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二更合一）
（一）
蘇檸檸沒動。
她擡眼看着他, 身體漸漸的僵硬起來, 沉默片刻，她小聲的問:“裴先生, 你瘋了？”
蘇檸檸聲音輕輕的，尾音疑惑。
可其實心裏發虛。
而落在裴靳視線裏的，是蘇檸檸豔麗的面龐。
整個視線被她占據，就只有她。
裴靳手指捏着酒杯一緊, 點點頭，漫不經心應道:“嗯, 瘋了。”
正如好友所說。
從第一眼看見她的時候，他就已經瘋了。
他這輩子都會永遠記得那一個下午——
是上天給他的恩賜。
蘇檸檸頭頂傳來他淺淺的呼吸聲。
她心尖微顫, 呼吸都慢了, 突然間慌張起來, 站起了身。
“你、你、你做夢。”
“不可能！”
她覺得裴靳應該在開玩笑, 可是他的聲音讓她心裏莫名發癢，整個人都慌張起來。
感覺很不舒服。
但同時心裏另一個聲音又在告訴她，裴靳是個正經人, 不會做出什麽不好的事情來的。
這時候，裴靳伸手拿了個酒杯, 又倒了杯酒, 遞給蘇檸檸。
“陪我喝兩口。”
蘇檸檸看着酒杯, 依舊一臉警惕的看着他。
“我心情好了, 你想做什麽都答應你。”裴靳朝着蘇檸檸彎了下唇:“過來。”
“我難道還能對你做什麽？”裴靳見蘇檸檸不動, 皺眉說了一句, 心情看起來已經不好了。
蘇檸檸這麽一想也确實是。
裴靳是爸爸都信得過的人，而且這些天的相處，他是什麽品性，她也都看在眼裏。
除開有時候太嚴厲了一點，幾句話說得讓人不那麽喜歡之外——
他還算可以。
是個還可以的長輩。
于是蘇檸檸又坐下了。
她拿起酒杯，小小的抿了一口。
“我沒聽你爸爸說過，你還喜歡籃球？”裴靳聲音懶懶的，帶了點酒意的詢問道。
“那、我喜歡看不行啊。”蘇檸檸有點心虛，弱弱的回答。
“你看得懂嗎？”裴靳又問。
“我——”蘇檸檸一急，眉頭皺起，微怒道:“裴靳，你不要小瞧人!”
一生氣她顧不了那麽多，都直呼其名了。
“不就籃球賽嗎？我有什麽看不懂的？”
蘇檸檸音量都高了不少:“我又不是腦子有問題。”
“我以為你是。”裴靳接她的話。
蘇檸檸心裏這怒火徹底按壓不住了。
她覺得自己真是腦子壞了才會想到要來求裴靳。
這是最錯誤的選擇啊!
簡直浪費自己的時間，還有自己辛辛苦苦做的這些東西。
不如喂狗算了。
蘇檸檸這麽想着，伸手把裴靳面前的盤子端過來，放到了自己這邊。
“你別吃了。”
裴靳看着她這副生氣的樣子，眸間笑意如清水緩緩落下。
好像看到蘇檸檸生氣了，他就高興。
那眼神讓蘇檸檸覺得……他是在看動物園裏的猴子。
“我再問你一次，你答不答應？”蘇檸檸這回瞪着眼睛，有點兇狠狠地樣子了。
那既然軟的不行，就只能來硬的了。
裴靳就這麽看着他，眸底笑意依舊，清清淡淡的，沒有說話。
這看他的意思……蘇檸檸也算是明白了。
不就是不答應嘛，那一開始和她說明白不就好了，省的和他耗時間。
想到這兒，蘇檸檸轉身，當即就往外走。
腳步一下一下的，踏得特別重。
好像要借此來表達，自己究竟有多憤怒。
回房間之後，蘇檸檸就坐在床邊，給初六發信息。
無非就是控訴裴靳有多過分，簡直能活生生把人氣死。
初六沒有回她的信息。
這個時間她應該才兼職回來，在路上或者去洗澡了。
既然她沒回，蘇檸檸按掉手機頁面，也沒等着。
她只是想找個人吐槽一下。
接着她坐在化妝臺前卸妝。
真的是白瞎自己化了這麽久。
蘇檸檸卸完了妝又去洗臉洗澡，慢吞吞的折騰完，真的已經很累了。
不想再塗塗抹抹了。
可能是因為剛剛還喝了兩口酒，她頭有些暈乎乎的。
應該是酒的原因。
畢竟她之前多喝上幾杯也不會有什麽問題。
不會像現在這樣，暈的有點不舒服。
裴靳坐在餐廳把蘇檸檸弄得卷餅吃完了。
雖然他晚上已經吃過了飯，可既然蘇檸檸特地給他做的，他就是再空出一個胃來也是要吃的。
他收拾碗筷進廚房的時候，才發現這裏面一片狼藉。
難怪剛剛把門關上了不讓他進來……
n bs 裴靳看着，無奈的搖頭。
要是明天早上阿姨過來打掃，看見這景象，一定也得吓一跳。
裴靳站在門口，停頓了會兒，慢慢的把自己袖子往上卷，準備親自把廚房給打掃了。
還說讓蘇檸檸做飯，打掃衛生。
最後都是落到他手上來收拾爛攤子。
裴靳把廚房一點一點的收拾幹淨，讓它徹底恢複原樣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快一個小時。
他這才上樓，準備回房。
蘇檸檸的房間沒有關門。
裴靳看着，眉頭微皺，放輕了腳步走過去。
從門口往裏看，發現蘇檸檸正趴在桌邊。
沒有動靜，好像是睡着了。
這天氣這麽涼，她穿着睡衣，怎麽就這麽睡着了。
裴靳神色凝住，輕手輕腳的往房間裏面走，走到蘇檸檸身邊，停了下來。
她真的已經睡着了。
而且睡得還挺熟的。
裴靳俯身下來，手伸過去，墊着蘇檸檸的頭，另一只手到她腳窩下。
輕輕一用力，把她抱了起來。
蘇檸檸還是很輕的。
她身上該有肉的地方有肉，不該有肉的地方一絲肉不多餘。
裴靳抱起她來完全不費力氣。
他把她放在床上。
“只要你跟我說一句，我怎麽可能不答應你。”
裴靳輕輕的出聲，怕吵到她，聲音壓得很低很低。
也只有在她睡着的時候，他才能這麽的和她說話。
裴靳雙眸溫柔起來。
這世上最簡單的事，就是蘇檸檸要來誘惑他。
她甚至都不需要誘惑。
只要看他一眼，只要說一句話——
就都可以。
什麽都可以。
裴靳俯身，輕輕吻在她的唇角。
唇瓣差一點就碰到她，但裴靳停住了。
他一手捏着被單，指骨節處泛的冷白，極其的壓抑克制。
他停留片刻，還是起來了。
目光依舊看着她沒有離開。
“好了，現在答應你了。”他在她耳邊，說話聲音虛着氣，卻是滿心裏抹不去的溫柔。
說到做到。
剛剛只是看她生氣的樣子挺好玩，就多逗了她兩下。
可她看起來好像更記恨他了。
裴靳很想抱她。
她的姑娘就在這裏，可他的手停頓住，卻不敢再往前了。
“我們檸檸，想要什麽，和我說，一定都給你。”
裴靳目光裏剩下的就只有蘇檸檸恬靜的睡顏，清冷的氣息依舊彌漫，可這時候，已經散的清清淡淡。
“只是……”
裴靳頓了頓，話語間顯得落寞，小心翼翼的，是很難能從他看到的樣子。
“檸檸……不要讓我等太久了。”
等待和克制，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她一定是他的。
他既然已經認定了，那就不會得不到。
只是他希望得到她的真心。
所以，要慢慢來。
那天晚上之後，蘇檸檸很生氣，一直沒有再和裴靳說過話。
她還把那條紅裙子給塞進衣櫃裏，一股腦卷起來扔了進去。
埋在一堆衣服裏面，好讓自己開衣櫃都看不見。
讨厭死的裴先生。
星期五就是籃球決賽的日子。
早上蘇檸檸從房間出來，剛下樓就看見裴靳等在下面。
她緊抿着唇角，看都沒有看他一眼，把包往身上提了提，就要直接往外走。
“蘇檸檸，站住。”
裴靳冷聲輕喝了一句。
蘇檸檸根本不理。
一想起今天籃球賽她要錯過了，她就莫名特別的生氣。
其實一個籃球賽也沒那麽重要，看不到就看不到，沒什麽。
可是她一想到自己還求了裴靳，做了那麽多的事情，到頭來什麽沒得到，她就特別的失望和生氣。
特!別!生!氣!
“站住。”裴靳再次冷聲強調。
蘇檸檸怔了下，還是停下了腳步。
“幹什麽？”她回過頭，目光同樣冷戚戚的。
“給，你要的票。”裴靳拿着兩張票，遞給了蘇檸檸。
蘇檸檸當時看見，一下就愣住了。
她低頭看着票，好一會兒，又擡頭看着裴靳。
這是什麽意思？
他真的弄了兩張票來給她？
本來憤怒壓在心頭，已經積得滿滿的了，可這一下他拿了票在她面前，一腔怒氣消散，蘇檸檸一時竟不知所措。
“走吧，我今天和你一起去。”
裴靳把票塞到她手上。
“你也去看籃球賽？”蘇檸檸怔過之後，愣愣的問他。
可籃球賽在下午 ，他現在去也不對呀。
“我今天有講座。”裴靳解釋道:“難道你們學院沒有通知嗎？”
蘇檸檸搖頭。
不是沒有通知，而是她沒有看到通知。
“像這種講座，都是每個班安排觀衆的。”蘇檸檸小聲的嘀咕道:“又沒有輪到我當觀衆，我為什麽要知道。”
“那你今天去不去聽？”裴靳目光一冷，盯着蘇檸檸問。
蘇檸檸剛要回答“不去”，可一看到自己手上的票，頓了下，還是改口。
“那……去、去吧。”
（二）
作為大一新生，經常就被安排當觀衆，去觀看各種比賽和講座。
所以大家其實有點煩當觀衆的。
可學院安排，每次還要查人，就不得不去。
這次的講座，每班安排十個觀衆，其中沒有蘇檸檸。
可她還是去了。
而且是在講座開始前兩分鐘才進的會場。
一進會場蘇檸檸就驚呆了。
會場裏面滿滿的都是人，人頭攢動，她進門來，簡直被人群攔得連臺上什麽情況都看不到。
座位全部都滿了，甚至連後面還站着有人。
大多數都是女生。
蘇檸檸簡直驚呆了。
怕是整個經濟學院也沒有這麽多人吧。
這時候臺上的話筒裏傳來聲音，主持人說，由于會場人已經滿了，坐不下，還請沒有位置的同學可以出去。
這話一說，會場裏頓時一片哀聲載道。
蘇檸檸聽見旁邊的兩個女生在說話，說她們提前了一個小時來占位置，結果還是沒有占到。
可就算沒有座位她們也不想走。
兩個小時，全程就這麽站着也願意。
蘇檸檸這就疑惑了。
不就是一個講座，至于這樣嗎？
不過正好，她還不想聽呢。
蘇檸檸正準備順着人群出去了，可沒走兩步，後面于助理不知道從哪冒出來，攔在了她前面。
“小姐，裴總特地為您留了位置。”
蘇檸檸當時就傻愣了。
她只好跟着于助理往前面走。
給她留的位置在第一排的正中間，在這裏坐着，正對着面前的裴靳。
也就三米的距離。
“小姐，裴總說，請您好好聽。”
于助理帶她坐下後，沒有離開，接着囑咐道:“他之後要提問的。”
蘇檸檸點頭，應着“好”。
心裏其實散散漫漫的，不怎麽想理他說的話。
時間到了，講座開始。
裴靳走上臺，那瞬間，臺下驚呼尖叫，會場裏頓時騷動起來。
周圍人都拿出手機來拍照。
主持人看起來早就預料到了這種情況，淡定的開始維持秩序。
騷動起來的快，消失的也快。
蘇檸檸擡頭看面前的裴靳。
他穿着一件藍色的大衣，颀長的身材把衣服都撐好看了不少，這麽鮮亮的顏色，蘇檸檸很少看他穿。
而他面色是一貫的清冷，鼻間架了副金絲眼鏡。
褪去身上淩厲和成熟，這樣的裝扮，更添了精致。
和些許的少年感。
蘇檸檸這麽看着，突然發現……原來裴靳長得這麽好看。
他的五官，是那種精致到挑不出錯誤的，組合在他的臉上，再配上這一身的氣質，更讓人移不開眼。
就是人壞了一點。
蘇檸檸在心裏暗暗的想。
就在這時候，裴靳的目光投下來，和蘇檸檸微凝在他身上的眼神對上。
蘇檸檸一怔，突然心跳快了一下。
她視線慌張的打轉，想收回來，卻也一時不知道該怎麽收。
裴靳彎起唇角，露出個極淺的笑容。
他的聲音響起，就近在咫尺。
蘇檸檸心中依舊慌張。
裴靳的視線離開，望向會場後面，蘇檸檸只看見他唇瓣一啓一合，耳朵裏卻聽不進去任何的話。
蘇檸檸覺得有點無聊。
而且她還坐這麽近，想偷偷玩手機都不能。
低垂着眼也不看面前的裴靳。
蘇檸檸漸漸有些昏昏欲睡。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臺上的聲音忽然停下，整個會場都安靜下來，蘇檸檸感受到所有人的視線都投向了她這邊。
然後旁邊女生戳了戳她的手，小聲道:“同學，快站起來。”
蘇檸檸一頭霧水。
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可是看情況不對，只好從座位上站起來。
擡頭，不知所措的目光，對上裴靳眼底一片清冷。
“這位同學，裴教授剛剛提出的問題，請你回答一下。”
主持人見她不說話，就開口說了一句。
什麽……問題？
蘇檸檸壓根不知道。
她就傻傻的站在那兒，一臉不高興的看着裴靳，想他越來越過分了，竟然要在這麽多人面 前讓她出醜。
旁邊的女生看起來想提醒蘇檸檸，可她只敢很小聲的說幾個詞，什麽貨幣，什麽經濟的，蘇檸檸壓根聽不清。
就這麽過去了三十秒。
雙方僵持住了。
裴靳看着她，擺了擺手。
“坐下吧。”裴靳淡淡說了一句。
正松一口氣，卻又聽見裴靳說:“回去把《貨幣金融學》第三章內容抄十遍 。”
又要抄？
蘇檸檸一急，下意識回道:“還沒學到這。”
“不會預習嗎？”裴靳聽見了，也冷聲的回她。
他都了解過蘇檸檸的教學進度，基本上下節課就要學到這了。
和她說過多少次上課前要預習，她從沒聽過。
蘇檸檸說不過他，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要和他扯這麽多，憋着氣坐下，不說話了。
講座一結束蘇檸檸就氣沖沖的往外走。
她手上還拿着籃球賽的票，等到下午還要去看比賽的。
她現在也不知道是該氣裴靳還是不氣了。
他雖然那天晚上沒說，可畢竟還是給她弄了兩張票過來。
想着她已經走到了食堂。
蘇檸檸在人少的窗口打了份飯，坐下之後，開始給初六發信息。
說她弄到了兩張票，問她下午要不要一起去看籃球賽。
過了兩分鐘初六回複了她的信息。
說可以。
就在這時候，有人端着餐盤在蘇檸檸對面坐下了。
蘇檸檸也沒有在意，只是繼續和初六聊天。
“是蘇檸檸同學嗎？”對面的人開口說話。
是有點熟悉的聲音。
蘇檸檸頓了下，擡頭。
她有點不認臉，看着眼前的女人，覺得應該在哪見過，可是又想不起來。
疑惑的看着她。
“我是經濟學院的老師，鄭溪。”見她不認識自己，鄭溪還有點小尴尬。
她記得自己還給金融三班的學生上過幾節課。
可看來沒有給她留下一點印象。
“老師好。”蘇檸檸禮貌的朝她點了點頭。
鄭溪也禮貌的回了一個笑容。
她看起來有話要說，可又不知道該怎麽開口，猶豫的看着蘇檸檸，欲言又止。
蘇檸檸靜靜的吃着飯，也沒太注意她。
等到她飯都吃了大半了，鄭溪才終于開口。
“蘇同學，能不能請你幫個忙？”鄭溪終于開口問了出來。
蘇檸檸動作一頓，複而擡頭，疑問道:“什麽？”
“是這樣的。”鄭溪說着話，臉上莫名泛紅了起來，聲音也是細小的。
“我最近在寫一篇論文，可有幾個點一直弄不明白，就想請裴靳幫忙看看，指導一下。”
鄭溪說到這，頓了下。
“但他平時也不來學校，正好今天開講座，他在，有這個機會，所以能不能……”
“我？”蘇檸檸皺眉。
她一時還沒想明白，她要找裴靳，為什麽要她幫忙。
難道在老師的眼裏，她看起來和裴靳有什麽關系嗎？
鄭溪咬咬牙，鼓足勇氣，終于把自己要說的話說了出來。
“能不能請蘇同學幫忙，讓我私下見他一面？”
許是怕蘇檸檸會覺得突然，鄭溪又趕緊解釋，找她幫忙的原因。
“裴總都特地在我們學院囑咐了，說要好好關照蘇同學，再加上那天在超市……”
在鄭溪眼裏，她認為，蘇檸檸就是個裴靳在照顧着的小孩子。
“等一下。”蘇檸檸從她的話中聽到重點，打斷了她的話，驚詫道:“什麽關照？”
“就是……上課的時候多留意，別遲到早退，別缺課，好好聽講。”
鄭溪盡量委婉的敘述——
這來自裴靳變相的“關照”。
蘇檸檸一時感覺腦子裏裝了太多信息，有點不太反應的過來。
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上次逃課被發現的事。
明明是兩個人一起逃的課，可是只有她被發現了，然後還被罰寫了五千字的檢讨。
所以裴靳一開始就知道!!!
重點是之後還裝不知道，說讓她只寫兩千字就好了。
怕一開始他就是始作俑者。
這也太過分了吧！
完全就是拿她當猴來耍，打她一巴掌再給顆甜棗，然後還假惺惺的，讓她感恩戴德。
而且他這樣，難道不是變相的在監視她嗎？
所以在家裏被他管着，在學校還要被他的耳目監視……
她蘇檸檸來讀個大學，她得罪誰了!
她長到十八歲，從來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這麽生氣過。
心裏越想越堵。
一想到檢讨，她心裏還有點莫名的委屈。
于是蘇檸檸放下筷子，猛的就站起了身。
鄭溪沒反應過來，擡頭看着蘇檸檸已經提起自己的包，轉身往外走了。
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