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化妝師将何其多臉上加了一層一層陰影,五官看起來立體了許多,眼眶深邃,整個人的氣勢完全釋放出來了。相對于何其多的大變化,舒沐風則沿襲了以往的風格。
兩人身上都塗了橄榄油,何其多不喜歡這玩意,但是視覺效果的确不賴。肌膚在燈光的投射下,顯得有光澤且富有彈性,更重要的是給片場的氣氛平添了一絲情/色。
道具是一根銀色皮鞭,上面有蛇鱗一樣的花紋,另一個道具是黑色項圈,前面有根繩子。
“何,拿着皮鞭手柄,挑起沐的下巴。”crystal滿片場亂跑,尋找最合适的角度。
何其多聞言,把手裏的皮鞭反過來拿,然後把舒沐風按在牆上,一手撐在他耳邊,另一只手拿着皮鞭手柄微微擡起他的下巴。他看到舒沐風詫異的眼眸裏倒映出自己戲谑的邪笑。
“哇哦!就是這種氣質!務必保持!”crystal手中的單反咔嚓咔嚓閃個不停。
“沐,你的手放在安的裆部。”
何其多:???
不等何其多有所反應,舒沐風已經行動了,剛才被何其多的氣質變化有點驚到,然而不出一秒他又找回了狀态。
“沐,你的表情要有那種那種……”crystal手舞足蹈想比劃出自己的意思。
“饑渴一點?”何其多不确定地開口。
“bingo!就是這樣!”
舒沐風閉上眼睛調整狀态,睜眼之後氣質的确有所不同了,具體點就是由禁欲受轉變為誘受,不過怎麽看這一面的舒沐風怎麽眼熟。
腦海中的回憶如同走馬燈迅速閃過,何其多恍然,這不就是舒沐風喝醉的樣子嗎?
舒沐風跪在地上,露出乞求的神态,雙手小心翼翼地放在何其多的裆部。何其多站得筆直,俯視舒沐風的眼神透着目空一切的狂妄,就像在看一條寵物狗。
舒沐風對上何其多的眸子,心底有種蠢蠢欲動的興奮。
接着,何其多彎腰抓住舒沐風不安分的手,反剪到身後,然後輕輕扼住他的咽喉。
crystal的聲音很不解風情地打破了這個旖旎的畫面,“何,我決定不指揮你擺動作了,你應該自我發揮!”
最後一個動作是何其多慵懶地坐在白色椅子上,一只腳放在椅面,另一只腳踩地,高高在上地将目光掃到舒沐風臉上。他手裏拿着繩子,繩子另一端系在舒沐風的項圈上。舒沐風單膝跪地,雙手抓住何其多的褲腳,露出臣服的何态。
繼而,何其多将繩子往後一拽,舒沐風的身體失去平衡,下意識倒在何其多的大腿上,他的脖子因為拉扯,有一瞬間的窒息。
這時,何其多突然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如同黑夜綻放的罂粟,絕美而劇毒。
拍攝從早上到晚上,終于告一段落了,crystal激動地想問何其多要聯系方式表示下次繼續約,何其多剛想拒絕,舒沐風換好衣服走過來說:“crystal抱歉,何并不想入這個圈子。”
crystal遺憾地說:“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與crystal告別之後,他們從片場出來被冷風一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何其多哈出一口氣,将脖子縮進圍巾裏,看着舒沐風一件單衣外面就套了件風衣,不禁感嘆道:“你們當明星的還真是要風度不要溫度,穿這麽少不冷嗎?”
舒沐風淡淡地笑道:“習慣了。”
對于舒沐風與拍攝時的判若兩人,何其多不覺得詫異。從學生時期開始,他的演技一直都不錯,經過這幾年在娛樂圈打滾,修煉得更加爐火純青。
“那……”何其多剛想說準備回家,被舒沐風打斷了。
“你幫了我這麽大的忙,我應該請你吃飯。”
“不用了,你又不是沒給我好處。”何其多擺了擺手,覺得沒必要。
“何其多,你還在為以前的事介懷嗎?”舒沐風目光如炬,看得何其多有幾分自慚形穢。
何其多怔了幾秒,随後對上舒沐風質問的眼神,波瀾不驚地說:“介懷的是你吧。”
“對,是我。”舒沐風苦笑道:“找個地方坐坐吧,我把我所有的想法都告訴你。”
平心而論,即使何其多及時抽身,但對于舒沐風,他還是有點在意,怎麽說也是有過交情的。
然後何其多跟着舒沐風來到一家日本料理店,這家店的裝修風格完全是按照日式來的,隔間寧靜優雅,隔音效果也很強,門後放了一扇浮世繪的屏風。
“我對你不是一見鐘情,但比你喜歡我的時間要長,無論你信不信,這就是事實。”
何其多喝了一口梅子酒,面不改色地說:“我信。”
舒沐風的眼睛忽然亮了起來。
何其多當然不會說虞尋已經和他說過了,雖然沒有詳細經過,至少心裏有個底。
“畢業那晚我是裝醉的。”
“噗——”何其多一口酒沒來得及咽下,全都噴了出來。
“所以我們幹那啥的時候你是清醒的?”
舒沐風猶豫不決地道:“但發燒是真的,雖然有意識,卻沒什麽力氣。”
“那你還勾引我?”何其多就差沒拍桌子了。
“我就是想着,讓你欠我一點也好,這樣就不會那麽快忘記了。”舒沐風也喝了一口梅子酒,神色失落。
“我不想和你有瓜葛,可是有什麽辦法……你已經招惹我了。”舒沐風自嘲地笑道:“我太高估自己,我以為我能很平靜,其實不然。”
“現在說這些也沒有意義了。以前你有顧慮,我們不可能,現在的顧慮更大,我們更不可能。”
“不!我現在已經足夠強大,而且社會變了。”
何其多輕笑,随後看着舒沐風認真地說:“那你家人呢?”
舒沐風沉默了,何其多站起身,“就當作我欠你的吧,以後你有什麽事,我能幫就盡全力幫。”
舒沐風也站起來,因為慌亂撞翻了一壺酒,酒香彌漫在整個隔間,有點醉人。
“我可以和他們溝通!現在技術這麽發達,我們可以找代孕,我……”
“舒沐風,你變得讓我有點适應不了。”何其多閉上眼睛,揉了揉太陽穴。
“你真的能一個人過下去嗎?”舒沐風抛出的這個問題無疑是犀利的,“你說我變了,可你又何嘗不是?以前的你怎麽可能這樣畏手畏腳?”
何其多神色認真地看着舒沐風,“你要我對感情負責,所以在不确定之前我們還是保持現狀吧。”
他向來就不是個懂得拒絕的人,這是他最大的讓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