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西泠命人在桌子上擺下了大大小小的紅漆木盒,裏面全是新打造出來的各種首飾,其中不乏各種精品,令人一看便心生驚喜。
沐韻陽看了一眼,裏面的首飾無論是奢華還是簡約都不會脫離精致二字。
她拿起離自己最近的的一根白玉蘭銀簪,放在手中仔細觀摩了一番。
沐韻陽看東西時不喜人打擾,旁邊的人都不會發出聲音,西泠坐在那裏無事将視線從發飾上到沐韻陽的手上,白皙無暇。只不過她并不敢讓對面的人察覺到她在觀察她,只一瞬間便移開了視線。
五官秀致,氣質出塵脫俗,笑時雙眸顧盼生輝,嗔時兩彎柳眉微橫。
只怕世間再沒有任何一個女子的容貌與氣質能夠與郡主相媲美了。即便她身為一個女人,見到郡主的面容時常也會發呆。
沐韻陽好生看了番,将白玉蘭簪遞給了坐在自己對面的西泠:“這些日子店裏的客人應該會漸漸多起來,畢竟還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就要到舉辦百花會的日子了。”
百花會又稱百花節,一年舉行一次。每一次都會選出十二個容貌才藝出衆的姑娘擔任花司。只有十二花司有資格參加三年一度的群芳宴。
本來根本就沒有什麽群芳宴,它就是一群閑得無聊的貴族小姐弄出來的。她們那群人自诩身份高貴,不屑與平常百姓家或者是些小官家的姑娘搶奪花司之職,就自己在百花會上加一個群芳宴。
請三年裏面選出來的十二花司以及她們認為夠資格參加宴會的小姐一起表演才藝。再邀請些名門望族的夫人或者是德高望重的大家過來,在這些人當中再選出個一二三名出來。
獲得十二花司的名頭在一定程度上是肯定了一個女子的婦德。許多人家挑選也會先挑排得名次的姑娘。更何況群芳宴上的一二三名?若是能哪個第三,普通人家的姑娘借此機會一飛沖天的也不是沒有。
就算排不上名次,若是在宴會上被某些夫人相中,欲意結親也是件好事情。
西泠接過來,指着簪頭上玲珑剔透的玉蘭花道:“既然是百花,那做出一百種不同朵花兒的簪子出來,每種簪子不多做,僅此一個。這也算的上是一種特別了。”
沐韻陽聽了眼中含着笑意的點了點頭:“這個想法很好。”
聞言,西泠松了一口氣,對金玉鑲不上心怎麽行?
她是罪臣之女。父親犯法,家中被抄,不過一月便重病去世,府中下人走的走,散的散。她母親自她五歲那年就去世了,家中獨留她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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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她遇見那皎如玉樹之人,以為自己找到了良人,誰知最後卻是遇人不淑。
那人金榜題名,哪裏還記得她這個糟糠之妻。歷經千辛萬苦上京想讨一個公道,卻是狀告無門。郡主見她可憐收留了她,又知她擅長畫畫,便将她留在金玉鑲平日裏畫些頭面款式給郡主過目,直到現在,郡主已經将金玉鑲全權交給她掌管。
沐韻陽似是想起了什麽,秀眉微微向上揚:“只是這百花會可不單單是給官家小姐準備的,那些普通人家的姑娘定會參加。你可想好準備些什麽?”
她突然這麽一問倒是難住了西泠,金玉鑲的東西一直都是為上流夫人小姐準備的。外面擺着的東西就跟玩似的,說是給普通人家想看的,其實到底買不買得出去根本不重要。
這也不怪沐韻陽這麽問,當年百花節她們疏忽,讓金玉鑲出了一件好笑的事情,成了日後難以抹去的污點。又平白給了蘇玉璃傳播好名聲的機會。
當初一個普通人家的姑娘進了金玉鑲想買首飾,她錢只帶了一對手镯的錢,卻是想将耳環簪子花钿全買了回去。
就算當日是女兒家過節,百花選美。既然金玉鑲開了門做生意,價格已經定在那兒了就不能随随便便更改,不然如何對得起其他買了東西的姑娘們。
當時恰好蘇玉璃在場挑東西,便替那姑娘出了錢買了一整套的首飾,誰知這件事情被好事者一傳二,二傳三,傳到宮中人的耳裏時,她的金玉鑲變成了一個壓榨百姓錢財的店鋪。
這一次她決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免得出錯,又遭人閑話,被人指責。就如了蘇玉璃的意,将金玉鑲裏面的一些東西低價賣出去。
只不過到時候随蘇玉璃看上金玉鑲的哪一款,哪一款的價格必定得要翻倍。蘇玉璃不是喜歡幫人嗎?那就幫幫她,好歹不讓金玉鑲虧太多銀子。
沐韻陽直接點了幾個紅漆木盒子:“這裏面你便命人多造幾副,到時候放到外面去買,比較是百花節,算是咱金玉鑲送給她們參加的百花會的禮兒。價格你自己看着辦,只是不要太高了。”
西泠垂臉又瞧了眼沐韻陽點的幾個木盒:“妾身知道了。”裏面有幾個款式是郡主曾經喜歡的,郡主肯定是受了什麽刺激才會想将這些首飾賤賣了。
其實沐韻陽現在除了手中的那套桤老打造的月砂珑玉石頭面,其他的在她眼中都差不多了。即便裏面也有不少款式在她做圖之時不比月砂珑玉石頭面差,如今成品出來也還是遜色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