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章
“新郎是你毒死的。”
新娘擡手掩唇,驚呼一聲,急忙幫自己辯解:“不是的。”
“你的口紅掉色了。”牧流昀目光沉靜,“也許你擦過了,但是很抱歉,新郎的嘴角還是留下了一點口紅的痕跡。我懷疑,你是用這種東西毒死他的。”
白簡忽然想起新娘化妝時的場景。她是把伴娘都支使出去之後,才從抽屜裏掏出口脂的。這種口脂很可能是她自己準備的。
那她剛剛非要親他豈不是想毒死他!
白簡看新娘的眼神有些警惕了。
新娘的手指輕輕撫過自己的嘴唇,垂眸看着地面,語氣有些幽怨:“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把你用的口紅喂給其他人試一下,自然就能知道真假。”牧流昀扔出一道符咒,将他定在原地。
試藥的人他都找好了,就是那個假牧流昀。
新娘的眼淚撲簌簌落下,她哽咽道:“為什麽你們不願意相信我……我真的什麽都沒做。”
牧流昀不為所動,手中飛來一道金色的鎖鏈,把假牧流昀牽了進來。
假牧流昀目光陰狠,一進來就緊緊盯着白簡,眼中仍舊有着病态的執念。
白簡向他龇了龇牙:“看什麽看。”
假牧流昀反而饒有興致地笑起來:“看你。”
牧流昀抹去新娘嘴唇上殘留的口脂,正要往假牧流昀嘴裏喂,新娘忽然詭異一笑,掙脫符咒的束縛,把口脂向他嘴裏塞去。
她看起來弱不禁風,卻突然爆發出極強的力量,幾乎不給人任何反應機會。
白簡一躍而上,咬住她的手臂,逼着她把手松開。
牧流昀也早料到她的舉動,一道透明的屏障張在自己和新娘之間。
“你承認了。”
“是我做的。”新娘一改之前的哀怨柔弱,嫣然一笑,“所有的人都是我殺的。”
她有些惋惜地搖搖頭:“我本來還想讓你們死得輕松一點,看來是沒有機會了。”
從樓梯上傳來混亂的腳步聲,伴随着鎮民們的吆喝聲。白簡從窗口向下一看,只看到地下烏壓壓一群人,密集的人頭看得人頭暈眼花。鎮民們似乎只會直線前進,擡起頭直勾勾地盯着他,擠不進正門的人開始沿着牆壁向上攀爬。
上面的人踩着下面的人的頭,互相推搡擁擠着,不時有人從牆壁上掉下去,又被人潮淹沒。
一只手驀地抓住了窗臺的邊緣,随後一雙呆滞的眼睛突然浮現出來。
白簡心髒快被吓得跳出來,一爪子踩在他頭上。剛爬上來的鎮民很快砸到人群裏,成為其他人的墊腳石。
牧流昀鎮定地指揮:“去找到她之前用過的口紅。”
他掏出一只紙劍,抱着白簡踩在上面,準備從窗口飛出。
“別走啊。”
紙劍末端突然一沉,差點把他們扯落地面。
橘貓懸空挂在紙劍邊緣,正在努力向上爬。
他目光空洞,動作也比之前僵硬,明顯是被新娘控制住了。
白簡感到紙劍一點點向下沉,再不把他扔下去所有人都會掉下去,果斷從牧流昀懷裏跳下來,對着橘貓揮了一爪子。
橘貓奮力一躍,抱住他,兩只貓從紙劍滾落,向着地面上的人群飛速下墜。
擁擠的人群興奮地擡起頭,高高舉起雙手,搖動的手臂宛如密集鋒利的利齒,等他們一墜落就吞食幹淨。
牧流昀心跳停了一瞬,操縱紙劍俯沖向地面。
白簡在空中調整了一下姿勢,踩着一個人的頭向空中彈起,勾住紙劍邊緣。
牧流昀抓住貓的兩只前爪,向上一提,同時操控紙劍沖向天際,将湧動的人潮甩在身後。
白簡趴在他肩上喘氣:“天啊那個人的頭可真油,幾天沒洗了。”
他看起來精力不錯,完全沒被剛剛的場景吓到。牧流昀提着的心也放了下來,把頭埋進貓後頸厚重的毛發裏,重重地吸了口氣:“小心點。”
白簡甩甩尾巴,有些得意:“這種場景還吓不到我,想當初大戰的時候……我以前打架的時候,多驚險的沒見過。”
他俯視着小鎮:“她家就在我們之前去的那家棺材店,我們趕快點別讓她先到了。”
牧流昀點點頭,紙劍飛一般向店鋪二樓沖去。
人潮也向着棺材店湧去。
白簡跳入窗內,輕車熟路地打開梳妝臺的抽屜,翻出那盒口脂。
牧流昀近距離端詳着口脂的顏色,問:“這種東西,會不會摻入了某種花?”
“你是說……這是用我們要找的花做的?”
白簡心裏有些驚喜。那得到這盒口脂豈不是就大功告成了。
“我不能确定。具體的還是要問衛秋烨。”牧流昀把口脂收了起來,“我們想辦法把口脂帶出去。”
敲門聲驟然響起。
白簡頓時進入備戰狀态。
敲門的人只是禮節性地敲了幾下,很快就自己打開門。
新娘手捂着心口,憂傷地道:“你們走得可真快。”
她輕巧地邁着步子,向一人一貓伸出手來:“把口脂還給我,那是我的東西。”
“我不可能讓你繼續用這種東西害人。”白簡定了定心神,“這是不是用那種花做的?”
新娘并不理睬他的話,只是有些怨怼地看着他們,
她的身後站着無數的鎮民。
窗口傳來笨重的落地聲,已經有鎮民爬到了二樓,四肢并用爬入屋內。
白簡用爪子在口脂內抹了一把,向着新娘撲過去,在她臉上劃出幾道血印。
口脂和鮮血混在一起,已經分不清是誰的顏色。
新娘的眸子倏地睜大,面部表情有些猙獰。但毒素迅速在她體內蔓延,讓她的行動變得遲緩起來。
“搶過來。”
鎮民們的動作更加瘋狂,張牙舞爪地向着牧流昀撲過去。
牧流昀張開一道屏障,把所有人罩在外面。
新娘終于堅持不住,頹然倒地。鎮民們也停止住動作,僵硬地站在原地。
白簡跳到她旁邊,試了試鼻息:“她死了?”
新娘的嘴唇呈現出淺淺的紫色,面色蒼白如紙。牧流昀看了她一眼,點點頭:“時間緊急,我們先走了。”
一人一貓繞過新娘的屍體,向門口走去。
一道金光驀地在眼前綻開,重重鎖鏈纏上牧流昀的身體。
假牧流昀從門後走出來,滿含深情地看着白簡:“你們要去哪裏?”
看起來他在門後躲了不少時間了。
他從牧流昀手中奪過口脂,用指尖蘸了一點,舉到眼前細細端詳:“很漂亮的顏色,不是嗎?就像我對你的愛。”
他把口脂丢給新娘。新娘已經重新睜開眼,接過口脂,把口脂都倒入口內,吃吃笑起來:“我不會讓你們得到的。”
“你吐出來!”白簡又急又怒,急忙去掰她的嘴。
新娘笑着笑着面部開始抽搐,直直地倒在地上。
這次她是真的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再熬夜我的頭就禿了……摸摸光禿禿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