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瑟你其實是個受

第31章 章節

到領地內的村莊.只要穿過下面的峽谷,翻過峽谷對面的山,就進入卡莫洛特的領地了.然而亞瑟的馬卻突然慢了下來,梅林瞬間沒有反應過來,他的馬一下子沖到亞瑟前面很多,才被勒住.

"怎麽了?"他掉轉馬頭.

"噓..."亞瑟把手指按在唇上,然後另一只手放在耳邊,作了個聽地示意.

梅林側耳傾聽,他只聽到了風吹動草葉的沙沙聲.不,不止,風中還夾雜着隐隐的啼哭聲,那種嬰兒的啼哭聲.

亞瑟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卡莫洛特的邊境聚積了如此龐大的撒克遜人的流動行營.至少他離開的時候還沒有.

那是一眼望不到頭的行營,透過山谷的夾縫,開始只看到了冰山一角.但是如果你偷偷潛過那些低矮遮掩的植物,如果你轉過那些層層如門戶般的峽口,你就會看到在雄偉峻峭的兩山夾縫中,在潺潺溪水當中流過的寬闊廣大的峽谷間,密密麻麻,如蟻群一樣的宿營者,遮蔽了整個開闊縱深的山谷,向一眼望不到頭的深遠處一直延深下去.這些人沒有點火堆,沒有吵鬧的聲息.甚至大多數人都是露天躺在一些臨時鋪起的草墊或衣物上.連簡易的帳篷都沒有搭建.

撒克遜未開化的裝束,他們傳統的行營方式,講述着他們的野蠻而落後的文化.但嬰兒的哭聲是相似的,你無法從哭聲中分辨出一個阿爾比恩嬰兒和一個撒克遜嬰兒的絲毫差異.

亞瑟,格溫,帕西,分別帶走了很多精銳的部隊和騎士,雖然萊昂還帶領着卡莫洛特的主力鎮守國土,但是,天哪,如此多的撒克遜人,扶老攜幼,幾乎是舉族來襲.萊昂真的有所準備嗎?亞瑟不禁暗暗擔心.

他習慣性地轉頭想要向梅林詢問意見,可是一擡眼,就看到梅林那夜空一樣深深的眼睛,帶着不舍,擔心,甚至是憂傷,出神地望着自己.敏感的嘴角仿佛随時都會笑起來,或者哭出來.

亞瑟的心被這樣的神情冷不丁地敲擊了一下,竟然覺得空蕩蕩地疼痛起來.

梅林在亞瑟看過來的一瞬,立刻變成了陽光一樣的笑顏."你得去通知他們!撒克遜人這是要突襲!"他說.

"你可以放一只魔法渡鴉通知他們!"亞瑟立刻回答,"如果你解決好你的問題,我們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取得勝利,不是嗎?不要又試圖甩開我!"

"我沒有魔法!"梅林攤開雙手"現在沒有,我沒有跟薇薇安說謊,我無法變出一只魔法渡鴉!"

亞瑟深深地盯着他的眼睛,"別逼我離開!"他說,"別那麽幹!"梅林有些失态地閃爍了一下眼睛,想要逃避如此直白的國王.

撒克遜人的營地遙遠地,無法望到的另一頭似乎起了什麽變化,黑蟻般安靜的人群,動了起來,雖然看不見發生了什麽,但是可以從遠遠傳來的風中聽到尖叫和騷動.

"那是什麽?"薇薇安伸長了脖子,好奇地湊到亞瑟身邊.

騷亂象波濤一樣,向近處漫延.遠方的天空象墨汁一樣深黑,無星無月.梅林可以感覺到空氣中的不安.所有的生靈的混亂氣息.那些植物,那些深藏在大地下的生物,那些萬物間生生不息的聯系,它們在燥動,在扭曲,在異變.

"我們快走!"梅林喊起來,"快離開這裏!"

未來

梅林的驚慌令亞瑟迷惑,但他還是跟了上去.整夜的奔徙之後,其實人和馬都很疲勞.但是梅林拼命的抽打的馬匹,催促它發瘋似的狂奔,亞瑟只好勉力追上去.他疑惑的回頭,撒克遜人的營地如同被洪水正在吞沒有蟻群,黑壓壓四散奔逃着.他們很多并不是軍人,而是象游牧的部落,婦女老幼無所不有.

他們總算在黎明前找到一處隐蔽的洞窟,洞口很小,但裏面還算寬大平整,将幹草鋪上後,還是可以休息的.薇薇安倒在很不舒服的地上,重重地嘆了口氣,如果不是怕梅林再用些什麽惡心的東西堵住自己的嘴,她一定要抱怨得天怒人怨的.

亞瑟試圖用一些東西從裏面堵住洞口.他可不願意在一夜奔逃之後,又要和撒克遜人,或者是追上來的那些法師們打上一架.堵上洞口可不是件輕松小事.不過,梅林只是站在洞口前,當一縷光照在他身上時,他變成的那塊巨石,正好堵住了大半的洞口.

薇薇安所有咕咕嚕嚕的咒罵都停止了,她目瞪口呆地看到眼前的情景.那個可惡的家夥,就這樣,毫無理由的消失了,化作了頑石.

她奮力爬起來,繞着石頭看了兩圈,又用腳踢了踢.不過馬上痛得跳了起來."這...這是怎麽回事"

亞瑟揚揚眉,他知道,難熬的一天才剛剛開始,他整個白天都得困在這個傷腦筋的女人身邊.

幸好,經過那麽長時間的精神和肉體的雙重疲勞,困意席卷而來.亞瑟在應付了長長的,滔滔不絕的疑問和愛的表白後,終于成功地守得雲開見日出,---薇薇安睡着了!

亞瑟也終于能夠得到片刻的安寧,他躺在地上,不時地睜眼看看,那塊石頭還在不在那裏.最後,他也在薇薇安綿綿安寧地鼻息中進入了夢鄉.

亞瑟是被驚醒的,醒來時還有些迷惑自己身在何處.他是被梅林的叫聲驚醒的."亞瑟,亞瑟,NO!NO...."

他擡眼就看到梅林還在洞口的地方,他面朝着裏面跪倒在地,整個身體彎曲得象蝦,額頭抵在地上,雙拳不斷地捶打着堅硬的石頭地面.

亞瑟急忙爬起來,跑過去扶起那個黑色的頭顱,将他放在自己的膝蓋上."你在幹什麽,白癡!你做噩夢了嗎,別捶地了!我在這兒!"

梅林擡起臉來,亞瑟的心突突亂跳,他看到梅林臉色憋得通紅,滿眼滿臉都是淚水,雙眉間青筋隐現,臉頰一天之間又瘦削了許多.

"NO!..."梅林絕望地叫着,"我得回去,我必須回去!你需要我,亞瑟,我不能丢下你!"

"我就在這兒!"亞瑟不由自主地放輕了聲音,"你一定是做噩夢了,好了,別再犯傻了,我不就在這裏嗎!"

梅林盯着他,淚不斷地從藍眼睛裏湧出來,"不.."他說,"我該怎麽辦,我不知道下一次還能不能找到你!你該怎麽辦,亞瑟,你要怎麽辦"

亞瑟不明所以地皺起眉頭,"你又在語無倫次了傻瓜!"

"不,亞瑟!你需要我!不是現在的你,是很久很久以後的你!我得回去,天哪,我回不去了!我不知道下一次會去到什麽時間啊!"

亞瑟竟然有些嫉妒起未來的自己了,他憤憤地站起身來,"現在的我也需要你,白癡,你還是先把現在的問題解決吧!你不是說要趕緊去殒王谷嗎,那還不快走"

梅林仿佛在努力回想什麽,然後他恍然大悟,"對,你說得對,我們趕緊去殒王谷!"

薇薇安好奇得遠遠觀察着梅林.她手上綁的繩子被亞瑟解開了,她可不想因為這個引起梅林的注意,這個壞家夥如果發現了,一定會再次把她綁起來的.

薇薇安上了亞瑟的馬,而梅林竟然沒有反對,也許根本就沒有注意,他心事重重,獨自騎在馬上,安靜極了.

亞瑟開始努力尋找話題,他把馬盡量靠近梅林的馬,"嗨,高興起來,蠢蛋,你怎麽了"

梅林轉過頭來看他,盯着他看,亞瑟不争氣地又退縮了,有些尴尬地轉開頭,四下張望,"該走那邊對吧!他裝作若無其事."

薇薇安的眼睛在兩個人臉上來回掃蕩,她滿心都是不解.

梅林終于打破了沉默,"亞瑟!"那是他慣有的好聽的聲音.

"亞瑟,我能求你一件事嗎"他說.

"哦,"亞瑟回過頭來,"那得看看是什麽事了!"他說.

"呃",梅林猶豫了一下,"你能答應我,永遠不要殺我嗎"

"What the hell 梅林"亞瑟被口水嗆到了,"你完全傻掉了嗎?我為什麽要殺你!"

"我是說,不管我幹了什麽,都不要,行嗎"梅林繼續執着地追問.

"你想幹什麽壞事,梅林!你能幹什麽壞事?"亞瑟完全不屑.

"你只需要答應我,亞瑟,答應我吧,不管發生什麽,都別殺我,行嗎!"

"那我可不能保證!你以為我象你一樣傻嗎,你的小腦袋要随時小心!"亞瑟得意地開起玩笑,心裏卻十分不安.因為梅林的口氣和表情太過認真,仿佛自己真了要殺了他一樣.

薇薇安好象突然想起什麽重要的事情,她大叫一聲,"梅林!"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