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唯一的好友
“謝謝大佬,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得到了滿意的答複, 白澤宇又同男人說了一下午休的時候在網上查詢的東西, 聊着聊着見男人似乎還有事情要處理, 白澤宇趕緊的找了個機會離開。
回到自己的房間後,白澤宇帶着幾分說不出來的高興給自己最好的朋友發了信息。
幾乎是他發出信息沒多久,好有王明浩那頭就回複了信息。
王明浩:“小白!你還好嗎?我聽說你都成了賀爺的人了,還真有你的, 兄弟我在這裏祝賀你一聲了, 終于脫離了苦海。”那頭是語音說話,聲音裏明顯帶着激動和開心。
白澤宇以前也交了不少朋友,只是很多在他家出事後沒有再聯系, 即便他再去聯系,那些人也總是找各種各樣的借口推辭,唯獨王明浩。
“嗯,以後不用再和那家人糾纏了。”
随後, 手機那頭的好友小聲的詢問:“那個小白,賀爺對你好嗎?”
這回白澤宇是一點都不加以掩飾了, 口吻裏連他自己都覺察不到的自豪:“很好啊, 給我錢,學校有人欺負我,還親自過去給我出氣。”
“這就好,這就好。對不起啊小白,最近我家裏出了點事,實在是沒辦法跟你聯系, 原本那天你去那個別墅我就想給你打電話的。”電話那頭的聲音裏透露着落寞和委屈。
白澤宇立馬就想到了王明浩那糟糕的一家子,和他一樣,娶了後媽的那位天天在家裏作,王明浩後媽手段不比柳絮差。
“是不是她又欺負你了?還要你現在在哪裏?有沒有受傷?我今天沒去上課,你要是在家,我出來看看你吧。”白澤宇感覺好友不對勁。
他和王明浩就像是兩只經常受傷的小獸,經常在一起彼此舔舐傷口,這已經是他們習以為常的經歷了。
這種彼此相互扶持,相互安慰,一直到上輩子他被人排擠,吃不了飯,甚至是被陷害吸,毒,都沒有分開。
白澤宇非常珍惜這段來之不易的友情。
手機那頭遲遲沒有發來信息,白澤宇等了好一會兒後,打開了視頻通話,過了一會兒視頻接通,白澤宇就看到屏幕裏出現一張白白的,有些浮腫的臉。
畫面的鏡頭應該是躺在床上的,而且還是那種趴着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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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澤宇腦海裏想到了好友被暴打的場景,焦急的問:“你是不是又被打了?”
如果說白穆偉是冷暴力,那麽王明浩他爸爸就是純粹的暴力份子,一旦動手絲毫不手軟。
王明浩被打早已是家常便飯。
王明浩看着鏡頭裏的好友抿了抿嘴巴,他心裏有無限的委屈和心酸,有着無法言說的痛苦,那天在和好友打完電話,當晚家裏就發生了一點事,結果……
“我,我……”王明浩哽咽了好幾次,他覺得白澤宇真的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對自己好,對自己在乎的人了。
如果自己死了,這個世界沒有一個人會為他傷心難過吧。
明明他已經忍了好幾天,他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了,可在聽到好友的聲音他情緒瞬間崩潰了,眼眶裏浸染了淚水,喉嚨裏發出嘶鳴般的哭泣。
“嗚嗚!小白,我真的快受不了了,你知道嗎?我這幾天每天都在想怎麽死……”聽到好友那邊哽咽的哭訴聲,白澤宇只能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安慰:“沒事的,沒事的浩子,等我們出了大學,出了社會就好了,那時候我們可以自己出去找工作,可以搬出去,我們不是一直都這樣相互安慰的。你千萬不要忘記我們之間的約定啊。”
其實他和王明浩彼此內心都很孤寂脆弱,被原生的家庭欺辱,常年累月都在暴力中度過,沒有任何的依靠,也沒有任何傾述,彼此之間之間的相互鼓勵是在絕境中唯一的精神寄托。
“可是,我真的快熬不過去了,你知道那個女人有多過分嗎?她自己沒本事,還想要做什麽愛心晚餐,把自己的孩子燙傷了,卻污蔑是我做的!我爸一聽她這樣說,不分青紅皂白,甚至連詢問我的意思都沒有,當時就那起椅子朝着我打,我的腿被打斷,我爬在地上不斷的求他,疼的發瘋,他和那個女人都說我裝的,就拿皮帶抽我,最後他實在沒力氣,才不打我……
”說到這裏,視頻那邊的人早已淚眼模糊,說話都是顫抖和絕望。
完全不敢想象當時的場景是如何的荒謬恐怖,白澤宇光是聽着好友顫抖的聲音心裏就一陣陣的揪痛,眼睛發漲的厲害。
“沒事,沒事的,浩子,我現在就過。放心好了,賀爺現在對我很好,我每次出來還有保镖和司機,出入你家肯定沒問題。”白澤宇用鎮定和安撫的口吻不斷的安慰好友,然後再三叮囑他不要胡思亂想。
挂斷電話後,白澤宇來不及後悔沒有早點聯系好友,就馬不停蹄的撥打了一下賀爺給他安排的保镖的電話。
“我想出去一下,一會兒麻煩你和司機了。”
既然出門,還要帶着賀爺的人,還借着賀爺的勢,自然是要給賀爺打招呼的。
白澤宇同男人說了,得到了首肯,頓時就覺得腰板也直了不少。
不管任何時代,任何階層,都有勢利眼,尤其是有錢有勢的,階層更加分明,對于這種利益的東西劃分的尤為鮮明。
手段高明的,處理這種事比較委婉,也比較令人接受,而淺薄的,則是赤,裸,裸的那種。
在白澤宇沒有任何依靠後,王明浩的小媽就喝令白澤宇再也不許踏進他王家一步,有次偷偷進去,王明浩的小媽直接給小區的保安報警,從那以後,白澤宇就再也沒有去過王家了。
這次他帶着一名保镖和司機過去,就是為了避免這種尴尬出現,同時也是為了能夠給他唯一的好友一點依靠。
王家在城區這塊的地位其實就跟白家一樣,擠不上最上層,又不是最下等,游離在中間,就是想要想方設法的攀上去。
若是讓王明浩的爸爸知道他的兒子的朋友還有那麽大的靠山,不用猜,都知道會打什麽算盤。
而現在白澤宇就是把自己當驢子頭頂上的那一顆胡蘿蔔,吊着他,起碼這樣,在今後一段時間裏,動手的時候會有所顧忌。
王家別墅前,王家的傭人在看到看到一輛低調的豪車停在鐵門,第一時間就打開了大門,在豪門聽到院子裏的停車區域。
“誰啊?”王明浩的小媽不耐煩的問道,等她看到車子裏走出來的人精致的面龐挂上了譏諷和不耐。
“切!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靠賣屁股上位,怎麽,混出頭,現在想要給我臉色看?”
王明浩這個小媽嘴巴不知道多毒,白澤宇以前就沒少受過她的侮辱,只能不吭聲,可現在這人還明目張膽的諷刺,還真的是沒腦子。
“閉嘴!賀爺的人你也是你敢出言放肆的!”保镖一出口,就知道有沒有。
白澤宇都不用說什麽,再一次的感受到了靠山的威力,這種耀武揚威,仗勢欺人的感覺真的是————太好了有沒有!
王明浩的小媽驚愕的嘴巴都能塞下一個雞蛋,她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明顯高一個頭的保镖,滿是怨恨挑釁:“你誰啊,信不信我老公回來弄死你!”
保镖直接把那根快要戳到他鼻子的手指一擰,清脆的咔擦聲聽得牙疼。
“啊啊啊!”女人的尖叫惹起了整個別墅傭人出動。
保镖小王面無表情,嘴裏吐出冰冷的話語:“你這話我可以奉還給你,只要我家夫人一個不高興,你家男人還會像狗一樣爬着來求我家賀爺。”
“你要是不信,大可以試試。這次只是一根手指,下次可能是撕爛你的嘴。”
哭花了精致妝容的女人捂着折斷的手指連滾帶爬的往別墅裏跑,一邊跑一邊拼命的大喊:“快點!快點給我老公打電話,有人要殺我,叫他立馬回來!”
白澤宇不去理會不斷對他投來怨毒目光的女人,直接去王明浩的房間。
以前,王明浩的房間是二樓的主卧室,采光好,空間也大,後來,搬到了一間儲物室,沒有任何窗戶不說,還沒有衛生間。
來到熟悉的房門口,白澤宇先是敲了敲門,然而朝着裏頭喊:“浩子,是我小白,我進來看你了。”
王明浩在聽到好友的聲音激動的想要爬起來,可連續試了幾次,發現根本沒力氣,根本爬不起來。他的腿被打斷接好根本沒有人照顧他,就連吃飯也是出言諷刺,為了不受氣,王明浩選擇不吃,不吃飯的後果就是沒力氣,結果上廁所跌倒,舊傷加新傷,他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我力氣,起不來……”
白澤宇聽出了好友的無助,想了想,退開一步讓保镖來,然後那門就被踢開,房門一打開,卧室裏一股極為難聞的尿騷味撲鼻而來。
微微皺眉,白澤宇立馬猜想到好友這次遭遇到了可怕的處境,他讓司機和保镖在外面,獨自進去後反手把門掩蓋好。
他不想其他人看到好友最難堪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