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還真的結婚啊
白飄雪看的也是心酸不已,最近幾天, 她接連受到打擊, 不但以往從來都看不起的白澤宇打壓下去, 就連最愛的爸爸也對她愛理不理。
明明她什麽都沒做啊,為什麽爸爸要這樣對她?
因為在學校惹事,又爸爸媽媽丢臉,白飄雪這幾天的嚣張勁兒壓下去不少, 也不像以前咋咋呼呼的, 看到白穆偉總是有些害怕。
她縮着腳,有些害怕的推了推柳絮,希望媽媽這個時候出聲:“媽媽, 你看爸爸他究竟是怎麽了,他不是最讨厭白澤宇了,怎麽現在把家産都給他了?”
都給白澤宇了,那她呢?
她也是白穆偉的孩子啊, 按道理來說,她應該也是有財産的啊, 拿出那麽多公證, 那她的那份呢?
柳絮正恨恨的牙癢癢,看到女兒擔憂又怨恨的眼神,也不由得心酸起來。
“沒事的小雪,我這就去問問你爸爸。記得一會兒別亂說話,你這幾天惹了不少事,你爸爸現在還在生你的氣, 他現在整個人的心思都放在姓白的那小子身上,對我們也愛理不理,你要是心裏有什麽想法就跟我說。”柳絮小聲的叮囑。
白飄雪點點頭,其實她有些擔心她媽媽,想到媽媽在學校被爸爸氣的暈倒,而爸爸卻頭也不回的離開,白飄雪總感覺爸爸變了。
“我知道了,媽媽,那你看着爸爸點。”
柳絮盡平生最大的度量壓下心中的不甘,朝着白穆偉走過去,聲音溫柔如水:“老公,你怎麽突然的把財産轉移到小白的賬戶上,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啊?”
白穆偉正和公證員做交接手續,頭也沒有擡,點頭:“小白這不是要結婚了,我這個做父親的,怎麽的也拿出一點東西給他,以後他在賀家也有底氣。”那語氣在平靜不過了。
柳絮握着拳頭,指甲快要把手心給摳破了。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聲音都有些顫抖:“可這些都是你名下的,都給小白了,那我們以後怎麽過日子啊?你看小雪年紀也不小了,要是好人家看中了,日後嫁妝什麽的多少也要籌辦一些是吧。”
白穆偉擡頭,目光直直的看向柳絮,柳絮被他看的先是有些心虛,随即不由得冷笑,她有什麽好心虛的啊,她和白穆偉現在都是夫妻了,財産可是共同擁有的,不是白穆偉一個人說的算。
怎麽可能任由白穆偉這樣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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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絮當即也不怕,挺了挺胸脯,溫柔的目光裏帶着某種銳利。
“急什麽,難不成還少了你們的?你和小雪跟着我這麽多年,我那一回虧待你們了,放心好了,每個月的工資也足夠你們花了。”白穆偉自然是不會把心裏的想法告訴柳絮的。
原先他是想要告訴柳絮的,可後來想到了柳絮又不能生,他還想着自己香火傳承的問題,日後藏些錢,給未來的兒子用,這錢自然是不告訴柳絮的。
而且柳絮最近态度越發彪悍,潑撒,對他也不像以往那麽溫柔可人,這讓白穆偉漸漸有些厭煩。
柳絮也沒有想到白穆偉當着她的面做這樣重大的事态度還如此的敷衍,當即話語也急了:“老公,你這是什麽意思?你的工資是夠我們花,可小雪的嫁妝錢呢?她也是你的女兒啊,怎麽的也應該給她留點錢啊。”
還有她啊!
她柳絮跟了白穆偉二十年了,圖的是什麽,就圖你這狗心狗肺?
柳絮快要被白穆偉這番話刺激的瘋掉了。
“小雪的那份肯定不會少的,你就不要胡思亂想了,這些錢都是投資,我不會做虧本的生意的。小白現在嫁入了高門,我們也算是高攀,我也拿不出像樣的東西來,就這麽點東西都不夠賀爺給的零頭,我們不能讓人笑話。”白穆偉把賀家帶回來的禮單遞給柳絮,柳絮飛速的浏覽了一遍,看完只覺得呼吸都亂了。
白飄雪湊過來,看的兩眼發直,原本就嫉恨白澤宇的好運,現在是怨毒不甘了。
這些原本都應該是她的,賀爺也是她的,這些禮單上所有令人眼熱的,數額龐大驚人的禮單也應該是她的!
本來享受着所有人愛慕視線的人是她才對!
為什麽白澤宇總是跟她過不去?
要是,要是沒有白澤宇,一切是不是就不一樣了?
這個念頭在白飄雪腦海裏一閃而過,她內心深處某個陰暗的念頭瘋狂的滋生。
柳絮雖然也很眼饞禮單上的東西,可她知道這些都不是她的,她也只有幹看的份兒,她對自己兜裏的錢跑到別人兜裏這事非常的在意。
“老公我知道你想搭上賀爺那條船,可你看看小白,這孩子肯定心裏還怨恨我們,他怎麽可能會幫我們?他都是賀爺的人了,要是在賀爺哪裏吹吹枕頭風,這些錢別說有去無回了,恐怕還會坑我們一把。”柳絮覺得這會兒自己腦子格外的清醒。
自從轉正,柳絮這兩年先是暗着欺負白澤宇,後面看到白穆偉不管不問,索性明着暗着雙管齊下,只要不是腦子有問題的,一朝翻身,哪有不報複的。
看看小雪最近的遭遇,可不就是那姓白的搞得鬼。
這兩年都一直相安無事,偏偏就攀上了賀爺這棵大樹之後,她和女兒就不順了,就連白穆偉對他們的态度也變了。
白穆偉不由的怒喝:“他沒這個膽子,我可是他老子,他必須聽我的!而且我已經跟他說好了,小白這孩子我從小看到大,聽話的很,絕對不會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來。”
柳絮冷笑的反駁:“那你看看他最近做的事,小雪被他害的還不夠慘嗎?”
白穆偉:“不是小雪陷害小白,哪裏會有這麽多屁事,看看你都是怎麽說話的!怎麽就小雪是你的孩子,你就為小雪說好話,小白心思純良,人又單純,倒是小雪,呵呵,小小年紀,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心思如此惡毒,天天好事不做,就想着陷害自己的哥哥,看看你教的,真是讓我丢臉!我還沒追究你,你倒是倒打一耙。”
柳絮臉上頓時青一陣白一陣的。
白飄雪這會兒不敢吭聲,低着頭,眼底湧動着憎恨。
“……那就算這樣,那你也多少為小雪留點,小雪好歹是你的女兒,你不能偏心太過了,不然小雪會傷心的。”柳絮只好打感情牌。
白穆偉懶得跟柳絮解釋,擺擺手,态度很敷衍:“知道了,我心裏有數,你就不用操心了。”
看到白穆偉如此糊弄自己,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裏,柳絮再也忍不住了,帶着哭腔的聲音喊道:“可是這些都是我們夫妻的財産,你怎麽不問問我的意見就全部轉移給白澤宇了?!你眼裏還有沒有我?”
白穆偉聞言一頓,目光不悅,沉聲道:“這是我的財産,我想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哪裏還用過問你。我平日給你吃給你花,開銷多大,你自己心裏就沒點數?還想要我全部財産,你野心倒是不小。”
柳絮被白穆偉的話堵的氣哭了,她指着白穆偉,她真的是眼瞎了,怎麽就看上了這種無恥又無賴的男人!
“我們是夫妻啊,難道你的錢就沒有我的一份?我這話有什麽不對。”
白穆偉可不這麽覺得,他向來是自私自利的那種,完全只為自己着想,他連原配妻子和丈母娘一家都能殺,更何況是一直以來吃他喝他的小三。
他這種人,就是典型的人渣,偏偏大多數人感覺不到。
他在貧困潦倒的時候,身上只有一塊錢,一百錢,他可以全部拿出來送給你買吃的買喝的,你就被感動的要死,你以為他會為你付出全部。結果呢,等他有了一百萬,甚至一千萬,他也只拿一塊錢,一百塊。他拿出來的永遠只是最低,最一文不值的東西,偏偏僞裝很好,你以為這些是他的全部。
“哈哈,難道你以為跟我結婚了,我的錢就是你的?”白穆偉嘲諷的看了一眼哭的不成人形的柳絮,只覺得厭惡。
“你的算盤倒是打的挺好的,幸好有今天這事,不然我還一直蒙在鼓裏。哼,你們兩個聽好了,家裏的一切都由我說的算,需要錢,我會給,給多少,看我心情。”
“你這個混蛋!你對得起我和小雪嗎?白穆偉你還是不是人啊,你怎麽能說的出這樣的話來,難道我們娘這些年不是一直陪着你吃苦過來的,你現在竟然說這樣過分的話,你有沒有把我們放在心裏?今天你必須給我一個說法,否則這事沒完。”柳絮根本就無法接受,她這些年一直以來的隐忍,等待就是這樣的一個結局。
如果再不出手,真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白穆偉嗤笑“不裝了?”
柳絮被這話刺的心更是堵的難受,白穆偉跟她一直恩愛有加,蜜裏調油的那種,何曾說過如此難堪的話來。
“裝什麽裝,我說的難道有什麽問題?我們不是夫妻嗎?財産本來就是屬于雙方的,我處理我那一份難道有什麽過錯?”柳絮咬着唇,任憑淚水滴落。
白飄雪光是在一旁聽着就為她媽媽委屈難受。
“你的財産,你的那一份?那你說說,這些證件上有你的名字嗎?不要再胡鬧了,我還有正事要處理,這事今天就算了,下次再這樣,我可就不會這樣客氣了。”
一股無名的怒火從胸腔燒到頭頂,柳絮快氣瘋了,她的胸口劇烈的起伏着,看了白穆偉完全不當一回事,那種抓狂的勁兒燃燒了她的理智。
這個男人,她跟了他二十多年,受了多少人的白眼,受了多少人言冷漠,吃盡了苦頭,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
她跟着白穆偉不就是為了錢嗎?
現在哪個小三是不圖錢的,沒錢還會賴在你身上?
“白穆偉你這個混蛋!我恨死你了,你就是這樣對我的?我有什麽對不起你的,你要這樣對我,這樣對我!!!”柳絮發瘋了似得,又哭又叫,伸出爪子,瘋狂的朝着白穆偉臉上撓去,白穆偉毫無防備,頓時臉上撓出一條條深深的血痕。
“你這個瘋子!”
“媽!!”
…………
別墅裏頓時一陣的雞飛狗跳,那些過來做公證的人員們個個面面相觑,尴尬的看着這場鬧劇。
賀宅內,已經請假了,待在家裏,就等待明天結婚的白澤宇有點坐立難安了。
管家把做好的禮服送到了白澤宇的房裏,同時還有相應的鞋襪,各種首飾。
白澤宇把門關好,把禮盒中的兩件禮服都試穿了一下,又去試衣間裏看了又看,覺得自己又帥氣了幾分,心裏既開心,又有些忐忑。
對于結婚,從未接觸,也沒有享受什麽情愛滋味的年輕人總是充滿了幻想,白澤宇也幻想着各種美好的事情。
比如說,跟着賀爺一起走上婚禮的殿堂,在司儀和衆人的祝福走上了紅地毯,接受鮮花和掌聲,然後彼此交換戒指,然後再來一個深深的法式舌吻~~
想到那個場面就一陣的臉紅發燙。
等婚禮結束,他們就回到主宅,然後回到婚房,也就是賀爺的主卧,那他們是光明正大的躺在一個被褥裏了,然後嘿嘿嘿…………
唉,不能再想了,再想的話看賀爺的眼神就控制不住了。
禮服放好,白澤宇又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房間,他的房間管家也給簡單的裝飾了一番,天花板上粘滿了大紅色的氣球,還給裝飾成紅心的樣子,牆壁和窗戶貼上了紅喜子,那些茶幾上還要幾個裝有棗子,花生,桂圓,瓜子一些堅果。
哎,管家太熱情了,是不是在暗示他和賀爺啊?
幻想好這些浪漫的場景,白澤宇又擔心婚禮現場會發生的各種意外的場面,比如會出現暗殺啊,各種鬧事啊,血腥又恐怖的獵殺事件什麽的。
都能讓賀爺出車禍,自然也有要他出現意外死亡的場景,不然兩年後,賀爺怎麽就突然死翹翹了呢?
每天都在倒數自己老公還能活多少天,估計也就他一個人了。
他現在就希望賀爺争口氣,把所有埋藏的暗線啊,對他不利的人統統處理掉,他能長壽,他也能跟着蹭着多活幾年啊。
唉,真的是愁死人了。
一個随時會挂掉的豪門老公讓人歡喜讓人憂傷啊。
在這種焦慮和歡喜的情緒裏,白澤宇終于迎來了人生大事,跟一個豪門老男人結婚了。
這天一大早,他就被管家給敲門聲驚醒,然後在睡眼朦胧的時候被拉出被窩,套上衣服,洗漱完畢,吃了一點早餐,來了一個焚香沐浴。
浴室還有點大,快有他的卧室那麽大,裏面是一個小型的泳池,旁邊挂着花灑,裏頭是一些白澤宇看不出的藥材煮的洗澡水,等白澤宇脫光腳踩裏面,還看到裏面有一根根綠色的小青蔥,松柏等等。
“進去吧,洗去一身的晦氣,一切重新開始。”
白澤宇慢吞吞的走進去,蹲下來,草藥味的洗澡水聞起來有股藥香味,并不令人讨厭,洗澡水溫度調節的正好,洗了一會兒白澤宇覺得朦胧的睡衣也一點點的消除了。
洗完後,白澤宇就被管家帶領着來到了一處較為偏僻的老宅子,宅子門前有兩顆很古老的松樹,主根盤旋,遮掩着宅子,幽靜且神秘。
完全搞不清楚是怎麽一回事的白澤宇這下腦子更清楚了,總感覺自己不好的劇本,馬上要被套麻袋的節奏。
特別是那老宅子門口站着的一位老人,在看到管家彎了彎腰,把門暗紅色的木門打開,裏頭陰暗讓白澤宇喉嚨有點發緊。
“進去吧。”站在一旁的管家聲音聽起來特別冷漠。
望着快有自己大腿的門檻,白澤宇想了想,還是踏了進去,等踏進去,白澤宇就聞到了一股松香味,同時屋子裏光線不是很明亮,不過裏頭的燭臺閃爍,看的分明,然後白澤宇就看到不遠處高臺上一排排擺放很整齊的牌位。
“…………”白澤宇有些不知所措,他看向管家,管家點燃了幾只香,然後拜了拜,點上後靜靜的看着那些牌位,默默不語。
白澤宇想了想,也有樣學樣,既然管家待他來這裏,應該就是讓他給這些先人看看後輩的一份子。
雖然性別上有點不同。
點上,該拜的也拜了,白澤宇還特別誠心,跪在墊子上,心裏頭默默的祈禱,一定要讓賀爺長命百歲,他也跟着多活幾年啊,賀家的列祖列宗,你們一定要聽到啊。
賀爺那麽好的男人,就那麽死了,多可惜啊。
拜完後,白澤宇又看向管家,還有沒有需要做的,結果管家給幾個燭臺,還要油盞添加燈油,撥了眼子,就轉身走了。
白澤宇像一條小尾巴,跟在後面,等出來後,就看到不遠處坐在輪椅上的男人,男人穿着白色的西裝,嘴角似乎還帶着一絲淺淡的笑容。
“今天我們結婚啦。”白澤宇像只兔子似的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