯酒,找麻煩的不是我,而是那些英國佬。”蒼老腐朽的身體裏,發出清脆又悅耳的聲音,閉上眼睛光聽聲音,你會以為面前站着一位不谙世事的少年。可是當這樣的聲音從那樣的軀殼裏發出,只剩下瘆人的寒意。
弗雷德從他手上的封魔箱掃過,看向他們的巫師袍,立刻移開視線,手上的魔杖握的死緊“一場誤會,我們馬上就走。”這種見不得人的打扮再加上封魔箱,九成是黑巫師,一成是專業獵殺為生的賞金獵人。他現在有點後悔帶着的是備用魔杖了,真碰到事,反而礙手礙腳的。
剛剛被殘忍的畫面氣昏頭腦,大腦發熱的丹妮兒,看到朋友們都圍過來,反而冷靜下來,不甘的瞪着那個叫倫納德的人,卻沒有反駁弗雷德的話,她不能給朋友們帶來危險。
丹妮兒小聲的把剛才的事情告訴塞德裏克,想要買下那個孩子,她都不确定裏面是魔法生物還是麻瓜,這些人實在是太惡心了!塞德裏克握緊她的手,讓她冷靜,現在不是時候。
喬治看對面沒反應,試探着往後退了一步,想要護着身後的人先出門。吧臺上的酒保沒說話,對峙的黑巫師也沒開口。就在弗雷德稍微放松一點的剎那,意外發生,酒館的門被人大力推開,和那些黑巫師穿着一樣長袍的人沖進來,沖着他們吼“他們追過來了!弄死這家夥!他身上一定有追蹤魔咒!”
“不行!我們死了那麽多人才抓到他!現在只剩我們活着了!”倫納德的眼白泛起綠光,瞬間抽出魔杖對準吧臺上的精靈“封閉入口!快!”精靈的魔法自成一脈,不是他們自己人,未必能在他們開啓迷陣的情況下,找到精靈在哪,這是他們一族保命的法門。也是自己這些人,唯一能逃出生天的方法!
“你想。。”精靈的威脅才剛說出口,就被擦過頭頂的索命咒打斷。倫納德杖尖的綠光沒有消失,沖着他尖叫“封閉入口!來的是格雷博克一族,你想死嗎!”身後的八個人加上剛沖進來的那個,迅速背對背圍城一圈,把拿着封魔箱的倫納德擋在最裏面,杖尖對準衆人,肅殺的盯着他們。
圍觀的巫師們騷亂起來,金積玉跨步上前,想要抓住喬治和弗雷德的手帶他們幻影移形離開。電光火石間一道綠光朝她飛來,丹妮兒瞳孔緊縮,想都沒想,推開擋在身前的塞德裏克,飛撲倒金積玉面前,想要用自己擋住阿瓦達索命。金積玉一把抱住她,盛怒出手,反咒揮手而出,瞬間,對面的包圍圈就多了一具屍體。
叫罵聲尖銳的充斥着整個酒館,四處咒語亂飛,舞臺上的媚娃受到驚吓,變成大鳥,火球到處亂飛。桌椅和玻璃炸裂的聲音,帶着不斷倒地的人群,金積玉抱着丹妮兒,伸出胳膊讓塞德裏克他們抓住,一秒、兩秒、三秒。
站在一起的還站在一起,左邊不知從哪飛來一道四分五裂,被金積玉的反咒攻擊,混亂的酒吧又少了一位巫師,完全不對等的魔力,讓他發出的攻擊咒,返回到自身時變成殺人的魔法,整個人倒在地上變成肉塊。
“反幻影移形法陣!”金積玉怒道,這個酒吧居然有這種法陣。駭人的魔壓激蕩在整個酒館,所以舉着魔杖的巫師被逼到牆角,倫納德緊緊的貼着牆壁,驚恐的望着唯一站立在場中的金積玉,吧臺上的四個精靈如同禁魔箱裏的幼童,閉着眼睛縮在一起瑟瑟發抖。
狂風過境的酒館,只剩下酒液從桌上滴落的聲音,在寂靜裏格外的響亮。金積玉看着急退到牆角的塞德裏克三人,看着他們臉上的驚恐和畏懼,低不可聞的嘆息,按住懷裏想要擡頭的丹妮兒,輕聲安撫“別害怕。”
伸手從魔法袋裏拿出一顆彌漫着金色煙霧的玻璃球,在地上砸開。吧臺上的精靈感受到霧氣在地上散開,沒忍住微微睜開眼睛,難以置信的失聲尖叫“搖錢!”被金積玉視線一掃,立刻閉上嘴巴,腦袋深深的埋在膝蓋裏,縮的更小。
從未感受過的強大魔力,讓酒館裏剩下的巫師大腦一片空白,精靈的尖叫把他們喚醒,傷口撕裂的痛覺傳到大腦,手上的魔杖卻一動都不敢動。這種浩瀚如海的力量,自己在其中連一葉小舟都不算,巫師在力量上的直覺,比普通人面對拿着機關槍的威脅還要敏感。後者好歹還會想着,人多說不定能跑得掉,前者清楚的知道自己一定跑不掉,乖順的站在原地,等大魔王好心放過他們。
丹妮兒拍拍金積玉的肩膀,想要從她的懷裏出來,她剛才是真的很害怕,害怕自己來不急會讓金積玉身死當場,害怕自己死了,塞德裏克以後要怎麽辦,害怕父母會因為她難過。可是現在什麽事都沒有,全程只聽到尖叫聲,現在連聲音都沒有了,她想要找塞德裏克,想要和他道歉,剛才不應該推開他,雖然再來一次,她大概還是會這麽做。
幻影移形的聲音在屋內響起,全部的視線都集中過來,金積玉放開了丹妮兒,姑娘從她懷裏擡頭,先看到不是貼在牆邊的塞德裏克,而是她面前的精靈。熟悉的、從二年級在城堡就看過實物的、穿着霍格沃滋茶巾的、家養小精靈。束手站在她的面前,前所未有的恭敬“沙拉為您服務,主人。”
“主。。人?”丹妮兒困惑的眨了眨眼睛,錯愕的看着沙拉,擡手指着自己“我?”不遠處的塞德裏克被她一攪和,連胸口的悚然都消失不少,只想指着她,問她的腦袋裏是不是都是水。
丹妮兒暫時掉線的智商,從沙拉身上掃了一圈整個酒館,十分鐘前還舞姿曼妙的迷人生物,現在只剩下殘破的屍體,快速避開那些鮮血橫流的屍體和傷者,看向塞德裏克他們,看到老公的視線愣了幾秒,咔吧咔吧的轉過腦袋,身體扭曲,緩慢的往旁邊挪了一步,又挪了一步。捂着嘴,瞪着眼睛,一臉空白的看着一動不動的沙拉,因為她的移開,對着真正的主人鞠躬,梅林啊。
“帶丹妮兒他們去房子裏。”金積玉看着還剩五個的黑巫師們,覺得在面對朋友們的身份公開之前,需要有人承受她完全被破壞的好心情。
整個人都懵住的丹妮兒,看着酒館的家養小精靈從一個變成四個,身上都有霍格沃滋的茶巾,有一個茶巾上好像還有血跡,盯着一個精靈走到她旁邊,伸手讓她抓住,又看了眼神色冷淡的金積玉,視線來回在他們之間看,看的塞德裏克都走過來,抓起她的手,讓她拉着精靈。
“NO!”丹妮兒像是面前的精靈會咬人一樣,迅速甩開塞德裏克的手,雙手抱臂,把手藏在胳膊底下“我不走!”說完緊咬下唇,固執的看着金積玉,即使這樣,也沒有開口問出任何問題,比如,為什麽這些精靈會稱呼她為主人,為什麽他們會有霍格沃滋的茶巾,為什麽麻瓜出身的她,面對現在的情況,卻比自己還要輕松自在。
丹妮兒還有一堆問題想問,但是她一個都問不出口,她害怕,害怕問出口了金積玉的答案。害怕金積玉對她說謊,找理由把這一切都圓的很好。更害怕金積玉不說謊,自己接受不了即将到來的真實,那代表過去的某一天,金積玉就開始了她的隐瞞。丹妮兒大腦一片混沌,她現在想要搞清楚,又害怕搞清楚。
塞德裏克板起臉,不容拒絕的拉開她的手,死死的握在手裏,丹妮兒一用力想甩開,他握的更緊。一手拉起站在邊上的精靈,面無表情的看着金積玉“你。。。小心一點。”到底還是什麽都沒說。
對塞德裏克而言,金積玉是很重要的朋友,是人生非常重要的一部分,但是丹妮兒是他的妻子,是他人生的全部,他沒得選。可正是因為沒得選,所以他才什麽都不說,因為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是虛僞而毫無用處的懦夫之言。
喬治看着那兩人離開,望着金積玉的背影,嘴一張一合的同樣不知道要說什麽,弗雷德搶先開口“我們留下來。”看到她轉身,臉上扯出一個笑臉,開着一點都符合現場的玩笑“公主身邊都需要打下手的騎士不是嗎。”
他們不懂金積玉這些年到底做了什麽,讓她的魔力增長如此之快,他也不懂,為什麽霍格沃滋的精靈,會對着沒有一絲純血血脈,麻瓜出身的金積玉叫主人,他只知道金積玉是他的朋友。格萊芬多永遠不會抛棄朋友,讓她一人獨自面對險境。
從沙拉出現收起所有笑臉的金積玉,冷淡的神色褪去,嘴角微微揚起,眼底的寒冰逐漸消散,揮手招了三張高腳椅,放在吧臺旁邊“來吧,我們要的酒還沒喝呢。”讓人窒息的魔壓現在才緩緩的消弭。
“可可,除了那些黑巫師,一忘皆空,送這些人離開。”金積玉讓等在旁邊,準備帶喬治和弗雷德離開的可可清場,坐在椅子上用魔力刺了一下蹲在吧臺上的精靈“三杯迷幻火焰。”
魔壓消失了,剛剛的恐怖卻沒有消失,識時務的巫師安靜的站在牆角,看着屋內的精靈又多出五個,給他們施咒。喬治和弗雷德相視一眼,灑脫的笑開,走到吧臺等着重新忙碌起來的酒保精靈,給他們準備迷幻火焰。
迷幻火焰的樣子平平無奇,倒在杯子裏,如普通的清水,連酒味都沒有。但是,每一個嘗過的人卻都會豎起大拇指,稱贊它如此貼切的名字。一口下肚,如同回到悠久的過往,整個人被浸泡在母親的羊水中,舒适的讓人不自覺的想要沉迷。
溫暖平和的火焰虛幻的飄在頭頂,一開始像成人手掌般大小,一點點變小,等火焰完全熄滅的時候,醇厚的酒香從胃中沖上來,這時再深深的吐一口氣,幼年和朋友們嬉笑的聲音,第一次惡作劇的成就感,生命中大大小小的美好一次浮現,全身都會被襲人的酒香包圍,恍若美好的夢境。
弗雷德緩緩的睜開眼睛,上一秒的忐忑的心情變的平和無比,趴在桌子上大松一口氣,找回了一開始進來玩樂的心情“好吧,七加隆這個價格很合适。”
“以後大概其他酒我都不想喝了。”喬治雙手搭在扶手上,半眯着眼睛沖金積玉笑道“幸好你喝酒了,不然我們就錯過了這麽棒的體驗。”
酒保露出他一生最無害的笑容,輕聲對喬治說“我們改良了梅林之吻的配方,找到了一些替代品,很高興您能喜歡。”碩大的腦袋,因為剛才的混戰變的灰撲撲的衣服,在他尖牙的承托下,變的格外的滑稽。
三人都沒有開口說剛才的事情是怎麽回事,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起喝過的酒,輕松惬意的氛圍被門口巨大的聲響破壞,弗雷德握着杯子的手猛的一驚,兩人迅速抽出魔杖轉頭看着金積玉。
“看來他們找到了地方。”金積玉食指敲敲桌面“誰來給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麽回事。”話音未落,倫納德手上的封魔箱發出讓人牙酸的聲音,秘銀柱扭曲成一塊銀疙瘩,裏面的幼童被魔法鉗制着飛到吧臺上,變幻成一只幼狼的模樣。
從封魔箱被破壞的那一秒,酒館裏剩下的那五個黑巫師就想動手,倫納德一把按住他們,下一秒,齊齊往左移了一步。剛才送那些巫師們走了之後,就消失的精靈,陡然在他們旁邊顯形。剛剛擡起魔杖的那個同伴,被數道死咒攻擊,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帶出來的一隊人只剩下四個,倫納德收斂起所有的惡念,在精靈的監視下,一步步試探着往金積玉的旁邊走,離吧臺還有三米的時候,精靈閃身擋在他面前,禁止他前進。
倫納德雙手攤開,把魔杖平方在手上,以示自己沒有要攻擊的意思,快速而簡單的開口“我們打算獵殺吸血鬼換賞金,意外抓到了狼王的幼崽,這東西身上不對勁,我抓到它就把它關進了封魔箱,一直刺激它想讓它變身,可是它就是不變。”純粹的狼人不是通過撕咬人類或者巫師轉換來的,他們可以自由的控制自己的變身,變身成狼的狼人氣息很混雜,只要把他們丢進魔法活躍的地方,外面的那些狼人就沒辦法再追着他們了。
“等一下,什麽是狼王的幼崽?”喬治眼神掃過站在他旁邊的精靈,又瞄了一眼地上多出來的那具屍體,做出好奇的樣子。他也是真的沒聽懂,狼人群中最兇猛的就是狼王,哪來的狼王幼崽。狼群又不是什麽血緣傳承的。
費雷德按住他,轉頭看了眼倫納德讓他繼續。現在不是他們問問題的時候,不明白的就先聽着,剩下的回去再研究也不遲。
倫納德掃了沒說話的金積玉,無視他的問題,繼續往下說“我也不知道哪裏出了意外,他不變身,狼人一直跟着我們,從昨天開始我們一直在逃亡,已經精疲力盡了。聽說精靈酒吧有自己的防護法陣,這是我們最後的希望,這裏又是麻瓜的地方。如果他們引起麻瓜的注意,美國巫師協會會第一時間過來的。”全世界都在通緝的族群,只要拖的時間夠長,不管那些狼人被誰發現,他們都能逃得掉。
金積玉擡手讓狼崽靠近自己,盯着他的瞳孔觀察,小可憐一樣的紅眼睛裏,有一輪漂亮的彎月沉在眼底,新奇道“居然真的是狼王幼崽。”這種憑空創造的魔法生物,她還是第一次見。
狼人的習性和動物是差不多的,群居,一個族群只有一位王,誰魔力最強,誰就是狼王。他們和動物不一樣的是,狼群中的長老推算出狼群有重大災害時,他們會違背自然創造一位新王,帶領一部分族人離開現在的族群,重新找地盤,這就是狼王幼崽。
創造這個世上沒有的魔法生物,先要找到一百位懷孕九個月的婦人,把還沒出生胎兒活着從母體中取出,吃掉胎兒心髒的雌性狼人,才有機會讓生下的幼狼成為狼王幼崽。長老會根據星象,推算出所有能有機會能成為狼王的幼崽,用産子的雌性狼人血祭,再把所有的幼崽丢進血池,最後能活着出來的那個,就是新的狼王幼崽,等他成年就自動變成狼王。
想要違背自然當然要付出代價,通常數十只幼崽都死在血池裏,一個都出不來,那所有的方法都要重來一次。每一只被創造出來的狼王幼崽,都伴随着狼群人數大衰退才得來的寶貝,而被創造出來的狼王,每當月圓之日,都要受到九位雄性狼人的血祭,才能活下來。這樣耗費全族之力得來的族群希望,怎麽可能随便就被十幾個黑巫師弄走了。
“我說的每一句都是真話,我可以喝吐真劑!”倫納德以為金積玉不相信他的話,連忙解釋“我們是在墨西哥的邊境發現它的,聽說馬爾福有行動,我們人不多,只是想跟在後面看有沒有遺漏,發現它真的是意外。吸血鬼、狼人、巨人、陰屍都在那,馬爾福的人好像被他們帶進了陷阱,我們發現不對就立馬跑了,半途中發現的它,當時只有它一個在。”順便過去看有沒有死亡的巫師能用用。
倫納德的說出口的話,确實都是真的,他想要隐瞞的都沒有說出口,比如他們是專門研究靈魂魔法的黑巫師。如果說黑魔法是禁忌魔法,那靈魂魔法就是人人得而誅之的存在。巫師界最讓人唾棄的一幫人,就是倫納德這些。
他們确實聽到消息馬爾福最近會有行動,具體地址只知道個大概,他們一開始的目的也是去看看遺漏,只是他們想要的,不是遺漏的魔法生物,而是死掉或者半死不活的巫師屍體。他們的魔法研究需要大量的屍體,巫師是其中最好的一種。
去的時候以為就是二三十好人的沖突,沒想到還沒靠近就被吓回來了。那邊光是吸血鬼那些魔法生物加起來就至少過百,倫納德可不想過去撿漏,變成被屠戮的是自己,果斷帶人轉身就跑。碰到這只狼王幼崽真的是意外。
家長都出去打架了,無聊的小朋友自己靠着天賦逃脫了重重的保護,準備到附近逛一圈再回去。哪想到就這麽背,遇上了倫納德。要是只有兩三個巫師,那純粹是去給幼崽送菜的。狼王幼崽誕生的血腥場面,讓它從出生開始就是殺戮,如何弄死對方對它而言再簡單不過。
本來只是看它靈魂不對,用探測魔法确定它是魔法生物之後,倫納德秉持着不要白不要的原則上手圍住它,死了一個同伴之後,才發現這種天大的餡餅居然落在了他的頭上,簡直想仰天長嘯,拼着所有人不管死幾個的态度,抓到了小東西。結果還沒高興,失去幼崽的狼群無心戀戰,果斷開始他們的追擊,也就是倫納德逃命的開始。
“狼人能聞到千裏之外相同血脈的味道,被創造的狼王每多接受一只狼的血祭,身上就會多一種味道,你們帶着它永遠都跳不過追殺。”金積玉聽到碰到這個小家夥的時候,只有它一個在,點點它的腦袋“你是偷溜着出來玩了?”狼人的鼻子很靈,吸血鬼、陰屍和他們混雜在一起,有可能弄亂他們的嗅覺。但是幼崽和巫師在一起,他們絕對不會認錯。
小狼軟萌的伸出粉嫩嫩舌頭,舔了舔金積玉的手指。它才出生七個月,智商不到三歲。腦子裏除了玩,就是吃和睡。被倫納德捉住只有憤怒,所有不管他們怎麽折磨它都沒法讓它變身。金積玉浩瀚的魔力對它而言,比物種的壓制還兇殘,立刻就軟萌乖巧起來,動物臣服強者是天性。
金積玉看着一群人呆滞的樣子,沒興趣給他們科普狼人的知識,轉而詢問為什麽他們能确定,跟着他們的是哪一群格雷博克就算很有名,巫師也不一定能分辨狼人的族群。金積玉知道這個族群,是因為鄧布利多的鳳凰社有一個叫盧平的,他就是被格雷博克族的狼人咬的,按照鄧布利多的說法,他們那一族的歷史說不定比霍格沃滋還悠久。
門口的響動越來越大,整個酒館都在震動,弗雷德和喬治看金積玉慢條斯理的樣子,越看越是心驚,這樣的金積玉他們從未見過。又或者是他們見到的金積玉都是這樣,但是沒想到她即使聽到格雷博克的名字,也依舊是這樣。狼人已經不是他們可以對付的了,狼群他們想都不敢想。
金積玉不滿的看着髒兮兮的小東西,嫌棄的變出水流洗手,接過可可遞上來的手帕,把手擦幹淨,轉頭看着神色緊繃的兩兄弟,笑道“跟精靈們走吧,接下來的場面不适合你們。”
“可是。。”弗雷德有些猶豫,被金積玉打斷了。
“去看看丹妮兒,她可能生氣了呢。”金積玉無奈看着他們“我們的友誼能不能維持下去,就看你們的本事了,騎士們。”那姑娘在幻影移形的前一秒還在瞪着她呢。
喬治拉着弗雷德的手,讓他不要說了“我需要你告訴我,即使是狼人也不能對你做什麽對嗎?不管是一只還是一群!”他們留下來會成為累贅。
“我會給你們帶酒回去的。”金積玉從椅子上下來,落地的瞬間,麻瓜的裙子變成繡滿防護附文的巫師袍,笑着對他們揮手,一如當初輕松的告訴他們,她要搬去美國,即使丹妮兒撒潑打滾,也沒有改變她的決定。走的堅定決絕又不近人情。
伴随着兩人的消失,金積玉眼底的最後一絲溫情也全部收起,櫃臺的酒保被魔力扣住喉嚨,撞破整個櫃臺,趴在倫納德的腳邊。尖叫聲卡在喉嚨裏,因為他面前圍了至少十個精靈,血腥的盯着他,眼底滿滿的都是惡意。
“怎麽知道我會過來的?”金積玉走到牆邊,讓魔力附着在牆壁上,研究在魔力下浮現的法陣,順着紋理尋找陣眼。
酒保恐懼的看着眼前和他明顯不一樣的同族,快速開口,幾乎是吼出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您會過來!我什麽。。”
金積玉揮手讓他禁言“回去拿吐真劑過來,敲斷他的四肢。。。”手扶着門旁邊的一盞水晶燈“算了,攝魂取念吧,這個簡單。”
隐匿在金積玉身邊的沙拉,在酒保的面前現身,即使一直以邪惡自居的倫納德,看到沙拉一遍遍的對酒保施鑽心噬骨,直到把他折磨的神志不清,好方便攝魂取念的時候,還是覺得恐怖快要把他吞噬了,總覺得自己好像也在劫難逃。
水晶燈閃着橘光,身後在進行一場無聲的酷刑,陰森的氣息仿若鬼片的現場。金積玉笑着把水晶燈拆下來,眉眼彎彎的從裏面取出六枚,被雕刻成六芒星法陣的魔法石“找到了。”
下一秒因為突兀在屋內響起的幻影移形的聲音轉身,精靈的聲音比這個小的多,應該是什麽人進來了,這怎麽可能,反幻影移形的法陣還在她手上握着呢。
“主人。。”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真愛小夥伴~
丹妮兒和瑞德,再某些方面還挺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