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給他，錢給我

第4章

心裏住着一個求而不得的白月光的顧宇時，沒事就在健身房裏折騰，把自己練得身板硬邦邦的，此時摟着一個觸感和他完全不同的纖瘦身軀，心裏的第一反應就是瘦小脆弱，一用力就會壞掉。

這一刻顧宇時完全不後悔給自己找了一個代替品，至少抱着陶梓安，他的心情的确比單身的時候安穩了不少。

特別是陶梓安害羞地埋進他頸窩裏，他內心深處的大男人主義被激發到了極點，當下就将陶梓安整個人抱了起來，手臂托着對方的屁股，走向附近看起來能住的酒店。

陶梓安吃了一驚，擡起通紅的臉，發現顧宇時就這樣抱着他走，一顆小受心也被激發到了極點。

因為顧宇時長相俊美個性，身材爆好，可以說是很man了。

哪怕不是在小說的世界中遇見，陶梓安也會對顧宇時另眼相看。

話又說回來，陶梓安不明白，他好端端地怎麽會穿越到小說中的世界，難道只是因為他想象過自己成為‘陶梓安’會怎麽做？

那也太神奇了吧？

要說不舍和難過，陶梓安真沒有那種情緒，他在現實世界沒有伴侶子女，父母有其他兄弟姐妹照顧，有他沒他都能過得很好。

已經三十八歲的他，隐約也是過夠了那種體面的生活。

突然變成十八歲的大學生陶梓安，說不準內心還有一絲輕松。

終于可以成熟理智地放下前半生加諸在身上的種種，活一次真正的陶梓安。

或任性或做作或胡鬧，只要他高興歡喜。

側頭親了一口男主角帥氣的臉頰，陶梓安被放下，看顧宇時在前臺辦理入住手續。

“身份證。”顧宇時向陶梓安索要。

“哦。”陶梓安不徐不疾，在身上找出錢包，把一張身份證交給顧宇時。

顧宇時拿到手，視線從陶梓安的出生日期，滑到陶梓安的證件頭像，一切沒問題之後，才交給前臺服務人員。

沒有在酒店打過炮的男人無所顧忌地問了句：“房間內有沒有安全套？”

得到肯定的回答，才拉着陶梓安的手腕離開。

對于這種事，陶梓安也是第一次經歷，因此眼底透露着新鮮，倒真的像是一張單純的白紙，滿身的沒有棱角的受氣自然流露。

但他只關注自己感興趣的東西，其餘的一切人間真實好像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因為他都經歷過了，也放下了。

正是因為這種歷盡千帆之後的返璞歸真，讓陶梓安活在一個十八歲的年紀，也沒有違和感。

到了房間，顧宇時打開浴室的燈：“你先洗還是跟我一起洗？”

第一次就跟男朋友共浴，太勁爆了，陶梓安覺得自己這顆老心受不了，搖搖頭：“我不跟你一起洗。”

顧宇時嗤笑了一下，把空間留給他：“快點。”

多少還是有點緊張的陶總，仿佛回到了十五年前他第一次參加股東大會的青澀時光。

進了浴室，一面清洗自己的身體，一邊觀察鏡子中陌生的自己。

有着一身很白的皮膚，骨架修長勻稱，偏向南方人的體格，長相靈氣俊秀，特別是一雙烏黑的眼睛炯炯有神，百看不厭。

比之陶梓安原來的相貌，也是毫不遜色。

但有着陶梓安原來沒有的柔和氣息，好像江南水鄉的少年書生，往那一站就是一幅令人心曠神怡的水墨畫。

不由令陶梓安想起這個深情的人在書中的結局，似乎是郁郁寡歡地過了一輩子。

那樣太傻了，陶梓安嘆氣，和人交往不要太真情實感，這是陶梓安從小就信奉的人生信條。

“我洗好了。”陶梓安披着浴巾有點害羞地走出來。

有點濕潤的黑發貼着額頭，眼睛黑黝黝地看着顧宇時。

原本想走過去的陶梓安，聞到煙味之後，立刻皺着臉後退了幾步。

顧宇時察覺到陶梓安的介意，看了眼手上的煙，無可奈何地在煙灰缸裏摁滅，然後打開身後的窗戶，散散味道。

“這麽怕煙味，還學人逛酒吧？”顧宇時倒不覺得陶梓安矯情做作，因為陶梓安看起來清純乖巧，确實不像會抽煙的人。

那張好看的臉蛋，也不适合與香煙為伍。

等顧宇時一邊脫襯衫一邊進了浴室，陶梓安在床邊坐下來，心肝兒撲騰撲騰地跳，說實話對接下來的事情有點期待。

管不住的手，在桌面上那些分門別類的商品上東摸摸西摸摸，最終落到一排安全套上面，可惜是日文包裝，看不懂上面的說明。

“陶梓安。”突然顧宇時探出半邊身體來，一點都不委婉地問他：“屁股洗了嗎？”

這真是一點都不浪漫的體驗，陶梓安重新回到浴室，在顧宇時的眼皮底下，被對方觀摩着經歷了小受受的第一次……

就是那什麽，大家都知道的。

有點難受，但也不是特別難受，三五分鐘就好了。

出來後陶梓安趴在酒店蓬松的被褥上，臉皮早已紅透了，渾身像煮熟了的蝦子。

顧宇時後面出來，順手掀掉小男朋友的浴巾。

轉身去拿作案工具的功夫，陶梓安一溜煙鑽進被窩裏，只剩下一顆頭眼巴巴地看着顧宇時——他怕。

近鄉情怯，不對不對，尺寸不适合。

顧宇時和他的體格相差太大了！

“出來。”顧宇時對陶梓安可沒有哄人的耐心，頂多能做到溫柔小心：“我不會讓你難受，我輕點。”

陶梓安也是好哄，眨巴了一下眼睛就聽話地掀開了被子。

不鬧不擰巴的性子，除了偶爾有點害羞過頭，顧宇時對他還是挺滿意的，見他這麽乖心一軟，走過去還算溫柔地親了幾分鐘，才小心翼翼地開始正事。

期間顧宇時承諾給陶梓安的溫柔小心都做到了，沒有讓陶梓安在過程中太難受。

就是也沒節制，說好的速戰速決都是假的，前前後後來了三回。

陶梓安抓了顧宇時滿背的抓痕，顧宇時洗澡的時候有點不敢置信地懷疑，就陶梓安那點小力氣能他抓成這樣。

反正也不痛，他就沒有計較。

回到房間，陶梓安已經睡着了，白皙纖長的胳膊露在外面，顧宇時猶豫了片刻，走過去将陶梓安的胳膊放回被子裏，然後躺到對方身邊，腦子裏一片空白，什麽也沒想。

第二天早上，陶梓安在一個溫暖寬厚的懷抱着醒來，看見顧宇時那張惹人注目的臉，他就知道他穿越到這裏不是一個夢，可能真的回不去了。

有點不可避免的惆悵，也有迎接新生活的喜悅。

“早。”陶梓安發現顧宇時醒了，恬淡地笑了一個，有着和愛人第一次發生關系之後的羞赧，也有着對未來白得的幾十年光陰的期待。

顧宇時微微怔了一下，發現陶梓安笑起來的時候并不像李鶴軒，只有板着臉的時候像：“別笑。”他要求。

奇葩又理所當然的要求，對陶梓安并沒有什麽影響，他收斂起笑容，對顧宇時道：“我上午有一節課，起來送我上學。”

這個樣子最像李鶴軒了，陶梓安知道。

“不吃早餐嗎？”顧宇時的語氣都緩和了些。

渣男，陶梓安心裏道了一聲，點頭說：“吃。”

半個小時後，兩人坐在這間酒店的餐飲區，等待服務員将早點送上來。

白天狀态下的顧宇時，比夜場裏缭亂的燈光下看起來更年輕，實際上也确實很年輕，只有二十五歲。

桀骜不羁的眉宇間除了李鶴軒給他添上的一絲愁緒之外，其餘都是這個年紀該有的盛氣淩人。

如果陶梓安只是個出身貧寒的普通學生，面對含着金湯匙出身的顧宇時，肯定會自卑。

可是出身同樣不差，甚至更好的陶梓安就沒有這種煩惱了，他本身就看慣了身邊各種優秀的年輕人，壓根不會生出自卑的念頭，哪怕他現在只是個小炮灰。

更讓陶梓安煩惱的是，昨晚和顧宇時不知節制地來了三回之後，他渾身不舒服，總有種被撐開着合不上的感覺。

就說尺寸不對吧，長期這樣下去肯定對身體不好。

這一秒鐘，習慣養生的陶梓安，是起了換男朋友的念頭的。

哪怕沒有真的付諸行動，也是存了騎驢找馬的心思。

這麽一想臉色就更臭了，他本身就是個嬌生慣養的人，不舒服的時候不會刻意隐藏。

“怎麽了？”顧宇時其實一直有意無意地關注陶梓安，見對方皺着眉，好像很不舒服的樣子。

“這椅子坐着不舒服，難受。”陶梓安小聲說道。

他昨晚遭遇了什麽，顧宇時比誰都清楚，頓了下說：“讓人給你拿個坐墊。”

“有中間空的那種嗎？”陶梓安不抱希望地說。

那可能還真沒有，這裏是酒店，又不是醫院。

看見顧宇時遲疑的臉龐，陶梓安擺手：“那就不必了，我忍忍。”

顧宇時說：“你這樣回去怎麽上課？不如請假算了。”

已經二十多年沒有接觸過課堂的陶梓安覺得很有道理，點頭說：“嗯。”

蔫蔫的模樣，怎麽看都有一絲可憐。

“過來我這裏。”顧宇時猶豫了一下，往後面坐了一點點，拍拍自己的大腿，中間是空，最适合陶梓安的情況。

不是吧？

要是以前陶梓安就嚴詞拒絕了，哪怕這個邀請很誘人，可是今時不同往日，他已經不需要再顧慮任何人的目光，只考慮自己想不想。

目前可以肯定的是，顧宇時拿他當李鶴軒的替身，會對他還算溫柔，大概是出于人性本善？

陶梓安有一搭沒一搭地想着，起身慢吞吞地坐到了顧宇時的腿上，側着坐，确實比坐椅子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