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舒爾爾把水一喝完, 杯子往茶幾上一放, 蹙着眉不爽的看着陳抒辰, 她現在覺得自己連呼吸中都帶着藥味。
“有那麽難吃嗎?”陳抒辰笑,擡手勾着手指在舒爾爾的鼻梁上輕輕刮了一下,拿着水壺又給她到了一杯水。
“嗯。”舒爾爾點頭, 拿起水杯又喝了幾口水,站了起來。“我要回去了。”
“好。”陳抒辰點頭, 站起來送舒爾爾下到15樓, 看着她進了門才轉身回了自己家。
舒爾爾先将晾衣架挪到陽臺, 然後坐在客廳開始拆快遞。
半小時後,她快遞拆完了, 所有的東西都找到了屬于自己的位置,客廳只留下一堆空掉的快遞箱和包裝袋,舒爾爾打了個呵欠,将快遞上的信息撕掉, 袋子揉成團扔進垃圾桶,紙箱拿着裁紙刀一個個拆開疊好。
做完這些,舒爾爾家的門鈴響了起來。
她愣了一下,與此同時, 放在沙發上的手機響了一聲。
陳抒辰:是我, 開門。
門鈴響了兩聲就停了下來,舒爾爾拿過手機, 看了一眼,爬起來去開門。
“怎麽了?”舒爾爾拉開門, 看着門外穿着睡衣睡褲,頭發還有些濕,腋下夾着一個枕頭,手裏提着一個裝着藥的透明膠帶,拿着手機像是剛洗完澡沒多久的陳抒辰,有些懵。
他這個打扮,是想要幹嘛?
“我不放心,今晚得守着你。”陳抒辰側過身子進了屋,伸手帶上門。
“不,不用啊。”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覺得自己吃了藥之後,病已經好了許多,雖然現在依舊有些難受。
陳抒辰沒聽,他笑了一下,抱着枕頭走到客廳,将枕頭放在了沙發上,宣告主權。“今晚這張沙發就是屬于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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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用,你回去吧。”舒爾爾跟在他的身後,只是小病而已,用不着陳抒辰如此大動幹戈。
而且她這沙發哪怕是三人的,但對于陳抒辰的體型來說,還是委屈了他一點。
“你就讓我安安心吧。”陳抒辰擡手,他捧着舒爾爾的臉,在她還貼着退燒貼的額上親了一下,要留下的态度堅決。
舒爾爾生病了,他不守着她怎麽都不會安心。
舒爾爾臉紅了一下,抿了抿唇,哦了一聲,轉身跑回卧室打開衣櫃抱了一床被子出來。
現在天氣越來越涼了,不過好在她買被子的時候多買了一床備用,這會正好派上用場。
“謝謝。”陳抒辰從舒爾爾手中接過被子,攤開放在沙發上。
還不到睡覺時間,靜下來後,兩人坐在客廳,氣氛有些沉悶,舒爾爾覺得有些熱,一想到今晚陳抒辰要在這過夜,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擺。
她有些後悔,沒買個電視回來,要是有電視的話,放放電視屋子裏有點聲音,她都不會覺得那麽尴尬。
“我可以放音樂嗎?”舒爾爾拿着手機,看向自在的坐在身旁的玩手機,不受一絲影響的陳抒辰,不等他回答,便點開了音樂播放器。
“你在……緊張?”陳抒辰放下手機,伴随着他的聲音,舒爾爾的手機響起了‘hello酷狗’的問候音。
“沒,沒有。”舒爾爾搖頭,在陳抒辰拖着尾音說出‘緊張’兩個字的時候,驚得手機都差點拿不住了。
陳抒辰挑了挑眉。
“真的沒有。”舒爾爾再次搖頭,在陳抒辰的目光中,雙頰爆紅。
陳抒辰笑了起來,覺得心底癢癢的,想要吻她,事實上,他也真的這樣做了。
他長臂一伸摟過舒爾爾,在她臉上親了一下,而後将目光落在了舒爾爾的唇上。
舒爾爾避開了,她雙手抵着陳抒辰的胸口,偏了一下頭,悶聲說。“我感冒了。”
陳抒辰的吻又落在她的臉上,他嗯了一聲,等待着舒爾爾的後文,細細碎碎的吻從她的臉上一路向下,停在了她的頸窩。
“會、會傳、染給你……”的字還沒有說出口,就被陳抒辰吞入腹中。
他的吻很溫柔,讓人不知不覺的沉溺其中,手機落在了地上都沒有人去管它,舒爾爾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從沙發上坐到陳抒辰的腿上。
待到兩人都有些喘,陳抒辰放開了舒爾爾,兩人額頭相觸,鼻尖對着鼻尖,陳抒辰勾了勾唇,啞着嗓子低聲說。“我不怕。”話音一落,他又纏了上來。
“好、好了。”又過了好半會,舒爾爾喘着氣避開了陳抒辰的吻,再親下去,就要出事了。
陳抒辰将臉埋在舒爾爾的頸窩,摟着她的腰,慢慢地平複着過于興奮的心情與身體。
好一會,他才松開環在舒爾爾腰間的手臂。“去洗澡吧,洗完早點睡覺。”
“嗯。”陳抒辰的手一松開,舒爾爾就立馬站了起來,低頭往卧室沖去,身後是被她的反應和動作所取悅的笑聲。
她打開衣櫥,有些出神。
半響,她突然紅了臉,拿了一套家居服跑進浴室……
第二天,陳抒辰如舒爾爾所說,光榮的感冒了。
兩人一同去了醫院,陳抒辰是自願的,舒爾爾是被迫的。
先後看了醫生拿了藥,走出醫院時,舒爾爾想起醫生囑咐陳抒辰要休息飲食,注意休息,多喝溫水的樣子,一掃方才被陳抒辰壓着來醫院時的頹靡,語氣中還帶着一絲幸災樂禍。“啧啧啧,瞧瞧,這就是不聽話的後果,誰讓你昨晚親我。”
“嗯。”陳抒辰點頭,她說什麽都是對的。
舒爾爾的心情越發的好了,她哼着歌,中途和陳抒辰去了一趟超市買菜,才回了金輝花園。
而後她的好心情停留在了進屋之前。
剛一進屋,她就被陳抒辰壓在門後親了起來。
反正都感冒了,總得回本啊是不?
辰哥可是很少會做虧本生意。
“還樂嗎?”陳抒辰喘着氣,雙手撐在門上,将舒爾爾困在門和自己中間。
舒爾爾氣喘籲籲的紅着臉,将頭搖的像撥浪鼓一般。
“乖。”陳抒辰唇角上揚,低頭在舒爾爾紅潤的唇上又親了一下,才彎腰提起兩人腳邊的菜往廚房走去。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廚房門口,舒爾爾才輕輕的冷哼了一聲,進了客廳。
陳抒辰也感冒了的後果就是,他在舒爾爾家多睡了幾天的沙發,一米八幾的身高窩在那張小小的沙發上。
舒爾爾看了都覺得心疼、難受,想着要不要再去買一張床回來,放在被她拿來做書房的房間裏。
這個念頭在被陳抒辰知道後,很不要臉的給打消了。
之所以說陳抒辰很不要臉,是因為他的原話是這樣的。
“買多張床你還不如考慮換張大床……”陳抒辰當時頓了一下,擡眼瞄了瞄舒爾爾,而後摸了摸鼻子理直氣壯的接着說。“還能睡的舒服點。”
停頓的這裏,舒爾爾當時想了好幾分鐘,才想明白這裏陳抒辰想說的是‘我們’。因為舒爾爾覺得自己現在睡的床并不小,一米五的床,她自己睡綽綽有餘。
那語氣,那神态,活像兩人已經同居了一樣。
雖然兩人感冒的這幾天也的确是和同居沒什麽區別。
也不知道如果舒适知道了舒爾爾搬進來的第一天就讓陳抒辰登堂入室,占據了一方之地(沙發)會是個什麽樣的心情。
兩人病了多少天,就喝了多少天的粥,哪怕陳抒辰每天換着法子煮不同的粥,那也改不了它是粥,很清淡的事實。
尤其是,喝了粥之後還要吃藥!
醫院開的藥不像陳抒辰家裏自備的藥一樣,外面包着糖衣,很苦。
而陳抒辰盯得很緊,舒爾爾找不到一絲一毫的機會躲過吃藥的劫數,以及出門吃點重口味的菜改改口味,打打牙祭,這讓舒爾爾生出了一種其實是陳抒辰比她年齡大的錯覺。
沒有重口味一點的菜式過一下藥味,舒爾爾又不想吃糖,她覺得自己都要變成藥了,連喝水都是苦的!
雖然陳抒辰說很甜!
病好的第一天,舒爾爾就打電話約了陳曉曉吃火鍋。
為什麽不約陳抒辰呢?畢竟陳抒辰也感冒了,還和她一同喝了那麽多天的粥,吃了那麽多天的藥!
因為舒爾爾覺得陳抒辰這個在她吃完藥之後還說她很甜的人,不在她這幾天的約飯考慮範圍內。
舒爾爾點了鴛鴦鍋,要了中辣。鍋底一上來,舒爾爾就拿着筷子夾了一片肥牛,等着水一開,就開吃。
手機先吃,陳曉曉拿着手機對着桌面上的菜式,拍完了照,看着舒爾爾流口水的樣子,笑她。“看你這樣,像是好幾天沒吃飯的人一樣。”
“差不多。”舒爾爾頭也沒擡,她可是喝了好幾天粥的人!
當舒爾爾将第一塊肥牛蘸着醬料送入口中的時候,她感動得快要哭了。
終于,活過來了!
‘咔嚓——’一聲,陳曉曉拿着手機記錄下了這珍貴的一刻。
“你幹嘛?”舒爾爾口中嚼着肥牛,她一邊張着嘴呼氣散熱,一邊看着陳曉曉。
“不好意思,忘記關聲音了!”陳曉曉嘴裏說着不好意思,臉上卻一點都沒有偷拍被當事人發現而覺得不好意思的樣子,她笑着擺了擺手,将照片發給了陳抒辰。
舒爾爾:“……”
“照片一會發我一份呗,我發個朋友圈。”舒爾爾口齒不清的說,夾了一根鵝腸涮着。
“ok。”
陳抒辰點開陳曉曉發過來的照片,笑了起來,按了保存。
陳抒辰:最近是管的嚴了些,你們多吃點,回頭我報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