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攻是狼滅

第15章 疏離

得到了何南峤的保證，林豫北依然不放心，抓着何南峤的手不撒開，何南峤安靜地陪了他一會兒，打算換衣服洗個澡再回來，誰知道剛一動林豫北就把眼睛睜開了。

何南峤：“……”

“你怎麽能出爾反爾呢？”林豫北伸手搜了揉眼睛，委屈地控訴。

“沒。”何南峤有些尴尬的解釋：“沒想走，就是想去換衣服。”

“那我跟你去。”林豫北不情不願地坐起來，胳膊挎着何南峤的脖子，“我和你一起。”

“……真的不走，你睡吧，我不打擾你。”何南峤無奈，擡手托住他的腰，想要把他再塞進被子裏，“你好好睡，我一會兒就回來。”

“我不困。”林豫北說完這句話就打了個哈欠，但他絲毫不覺得尴尬。

何南峤不想讓他下地，只好在他面前換衣服，林豫北看到他胸口纏的嚴嚴實實的紗布，大概猜到他這幾天幹什麽去了，心裏一緊，問道：“你這幾天是去打仗了嗎？”

“嗯。”何南峤一副不願意多說的樣子。

“疼嗎？”林豫北又問，但想想也是廢話。

“不疼。”何南峤都沒當回事，怕林豫北問多了睡不着覺，就補充了一句：“小傷，你睡吧。”

林豫北沒接他的話茬，何南峤不知道又怎麽了，半天之後又說出來一句：“不影響抱你。”

換好衣服，何南峤轉過去換褲子，再轉過來的時候睡衣扣子還沒系上，林豫北想起他上次沒穿睡衣時露出來的八塊腹肌，就問道：“你穿睡衣那嗎？”

“穿。”何南峤不知道林豫北今晚的問題怎麽這麽多，但還是一邊系扣子一邊耐心地回答他，“不然身上的藥味兒和血腥味兒會熏得你睡不着覺。”

大概是終于感知到了何南峤今晚性質不高，就悻悻地不再說話，淨事的是他，無理取鬧的也是他，所以現在他沒有話語權。

何南峤可能也意識到了林豫北的失落情緒，想用手摸摸他的頭，已經擡起來了，但最終又放了下去。

林豫北困得已經睜不開眼睛，沒注意到何南峤的動作，只是在何南峤上床的時候往他那邊拱了拱，何南峤不太自在地翻了個身，林豫北的臉又貼上他的後背，何南峤輕聲叫了幾次林豫北的名字，沒人回答，但只要他一有下床的動作，林豫北絕對會醒。

在心裏嘆了口氣，何南峤又轉過來把林豫北擁進懷裏，摟着人一夜無夢。

林豫北醒的時候房間裏早就沒人了，何南峤不知道又去了哪裏，他有些洩氣，覺得是自己之前把何南峤得罪的太狠了，才導致何南峤現在對他愛答不理的。

林豫北郁悶的在被子裏滾了一圈，不想吃早飯的他無事可做，只能再睡一覺，可惜醞釀了半天也沒什麽睡意，只能閉目養神。

何南峤開門進來的時候還以為林豫北沒醒，走到跟前把林豫北蓋到頭頂的被子拿下來，輕推了一把他的肩膀，“林豫北，起床了，吃完飯再睡。”

林豫北本來也沒睡，自然是很快就把眼睛睜開了，何南峤把托盤放到床頭櫃上，說道：“先去洗漱，然後吃點東西再睡。”

他知道林豫北現在嗜睡，整天都睡不夠，也不強求他一定要醒着，但好歹要把飯吃了。

林豫北點頭點得特別痛快，但是半天沒動地方，何南峤向他投去疑惑地表情，林豫北理所當然的說：“你之前都是抱我去的。”

為了哄好何南峤，林豫北只能犧牲了自己的動手能力，誰讓之前何南峤對他照顧得很開心呢。

“……”何南峤只能走過去抱他去浴室，牙膏幫他擠好，水杯也給他接好水，然後遞到他手裏。

洗漱完，何南峤主動問他：“用我喂你嗎？”

“用！”林豫北重重地點頭，生怕點頭晚了何南峤就走了。

喂他吃完早飯，何南峤把碗筷收拾下去，對林豫北說：“還困嗎？困就睡一會兒，我去換藥，很快回來。”

“我和你去。”林豫北從床上爬起來，“你現在是我老攻，我得對你負責！”

“負責倒不用，你只要好好的就行。”何南峤說的這可是真心話，林豫北只要沒事別吓唬他就行。

“我不影響你工作，你換完藥我就回來。”林豫北向他保證，“絕對不影響你。”

何南峤不想和他在任何問題上産生分歧，說一遍勸不動他就不說了，不損害身心健康，林豫北做什麽都無所謂。

給他找了一套寬松舒适的衣服穿上，何南峤帶着林豫北出了門，兩人沒像從前那樣牽手，而是單純地并排走在一起，偶爾何南峤走的快了，兩人變成了一前一後，他就會停頓一下等等林豫北。

雖然這種相處方式也挺自然的，但林豫北總覺得他們之間透着疏離，明明剛認識的時候還沒這麽疏遠，見面第一天還叫他“寶貝兒”呢，這才過了一個月左右就變成直接叫他的大名了。

懷孕後的待遇反而不如懷孕前了，林豫北非常郁悶。

在人際交往方面林豫北一直有障礙，他不會交朋友，上輩子這輩子都不會，在監獄裏與世隔絕的生活讓他在該學習的年紀做着成人才做的活計，等出獄了他又已經是成年人了。

何南峤一定很讨厭他。

林豫北心想，他永遠都愚蠢，把所有事情都搞砸，現在世界上唯一一個對他好的人也讨厭他了，活着可真沒意思。

林豫北的腳步又慢下來，何南峤回過頭，卻看到林豫北紅彤彤的眼圈，好像受了什麽天大的委屈。心裏不自覺的有些發慌。

“怎麽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還是走累了？我抱你好不好？”何南峤站在林豫北面前，用手指抹着他的眼角，低下頭在他嘴唇上輕輕一吻，又問：“到底怎麽了？說出來。”

林豫北不願意自己胡思亂想的東西被何南峤知道，那只會讓他顯得矯情，于是就搖搖頭說自己剛才用手揉的，把眼睛揉紅了。

“有事就說，別瞞着我。”何南峤親親他的眼尾，說道。

林豫北心裏責怪自己矯情的要命，卻不敢說什麽，只能跟在何南峤身後，幾次想要拉他的手，都沒敢，最後只能讪讪地放下了。

何南峤從剛才開始就用餘光一直注意着林豫北，怕他真有什麽狀況。

看他猶豫了半天都沒勾起自己的手，無法得微微側頭，牽住了林豫北的手，順便用另一只手刮了下他的鼻子，開玩笑的說道：“就因為不敢牽手哭鼻子？”

林豫北頓時就有了一種自己在拍偶像劇的錯覺。

軍區醫院裏有何南峤單獨的醫療室，他們到的時候李朝陽已經在裏面等着了，看見兩人一起過來，挑了挑眉，何南峤順口說道：“我來換藥，順便給他做個産檢。”

李朝陽點點頭表示知道，何南峤把上衣脫掉，他把紗布拆開，即将露出裏面縫了十多針的傷口，何南峤怕林豫北受不住，攔住李朝陽的動作說：“別看了，去外面逛逛，我很快就去找你。”

林豫北并不想聽他的話，走近了一些想近距離的看他的傷口，何南峤坐在床上，把林豫北拉到懷裏，用手捂住他的眼睛，不讓他看。

“聽話，我很快就好。”

說着，任憑林豫北如何掙紮都不松手，李朝陽迅速的給他換藥換紗布，林豫北只能感覺到淡淡的藥味兒在鼻尖充斥，這種藥草香還挺好聞的，他動了動鼻子想要多聞一聞。

“別鬧，回去給你聞個夠。”何南峤松開他穿上衣服，确認這個藥的氣味對林豫北的身體沒有壞處，就要了一小盒回去專門給他聞，換藥還是得讓李朝陽給他換。

“好了，帶你去産檢。”何南峤把藥膏揣在兜裏，“回去聞。”

李朝陽收拾了一下和他們一同出去，産檢的科室離這裏有些遠，得走個兩三分鐘，林豫北一路跟着何南峤笑的像個二傻子，感覺自己智商就沒高過。

“一切正常。”檢查完後李朝陽對何南峤說，“該休息的還是那些，平時讓他保持心情愉悅，盡量什麽事都讓着他，我看他現在的狀态就不錯。”

一說這個何南峤想起來了，小聲問他：“能不能偷偷給他再做個檢查，我怕他産前抑郁。”

林豫北此時離他們有些遠，并未聽到他們的對話，只看到了兩人距離挨得很近，心裏微微不爽，何南峤都好幾天沒離他這麽近了，全然忘記了剛才還被人抱在懷裏的事實。

“何南峤，你過來，我有事和你說。”林豫北随便找了個借口把何南峤叫了過去。

何南峤在林豫北看不見的角度對李朝陽使了個眼色，讓他下去安排，然後才走到林豫北身邊，溫柔地問他：“怎麽了？”

“沒事了。”林豫北皺起眉，看李朝陽往外走了，問他：“我們什麽時候走？”

“困了？”何南峤讓他坐到床上休息一會兒，“還有一項檢查就結束了，你要是困檢查完我們在這兒睡一覺再回去。”

林豫北沒接他的話，靠在他身上覺得産檢真麻煩，何南峤下意識地給他換了個姿勢讓他靠的舒服一些，用手一下一下地捋着他的頭發。

李朝陽給林豫北做了一套測試題，測試結果是有輕度抑郁，面對林豫北的時候只說一切正常，何南峤看林豫北困得厲害就讓他在這裏的床上先睡一會兒，等他睡熟了才偷偷出去和李朝陽讨論結果。

作者有話要說：

何南峤：別看。

林豫北：全身上下哪兒沒看過，有什麽害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