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霸總的落跑小嬌妻(四)
“#震驚!某知名總裁竟在女湯做出這種事!#”
“大型修羅場——兄妹相争為哪般請看主播為您揭秘名企家族不為人知的內-幕……”
“既然哥哥可以,妹妹也可以!”
彈幕裏的觀衆們反應過來,都在瘋狂刷屏,直播間的人氣又被帶動着漲到了新高度。
然而當事人司寒卻對這一切渾然不知,聽了陸以容的話後,他先是一愣,緊接着眼中露出幾分不解,後來不知突然想到什麽,情緒變成被人挑釁的極度憤怒——
“陸以容,你……”
他擡手指着陸以容,剛喊完對方的名字,只見陸以容臉色驟變,語氣冰冷地警告道:
“司寒,需要我給你普及國民基本素質嗎?”
“公共場所亂闖女生浴室,你母親就是這麽教你的?”
聽到這句話,風暴外的盛妍耳朵略動了動,嗅到了一點豪門秘辛的味道。
但她現在還輪不上去八卦什麽,小說中的司寒是個不容任何人挑釁的存在,她不知道在這種不講道理的世界觀裏,陸以容和她接下來會不會遭到什麽難堪的對待。
想到對方早晨的那一場解圍,盛妍咬了咬唇,正想讓司寒将注意力轉到自己身上的剎那——
門口的男人氣紅了眼睛,粗喘了幾口氣,臉色難看到吓人地……退後了幾步,關上了門。
盛妍在心底“咦”了一聲。
她的目光下意識地看向陸以容,沒成想恰好也撞上了對方的視線。
陸以容見她之前一直低着頭,仿佛現在才敢擡頭呼吸的樣子,下意識地想跟她說“別怕”,然而話到了嘴邊,想到了柳婉和自家的背景差距,出口的話臨時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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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了,上去換一套衣服吧。”
盛妍點了點頭,因為自己的馬虎再次跟她道歉,陸以容搖了搖頭,沒了繼續泡溫泉的興趣,帶着她去到旁邊的更衣室。
……
大堂內。
司寒冷着臉坐在待客區的沙發上,旁邊站着溫泉山莊滿頭汗的胖經理和一個剛披上浴袍的女人。
“喲,經理跟我說的時候,我還在想哪家的登徒子狗膽兒這麽大,連我店裏的女澡堂都敢闖呢,原來是司總,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呢”
旁邊的經理主動背上鍋:“是是是,司總肯定是迷路了。”
司寒驀地擡眼看向那陰陽怪氣嘲諷自己的女人,而後淡然地挪開了自己的視線,仿佛眼前人根本不夠入他的眼:
“覃悅,去告訴陸以容,離我的人遠一點。”
那語氣仿佛在吩咐一條哈巴狗。
覃悅的臉色當即就不大好。
她和陸以容差不多年紀,從小兩家就認識,後來覃家生意漸漸不如司家,這些年她就自己扛起家族重擔來打拼,平日裏也免不了求陸以容念着以前的情分幫襯,故而于情于理,她都會站在陸以容的立場上。
至于陸以容和司寒之間的不對頭,她是再清楚不過的——
但看這兩人的姓氏就能窺出一二。
司寒是司家上一任當家人司琊在外養的情-婦所出,多年來一直藏在外頭,當時司琊聽從了父母的安排,與國外一大財團的千金陸明月結婚,誕下女兒以容。
陸明月早知道司琊在外面養了人,但她裝作不知道,甚至依據母家的強勢,讓孩子跟了自己的姓氏,在家裏、在事業上都隐隐壓了司琊一頭。
或許是這種憋屈讓司琊暗自記在心中,他雖然不敢跟陸明月離婚,但後來卻公然提拔了大兒子繼承自己的公司,擺明讓陸家難堪。
陸明月為了反擊,幹脆直接讓陸以容跟着她國外的舅舅們,準備接手母家亨特家族的業務。
本來兩人該永遠都不再有交集,奈何司寒的父親控制欲極強,聽說了司寒為柳婉做的那些事情之後,懷疑司寒頭腦不清醒,于是幹脆又把陸以容召回天盛集團,以此逼迫司寒同諾家聯姻,看清自己最需要的到底是什麽。
想到這裏,覃悅彎了彎嘴唇,回了一句:“以容跟您的未婚妻諾大小姐一直保持着距離呢。”
……
“之前那樣說,沒關系嗎?”
更衣室內,被要求貼身跟着的盛妍面對陸以容後背白皙光滑的肌膚,目光情不自禁從她兩塊蝴蝶骨若隐若現的線條中走過,忽然間掃到了彈幕裏刷屏的“百合大法好”,她心頭一跳,随口問了一句話打破這奇怪的氣氛。
陸以容肩膀略一聳動,套上了浴衣,雪白的衣服包裹住漂亮的曲線,露出一截天鵝般的優美頸線:“嗯”
她好像沒明白盛妍在問什麽。
盛妍這會兒有心探究她和司寒的關系:“我之前一直聽說,司總……家裏很不一般,您剛才的回答……會不會對您不太好”
陸以容略側了側自己的臉龐,綴着淚痣的眼眸瞟向她,攫住盛妍注意力的同時,她慢條斯理地開口道:
“之前我說的是——做他一直以來愛做的事情,也就是泡溫泉,你覺得這個回答不妥當”
盛妍眨了眨眼睛,小鹿似的無辜眼眸眨了眨,泛起丁點兒濕漉漉的茫然來,怔愣了好一會兒才連忙低頭道:“不、不是,陸總,我只是……”
只是擔心你會被他傷害。
雖然後面的話她說不出來,但陸以容卻從她眼中看到了這樣的回答。
陸以容擡手理着自己領口的動作停了停,心底一時間不知泛上什麽滋味,眉心輕輕蹙了蹙,而後朝着盛妍的方向走了過去。
盛妍心口一跳,餘光瞥見那顆極其好看的淚痣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以至于最後她都快忘了自己的身份,着魔般地擡眼對上陸以容那雙清冷的黑眸,良久才聽見她冒出一句:
“這樣就很好,以後跟我說話都不許低頭。”
陸以容擡手輕輕拍了下她的肩膀,而後從她的身旁直接走了出去。
盛妍眨了下眼睛,心中的第一反應是松了一口氣,柳婉的脊椎有救了。
以她的本性,要诠釋柳婉這怯懦、膽小的性格其實很難,現在能改變一點人設的行為習慣,她樂意之至。
“至于我和司寒之間——”
正在這時,擰開了門的陸以容忽而回頭又補了一句:“如果這世上有那麽幾個人是不受司寒威脅的,我一定是其中之一。”
直到門重新關上,盛妍的注意力才得以從對方的容貌上挪開,反複想了半天,她在心底喃喃道:
“系統,我好像不小心抱到了一根金大腿……”
……
傍晚時分。
盛妍在幫陸以容整理房間,大約是因為對方臉上的淚痣長得特別合她心意的緣故,為美人做事的她相當盡心盡力,還找了一束滿天星插-在透明的花瓶裏,擺在屋內裝點。
做事的時候,她也沒冷落觀衆,順嘴跟女孩子們科普了一些化妝常識。
“如果出門塗的防曬很輕薄,而你本身的皮膚又屬于幹敏類型的話,回家最好不要專門進行卸妝步驟,直接用洗面奶洗掉就好了,不然過度清潔有可能破壞皮膚的角質層。”
彈幕裏有的在應和,興致勃勃地記筆記,還有的惦記着她的任務:
知時節:“小姐姐想好怎麽虐渣男了嗎渣男還沒狗帶的第一天,想打他。”
盛妍“噗嗤”一聲,擡起右手用拇指指尖點了點食中二指,掐算後嚴肅說道:“渣男一分鐘內到達戰場。”
話音落下後不久,門被一股力道大力拉開,外頭的人還沒走近,聲音就陰森森地傳了過來:
“婉婉,學會把我的話當做耳旁風了,是嗎”
盛妍臉上跟觀衆互動的笑意消失不見,她故作平靜地擡頭看向司寒,一副努力在藏住自己的害怕與怯懦的樣子。
司寒瞧着她的模樣,心底的掌控欲被大大滿足,唇邊情不自禁地露出笑來,他對盛妍伸出了自己的手掌,出口的話語帶着誘-哄的意味:
“你過來,回到我身邊,我就不跟你計較以前的事情,也不計較你今天惹我生氣的事情。”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柳婉雖然渾身都泛着生理恐懼,卻只是努力克制着對他搖了搖頭,“我們沒有關系了……”
“胡說!”司寒提高了音調,狠狠地瞪着她:“只要我沒同意,我們之間就永遠不會結束!”
然而面對他怒意的女人卻下意識地搖頭,低下自己的眼眸,仿若臣服那般,用哀求的、絕望的語調小聲開口道:
“你又不愛我,你放過我吧,好不好?”
司寒聽見她的話,看着她淚眼婆娑的模樣,不知為何忽然想起了她跳樓那天自己的心情,當時這個女人也是這樣求了自己,沒得到結果,就想從自己的世界裏離開。
他心底有一股暴躁無處宣洩,只禁不住地想,他還不夠愛她嗎
為了她,他甚至差點惹怒了父親。
他忍了忍自己的怒意,擔心再次吓跑這只小兔子,只緩聲道:“胡說什麽呢我當然是愛你的,你不知道嗎”
司寒眉間出現幾分焦躁來,與此同時,盛妍聽見腦海中響起一聲:“叮咚!司寒對您的好感度上升到10。”
盛妍嗤了一聲,男人的嘴,騙人的鬼,愛就值十點好感度
系統想了想:“有進展了你還是應該高興點。”
盛妍在心中笑了笑,他敢讓我毀容、讓我破相,怎麽能還沒嘗到地獄的滋味,就繳械投降呢
她輕輕地跟系統嘆道:“這男人太快了,我高興不起來。”
突然受到黃腔暴擊的系統:“……”
“你要怎樣才肯乖乖回來”司寒最終定定地望着柳婉,如此開口道。
盛妍還沒說話,司寒的後邊兒驀地傳來一句女聲:“你還真是和司琊一脈相承的令人作嘔。”
司寒轉過頭,面色不善:“怎麽哪裏都有你”
陸以容輕笑一聲,看向他的眼神裏帶了幾分諷刺:“這得問問你自己,為什麽總挑在我跟前騷-擾我的助理。”
司寒盯着她看了幾秒,不知想到了什麽,回頭對盛妍抛下了一句:“如果想見兩位老人,今晚我在房裏等你。”
這是在拿柳婉的軟肋威脅她。
他看了陸以容一眼,含着警告,而後不知想到什麽,他轉頭跟盛妍說了一句:“對了婉婉,你最好離陸以容遠一點,她是個變态。”說完他就打算離開。
盛妍:“?”
這位先生,您看這髒水潑的合适嗎
陸以容卻沒讓他走:“他拿你的家人威脅你?”
盛妍點了點頭,臉上擠出了幾分笑容,半晌後才道:“謝謝陸總,早上您幫了我很多忙,但、但我……”
“以卵擊石還是同歸于盡”陸以容挑了下眉頭。
司寒不耐煩地提醒她:“陸以容,你手不要伸太長。”
盛妍沒說話,她的身份和對方實在差的太多,這是個事實,哪怕後期能夠讓這人渣遭報應,前期也總是要做出一點犧牲。
陸以容瞧見了她的為難,目光對着司寒,啓唇對盛妍道:“就在這睡下,明天早上我會帶你去見你的家人。”
盛妍微微睜大了眼睛看着她。
陸以容似乎并不理解她的驚訝,許久才回道:“不用這樣看我,總裁們并不全都是禽-獸。”
盛妍唇角忍不住綻開了個笑容,那笑容仿佛經歷了風雨重新綻開的草叢小白花,別有一番閃耀,讓陸以容晃了晃神。
這時,司寒從鼻腔裏哼出一聲:“婉婉,你以為誰都會好心幫你嗎”
陸以容打斷了他的話,率先對盛妍開口:“他剛才說的變态是指我喜歡女人,當我的助理你會害怕嗎”
見過大場面的盛妍剛一搖頭,瞥見面前彈幕裏跳出一句:“太好了!請從後面上我!”
盛妍:“……”這屆觀衆是哪來的魔鬼
陸以容瞧着她那副懵逼中依然乖巧的模樣,心頭軟了軟,就聽見司寒補的一刀:
“你應該說——你喜歡的,正好是婉婉這個類型的女人。”
作者有話要說: 彈幕百合黨:我fong了!啊啊啊啊!
後來——
盛妍被壓倒之後:“我怎麽記得有人說過她不是禽-獸”
陸以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