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1)
金積玉想要和D伯爵談的交易非常簡單, 雙方擁有的東西方神秘動物交換。她把現在已經有的魔法生物給伯爵,同時尋找到那些西方的瀕危魔法生物, 人類能飼養的給他, 不能飼養的告訴D伯爵地址, 由伯爵決定要不要把他們帶回方舟保護。
D伯爵要做的是,提供方舟裏的動物們給金積玉,自封為神奇動物收藏愛護者的金積玉, 想要的只是讓自己的收藏裏多出東方的奇特物種, 她會好好的飼養它們,不會做任何有害它們的事情。與此同時, 金積玉在普通人和巫師中都有強大的實力, 足以保護方舟裏的動物們在世間生存繁衍, 這比它們世世代代都困在方舟要好的多。
把自己塑造成動物收藏家的金積玉, 站在養龍場的看臺上,指着趴在窩裏孵蛋的‘大蜥蜴’“這是我的一個小愛好,活的時間太長, 總要給自己找點樂趣。而我的樂趣恰巧也是你的樂趣不是嗎, 我有的你沒有,你有的我也很喜歡,雙贏的交易。”
從阿澈那得到傳承之後,金積玉就放棄直接搶奪方舟的想法, D伯爵的種族天生就能吸引這世上的珍禽異獸,雙方成為合作者,她從D伯爵那裏能得到的東西更多。這個世界那麽大, 力量體系也很混亂,誰知道還有什麽地方藏着什麽樣的物種,尋找的事情就交給對方,她只要等着D伯爵送到她面前就行。
“你只是想要養着它們,沒有其他的想法?”D伯爵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阿澈,靈魂契約雖然只能擁有一個,可是莎拉忠仆的姿态他一刻沒忘。
金積玉順着他的目光看向無所事事,坐在沙發邊吃水果的阿澈“家養小精靈是物種造成的,他們天生把自己當作巫師的附屬品,至于方舟裏的動物,你應該比我清楚,他們不願意,我能強迫他們做什麽呢?”阿澈的靈魂契約可不是我找的他“別看他們的人形有多完美,他們終究是獸,你是通曉獸語的巫族,別忘了,獸的本能是追随強者。”如果他們自願臣服,總不能非要壓抑種族的天性。
阿澈叼着一塊不知道是什麽果子的果肉,因為兩人都看過來的視線呆呆的回望,把嘴裏的果子咽下去,猶豫了一秒站隊新主人“方舟裏無聊死了,連吃的都少,我就不樂意待,它們一定也想出來玩。”雖然兩人說了半天他九成都沒聽懂,但是要讓小夥伴出來玩,他聽懂了。這有什麽好聊的,方舟是家,老在家裏也會煩的,出去浪一圈再回家不就好了。
“。。。你在那裏待了那麽久,就出來一年不到,你就不想回去了?”D伯爵幾乎不想看他,這些年真是白養了。從接收方舟之後,D伯爵就在和人類打交道,他可不是阿澈那個笨蛋,三言兩語就能被忽悠住。金積玉的表演再完美,他的戒備也從未減少。這種類型的交易他還從未遇到,涉及到方舟裏的動物們,他不得不謹慎。
金積玉走到沙發邊,背對着還在猶豫的伯爵,語調輕軟柔和的說出威脅“龍族的靈魂契約不知道你了解多少,阿澈漫長的歲月十分有趣,看到他關于方舟的那段經歷,讓我驚訝這世間還有這樣的存在。”對現在的我來說,找到諾亞方舟并不是難事,之前你躲避的方法現在對我也毫無用處。
“我很有興趣好好和你聊聊那些小可愛的習性,方便之後給它們尋找适合他們的栖息地。”金積玉轉身在沙發上坐下,翹起腿支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D伯爵“不過,我的興趣只維持在我沒見過的動物上,至于已經擁有的。。。”
看臺外的龍吟叫一聲,兩人的視線都被吸引過去,訓龍人正騎着飛天掃帚給他們投喂食物。金積玉慢悠悠的繼續說“你知道沒有被巫師飼養的龍,現在都在做什麽嘛?”母龍昂着頭接住肉塊快速吞下“在巫師的獵殺下奔逃,龍族的繁衍期,是他們最警惕也是他們最虛弱的時候,同時也是他們對魔法的抵抗力最低之時。”
“這世上以獵殺龍族為生的巫師是少數,大部分是出于想要享受其他巫師的崇拜,而去獵殺這些生靈。屠龍者這個稱號,古往今來都是勇士的象征。巫師尤其喜歡站在自己屠殺的生靈面前,拍下紀念照,作為他們的勳章展示。”
“這些龍族在我庇護下也許不那麽自由,但是他們存活幾率絕對要高于野外的那些。不過擁有方舟的你,應該比我清楚吧,有多少生靈因為方舟逃過了殺戮。”金積玉轉頭看着阿澈“你多久沒吃過獨角獸了?”
“啊?不是來的時候才吃過?”阿澈剛說完就捂嘴,看着D伯爵掃過來的視線辯解道“我那時候很餓啊。”
金積玉手指微動,果盤飄到阿澈的胸前,讓他繼續吃,對上D伯爵不贊同的眼神,攤手表示疑惑“物競天擇,你不能因為想要保護獨角獸就餓着阿澈,甜點和水果可填不滿饕餮的胃,長時間沒有力量的補充,他的修為是會倒退的。”
“飼養獨角獸這種肉食,對我來說不是難事,不然你以為底下的龍吃的肉是哪來的呢,他們正在需要補充力量的時間。”金積玉看着他愣住的神色,不無惡意的問道“龍炎在你那裏吃什麽?不會也是甜點?”飼養吃肉的猛獸妄圖讓他們去吃草,人難道就不是動物麽,龍能吃人為什麽不能吃獨角獸。不要太雙标啊,動物保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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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年把人當飼料喂給方舟的動物們,D伯爵不覺得吃人有什麽過錯,可是吃獨角獸就不對了,對他來說那些小可愛們怎麽能自相殘殺,可是金積玉的詭辯又讓他松動,特地養來吃的獨角獸啊“有錢真的是一件好事不是嗎。”按照對方的說法,奢侈到把聖潔的精靈當作食材,養成一只獨角獸可是一筆不小的費用。關鍵是獨角獸真的很難養。
D伯爵看着捧着果盤吃的開心的阿澈,這家夥要是放開胃口,搞不好能把這世上所有能吃的都吃了,擺出探讨的樣子詢問他的新主人“人那麽多,為什麽非要讓他吃獨角獸,聖潔的生靈只要見到它們,已經是非常幸運的一件事了。我店裏的孩子們,即使是天敵也能很好的玩在一起。”
“方舟可不是永遠的避風港,連天敵都能成為夥伴,等你無能為力的時候,他們要怎麽生存?他們不就是因為被人類逼到無路可走,這世上才會有你的諾亞方舟庇護它們。”金積玉指着阿澈“猛獸就是猛獸,他要學會戰勝一切擋在他面前之物,之後根據心情去決定要不要和它們玩耍,而不是在沒有選擇的時候,在外力的約束下,只能和它們玩耍。”
這種所謂的大自然法則在D伯爵這裏行不通“諾亞方舟永遠不會消失,即使我不在了,也會有下一代繼承。方舟裏的所有生靈都會受到我們的保護。”他們家族存在這麽長的年月也不窮“動物有動物的生存法則,但是方舟裏的動物不必如此,如果只是放縱它們,我們也能做到,沒必要而已。”
“對了,你們也延續了很多代了。”金積玉沒想到這麽多年了,居然有人在她面前炫富。伯爵的意思是,獨角獸他也能提供,只是不屑于此。比身家啊。。。
金積玉從魔法袋裏掏出一片白玉樹葉,攤放在手上“這個你應該很熟悉,之前你給阿澈甜點的包裝上,有這個标志。”眯起眼睛展顏對着D伯爵笑開“這是碩果集團的标志,只要有這個标志的所有店鋪,都是集團下屬産業,這是我的産業。”你超級喜歡吃,去晚了,排隊也買不到的甜點店,都是我開的。
“。。。”D伯爵嘴角抽搐,看着那片玉葉子腦袋一沉,當初抱着甜點包裝袋左搖右擺的自己,丢臉丢到外太空。會心一擊,掉血一萬。
甜食控捂着臉沉默一分多鐘,重新放下手“靈獸要它們自己願意才會選擇主人,這些我沒騙你,我所謂的買賣契約只針對人類,那張寵物店的契約對你無效。即使我同意,契約不成立的情況下,你總不能一個個說服它們。”
早知道你和阿澈一個屬性,就直接用甜點包圍了。金積玉倒是沒想到,D伯爵沒因為魔法生物的利誘妥協,也沒因為武力值的威脅妥協,反而敗倒在炫富或者說是甜點之下。
“買賣契約對我有效,這具身體依舊是人類,巫師只是人類的一個分支。”金積玉看着D伯爵,面前人所謂的巫族,也不過是人類的進化版,難道真的當自己成神了。擡手止住他還要開口的說法“你帶我去方舟,或者把方舟的動物們帶到我面前,買賣的契約只要簽了,它們和不和我走,是我的事情。”
D伯爵審視的看着金積玉,她難道以為方舟裏的靈獸,都和阿澈一樣那麽好騙。有不少依舊維持着獸性的種族,對人類的戒備心可比他強。
讓D伯爵改變主意的當然不是所謂的甜點,而是金積玉就差擺在明面上的威脅,如果他現在不同意,即使他能帶着方舟逃走,也即将受到金積玉無休無止的追擊。這一年金積玉不知道要怎麽尋找方舟,已經用通緝的方式弄的他煩不勝煩,現在的她則會變的更危險。
忌憚着金積玉力量的D伯爵,沒有對她的說法發表其他意見,能讓阿澈在這麽短時間成年的力量。與其多一個強大的不可預測的敵人,讓方舟陷于危險之中,不如讓金積玉自己知難而退。
寵物店的買賣契約是為了約束人類在飼養靈獸時,所要遵循的規則,對金積玉這樣的存在,本身并沒有什麽約束力。作為契約的另一方,靈獸受到的約束力更小,只要小可愛們不願意,他們随時能撕毀契約,回到方舟。
說到底他們這些修行者,最後比拼的依舊是力量。第一次見面,龍炎受傷;第二次見面,阿澈徹底變成了金積玉的契約者。D伯爵放棄硬碰硬,害怕這是一場以卵擊石,現在該說的都說了,既然對方大言不慚,等到事不可行,到時候可不要再想對方舟做什麽,大不了魚死網破,他也不是好惹的。
金積玉多少能猜到D伯爵還有什麽後手,不過這些她不放在眼裏。只要有買賣的方式,歸屬人變更為她,哪怕只有一秒,也會成為搖錢的養料。再出現在D伯爵面前的,都将是搖錢的複制品。如果不是後續還需要源源不斷的生靈補充,金積玉都不打算讓搖錢給出複制品。
自從金積玉知道,自己和搖錢生生世世綁在一起之後,金積玉對接下來漫長的等待時間有種難以言喻的煩躁感,等這個世界再沒有新奇的資源供給搖錢時,剩下的就只是等待結果的時間。上個世界那無聊的幾十年,她不知道還能不能在這個世界,找到什麽新樂子。
D伯爵告辭離開,他要回去和三世研究這場突如其來的交易。方舟是不會讓金積玉進去的,不管她出于什麽目的想要交易,他都不可能把方舟暴露于人前。出于那些追蹤的日子裏,被弄的狼狽非常的私心,D伯爵和金積玉約好,兩個小時後,在他們第一次見面場所,紐約的中華街,進行第一場交易。他現在要光明正大的回到最初的地盤,那些曾經想要在他身上賺取‘好運’的人類,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當晚九點,美國華盛頓哥倫比亞特區,國際貨幣金融組織總部相鄰的一棟摩天大樓,世界知名的碩果集團,反常的燈火通明。巨大的樹葉狀标志霓虹燈亮起,不管是滞留在公司加班,還是24小時值班部門亮着的辦公室,十分鐘前所有主要通道的職員全部清空。
走廊上安保團隊打起十二分精神巡邏,被關在辦公室連茶水間都不能去的人群,丢下手上的工作,圍在一起竊竊私語。現在的有錢人智商都有問題,視察公司這種事情,白天不來,非要等到大晚上,弄的加班的人都被困在這裏不能出去。
秘書室的姑娘們像門神一樣排成長隊,攔在頂樓的辦公室門前,保安隊長帶人圍住電梯口和緊急通道。所有人員的手機和PDA都要求關閉,頂樓所有監視器都被切斷,這裏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
這是克萊夫特地準備的黃色警報,只要有巫師出現在總部就會執行,集團的成份特殊,在巫師沒有展露在公衆面前之時,所有可能帶來麻煩的事情,都要掐死在搖籃裏,他會做好一切防備工作。
這些所有的安排都是在金積玉不在場的情況下,才會執行。如果金積玉進入總部,反而是最平常的樣子,克萊夫不會如此如臨大敵。因為那些巫師們壓根不敢在老板在的情況下,弄出任何需要他處理後續的事情。
而金積玉的身份也不能因為這些特殊動作而暴露,老板想不想要出名,得到他人的羨慕或者是馬屁,克萊夫是最清楚的。別說巫師的身份,就算只是普通的富豪想要隐藏自己的存在,在上層圈子裏也不是什麽少見的事情。
跟在金積玉身邊的那幾年,克萊夫除了重塑三觀,認識到這世界的物種混亂,學會怎麽控制手中的權利,錢權相交之外。讓他覺得最有用的是,在金積玉的事情上,事無巨細的事前準備,備選方案至少要有五個,等老板想起來她要什麽,他再去安排的話,那他就可以準備打辭職報告了。
這也是克萊夫不太看得上馬爾福的原因,巫師界的規矩他不懂,資源整合再拆賣是他的拿手好戲,巫師界那麽小的地盤,馬爾福還能三天兩頭出問題,每次出事連個補救方案都要現想,簡直智商堪憂。
二十四人的會議桌邊坐滿了人,十六個麻瓜,六個巫師,兩個啞炮。精靈隐身在空氣中,他們一向不參與這些人類的争論,最後結果出來,精靈們會去告訴莎拉,讓他知道最新的動向,以防主人偶爾問起,而他們不知道。這些手握魔杖的邪惡精靈只聽命于金積玉,沒有金積玉的指示,其他任何人都別想命令他們。
德國區的負責人羅浮放下手上的羊皮紙,敲了敲桌子“閣下的命令是之後魔法界的事物由我全權負責,關于D伯爵的通緝全面撤回,分散在各地的巫師将得到新任務,會在一個禮拜之後到達大家的手上,諸位還有其他需要知道的嗎?”視線掃過盧修斯馬爾福,看他面無表情的樣子,收回視線。
“閣下的命令沒有疑問,我比較想知道,這次是出了什麽問題。”掌控着各國煉金産出和古靈閣金融體系的維克多·薩維勒,轉頭看向從第一幅手位,坐到他旁邊的馬爾福“我已經兩年沒見過閣下了,如今消息嚴重滞後,現在坐那麽近,你教教我?”他看馬爾福不順眼很久了,仗着是純血鄙視他的身份,以為他看不見麽。
雖然不知道這位老謀深算的斯萊特林怎麽會離開主位,但是并不妨礙他落井下石。這還是他們第一次位置變更,之前只有新人加入增加座位,沒想到有一天能看到馬爾福坐在他旁邊的景象,怎麽這麽讓人開心呢。這些魔法學校出來的家夥們,都讓人很看不順眼啊。
艾爾索普放下手上的文件,這些人裏只有三位女士,普通人就她一個,她對巫師的座位調整不感興趣,更在乎他們可能造成的麻煩“監控和攝像設備越來越普及,你們是不是應該小心一點,處理你們的問題太浪費我的時間。”大選塵埃落定,該上位的人都已經上去了,現在她已經在着手網絡的事情,實在沒力氣跟在這些人後面,為他們處理那些小事,可是涉及到在麻瓜界的巫師,就是歸她管。
“我想那是你能坐在這裏的原因。”被巫師攻擊是他的疏忽,這次的處罰只是讓他手上的權利被分走,讓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可是,這不代表,麻瓜能騎上頭,馬爾福耷拉着眼皮,不屑溢于言表。他本來就不贊成巫師和麻瓜的融合,他們都隐于人後那麽久,現在要他們适應麻瓜,怎麽都應該是麻瓜适應他們。閣下的身份。。。
“也許下一次見面時,這裏已經沒有你的位置了也不一定。”艾爾索普能走到現在,性格可不是圓潤無害的。
馬爾福漲紅着臉起身,一個麻瓜,居然敢!
克萊夫對着憤怒的馬爾福假笑“我想你知道你在做什麽。我們這麽晚到這裏,是因為誰呢?”
“安靜。”羅浮敲了敲桌子,轉向艾爾索普“吸血鬼和狼人的計劃,明天傍晚之前會給你,那裏的麻瓜協調問題需要你去解決,巫師的戰鬥不可能顧及你們的監視器,那是你需要考慮的事情。”麻瓜就是麻瓜,質疑巫師簡直無禮。不管馬爾福做了什麽,都輪不到一個麻瓜指責。
“你們做好你們的事情,我們做好我們的。”克萊夫冷笑出聲“吸血鬼和狼人的事情你們最好不要私自動手,前期和收尾都是我們在做,關于他們的計劃,明天下午三點前會給你,你們最好不要再出問題。”
“無禮!”馬爾福指着克萊夫怒道。巫師們紛紛起立,對着他們豎起魔杖。羅浮魔杖發出白光,會議桌轉瞬裂成兩半。
“散會!”克萊夫踢開椅子轉身就走。艾爾索普看了眼桌子嗤笑一聲,普通人陸續跟上。背對着拿着魔杖的巫師,肆無忌憚的走出門。
巫師原來的領頭人是馬爾福,現在則變更為羅浮,普通人的領頭人是克萊夫,啞炮兩邊不搭,一向只負責看戲。維克多撫摸着自己的寶貝魔杖,粉紅色的魔法石閃着耀眼的光芒,這可真是一場好戲。
會議室的燈光熄滅,一直被忽視的精靈從空中現身,看着裂成兩半的桌子笑的格外的陰森。這些人怎麽就沒有真的打起來呢,等他們違背了主人的命令,精靈的時代就到來了,真可惜。
萬家燈火在底下閃耀,巫師想要避開麻瓜,能用的方法數不勝數。羅浮坐在魔法馬車上,車廂裏還坐着剛才怒火沖天的馬爾福,飛行獸帶着馬車飛在空中,車廂上刻印隐形咒,不管是監視器還是衛星都別想拍到他們。
權利位置調換的兩人自然的分坐兩邊,羅浮靠在柔軟的龍皮靠墊裏,漫不盡心的說“你是打算潛伏了?”
這位可不是好惹的人,真正生氣的時候,反而會越冷靜。一兩個麻瓜讓他們生就生,讓他們死就死,哪值得馬爾福那麽裝腔作勢的做戲。下一次的會議,他說不定就要找理由不來參加,其他人還能自己幫他圓謊,比如,不屑于麻瓜為伍。
“我現在是您的屬下,潛伏還是出擊,要聽您的指令。”馬爾福仿佛聽不懂他的話外之音,反而拿羅浮的新職位開口。
羅浮打開車廂的夾層,從裏面拿出一瓶火焰威士忌,到了一杯遞給自居屬下的馬爾福“聖徒從來就只有一位領導者,我們永遠不會背叛信仰。倒是英國人,你們倒戈的格外的迅速啊。”他與其說是聽命于金積玉,不如說是受命于他們的魔王。只可惜魔王老了,德國需要新的血液,他們不能永遠被整個巫師界排除在外。金積玉是當時最好的選擇,當然,現在依舊是。
當着別人心腹的面,說着類似‘我有其他老板’的話,一點都不心虛的羅浮,看着馬爾福絲毫未變的臉色翹起嘴角,這才是傳說中魔法界不管怎麽變幻,都不可小視的族長,盧修斯馬爾福。那麽喜怒形于色的人,反而要讓他擔心,馬爾福在悄悄的圖謀什麽。
“純血是永恒的信仰,這點永遠不會改變。誰能給我們帶來輝煌,誰就是我們的領導者。”馬爾福拿着酒杯喝了一口,對他口中的倒戈不屑一顧“不過是麻瓜,讓他們去鬧吧,離了那位閣下,他們還不如鼻涕蟲讓我感興趣。”
羅浮望着杯中的酒液,試探道“那些麻瓜是那位的選擇,你是對她不滿還是對她的命令有質疑。現在的棋盤上,占據國王位的可不是純血,反而是麻瓜們。”金積玉把重心轉移到麻瓜上,他們誰都看得出來。問題是,他們看不明白,金積玉到底想要什麽。
不管是巫師還是麻瓜,人生在世無非是那幾樣追求。羅浮以為,拿着象征着魔力本源的魔法石,不惜挾持鄧布利多,威脅他主人,沖進德國的金積玉想要的是錢,可是現在金積玉手上的錢足夠她買下整個巫師界,說不定還有剩餘。金積玉卻一點享受勝利果實的想法都沒有,依舊指揮他們開發更新的燒錢機器,更優越的享樂道具,幾乎想要挖空整個巫師界的財産,榨出巫師手上的每一枚銀西可,永遠沒有盡頭
馬爾福以為金積玉要的是權,魔法石代替金加隆,簡便的貨幣體系,致富了一代巫師,多少人一夜乍富,啞炮重新獲得魔法,幾乎像是梅林的奇跡。光憑後者,馬爾福的家徽照耀到的每一個角落,真的像是金積玉最初描繪給他的大餅,讓他的家族史無前例的輝煌耀眼。
現如今的十一大巫師國,只要有巫師聚集的地方,就有馬爾福的産業,作為他的領導者,這個世界上,在巫師的國度,就沒有金積玉勢力範圍涉及不到的地方,她幾乎只差登基儀式就能直接稱王。可是,這位閣下沒有任何想要出現在人前的意思,甚至整個巫師界都在呼喚着馬爾福的偉大,讓盧修斯每天活的戰戰兢兢,害怕飛鳥盡良弓藏,她卻一點都不在乎。
曾經的鄧布利多以為金積玉追求的是魔力,她既然能從久遠的時間長河中醒來,那永生對金積玉來說,就不應該是還需要耗費心神去在乎的東西。每一個巫師都追求的強大,這是鄧布利多的想法。可是在金積玉展示過自己的魔力之後,鄧布利多覺得她已經站在了巅峰,她還想要追求什麽呢。
最早跟随金積玉的馬爾福,非常确定,她不是一邊假裝不在乎,一邊以這個為手段的收攏人心,金積玉是真的一點都不在乎那些名聲,財富、權利。和伏地魔相比,金積玉幾乎就是清心寡欲的代表,她能為了奇怪的實驗,消失半年或者更久,完全不在意外界在談論什麽,把所有的名聲都送給馬爾福。
手上掌控的權力越大,馬爾福就越疑惑,金積玉憑什麽以為自己就不會背叛呢。以自己現在的地位,就算用錢堆,想要殺死金積玉并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需要魔法幣的黑巫師,精通詛咒和煉金術的黑巫師,他難道不能悄悄背着她雇傭嗎?即使她身邊有精靈,她的魔力強大,人海戰術未必不能堆死她。
馬爾福的疑惑還沒消除,精靈居然從金積玉的身邊離開,那位閣下說他可以指揮精靈,這幾乎是把他架在權力的烈火中炙烤。想想吧,他有那麽多屬下,有成千上萬的巫師愛戴、尊敬他。食死徒的名聲差點變成,他為了巫師界卧薪嘗膽的光輝過往。再這樣的情況下,他卻要對誰都不認識的金積玉卑躬屈膝,他怎麽可能沒有一點想法呢。
可是這位把貼身仆人的訓練都交給了他,禮儀和麻瓜的知識克萊夫負責,魔法的使用則是他負責。多麽可怕的一個人,馬爾福覺得他越接近金積玉,這位閣下身上的謎團越多,要知道貼身的仆人,是能随時殺死一個主人的存在。一小瓶魔藥,睡着時的一個咒語,頭發、指甲這些貼身的詛咒物。金積玉甚至沒有像伏地魔一樣,給他一個黑魔标記,她就像是對待路邊随便一個巫師一樣對待他。
不怕他背叛,不怕他有任何小心思,更甚者,不怕他殺死她。直到金積玉變的越來越□□,也有了想要而得不到的東西,那個奇妙的寵物店,馬爾福才稍稍喘了口氣。每天被天大的誘惑吸引,只要殺死這個人,皇冠就是他的,馬爾福不知道他還能忍多久。
吸血鬼的那場戰役,恐怖的魔力像是一根鎖鏈,鎖住他胸口欲望的野獸,愈發不好相處,血腥又殘忍的金積玉,讓他回憶起最初黑魔王鼎盛時期的影子,也讓馬爾福找回一點怎麽做屬下的樣子。
這次的失誤并非故意,卻讓馬爾福幾乎是高興的能夠得到懲罰。即使他可能承受鑽心噬骨他都甘願,只要德拉科沒事,不管什麽樣的處罰他都甘之如饴。結果大大出乎他的預料,居然只是權力被剝奪。
多可笑啊,那麽大的失誤,那麽弱智的失誤,天大的過錯,居然只是權力的剝奪。金積玉是真的不知道,還是不在乎。全世界都挂着馬爾福的家徽,誰能從他的手裏奪走控制權,那些閃耀的名字是屬于馬爾福的,別說是羅浮,就是現在的鄧布利多站出來,也拿不走他早就握在手裏的權力。
馬爾福不是受虐狂,不是一定要被受到處罰他才安心,可是他害怕,如此輕易的處罰,如此漫不盡心的态度,什麽才是金積玉真正的底線,什麽才能讓她生氣。他清楚的知道伏地魔想要什麽,同時也知道要怎麽得到伏地魔的重用,維持住馬爾福的光輝。他卻完全摸不清楚金積玉想要什麽,一個清心寡欲什麽都不要的主人,當她想要得到什麽的時候,會用什麽去交換呢,他的命?還是把一手捧起的馬爾福重新打落谷底。
這些無解的問題每天都在折磨馬爾福,可之所以能折磨他,就是因為這些問題不管怎麽想都沒有答案。馬車還在空中疾馳,馬爾福卻沒有聊下去的欲望,一口喝掉杯中的酒,結束話題“國王屬于誰,這顆棋要落在哪裏,都是由閣下決定的。”在沒有十分把握能拿下那位閣下之前,馬爾福永遠是最忠誠的追随者。
羅浮看他一眼壓下心中的疑惑,他還以為能從馬爾福這裏得到什麽有用的消息呢,那位讓人越來越琢磨不透了。難道真的打算屠戮這世上所有的吸血鬼和狼人?這些魔法生物幾乎是在梅林的時代就已經存在了。
吸血鬼和狼人,他們和巫師做過盟友也做過敵人,可是想要殺光他們,僅憑巫師,這真的能做到?要知道還有很多黑巫師本身就是他們的朋友,開戰前說不定有多少人通風報信,死的是誰,現在還不一定呢。
兩位巫師坐在天空中的魔法馬車裏,聊着的人,地面上科技的巅峰,保時捷的超跑裏,也有兩個人在聊着神秘女士。
艾爾索普挂掉電話,把手機放回包裏,拿出一份厚厚的文件袋遞給克萊夫“最新的消息,有黑客在集結,力圖突破我們的防火線,拿到神秘視頻。”那是之前巫師捕殺吸血鬼,在一條酒吧的後巷裏被人拍到的視頻。魔法部麻瓜司的巫師都被重新教導過,現在出去處理魔法問題,不止要對麻瓜一忘皆空,最好把他們的手機一起帶回來。
可惜,手機确實帶回來了,酒吧門口的監控卻忘記了,這份視頻無意中被發現的,剛在網上傳播,就被政府截獲,送到了艾爾索普這裏。害得艾爾索普最近老是覺得網絡不安全,什麽都用紙質的備份,麻煩死了。
“你剛才不給我。”克萊夫偏頭讓她随便放“之前不是讓信息組給你檢查過,你身邊所有的聯網設備都沒有任何問題,都有專人跟蹤,你怎麽還不把這堆紙給丢了,直接郵件給我多好。”
艾爾索普擡手把飄落到臉頰邊的頭發順到耳後,老同事面前就不裝樣子了,職業女性的姿态丢到一邊,抱怨道“那些活在中世紀的老古董,要不是他們我也不會忘記。”她的哥哥即使不在普通人的世界生活,基本的常識也是有的,比如躲避街邊的攝像頭,為什麽其他巫師就做不到呢,那麽大個黑盒子又不是什麽針孔軍用攝像頭,避開是有多難。
“雖然這句話我之前就說過,但是我覺得有必要再說一次,以你的上司給你的建議,你的做事方式太過周全,有時會顯得有些畏首畏尾。”克萊夫猛踩油門,沖過只剩最後一秒的紅燈,對車流急促想起的喇叭充耳不聞,專注手上的方向盤“老板沒說,不代表你做的很好,現在的進展實在太慢了。”
始終不習慣克萊夫發瘋的駕駛作風,艾爾索普轉頭瞪了他一眼“作為同事,我也要再說一次,下次絕對不要想讓我再坐你的車。”克萊夫只是名義上的上司,其實雙方的業務只是有接觸而已,完全不是一個領域。做事方法也是天壤之別,複雜的政治圈想要大刀闊斧完全不現實,強壓之下造成的反抗更是麻煩,潛移默化才是适合她的路線。
“說真的,我懂搞不明白,為什麽老板想要把巫師界暴露在人前。大家這麽多年都是各自活的自在,現在突然要融合在一起哪有這麽簡單。”艾爾索普微嘆一口氣“明天有十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