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仙門長老
“我明白，但我不願，師兄，仙門如果真想補償我，就讓我留下來好了。”秦炎的表情執拗以極：“我不要開靈丹，只要讓我留在門中就可以。”
“你這又是何苦，不能開靈，留下來又有什麽前途與意義？”白衣仙使嘆了口氣。
“或許吧，但我知道，想要走上修仙之路，即便前途渺茫，但留在這裏，總有一線希望，而如果離開的話，那最後一絲機會，也等同于放棄。”
“哪裏還有機會？”白衣仙使有心反駁，可看着秦炎那認真的表情，那執拗的神色，卻一下子說不出口了，只能嘆道：“這事兒，我做不了主。”
秦炎沉默，最後稽首為禮，深深彎下腰去：“秦炎不要金銀，不想習武，還請師兄将我的心意，轉達給仙門長老，在下別無所求，只要留下，于願足矣。”
“你……”
白衣男子不知道該怎麽勸說，臉上流露出一絲為難之色，說實話，他很佩服秦炎堅定的性格，但并不看好他的選擇。
有道是人力有時而窮，想要反抗命運不是那麽容易。
他距離十八歲只剩下短短的半年，這種情況下，也不可能再獲得開靈丹，白衣男子實在想不到，他還有什麽樣的機會，能夠翻盤。
想要踏上仙路，根本就有如天方夜譚。
偏偏對方卻不願放棄，連仙門給的補償，都毫不猶豫的拒絕掉，要知道金銀財寶也好，絕世武功也罷，雖不能讓他踏上仙途，但都能讓其作為凡人，呼風喚雨，逍遙一世。
可對方卻棄之如草履，這樣的行為，在外人看來愚蠢以極，可何嘗不恰好證明了，他道心堅定。
白衣男子嘆了口氣，還欲再勸，然而就在這時，一冰冷的聲音卻傳入耳邊：“何必那麽執着，你以為修仙是那麽好修的，別說你已被仙門剝奪了資格，就算你依舊有機會開靈，又能走多遠？多半連築基都不可得，百年之後依舊是一捧黃土，與其如此，還不如快快樂樂，做一個凡人的富家翁來得快活。”
那聲音來得突兀，冰冷徹骨，偏偏卻又動聽到了極處，秦炎與與那白衣仙使滿面錯愕，這個地方什麽時候闖進來第三個人了，他們忙循聲回過頭，然後一絕世女子便映入到了眼簾中。
對方身形苗條，亭亭玉立，一身翠綠的衣服，更映襯得她冰肌玉膚，竟是美豔不可方物，偏偏卻又清麗絕俗。
秦炎一生，從未見過如此美貌的女子，只覺她的容光，當真讓人不敢直視，忙低下頭，而身後的白衣男子，卻是大驚失色，長揖到地，表情更是恭敬無比：“弟子湯扇，見過慕容長老，長老法駕來此，不知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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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路過藏寶峰，聽見有人争執，便進來看看。”說完，她轉頭看向一旁的少年：“你便是秦炎？”
“晚輩正是。”
秦炎也忙深施一禮，他與這女子雖然未曾見過，但那白衣仙使的話語卻聽得清清楚楚。
慕容長老，這個稱呼幾乎讓他以為耳朵聽錯，要知道落雪宗自掌門以下，身份最尊貴的，便是十大內門長老了。
傳說那十人，無一不是福澤深厚，已踏過築基，金丹大成的老怪物，在秦炎的想象裏，他們即便不是鶴發雞皮，也已應該垂垂老矣，做夢也沒想到會看見這麽一姿容絕色的妙齡少女。
不過他很快便想起曾看過的一本雜書，裏面有對修仙者年齡與容貌的描述，傳說，修仙者的境界與可活的壽元成正比。
煉氣期修士還沒有脫離凡人的範疇，所以最多也只能活一百歲左右，而一旦築基成功，壽元則可以翻上一倍有餘，活上兩百歲沒有太大的問題，假如有機會再進一步，成為那令人羨慕的金丹老祖，只要沒與人争鬥隕落，也沒有練功的時候走火入魔，那恭喜你，這輩子很可能過一下五百歲的生日了。
此女竟然是十大內門長老之一，那自然是金丹修士無疑，至少也應該有好幾百歲年紀，怎麽會看上去，卻如同那十七八歲的少女，秦炎啧啧稱奇，不過表面上卻不敢有絲毫的無禮，相反，他心中狂喜，長揖到地；“還請長老幫我，只要能留在仙門，即便被取消了開靈資格，在下也絕無怨尤的。”
當然，這幾句話言不由衷，人非草木，輕而易舉，便被對方抹殺了自己十餘年的辛苦，秦炎心中，對于仙門自然是不滿不服，但我為魚肉人做刀俎，既然不想放棄修仙之路，這漂亮話肯定得違心的說。
“我說過了，你即便有機會開靈，這輩子也未必能夠築基，與其白白辛苦，不如做一個富家翁，逍遙快活。”那慕容長老淡淡的開口了。
秦炎聽了，自是不服，又不曾修煉過，憑什麽就認定自己成就有限呢，只是彼此身份差距懸殊，讓他不好反駁，但心有怨氣，臉上自然而然也就露出不以為然的神色。
慕容長老看得清楚，一聲冷哼：“看來你是不信，初生牛犢不畏虎，就讓本宮來告訴你修仙界的殘酷。”
“我看過你的履歷，說實話，還頗為欣賞你，小小年紀，出身貧苦，又沒有藥石輔助，硬是憑着堅韌的性格，将那求仙寶典中的內息，修煉到頗為渾厚的地步，了不起，也很不容易，公平的說，是一株不錯的仙苗了，如果是出身修仙家族，不敢說未來能走到多遠的地步，但築基是沒有問題的，可惜……”
說到這裏，對方卻搖頭嘆了口氣。
秦炎聽了，卻越發不服，畢竟是少年心性，便有些忍耐不住：“就算我出身貧家又如何，如果不是仙門将我開靈的機會剝奪了，焉知我就會落後于人呢？”
“哼，天真。”
“你将修仙也想得太簡單了，我知道你走到這一步，吃了不少苦，修煉內息的時候，那萬蟻噬身的痛苦，一般人便忍耐不住，你以為心性了得，便不會落後于旁人麽，我告訴你，事情不是那麽簡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