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回列車

第32章 萬年冰川02

“好……好像是一條大魚。”方籽眯起眼睛道。

一牆之隔, 牆後是冰涼的海水，還有游動的魚，就在幾人看的清楚時，那魚又慢悠悠的游走了，牆後恢複寂靜，但衆人的臉色都變得不好起來。

這厚厚的冰牆明顯是被凍住的海水層，他們不知道在海深多少的下面, 但既然冰牆後有海水已經是解凍的狀态，說明沒準什麽時候這處的冰牆也會融化，此處, 不宜久留。

“繼續走。”時商左摸着冰牆道。

“繼續走的話，我們會不會直接走進深海裏？”路南擔憂道。

時商左道，“這種幾率很小，放心吧, 如果情況不對，我們再返回。”

冰滑梯上不去, 衆人唯一的出路只在這些洞內，所以別無他法，只能繼續前進，但好在走着走着, 衆人便發現這洞內的地勢似乎是向上的，并且坡度越來越高，發現這個以後，衆人的臉上開始露出喜色。

通道內原本是很規律的腳步聲, 但漸漸地，好似多了些什麽，有幾人的呼吸聲開始急促起來，并且加快了腳步，伍下久轉頭看向冰牆，冰牆內有海魚的身影，也有他們幾人的影子，往後看，除了一些乘客的身影，乍一看也沒什麽，但仔細觀察，模糊的冰牆上，仿佛有雪白的東西在移動着。

“看到了嗎？”伍下久小聲說，撞了撞時商左的手臂。

“看到了，他們也在找機會。”時商左指了指冰牆上照出來的人，最後面的幾位乘客明顯也察覺到了什麽，面容帶着絲絲驚恐，但誰都沒有叫出來，而是保持鎮定的加快腳步，拉出距離。

但身後那伏在地上的不明物體也跟着移動起來，目标明确的就是要緊跟在後面，終于，它追上了落在最後一人的身邊，一只手突然的伸出，抓住了那人的腳裸。

“啊！”最後面的那人控制不住的驚叫出聲，并一腳将其踢開。

那東西伏在雪裏，被踢開後露出了身形，是一個人形的冰雕，全身仿佛是冰雕琢而成，此時正面無表情的看着衆人，而就在這東西被踢開後，其他跟在後面的不明生物也停止了動作，緊接着，在衆人眼中，慢慢的從雪裏冒出，都是冰雕的人影生物。

面對一張張面無表情，冰冷的臉孔，衆人防備的拿起防身的工具，兩方相互對峙，終于那被踢倒在地的先動了起來，向着衆人撲來，尖利的匕首砍在其身上，卻只發出了铿锵的碎冰聲音，一點點冰屑掉落，那冰雕看起來一點事都沒有。

“往前跑！”不知誰喊了一聲，衆人不再硬碰硬，加速的朝着洞內跑去。

冰雕的防禦力驚人，衆人破壞不得，可他們站起來後的速度卻很慢，四肢因為是冰的緣故顯得有些僵硬，但跑着跑着，他們便發現，那些冰雕似的人又伏在了地面上，這回速度竟然加快了。

“靠，這是比賽滑冰呢？！”方籽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那些冰雕們的怪異樣子，帶着周教授也加快了腳步。

坡度越來越急，到最後都有了直接向上的趨勢，而前方也漸漸地出現亮光，顯然再加把勁兒，出口就在眼前了。

可由于地面也全都是冰，坡度又抖，衆人現在跑起來非常的費勁，不，也不應該說是跑了，而是有跑的想法，腳下卻只能向上爬似的，速度都慢了下來，可他們的速度慢了，并不代表後面的那些冰雕的速度也慢了下來，于是，最後面的一人終于在一個不留神下滑時，被其中的冰雕人給撲倒了。

“救……！”

那救字未說完，撲倒在他身上的冰雕突然張大嘴巴，本來是正常的嘴型，此時咧開的非常之大，尖利的牙齒從其中探出，緊接着一口咬在了那乘客的脖子上面，一陣令人牙酸的咔嚓聲響起，那乘客從脖子開始，皮膚上出現冰藍的血絲，并開始逐漸蔓延到了臉上，他的眼睛從黝黑的瞳孔開始變得冰寒，并且如同珠子一般無機質的感覺，在衆人還來不及反應下，竟然也變成了冰雕似的人。

“這還能傳染咋地！”小姚一臉生無可戀的喊道，顯然被面前的變化給驚呆了。

“接着跑！”伍下久喊道，拉了小姚一把，餘光看到，那化作冰雕的乘客也跟着追了上來，但顯然已經換到了另一方陣營中。

面前的通道也出現了變化，不再是陡峭的坡度了，而是變為一階一階的階梯狀，在長長的樓梯上方，便是出口。

周教授經過劇烈的奔跑，此時身體力氣也已經用光，到現在全靠方籽等人的拉扯，然而樓梯冰滑，終于在邁錯一階樓梯後，腳下一個踉跄，身體向前撲倒，并滑落了幾個臺階。

“周教授！”在方籽及時拽住周教授的手時，伍下久也抱住了周教授的腰部，而這時，其中一個冰雕已經撲在了周教授的腿上，并開始向上爬。

伍下久雙手抱住周教授，一腳踹在冰雕的臉上，雖然止住了他向上爬的動作，可卻沒有造成傷害，趁着這個時候，他配合方籽先将周教授拉起，那冰雕手中沒了周教授的腿，反而向着伍下久撲來。

一陣大力打在肚子上，伍下久爬起的動作一頓，捂住腹部，一手撐在冰面上，而就在冰雕再次撲上來時，一聲刺耳的冰裂聲響起，時商左出現在冰雕的後面，将手中的刀狠狠的插|進了冰雕的背部，從刀插|進的地方，裂紋開始漸漸蔓延，最後，整個冰雕似的人在伍下久眼前碎裂了一地。

時商左一手扶起伍下久，另一只手拿起掉落在地上的刀，猛地一甩，刀鋒旋轉，打在後面的冰雕身上，趁這個時候，兩人向上跑去。

“快！小九，時哥！”路南等人在上邊的洞口處招手，離着洞口的階梯有些矮，在時商左兩人跑到時，衆人齊心将他們拉了出去，而那些冰雕撲到洞口，卻仿佛受驚般的向後退去。

“果然沒錯，他們追到這裏就不會再追出來了。”唐雲司站在洞口處，看着裏面退縮不前的冰雕道。

方籽和周教授躺在地上喘氣，伍下久也累得夠嗆，癱在時商左的身上休息，過了一會兒，衆人才有心情觀察這裏，這處似乎是冰山的另一邊，周遭的環境不一樣，但遠處還是一望無際的冰川。

“看來這座冰山是漂浮在海面上的。”緩了緩，伍下久說道，既然冰洞下面可看到魚類，說明冰山下則是海水，而……深處的海水，顯然已經融化了。

“這地方除了冰川就只有這座冰山了，到底該去哪裏找車票，是不是還得進到冰洞裏？”伍下久站起身，看着不遠處的冰川道。

“應該是，我們從這裏繞過去，去之前的地方，現在天色快黑了，最好找個地方休息。”時商左道。

衆人點點頭，休息夠了便相互攙扶着站起來，朝着之前有冰洞的地方走去，這回他們走到岸邊和海水銜接的地方，看着遠處，天遼地闊的，看起來空寂一片，他們處于這一方天地，渺小的如同塵埃。

方籽突然嘆了一口氣道，“唉，突然感覺到萬分的寂寞。”

祝蘭夢說，“在這種環境下，有這樣的感覺是在所難免的，努力克服吧。”說着，拍了拍方籽的肩膀。

方籽郁悶的點點頭。

冰山雖然是漂浮在海面上的，但是體積也大，也不知道在裏面是怎麽跑到冰山的這一面的，但顯然出來後，再想從外面走回去，卻頗為耗費時間，好在，這處的冰洞也有，衆人挑選了一處看起來沒有問題的冰洞，作為晚上休息的地方。

沒有柴木生火，但衆人準備充足，帶了酒精燈和罐頭幹糧，也算是吃了一頓熱乎的飯菜，吃過飯後，便開始找個避風的地方，靠着冰牆休息。

在這裏睡覺的滋味并不好受，衆人沒有拿出睡袋，因為不知道洞裏會出現什麽危險，如果進入睡袋并不好及時作出反應，所以，他們只是穿着衣服，靠坐着休息，兩人一夥互相取暖。

一天的奔波，伍下久有了睡意，可靠着冰牆，他卻怎麽都不舒心，心裏總想着之前在冰牆裏看到的東西，老想回頭看看這裏有沒有，再一次回頭時，時商左将胳膊放到了伍下久的身後，不待他反應，竟然抱在了懷裏，安慰的拍了拍。

“睡吧，久久，好好休息。”時商左道。

伍下久感覺被帽子包裹的耳朵熱熱的，點點頭，閉上了眼睛。

冰洞內漸漸安靜了下來，沒什麽睡意的方籽看看已經睡着的老師，又看了看相互挨着的幾對，摸了摸鼻子，也打算挨着周教授眯會兒，然而就在這時，他突然注意到身側的冰牆內仿佛有着什麽東西。

好像是一個慢慢飄動着的小白點，方籽眯了眯眼睛，湊過去觀看，那白點在冰牆內飄動，越來越大，随着變大，也離着方籽越來越近的樣子…………

方籽漸漸瞪大眼睛，身體卻仿佛僵在了原地，動彈不得，那哪是什麽白點，分明是個人，是個全身被包裹住，看不清面容的人。

看着他，方籽便覺得渾身冰冷無比，仿佛從心底冒出來的涼氣，一波一波的湧現，那人影顯得冰冷又邪惡，渾身充滿了令人厭惡的感覺，方籽看到冰牆裏照映出來的自己，還有仿佛就在自己身後的人影。

可他知道，自己的身後可是老師，而他和老師之間的距離并沒有空隙，那人影就不能站在自己的身後，所以他只會在冰牆裏面。

方籽看到，人影飄在了自己的身後便停了下來，同時他也感覺自己的身體快要凍僵了似的，他看着那人影開始擡起手臂，不知道被什麽包裹似的，方籽看着那松松垮垮垂落下來的衣袖，湊近在他的耳邊…………

“方籽。”就在這時，伍下久的聲音響起，同時一只手按在了方籽的肩膀上，溫熱的感覺好似透過衣物傳達過來，方籽幾乎要熱淚盈眶，從來沒有覺得小九九的聲音竟然這麽好聽，與此同時，冰牆裏的東西也消失不見了。

方籽終于覺得自己能夠動彈了，松了口氣似的垮下肩膀，再一回頭，伍下久和時商左正在他的身後，而周教授也醒了過來。

“沒事吧。”伍下久看方籽還怔愣着，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方怎麽了？”周教授有些疑惑道，“跟快哭了似的。”

方籽：“我都快要吓死了！你們看到了嗎？”他指着冰牆道，指尖觸摸到牆壁上，又吓得一哆嗦，收了回來。

伍下久點點頭，“看到了，之前我也看過。”

周教授卻很疑惑，“看到什麽？”

這時，唐雲司他們也醒了過來，伍下久和方籽将事情說了下，周教授驚訝的看向冰牆裏面，“我什麽都沒有看到，但是小九和商左過來後，我也醒了過來，看到他們叫醒你。”

唐雲司道，“也就是說，那東西他們三個能夠看到，周教授您是看不到的。”

周教授點點頭，“應該是這樣。”

伍下久皺眉，“那到底是什麽東西？”

方籽此時的臉色非常不好，在周圍冰藍透明的牆壁映襯下，有着一種慘白，他摸着自己的耳朵道，“我、我怎麽覺得那東西身上裹着的……是人皮。”

人皮？！

伍下久突然想到那東西身上死白死白的顏色，他原先以為是包裹了什麽白色的布料，可那東西…………

他想到那時看到的嘴巴一凹一陷的樣子，還有那些被冰封在牆壁裏，身上沒有了皮膚的人。

同方籽對視一眼，顯然方籽也想到了。

“嘔！我想吐！”方籽幹嘔一聲，剛才那東西的手臂還碰到了他的耳朵，現在想來要惡心死了。

伍下久的臉色也非常不好看。

“這東西到底是人是鬼還是怪物？怎麽會突然消失，還是在冰牆裏呢？”路南膽子大的敲了敲冰牆。

“說是在冰牆裏，外面也看不到，可那東西靠過來以後，我卻在外面也感覺到了。”伍下久摸了摸後勃頸道，當時那東西好像就在他的身後，脖頸處汗毛豎立的感覺。

方籽點點頭道，“我也是這樣的感覺，對了，他還要碰我！”說着，抖了抖身體，又抱着胳膊搓了搓。

伍下久卻一臉的若有所思，他道，“這地方只有這麽一座冰山，周圍都是海水，我在想，是不是以前這上面生活着一群人類，當寒流來襲時，就連海水都凍成了冰川，那麽人肯定也抵擋不了…………”

祝蘭夢抿抿嘴道，“所以，你是說他們為了抵抗寒冷，把一部分人的……給扒了，然後套在了自己的身上嗎？”

話說到這兒，衆人臉色都非常的難看，周教授道，“那地底的那些冰雕人呢？”

“也許他們是逃到地底的吧，然後，不知道什麽原因，後來變成了那種樣子……”路南說道，不管是哪種猜想，顯然都不是好的結果。

“車票……會不會就在那些東西身上。”這時，伍下久看着冰牆道。

這個地方不是冰便是雪，還有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融化的海水，而列車就停在海面上，如果不快點找到車票的話，按照以往的世界來看，最後幾天的時間裏，海水一定會有融化的趨勢。

“很有可能。”時商左道。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伍下久的猜想确實有很大的可能，這樣一想，衆人都有些沉默，過了一會兒，周教授才打了個哈欠說，“先休息吧，不管是不是，現在我們都碰不到，碰到再說吧。”

衆人點點頭，便又坐回去開始歇息，後半夜平靜了下來，直到天亮，衆人也沒有再遇到什麽，然而再次走出冰洞時，眼前的情況卻不容客觀了。

一望無際的冰川竟然開始出現了裂縫，有些裂縫大，有些小，但一看就知道，這時海水将要融化的征兆。

衆人不做停留，馬上朝着之前的地方前進。

小姚道，“如果海水融化了，我們還沒有找到車票，是不是得游到列車上？”她摸着下巴想了想說，“我的游泳技術可不好，而且咱們身上穿着這麽厚的衣服，一到海裏可不得沉下去呦。”

祝蘭夢卻沒有她這麽樂觀，“如果能游到列車上還算是好的，就怕海裏有東西……連游過去都麻煩。”

說到這兒，路南嘶了一聲，唐雲司轉頭看他，“怎麽了？”

路南皺着臉道，“我有深海恐懼症……這樣看還好，要是冰川融化，我怕是真的不敢下水的。”

唐雲司挑眉，“那你會游泳嗎？”

路南撓撓臉道，“游泳還是會的，學校裏有教過，但下海我會腿軟，我這人就是這個毛病，河啊，泳池之類的還行，一看到海就不行了。”

方籽湊過來說，“路南，你是不是對海這個字過敏啊哈哈，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種情況呢。”

唐雲司将方籽的臉推開，對着路南道，“沒事，要是海水真的融化了，我到時候帶着你游。”

衆人說着話，活動活動身體，相比于第一天下車時的寒冷，現在的溫度确實要好很多，衆人感覺明顯，主要是鼻子不涼了。

如果不是尋找車票要緊，這樣慢慢走着，看着周圍的景色，就像是一場很不錯的旅行，可時間漸漸逼近，衆人不敢放松，終于來到了他們之前下車的地方。

遠處，列車靜靜的停在海面上，列車到冰山之間的海面也出現了裂縫，而且現在還可以一絲細微的聲音，就在衆人望着海面之際，不遠處突然驚慌的跑出來兩個人，一個中年女人，一個大概十幾歲的少年人。

跑出洞口後，兩個人跌坐在地上，目光驚恐的看向冰洞內。

那少年人長相清秀，此時又驚慌的挪動，在地面上後退了幾步，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麽，轉頭看向了伍下久等人的方向，目光帶着驚疑。

幾人對視一眼，朝着中年女人和那少年走了過去，看他們走來，少年警惕的站了起來。

“別誤會，我們沒有惡意，只是想問問你們，裏面發生了什麽嗎？你們看起來很……”小姚先說道，指了指他們出來的冰洞。

中年女人頭上帶了個針織帽，跑出來時帽子歪了下來，此時她站起身，順便扶了扶帽子，中年女人看上去很普通，雙眼有些腫脹，看起來經常熬夜似的，下眼皮帶着很嚴重的眼袋。

聽到小姚的話，中年女人看了看少年道，“我們在裏面遇到了一些東西。”

“什麽？”小姚問道。

看他們兩人逃出來的冰洞，并不是他們之前走進去的那個，也不知道兩人到底遇到了什麽。

少年臉色難看道，“一群被剝了皮的屍體。”

伍下久等人聞言睜大眼睛，沒想到他們竟然遇到了這些，伍下久道，“我們也遇到過，只不過那些屍體被冰封在了牆壁裏面，并沒有出來。”

“诶呦，我們遇到的也是被冰封在牆壁裏的，只不過……只不過……”中年女人說到這裏有些支支吾吾的。

“只不過什麽？”伍下久追問道。

那少年的臉色看起來更加的難看，聞言瞪了一眼中年女人，說道，“只不過她不知道發什麽神經，竟然用手去觸碰冰牆，結果冰牆碎裂了，裏面的屍體也跟着出來，我們一夥人都分開了，有些人不知道跑去了哪裏，還有些……”說到這裏，少年恨恨的看了一眼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尴尬的搓了搓手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在冰牆裏看到了一個人影，太好奇了，我就碰了碰，誰知道……”

“什麽人影？”祝蘭夢問道。

中年女人說，“一個渾身裹着白布的人影。”

“诶，那……”中年女人說完，方籽瞪大眼睛剛想說些什麽，伍下久卻在他身後使勁兒的扯了扯他的衣服，方籽立刻改口道，“那是什麽鬼東西啊？”

中年女人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中年女人和少年沒再進去，而是就等在離冰洞不遠的地方，伍下久等人離着他們有些距離，坐在另一邊。

“有些不對勁兒，我當時看到人影的時候，渾身動彈不了，還是商左靠過來拍了我一下才能動的，而人影也消失不見，那個中年女人還說碰了碰……”看了一眼那邊，伍下久道。

方籽撓撓頭說，“沒錯，我也是這樣，小九九，幸好你拉了我一下，不然我就說出來了……”

時商左道，“那中年女人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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