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恭容王世子聽見沐韻陽說的話微微側目,他之前未曾注意到沐韻陽,沒想到這青華郡主竟也是這番好看。
眨眼時睫毛輕顫,化進人心間,纖長的手搭在楚白肩上露出一截凝霜皓腕,腰肢柔軟盈盈似不堪一握。
楚白皺着眉,神情略微嫌棄:“把手拿開。”
沐韻陽斜了他一眼,好想好意過來看他什麽态度:“好不容易遇見,要不要我連帶着整個人滾出去?”
楚白別扭的別過頭,他自然是不希望沐韻陽出去的,正如沐韻陽所言,好久不見。誰知他将視線移到墨珮那邊,見墨珮眼睛一直盯着沐韻陽,像是要長在她身上了,頓時感覺有些惱火。
墨珮是個什麽人,他楚白長年和他厮混在一起哪裏能不了解他?好色之徒,又将當女人為玩物。自己沒有腦子,靠的就是他這個姓。他恭容王府前兩輩在欣榮,後面也翻不起浪了。竟然也敢用這種眼神看着沐韻陽。第一次擺出了嚴肅的面容:“你們出去出去,小爺先躺一會兒等着小爺家裏來人接。”
其他幾個人聽了楚白放他們走自然忙不疊的離開了,楚白放了他們就是說他不打算追究了,要是他們還留在這裏,到時候毅承公家來了人他們想走都走不掉。誰不知毅承公家老夫人和夫人把她們家最小的公子楚五公子當做眼珠子疼,今天她們的眼珠子跟着他們傷着了,回去他們的腿只怕要斷。
六個人只有墨珮還留着,他也不覺得尴尬,自以為風度翩翩的走向床榻邊:“楚白我還是在這裏陪着你吧,免得你孤獨,害你摔倒我也有責任。”明明該對楚白說的,墨珮眼神卻是仍然不離沐韻陽。
眼神裏面太過有侵略性,沐韻陽柳眉微蹙,這種讓人感到惡心。
楚白本就不爽墨珮一直盯着沐韻陽看,此刻見沐韻陽不舒服心裏橫了墨珮一眼:“這個就不用墨世子擔心了,有青華郡主在這裏陪着我。”
墨珮看不出楚白已經有要生氣的預兆了,聞言一臉不贊同:“就是因為郡主在這裏才要注意,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傳出去難免有些不妥。”
“要不然墨世子送我回去吧?順便在府裏坐坐?青華也一起去。”說着楚白轉頭看向沐韻陽,偷偷的向沐韻陽眨了兩下眼睛:“青華郡主應該有馬車吧?送我一程可好?”
這個回答不需要楚白使眼色沐韻陽也會說沒有,她的馬車本來就沒有在這裏:“你想多了,你這一受傷路上全被堵了,我如何坐的了馬車?”
聽楚白說要他去毅承公府墨珮臉色已經微變,沐韻陽後面的話就讓他徹底打了退堂鼓。之前已經命人通知了毅承公府,也就沒有再準備馬車了。外面就一個擡着楚白來的擔架在那裏,楚白這話不就是說他要這麽被擡着回去。而他又得跟着楚白在大街上溜一圈?
之前跟着過來是無奈之舉,如今楚白願意丢這個臉,他才不願意。
在墨珮思索之間,楚白眼珠子一轉,作勢要起身:“來,青華扶我起來。墨世子對我好,如今我傷着還願意守着我,我卻不能真的答應,讓世子一個從不進醫館之人,留在醫館也是辱沒了世子。世子不如去毅承公府到時候世子想守我我絕對不會說一個不字,住在毅承公府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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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珮伸出手按住了楚白的肩膀,不讓他起來:“還是算了吧,我還是先走一步,你安心的在這裏等着府裏的人來接你。要是因為我你的傷情加重了,這也不是我的初衷。”臨走之時還不忘裝模作樣的向沐韻陽拱了拱手:“青華郡主告辭。”
楚白見了氣得七竅生煙,墨珮走後轉過頭又見沐韻陽沖墨珮點頭時嘴角的笑還沒有放下去:“他不是個好人。”
“我剛才只是出于一個對世子的禮節。”沐韻陽一臉肯定的點頭讓楚白的心情好上了許多,誰知沐韻陽又加了一句:“跟你在一起哪個好過?”
楚白頓時一口老血卡在喉嚨。
沐韻陽凝神看向楚白的腿:“你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她和楚白之間的相處比旁人要輕松很多,沐韻陽用着幸災樂禍的語氣說着關心的話。
楚白将手一揮:“算了,不提這些了。”他受傷的事情蹊跷的很,還是不要把她牽扯進來的好。
“今年也會三年一度的群芳宴你應該會參加吧?”
沐韻陽一愣,轉頭黝黑的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楚白。奈何楚白的模樣太過坦誠,她一時分辨不出來他是裝作不知還是當真不知她被賜婚了?
“我都快嫁作他人婦了還參加什麽?”
“嫁做人婦!”楚白猛的一坐起,腿上的傷撕裂般的痛都顧不上。
沐韻陽眼神奇怪的看了一眼楚白:“你反應這麽激烈幹嘛?顯得自己的傷不夠嚴重?”
楚白不顧自己的傷勢,強拉着沐韻陽的手腕,眼睛深深的看着沐韻陽:“不是,你把話說清楚。”
聖上賜婚她和墨流風算得上是鬧得滿城風雨,他這個京城浪蕩子竟會不知?楚白這人在沐韻陽心底的評價就是小氣外加記仇,她斷定了楚白這是故意為之。聲音染上了幾分怒氣:“楚白你是故意找機會刺激我吧。”
這就是真的了?楚白抓住沐韻陽手腕的手瞬間用了力。她就要嫁人了,他竟然一直都不知道!他們還想要瞞他多久!若不是今日相遇,他是不是得等到她成親的那天才知道?細細想來之前的事情簡直是漏洞百出。
沐韻陽感覺到手腕上傳來的痛意,擡手就去拍楚白的手:“楚白別以為你傷着了我就不敢揍你,松手。”
楚白回過神,下意識松開沐韻陽手,白皙的手腕出現了幾條紅色手指印:“對不起,我只是……只是……”只是什麽?頤榮王是當今聖上最疼的弟弟,沐韻陽是太後親自撫養長大的青華郡主。他們被賜婚他能說他不知道?連他自己都不相信。
沐韻陽聽出了楚白語氣裏的愧疚,可是這種愧疚的感情太過沉重。沐韻陽一時間有些無措,她也不知道楚白怎麽一下子就變得頹廢了起來。其實他說的對現在的她而言,早就沒有任何傷害力了。說出口的話卻是:“別以為說對不起我就能原諒你,楚白你的玩笑開大了。”
“我……”
楚白還想再說什麽被外面大嗓門的焦急呼喊聲打斷:“公子,公子!”
沐韻陽看向門口,起身欲走。
“毅承公府的人來了,我就先走了。希望你的腦子沒被撞壞,還有老老實實在家養傷。”
楚白面色如常的說了一句“好。”只是在楚白看向沐韻陽背影時他的眼神裏的情緒怎麽都掩蓋不住。
沐韻陽在楚白面前提起毅承公府時一副淡淡的模樣,加上她親口所說的她被賜婚的事情,讓楚白的粗神經頓時敏感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