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更的心停不了【強行押韻:)
☆、心機
周穎：“我知道，所以我不考。”
“你的學費怎麽解決？”莫子藺想起這個點。
“我媽給錢，她聽說我去的是一中還要獎勵筆記本電腦給我。”
莫子藺想了想，“你爸爸那邊同意？”
“當然不同意，”周穎拉下臉，“他要是知道我還跟媽媽有聯系，肯定會打斷我的腿，之前我背着媽媽送我的新書包進門，他一聽是媽媽送的，馬上将那個書包用剪刀剪爛然後扔到垃圾桶裏。”
莫子藺明白了，“你打算瞞着你爸爸，對嗎？”
“沒錯，反正我爸爸只知道我上一中，不知道我是藝術生進去的。”周穎比着兩根手指，“耶”一聲。
莫子藺沒再說什麽。她與周穎已經一起去文具店買了兩人份的畫具，為了作畫需要，她還備買了幾盒廣告顏料。周穎家裏有一部比較舊的臺式電腦，沒有連網線，周穎把一中的通知書給她爸爸看了以後，她爸爸就拉上了網線。
那張畫正是用電腦配套的攝像頭拍的，然後由周穎通過郵件發給她。
周穎還打算心心念念的筆記本一到手，就給莫子藺保管。
“絕不能讓我爸發現，放在家裏不安全，放你那兒好了。”
莫子藺不贊同：“我這邊也不安全，你自己的東西自己保管好。”
“好吧。”周穎沮喪地應了一聲。
剩下兩個多月的時間，莫子藺準備複習高中的知識難點，以做題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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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一個人去書店揀了語數英和理綜的練習冊，将這些書搬回家的時候，劉萍誇了她一句勤奮，陳常祥也是喜聞樂見的樣子，正玩着手機的陳茉彤瞥了一眼，評論道：“好假，高一不買教材只買高考題型。”
劉萍拍了陳茉彤一下，開始說她。
莫子藺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回房翻了一下這些練習冊的頁數，在本子定下每天的計劃。
按着計劃走了一個星期，陳茉彤似乎看不慣她認真讀書的樣子，總要冷嘲熱諷她幾句。陳茉彤在本地的大學讀完大一，作業接近于無，每天過着颠倒日夜的生活，為了不影響陳茉彤玩電腦的心情，也為了自己的耳根清淨，莫子藺白天去小區樓下的石桌做題，做到晚上才回來。
莫子藺的計劃裏，每周還空出一天去周穎家和她一起練畫，基本都選在周穎的爸爸不在家的那天。
她買了一個純黑的長筒，這樣原畫卷起來就能放長筒保存，拍下的圖則像之前那樣由周穎用家裏的電腦發給她，她再自己上傳到微博，保持每周一更的頻率。
但是由于陳茉彤的霸王條款，她必須在陳茉彤不用電腦的時間裏才有電腦的使用權，而陳茉彤的作息時間混亂，她觀察了幾天，只有早上六點左右陳茉彤是處于剛睡或者晚睡起不來的狀态，這時她才能用到電腦。
這樣沒有虐待只是帶點遷就的生活過得挺快，莫子藺按部就班地實行計劃，直到遇到一個她差點忽略的問題。
在七月中旬的高一新生軍訓。
她左肩的傷剛結疤，裏面的血肉還未痊愈，軍訓是參加不了的，而要想躲過軍訓，必須出示醫院裏證明身體問題的例單。
上一世在莫家，父母已為她辦好了一切，讓她和弟弟都避過了新生軍訓。
這一世，她不得不親自去醫院開單例。
她得去找萬啓恒一趟。
周日的市一醫院處于高峰期，無一例外全是人山人海的情形，莫子藺謹慎地在人群間的縫隙穿過，來到骨科的候診三室。
“醫生，我今早不小心摔了一跤，哎喲疼死了，你說我是不是骨折了？”一位五十多歲的阿姨右手打着石膏，繃帶挂在脖子上，憂愁地問面前戴着口罩的萬啓恒。
萬啓恒沒擡眼，掃視一遍桌上的透胸片，“骨頭斷了，要做手術，需要提前住院。”
“唉能不能別做手術啊醫生，等我自己的骨頭慢慢長好……”
“可以，不過你這個年紀，不做手術等半年以上也不一定痊愈，做了手術一個月就能好。”
阿姨一臉糾結，垂死掙紮着：“真的嗎，醫生我覺得……”
萬啓恒置之不理，擡頭望門口：“下一位。”然後他正正巧巧看見離門口有些距離的莫子藺，眼睛霎時眯了起來。
中午休息時間，萬啓恒摘了口罩，坐在靠椅上，視線遙望窗外，問一旁站着的莫子藺：“你來這裏幹嘛？”
“開單據，證明我身體不能軍訓。”莫子藺說。
萬啓恒用餘光瞄她，說：“如果我不開呢？”
莫子藺想了想上一世對他的性格印象，回道：“不勉強，我找別的醫生開。”
“回來。”她走了一步，萬啓恒叫住她。
“有時候我真的懷疑你認識我很久了，不然你怎麽會次次抓中我的死穴。”萬啓恒提起鋼筆，一邊說一邊寫字。
“你去見那個朋友了嗎？”莫子藺突然問。
“見了，”萬啓恒寫字的動作停頓一下，“她已經不是記憶中那個模樣了。”
“解開誤會了？”
萬啓恒笑了笑，“哪有誤會，只不過是她的家裏人不讓我見她而已。”
莫子藺微微皺起眉。
“家裏人？”
萬啓恒笑得更深，“你不覺得，你對我超過了患者對醫生的那條線嗎？”
把當初她說過的話重新還回她自己。
莫子藺沉靜地看着他，不接話。
萬啓恒好整以暇地對上她的目光，把寫好的例單遞過去：“收好了，陳同學。”
莫子藺碰到那張單正想抽走，他卻緊緊捏住單子不松手，牽制住她抓着單子的動作。
“你認識莫子藺對不對？”萬啓恒毫無預兆地問她。
“不認識。”她說完，萬啓恒端詳她的神情，幾秒後松開手。
“別忘了，你的傷半個月後還需要換藥一次，我等着你再來找我。”
莫子藺看了看那張單子上的字，确認無誤後向他道謝，就此離開，無視他最後說的話。
萬啓恒一直望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見為止。
到了七月中，莫子藺雖然有了假單，但還是需要與軍訓的同學一起去軍校同吃同住，不過她免了所有的訓練。
這自然引起了一些眼紅的人。
“憑什麽啊，我們在這裏站得累死累活，來月經也就休息一天，她卻可以每天不用受苦。”
“是不公平，有誰知道她得了什麽病，這麽大赦免權。”
“鬼知道，你瞧她晚上洗完澡換的衣服，多寒酸，保不齊是從農村來的，拼了命才考上一中的。”
幾個女生趁着休息碎嘴起來，一個男生剛好走近聽見了，斥責她們：“你們不看電視的嗎，陳剪是本市的中考狀元。”
那個男生是正義感爆棚的班長李奇，他最受不了背後說閑話的人。
“電視有什麽好看的，我除了看程莫就沒看其他。”一個女生弱弱地反駁。
這倒勾起了其他女生的瘾，“哎你也看了新聞采訪程莫那一期嗎？”
“我看了好幾遍，雖然只有個側臉。”
“我跟你們講，我是為了程莫才考一中的。”
……
李奇見那些女生一聊程莫就無視他，心裏有些不爽，畢竟被另一個男生壓過風采的感覺不好受。
莫子藺聽完了全程，那些女生的聲音其實挺大的，她隔得并不遠，而且那個女生團體的抱怨估計是有意說給她聽。
這個一班是高一的重點班，她已經問過班主任，得知跳級考試必須等開學以後層層往上申請，最終落定下來的考試時間得等一個星期，這與莫子藺的預期差不多，她本來就預定好了暑假用來複習好高中所有的課程，開學正好完成。
眼下，那些女生說的話對她而言不痛不癢。
為期五天的軍訓一晃而過，大部分學生的膚色曬黑不止一個度，莫子藺逃過一劫，不過陳剪的皮膚本就曬不黑。
周穎跟她不同班，軍訓完見面時莫子藺有些訝異她黑了這麽多，與周穎劉海遮掩下的白皙形成強烈對比。
“正常啦，我本來就容易曬黑。”周穎沒什麽所謂。
回到大伯家裏，陳茉彤還是一如既往地過日子，除了敷面膜敷得比較頻繁。
時間繼續流逝着，八月二十九號終于來臨，一中的全體高一新生開始正式入學，住宿生必須提前搬好生活用品，走讀生則只需在七點前到班級集中。
莫子藺跟周穎說好了搬完宿舍再碰面。
她這邊要搬的衣物，劉萍借了陳茉彤的行李箱來裝，而一系列的日常用品，陳常祥則借了朋友一部車，将其挪上車的後尾箱。
陳茉彤在旁邊時不時指點着小心別弄壞行李箱，臉上的妝即使在視線昏暗的車裏也格外突顯，劉萍顯然習以為常，沒怎麽講她。
陳茉彤照着鏡子，盯着自己完美精致的妝容滿意地笑，要知道她可是下了不少功夫，前一晚破天荒地早睡，睡完美容覺，第二天一大早就起來開始搗鼓自己的臉。
等到來了一中的校門口，莫子藺力所能及地去拿自己的東西，陳茉彤下車後一直對着鏡子補妝，她化了一個十分惹人注目的妝，不算濃，但是配上她清涼的着裝，在一大群年邁的家長堆和灰頭土臉的學生堆裏立刻昭顯出來，不少人悄悄打量着她。
等進了學校，陳茉彤就不見人影。劉萍了解自己女兒的個性，也沒管她，想着先幫侄女搬好宿舍再說。
陳茉彤不是省油的燈，她無師自通地找到高三的教學樓，抓了個學生問路，知道了複讀班在五樓。
可是她在複讀班窗外并沒有看到程莫，又去問了個出來打水的學生，這才知道程莫複讀插/進了下一屆的重點班。
現在是高三自習時間段，走廊上除了巡查的老師沒其他人，所以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陳茉彤一來到十班透過窗偷窺時，一些心思活泛的男學生小範圍地騷動起來，尤其程莫的同桌區昀越，用力過猛地推程莫：“快看！窗外有辣妹！”
作者有話要說： 身體不适 存了半張稿 并沒什麽卵用【暴風哭泣臉
等網審等得心肝欲裂T T
☆、無題
區昀越這一推，程莫正在寫字的右手受到牽連，草稿紙上剛寫的公式立刻歪了，他停了停筆，當同桌的話是透明的空氣，繼續那道題的演算。
陳剪被前方按耐不住的男生影響到，她本來就在煩數學題，前面的人這麽吵，她克制着自己的表情擡眼看，然後見到窗口那個搔頭弄姿的女人。
“那位辣妹在盯着你看哎。”區昀越興奮地又推了程莫一把。
程莫還是不理，全神貫注地解決當前的題目。
窗外的陳茉彤終于見着真人，心下悸動澎湃，拉開窗，絲毫不考慮現在是高三自習的清靜時間，她直接叫窗邊的同學：“同學，麻煩幫忙叫一下程莫。”
那位女同學聞到她身上的香水味，皺起眉頭，頭也不擡地敲同桌的桌子：“你去叫。”
“沒空，我也在解題好不好，叫別人。”
陳茉彤見那兩個學生一點都不想幫忙的樣子，她有點火，提高音量：“誰幫我叫一下程莫出來。”
這下，全班應該都聽見了。不過重點班的定力不是一般的強，除了本來就等着放學熬時間的學生，其他埋于題海中的學生自動屏蔽了這句話。
當事人程莫無動于衷，飛快地寫着演繹推理的過程。
但是他旁邊有一個區昀越，快解完的題冷不丁地被區昀越抽走草稿紙，“有辣妹你居然能坐懷不亂，做什麽題啊你不做照樣全級第一，快去演好戲給同桌我開開眼界。”
區昀越的聲音也大了一個分貝，這時還差幾分鐘就放學了，吃瓜群衆病毒式地蔓延增多，好事者饒有興趣地觀望事情發展。
大家最感興趣的還是程莫。
陳剪在後方看着程莫的背影，恨恨地橫了一刀給那個女人，心裏咬牙切齒着。
陳茉彤則是享受班級自習的氛圍被她一人打亂的現狀，得意洋洋。
程莫終于給了一個眼神，冷漠的目光停留在區昀越身上一秒，區昀越秒慫，乖乖地将草稿紙歸還原主。
程莫接過草稿紙在剛才的解題區域用筆圈住作為标記，然後寫上兩字擺在桌前讓區昀越看。
安靜。
區昀越看到那兩個筆鋒利落的字，覺得無趣想切一聲，然而又想到惹到學神大大作業沒保障，就安靜如雞了。
陳剪見此稍微放下了心，但是煩躁的感覺仍未消退。
陳茉彤在外面幹等了五分鐘有多，還是沒等到程莫出來，剁腳想沖進去和人理論，然後放學鈴聲響起，教室裏立刻熱鬧起來，仿佛解禁了一般，陳茉彤終于能理直氣壯地走進教室跟程莫說話。
“喂，我剛剛叫你，你為什麽不出來？”陳茉彤将塗着指甲油的手拍在程莫的草稿紙上。
可以說是非常勇敢不知死了。區昀越唯恐天下不亂地想着。
教室裏的吃瓜觀衆也紛紛小聲發言：“好沒教養的女人，還打扮成這個樣子想勾引程莫。”
“跟程莫做了一個多月的同學，我沒見過他跟哪位同學講過超三句話以上的，包含客氣用語。”
“其他班送的情書都塞滿抽屜了，我也沒見過敢當面表白的妹子。”
“我已經能猜到結局了。”
陳茉彤聽見這些雜七雜八的議論聲越發不爽，又叫了一遍在做題的程莫，“說話啊你。”
“抱歉，我不跟沒禮貌的人講話。”程莫由始至終都沒擡眼望過她一眼。
陳茉彤氣到發抖，“你才沒禮貌，叫你這麽多遍都不出來，你是耳聾的嗎？”
嗯……這位辣妹真的沒什麽修養。區昀越默默吐槽。
程莫突然站起身，一米八的身高比面前的陳茉彤高了一個頭。
陳茉彤猝不及防地被他近距離的臉和身高帥到，一時忘了發聲。
程莫沒打算跟她說話，他站起來只不過是因為看到了姐姐。
“家裏接的車到了，我們走吧。”陳剪溫柔地笑。
程莫即刻邁開腿走向姐姐那兒，回應一個難得的微笑。
“哇，第一次見他笑！”
“好奇怪程莫不是高冷也不是面癱，甚至還挺有禮貌的，為什麽感覺他這麽生人勿近呢。”
“啊，大概是距離産生美？”
“不不不，沒有距離一樣美，只要對象是他。”
男生不怎麽說話，他們比較感興趣程莫的姐姐，這對姐弟簡直是重點班的炙熱新寵。
區昀越爬牆的速度能媲美光速，他立刻陶醉于莫姐姐的溫柔笑臉之中了。
果然有氣質的美人最賞心悅目惹，還很耐看。區昀越早已忽略掉幾分鐘前讓他眼睛離不開的陳茉彤。
“程莫，你站住！”陳茉彤不顧形象地大喊，程莫要是對所有人這樣還讓她好受點，早就聽說他對別人不笑，沒想到一下子讓她看到了他對另外一個女生這麽溫柔地笑，就算是他的姐姐也打擊得她對自己産生了懷疑。
程莫不受影響地繼續和姐姐并肩走出教室。
陳剪一邊走一邊心底在偷笑。
精心打扮以為能蠱惑男神的陳茉彤一臉憤懑地望着程莫漸行漸遠，難道她真的一點吸引力都沒有？
區昀越仿佛能聽見她的心理活動，奉勸一句：“美女，程莫很多類型的都拒絕過了，不差你這種，我覺得吧，能比他姐姐好看又厲害的女生太少了，所以不怪你們這些追求者入不了他的法眼。”
吃瓜觀衆們表示沒勁兒就散了。
“女神走了，昀越，去打球。”
“男神走了，阿橙，去吃飯。”
異口同聲的男女生各自瞪了對方一眼，繼續喊同伴。
“來了。”區昀越和宮橙同時應道。
陳茉彤見自己與這滿教室穿校服的學生格格不入，不再自讨沒趣，終于離開了。
但她還是不服，非常不服，程莫不喜歡這風格是吧，好，她換一種風格，不信他不心動。
“茉彤你去哪兒了？我們這邊都整理好一切了。”劉萍在宿舍樓下終于看見女兒玩手機的身影，立刻喊她。
陳茉彤的心情正郁結着，她不耐地擋了一下耳朵，“別這麽大聲，可以走了沒？”
“快了快了，”劉萍最看不得女兒發脾氣，小心翼翼地建議：“小剪的宿舍你不來看一下嗎？”
“不看，沒心情。”陳茉彤的口氣很差。
恰好這時陳常祥也下樓了，他說：“小剪說我們可以走了，她等下就回教室。”
陳茉彤不等他說完，迫不及待地先走在前面，捏着手機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
“沒想到我們能來一次一中啊，當年茉彤考差了，勉強到了二中的線，真可惜。”陳常祥唏噓不已。
“茉彤很不錯了，看看我們家族，當時誰能考到二中啊。”劉萍有些不滿。
陳茉彤越走越快，不一會兒就走出了校門，她卻在這時看見程莫和他姐姐一起上了一部外表光亮的轎車。
只是他的姐姐也不能忍。再說他姐姐的臉哪裏有他一半的出色？
陳茉彤不忿地想着，盯着莫子藺能盯出洞來，忽然之間，她發現，自己的表妹和程莫的姐姐有幾分像。
她絞盡腦汁地回想表妹沒長開的臉，但是她平時太少關注表妹，現在一時之間也拼不出表妹确切的長相。
算了，到時候等表妹回來再好好研究一番。
“你這孩子走慢點啊，你爸漏東西給小剪了，他讓我們在車上等着。”身後跟上的劉萍說道。
“知道了。”打定主意的陳茉彤擺手不耐煩地應。
另一邊拿着熱水袋上樓的陳常祥，氣喘籲籲地走到侄女的宿舍門口，“小剪，差點忘了這個，冬天很有用的。”
“嗯，謝謝大伯。”陳剪停下手頭整理的衣服，過去接了那個看起來有些廉價的熱水袋。
“不用謝。”陳常祥想摸她的頭，被及時躲過，他不自然地幹笑，“那小剪，大伯走了。”
莫子藺向他揮手。
“不是我說，這個熱水袋有點醜。”宮橘的聲音傳過來。
那正是軍訓裏群嘲她的女生團體中的一名成員。
幸好，四人宿舍裏也就一個不喜歡她的宮橘而已。
“我用，不是你用。”莫子藺思量了下，還是回答了。
宮橘哼了一聲，見教室集中的時間快到了，就此停嘴走人。
“陳剪，走啦，七點前要到教室，學校這麽大，我們可能會迷路。”周穎在她的宿舍門口側身冒出一個頭來，語氣活潑，像又回到對什麽事物都抱有新鮮感的狀态。
“好，我收完這個就走。”莫子藺一邊說一邊把熱水袋放到櫃子最裏面。
“快點——”周穎像個小孩子一樣扒拉着門。
莫子藺拿出新買的手表，注意着時間跟周穎離開宿舍樓，離七點還差十分鐘。
憑着上一世對一中的熟悉度，她帶着周穎很順利地走到高一的教學樓，周穎的藝術班在最頂層的五樓，莫子藺則在一樓，分別的時候，周穎眼巴巴地問：“你離飯堂這麽近，還會等我一起吃飯嗎？”
“會。”
周穎舉手歡呼一秒，然後迅速抓緊時間地去爬樓梯了。
莫子藺覺得周穎的性格似乎變了不少。
到了一班教室，班主任點齊人數，先是開門見山地說了一些關于九個科目的特點和要注意的校規，接着以成績為名開了第一次的班會。
內容不外乎，能來到這個班是每個人的榮幸，成績很重要，品性更重要。
莫子藺一心兩用，她在想跳級之後如何面對程莫，以及頂着她身體的陳剪。
作者有話要說： 區做姓的時候，念歐的音
取名苦手作者の日常煩惱：又要取名字了好煩喔
沒錯 橙子和橘子是姐妹
下一章姐姐應該和弟弟正式見面了【應該:)吧
☆、比分
“高一剛開學有個不成文的積分比賽，小組制，為期一個月，只在重點班實行，全班劃分為四人一組，每天都會有各種小測評比分累加，一個星期小考一次，加上半月考的分數，哪個組的總分最高，四人裏最高分者即是小組成員的分數，信息我會發到你們家長手上。”
“老師，有獎勵懲罰嗎？”
“除了第一名其他落後的小組都有懲罰，上臺表演加值日搞衛生。第一名的小組，恭喜你們，不僅獎勵豐富，保送清華的機會等到高三你們會有優先權。”
“要是我分到一般的組，別人的組因為成員厲害然後沾光，那不是很不公平？”
“這樣老師也沒辦法，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你最好祈禱自己人品過關，不被人踢出來或者被替換。”
“所以能自己組隊？”
“人數夠了就可以，一開始是随機分組，如果不滿意也可以各小組成員之間交換，最終的總分數以确立好的小組成員計入的分數為準。”
“那老師，初中升學以高分考進來的學生，有加分的優勢嗎？”這句是僅比莫子藺低五分的沈毅所問的。
班主任秦老師提了提眼鏡，回答：“你們中考的分數只是敲開一中的門牌號，真正能适應一中快節奏的學習進度并在往後的月考中奪得冠籌并不容易，開學的積分賽不過是你們要面對的第一道關卡。”
“這麽可怕？還好我不是重點班的。”周穎聽完莫子藺說的規則，心有餘悸地說。
“還好。”
第一個星期，班上的人從漫不經心過渡到争分奪秒的狀态，迅速在大幫塊裏找抱團的小組，越是初始小測得分最高的幾位，越搶手。
“對了，要是你們個人排分前四的學霸自己組隊呢，那其他人絕對輸定了啊。”周穎吃完餐盤裏的菜，開始咽着白飯說。
莫子藺把周穎硬分給她的紅燒排骨挑到一邊，回道：“這樣的情況不會出現，因為得分高的那幾位，本身不一定熟悉，加上周圍都是想跟他們組隊的一般得分的同學，好比四個可以做別人首領的高手，不會相互委屈自己去擠在一個組裏。”
沈毅是一個典型例子，幾天下來，他的個人得分始終第一，他的初中同學和宿舍玩得來的舍友各種讨好，沈毅很快選定了綜合實力不弱的小組，離開靠自己一人維持的組。
“那你個人得分排第幾？”周穎又問。
“排前十五。”
班裏的小組得分參差不齊，随時因為組裏成員的變動而變。班上的人逐漸都明白了，分小組不是集體榮譽作戰，而是尋找更高分的人拉到自己的組，這樣才有贏的幾率。
她為了避免成為被衆人搶奪的對象，将自己的分維持在一個中上的水平，免去了不少麻煩。她所在的組也安分，三人都是靜心學習的女生，得分不算好，但不會太差。其中有兩人是同宿舍的。
“那很不錯，畢竟在重點班，你應該有被人勸進別的組吧。”周穎倒着餐盤的剩飯說。
“有，一兩個人。”莫子藺倒完飯，避着吵雜的人群，慢慢地走到洗手池。
分別是李奇和宮橘那組的組長韓曼琴。
李奇的個人排分在前五，他單獨來找她，說：“陳剪你的得分不錯，如果去了我們組，一定穩贏。”
他的組裏因為有沈毅，目前排在小組積分第一的位置，李奇提出換掉的人是個得分跟她相差無幾的女生。
她拒絕了，李奇又勸了幾句，見無效，有點失落地離開。
韓曼琴則是跟宮橘一起過來，宮橘先開口：“你們組的總積分半死不活的，不如來我們組，起碼是前三的位置，有機會争第一。”
她們組清一色是女生，想要換掉裏面一個成績吊車尾的，韓曼琴作為組長，應該認真對過班上每人的成績，排除一些得分好但已經是其他組的主心骨，最後找到了她。
莫子藺心算過，如果她過去了，那個組的分會高一截，直逼小組第一的積分。
韓曼琴料定她會答應的樣子，“反正你那個組注定倒數。”
“對不起，我不去你們組。”
“為什麽？”韓曼琴止住想說話的宮橘，問她。
“沒有為什麽。”
韓曼琴用可惜的眼光看她，宮橘則嘲諷：“不來就不來，到時候別哭着來求我們組收你。”
“那你們班上分低的人怎麽辦，像你們班主任說的那樣靠別人罩嗎？”在走回宿舍樓的途中，周穎想到這個。
“實力低的人除非人緣特別好，不然就會被其他成員踢出小組，然後他們會自己組成一個組。”
“啊，倒黴，為什麽厲害的不會組一塊還肯帶弱一點的，反而超弱的就沒人收留只能聚到一起撲街呢？”周穎百思不得其解。
“心理學定律。”莫子藺回道。
班上的形式确實是這樣走着，到第二個星期，周測重新奠定了一些小組的基本分，各小組的差距也在拉大，跟所有人都玩得很開的薛無桂盡管成績倒數，也有人願意用組裏得分不錯的人來換他進來。而韓曼琴的組替換進一個沉默寡言的男生，總分排第三。
莫子藺的組不設組長，依舊不高不就，在總共十個小組裏排第七。
她的跳級考試在半月考的前一天，時間挨得太近，只能二選一來複習。
積分賽仍在如火如荼地進行，學生們被帶動進那種仿佛贏了比賽就能踏進清華半只腳的競争意識中。
由宮橘那兒傳出來的話也引來大家的無限遐想。
“我姐現在高三跟程莫同班，聽她說，程莫剛進高一的積分賽個人得分高到離譜，可以說就算總分最差的組有程莫也會立刻沖到第一名。”
“所以那時程莫和他組裏的人拿到了優先權，然後在高三的模拟考中再比拼一次，必須同時兼具積分賽第一的小組成員和模拟考前三才能獲得清華的保送名額。而滿足條件的人，只有程莫一個。”
“那他姐姐莫子藺呢？傳聞她也很厲害是嗎？”薛無桂興趣盎然。
宮橘思索了一下，“這個我不清楚，要問我姐才知道。”
“橘子，別老八卦程莫的事了行不，你姐姐我正處于高三的水深火熱之中啊。”宮橙上體育課虐人虐得正歡，被同時上體育課跨班跨級的宮橘打斷，抓着球拍手癢得很。
“姐，說一下嘛，就說一下。”宮橘違背自己的性格開始撒嬌。
宮橙惡寒一秒。
“好好，莫子藺積分賽與程莫的個人得分并列第一，而在預備保送的模拟考中，你也聽過一些消息，那時她生病請假了幾個星期，然後回來考試，成績就開始退步得嚴重，所以她沒進模拟考前三，當然沒有保送的機會了，到高考的成績也不理想，程莫跟招生辦的談崩了就是因為她的成績太低，挽不回來。”
“阿橙，別跟你妹聊了，快來虐爆那個渣渣啊，機會難得。”遠處羽毛球場上的同伴扯着嗓子喊宮橙。
“就來！”宮橙回一聲，又轉頭壓低聲音：“橘子，再溫馨提醒你一句，不要喜歡程莫，不要喜歡他，不要喜歡他那個死姐控，你想想，自己成績高到上天連清華都能拒絕，為了落榜的另一個人回來複讀，這不是真愛是什麽？”
宮橘猶豫地指出一個事實，“可是，那是他姐姐……”
“別跟我扯血緣關系。”宮橙按住她妹妹的肩膀，痛心疾首：“你就想，要是姐姐我高考考差了，你願意為了我放棄清華回來複讀嗎？”
宮橘陷入了選清華還是選姐姐的難題。
宮橙見狀猛地搖醒她，“靠你還是別想了，你考不上清華的！看你一臉糾結的樣，現在知道毫不猶豫地為了別人做一件事是多麽可怕了吧，簡直細思極恐。”
“……”宮橘看着姐姐的身影逐漸遠離視線。
“真巧，我們體育課撞到一起啦。”周穎蹦到正在樹蔭下坐着的莫子藺前面。
她淡淡地嗯了一聲。
周穎歪頭看她，發覺她心情不太好，“怎麽了？”
莫子藺還沒回答，周穎眼尖地捕捉到她坐着的臺階處有星星點點的血跡。
作者有話要說： 學渣作者搜腸刮肚地回想着學霸們的生活，然後，抑郁了。
然後去聽ASMR的時候突然有個腦洞想開新文：
《祝君好夢》
日常喪到失眠的女大學生×每晚直播ASMR的男主播
張思曉第五次補考不過的那天晚上，她垂頭喪氣地向直播間發了一句“主播你摘一下口罩來個吻別的音拯救一下失足少女可以嗎”
那位以高冷出名不講話不露臉的男主播竟然真的照做了，張思曉十分驚喜與感動，想發句“謝謝主播大大”卻不小心按錯快捷鍵把她慣用的日常用語秒發出去了。
直播間頓時被她帶頭發起的“你為什麽這麽熟練”刷屏。
張思曉：“……”感覺更喪了怎麽辦QAQ
七位如果在看的小仙女們，喜歡的話，唔……記住文名到時候去收藏T_T【可以無視這行
最後特地隆重跪謝【黑色幽默】小仙女的兩條評論~和【吃肉的垂耳】小仙女的一條評論~謝謝謝謝你們的評論，讓每日喪到死的渣作者止住了停更的沖動TAT
然而渣作者從未停止過日萬的妄想:)【誰來打醒我
☆、反轉
“你的右手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