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武學院
自從那晚出事兒之後見過程天遠一面兒，接下來的幾天時間，程帆就沒再見過他這個名義上的爹。
但是，盡管如此，程帆倒是樂得個自由自在。
畢竟，他不是真正的程帆，程家少爺的身份，如今來說他寧可不要。
但是事實無法改變，程帆也只能硬着頭皮繼續演下去，保不齊将來哪天也能走出程家。
在程家待了幾天的時間，程帆心裏已經差不多将程家都摸了個清。
但是在這幾天，程帆一直低調地一個人跟自己相處，見了人也遠遠避開。
因為程帆發現，程家裏的人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裏，路上遇見也只但他是空氣一般。
如此，程帆心中打定主意，先摸清程家的情況，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陽光大好。
東苑院落裏也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雜草叢生的，程帆走在其中，便覺得心亂如麻。
低頭看着這滿院子的雜草，心中便更加憤怒了起來。
也不知道曾經死去的那個程帆，在程家過得究竟是什麽日子。
作為程家唯一的少爺，被下人們像是對待畜生一樣丢棄在一旁。
那天晚上的茅屋大火，早已經奪走了程帆的生命。
如今的程帆只希望他能夠在另一個世界得到解脫，能夠不再受不如人般的淩辱，每天生活快樂無憂。
走着走着，腳邊突然多了一些腥臭的污水，污水一灘一灘，滴滴答答地流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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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帆感到吃驚，畢竟這個氣味實在是難聞至極，便順着污跡的方向擡腳走了過去。
東苑在程府是一個偏僻的小角落，跟外面的鬧市只有一牆之隔。
程帆順着污水的方向尋過去，在房屋的後側看到了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兒。
心中頓然好奇，便躲在了一旁的草叢當中，守株待兔。
那人手中提着一個腥臭的木桶，一邊用木勺将桶裏的污水盛出澆在地上，一邊捂嘴嘔吐着。
程帆注意到，那男人将整整一桶的污水全部零零星星地澆落在東苑的房屋四周，瞬間，整個東苑已經彌漫着腥臭的大糞味道。
看到這裏，程帆便是一肚子的火氣。
雖然不知道對方是什麽人，但是按照他所知，曾經的程帆生前是一個癡傻瘋癫的程家少爺，根本談不上跟誰結仇。
既然如此，便只有一個可能性，那就是有人想要再次捉弄他了。
程帆趁着那男人背對着自己的時候，輕手輕腳地走到後方，一突然間伸手将那男人手中的木桶搶了過來。
不等男人從錯愕當中回過神兒來，直接将木桶中的污水傾倒在男人的頭頂上。
剎那間，又臭又黃的污水浸染了男人的全身，濕漉漉地令人想要作嘔。
男人一時半會兒還沒反應過來，半晌，待看清面前站立之人正是程帆的時候，突然間勃然大怒了起來。
“丫的，竟敢對你劉爺爺我動手？”
說罷，男人便壓制不住心裏的火氣，直接舉起了大手。
程帆見此，一腳便将男人踹到在地，踩在男人的胸口。
“說，誰讓你來的！”
地上的男人只覺得胸口刺痛，又有點喘不上來氣的感覺，重重地咳嗽了一聲兒。
“你你到底是誰？”
男人完全回過神兒來之後，難以置信地看着頭頂上方那個怒發沖冠的冰冷男人。
曾經的程帆只有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人人欺辱的份，任打任罵也從來不會還手的那個程帆。
可是，今天站在面前的這個男人是誰？
“怎麽，連本程大少爺你都不認得了？”
程帆的聲音清冷無情，清冷之中帶着幾分的狠厲，看向男人，一張臉陰狠無比。
“程程大少爺？”
程帆不想跟腳下這個臭烘烘的家夥費口舌，直接叱問道：“說！誰讓你來東苑的！”
腳上用力，男人嘴邊滲出了絲絲隐血，輕咳幾聲兒弱弱回道：“劉青。”
程帆聽到人名之後，當即狠狠踩了男人一腳之後，勒令呵斥說道：“起來！給我把東苑的草都拔了！”
男人跌跌撞撞從地上捂着胸口爬了起來，頂着一頭的大糞水，在程帆那淩厲的目光注視之下，用了大半天的時間才将整個不大的東苑裏的草拔了個幹淨。
一開始程帆是不想放這個家夥走的，但是念在他在東苑出了這麽大的力的面子上，讓這個一身臭烘烘的家夥滾蛋了。
程帆一心想着那個叫劉青的人，一邊往房間走去。
剛走到房間門口，便遇上了迎面而來的程晚媚。
今天程晚媚是自己一個人來東苑的，身邊沒有丫鬟或者下人跟着。
見到程帆，程晚媚上下掃視了一番程帆之後，氣鼓鼓說道：“別以為你娘是正室夫人，但死人就是死人，管不了事兒的！”
程晚媚說着，大步走到了程帆的面前，趾高氣昂地擡頭望向程帆。
繼續說道：“看你這資歷估計人家天武學院也不會要你，爹今天讓我來轉告你一聲兒，天武學院你就別去了，到時候可別給咱們程家丢臉面了！”
程帆居高臨下地看着程晚媚，她有一雙大大的水靈靈的眼睛，雙眼皮，圓臉也十分可愛，清純無比。
但是在程帆面前露出的那副小人潑婦模樣，着實是令程帆感到惡心。
人心是肉長的，但人卻都有兩張皮，一張戴在表面，另一張掩藏在心裏。
但是，對于面前的程晚媚來說，程帆估計她至少也有七八張皮。
面對不同的人，戴上不同的皮。
程晚媚見程帆不說話，直接怒道：“你姐我跟你說話呢，啞巴了？”
程帆卻将眉頭一挑，勾起嘴角，揚起手邊給了程晚媚一巴掌。
向來不打女人的程帆，今日卻對程晚媚動手了。
程晚媚在他眼中早已經不是女人了，而是一個女魔頭，對待女魔頭是不需要手下留情的。
程晚媚捂着臉，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看着面前淡然自若的程帆，當場愣住了。
“你敢打我？”
程帆勾起嘴角，雙手抱胸呈一副看好戲的模樣，輕輕笑道：“打得就是你，有什麽意見嗎？”
程晚媚伸出細長的手指指着程帆的鼻子，一時之間竟不知道怎麽回答。
看着程帆那志在必得的模樣，那泰然自若的狀态，程晚媚便覺得不可思議。
“你你給我等着！看爹怎麽收拾你！”
說罷，便轉身打算要走。
程帆見此，不慌不忙說道：“你爹是管不了我的，不如讓你那個奸夫替你出這口惡氣怎麽樣呢？”
程晚媚的腳突然頓住，像是被釘在釘在了地上一般，幽幽轉頭，問道：“你都知道了些什麽？”
程帆一挑眉頭，看着自己手上的指甲，說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做了，就別怕會被人知道的那一天。”
“好，程帆，你給我等着！”
程晚媚撂下一句話之後就離開了東苑，程帆覺得百無聊賴，就翻了東苑的牆頭，直接去了鬧市。
程家的地腳坐落在月安城的鬧市之中，城內一片祥和，熙熙攘攘的人群就沒見斷過。
頭一次出了程家的大門，程帆覺得心情十分暢快怡然。
果然，在那個黑暗的程家，他怎樣也不會想到外面還有那麽多好玩的東西。
當年在仙界的時候，哪裏還能體會到人間的這種塵世樂趣。
人情味兒十分濃郁，大家小巷上盡是人們嬉嬉笑笑的聲音，生活氣息也是十分濃烈。
“程少爺？”
程帆回頭，正好撞見了那天将他救出火海的小丫鬟。
清秀的容顏，白白淨淨，身上穿着一件淡茶綠的長裙，發絲幹幹淨淨不加裝飾。
“是你？”
程帆的反應似乎讓小丫鬟不怎麽高興，表情一冷，随即埋怨說道：“程少爺怎麽會連雪兒也不記得了？”
雪兒說罷，随即便嘆了口氣兒，但是很快便高興了起來，“我怎麽給忘了，程少爺貴人多忘事，我們做下人的，哪裏說得上話呢？”
雪兒一邊說着，一邊從自己身上的籃子裏翻出了一個紅石榴來。
一邊自言自語地說道：“今天的集市比以往的都熱鬧，快中秋節了，大家都出來買螃蟹，可是我來晚了，活螃蟹都被人給買走了。”
說罷，雪兒将手裏的紅石榴遞到了程帆的手裏。
“程少爺怎麽出來了，不怕老爺回去怪罪嗎？”
說罷，雪兒又開始自言自語了起來，也不看程帆，只是拉着程帆的袖子往集市裏面走去。
“這幾天開始降溫了，程少爺那裏也沒個取暖的地方……”
程帆被雪兒拉着往前走，方才搞明白過來雪兒八成還是把他當成了那個癡傻瘋癫的程家少爺了。
不過，聽這個丫頭吐槽一下生活的瑣事兒也挺好，畢竟在程家他也沒個人說說話。
程帆看着雪兒的背影，突然間想起了什麽。
随即問道：“對了，你知道天武學院嗎？”
雪兒聽此，細細想了想，說道：“天武學院，聽老爺說起過，想要将家裏的少爺小姐們送過去，在那裏學學技能，畢竟在大汗王朝，要是沒點兒修為……”
聽雪兒這麽一說，程帆便沒了心思。
要想奪回曾經的一切，他必須要踏上那漫漫的修煉長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