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瑟你其實是個受

第5章 章節

他受到這溫柔而美妙的誘惑，向神秘的湖水伸出手去。

“不，不要去艾莫裏斯！”遙遠的身後傳來無數的哭聲，象群雷在齊鳴。梅林轉過身來，無盡遠處的地面上，象張開了巨大的口，黑暗空洞，許多人影在裏面掙紮，梅林看到了熟悉的面孔，他們一個接着一個浮出來，那個為兒子複仇的老婦和他那被砍頭的兒子，被亞瑟殺死的德魯伊人，他曾告訴莫嘉娜魔法可以用來行善，奧法，尼姆薇，莫德裏德，還有莫嘉娜，還有無數無數被烏瑟淹死，吊死，燒死，砍頭的冤魂，孩子，女人，老人，男子。。。他們全都表情扭曲而痛苦，争着向梅林伸出手來，“救救我們，我們無法得到平靜！救救我們偉大的艾莫裏斯，來吧，和我們一起，在這終結的日子裏，所有的界門都為你打開，救救我們，我們生前只想得到自由，死後只想得到安息！”

梅林恐懼得向後退了一步，那些鬼哭聲更大的響起來，“求你了，求你了！”他忍不住鼓起勇氣向那邊走過去。

“不要過去！”弗萊娅和蘭斯洛特的聲音又響起來，“別去，那是地獄！魔鬼的樂園！”他們焦急地揮動手臂，“快過來！”

兩邊的鬼魂都在向他招手，等待他的抉擇。

“我的兒子！哪裏都不要去，你不能去！”梅林被這新的聲音驚醒，連忙回頭，“爸爸？”

龍騎士散發着淡淡的光，若近若遠，“你不能去那些地方，不管是阿法隆，還是地府，你不能選擇終結自己！你所建立的理想國會被摧毀，你的人生将變得毫無意義！你會從英雄變作懦夫！我的孩子，你要學會接受，命運自有它的道理！留在世上，你還有別的使命！”

渡鴉帶來了悲痛的消息，整個卡莫洛特陷入悲傷之中。王後失去了丈夫，騎士失去了戰友，臣民失去了國王。蓋烏斯煮好了梅林最愛吃的菜，獨自等在屋裏。他了解他，他知道他一定會回來，他需要他，他也需要他。格溫會是個好女王，一個理想的君主，而梅林也可以找到新的人生。

但梅林沒有回來。好幾天過去了，“這完全不象那個孩子會做的事！他甚至沒有說再見！”蓋烏斯想，“無論多麽大的悲痛，也不會讓他抛下愛自己的人。”

蓋烏斯得自己清理那些裝螞蟥的瓶子，清洗所有的瓶瓶罐罐。以前都是梅林做這些，而自己會在旁邊教育他：“世間的萬事萬物都可以用科學來解釋！包括魔法！”但是梅林會回過那年輕飛揚的臉，和自己回嘴：“但它不能解釋愛！”這就是梅林對這個世界的理解。

梅林一定出事了！蓋烏斯禁不住這樣擔心。

愛爾蘭的巨石，排着長長的隊，碾過平原，穿越山林，跳過湖泊和溪澗，所過之處驚天動地，蔚為壯觀，引起世人的驚嘆。最後它們來到了索爾茲伯裏平原上的曠野，那裏孤零零站着一個年青人，所有的石頭，一個接着一個，遠遠環繞在青年四周，形成一個巨大無比的圈，它們仿佛在一齊仰望無窮的天宇。又好象是零零散散通往他鄉的門。所有的石頭在一瞬間，放射出燦爛奪目的光，可以和太陽争輝。但這光彩是如此短暫，它随後便黯淡熄滅，所有的石頭都恢複了平凡。圍在巨石之中的年輕人也随着這光一起消失了。

紅色的巨龍從海外飛來，它吞吐着烈焰，要焚燒世間。阿爾比恩人哭號尖叫着。五大城邦的領主，結成同盟，集結軍隊保衛這片土地。撒克遜人排山倒海地卷土重來，長城擋不住烽火。白色的幼龍本能地飛來，妄圖守衛自己的故土，它們在天空中扭打撕殺，可是白龍的身體幼弱，內心空虛，它很快就不敵潰逃。火焚燒了大地，撒克遜人吞沒了土地。“偉大的亞瑟王啊，你在哪裏，偉大的法師梅林啊，你在哪裏，你們一手創建的故國已蕩然無存，誰來拯救可憐的人民！”

梅林在星光可以永遠照耀的曠野上搭起了祭臺，超度所有因魔法之禁死去的亡魂。巨石陣是無數的能量之門，它溝通宇宙和土地，永恒和瞬間，生與死。尼姆薇是最後一個離開的亡靈，這個曾經掌握着生與死的秘密的祭司，臨行前對梅林說，“謝謝你所做的一切，為此，告訴你一個秘密，這石陣不僅可以祭祀亡者，如果将聖杯祭祀給天地宇宙，還給世界永久的平衡，你将可以得到一個和你一樣永恒的生命做為報答！”然後她微笑着轉身，消失在光之門中。

梅林受到這誘惑，這誘惑太過巨大！聖杯被拿在梅林的手中，消融放射起來，象一顆微縮的太陽，無比澎湃的能量，穿過梅林的身體，四面八方，宇宙洪荒的，熱的冷的，死的，生的所有的能量向他湧來，“天與地啊，死界與生界啊，我還給你們永恒的平衡，讓這超越平衡的聖杯消失吧，請将我的亞瑟還給我！”

光最終消失了，聖杯也消失了，梅林受到了懲罰，在他曾經立過的地方，只剩下石頭。狂風吹過原野，巨石們永遠矗立，平凡，粗糙，荒涼。

在阿爾比恩最危急的時候，亞瑟王會再度醒來。而現在，紅龍飛越山海，撒克遜人象無盡的狼群湧來。阿爾比恩覆滅了。

亞瑟睜開了他的雙眼，蔚藍，純淨。身體是如此輕松，沒有傷痛，沒有疲憊。而臉上，也沒有淚水。

“梅林？”他爬起來。可是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到處都是火，遍地都是屍體，一望無際，連天都被燒得灰暗通紅似的。無盡的天邊，巨大的紅龍在肆掠，它不停地向地上噴吐着烈焰。只要還有人立在地面上，它就向他們攻擊。亞瑟連忙再度趴下。

“別起來！”不遠處有一個爬着的人，微微擡起頭對他說，然後三三兩兩，到處都有頭擡起來。原來地上躺着的并不都是屍體，很多人都在裝死。白天，人們隐藏在地底下，但是人們需要水和食物，一些人冒死出來尋找生機。

“等到天黑了，龍看不清地面的情況，我們就可以躲回地下！”人們對亞瑟說。“現在不要動，不要站起來，你會害死我們的！”

卡莫洛特受到了滅頂之災，雖然城堡堅固。可是它正在碎裂崩塌。女王率領着人們躲入地下。他們在上一次決戰中，失去了最優秀最強大，唯一可以和蘭斯洛特相媲美的騎士高文，還有他們最英勇的國王亞瑟，以及他們永久的守護神梅林。年老的基哈拉曾試圖保護它的主人一直守護着的土地，可是它太老了，連飛行都很吃力，它不是年輕力壯的紅龍的敵手。吉哈拉最終消碎崩裂在天空中，它臨死的咆哮聲驚動了戰粟躲藏着的艾蘇薩。它象一個成年的龍一樣，飛起來守衛自己的領地，可是它很快就被強大的敵人吓跑。

格溫在危難之刻更改了法令，沒有人起來反對。魔法在卡莫洛特正式合法化，格溫號招所有的人起來保衛家園，有魔法的，沒魔法的，貴族，平民。他們可以使用一切的力量，不管是法術還是刀劍。糧食被平均分配，在生和死之面前，人人平等。

撒克遜人到處搜尋着幸存者，将他們殺死或者變為奴隸。人們不得不武裝起來，為生存而戰。德魯伊們和那些平凡的村夫們，武士們集結成群。法術與武力合作起來，他們不斷調整磨合，漸漸配合無間。

安布羅修斯

作者有話要說：複活的亞瑟在艾爾铎遇到了不再能正常存在的梅林.世人關于安布羅修斯可以拯救世界的預言在流傳,而梅林告訴亞瑟,所謂的安布羅修斯,就是艾莫裏斯---梅林自己的另一個名子. 亞瑟在白天尋找地方躲避，夜裏向卡莫洛特進發。生靈塗炭的戰火向他展現了一個他從未見過的世界。一個魔法與世人同存共處的世界。他從未設想也從未期待過的世界。雖然他并不象父親那樣對魔法瘋狂的厭惡，可也從沒有覺得它可以是完全安全無害的。但是他一次又一次地看到了這情景。人們使用魔法對抗入侵，他們和普通的人肩并肩的戰鬥，互相救援。就象自己和梅林，他想。就象梅林無數次為自己做的，他不可抑制的想念起梅林來，想擁抱他，撫平他絕望的痛苦。

亞瑟一次次加入戰鬥，人們也回報給他食物和水。他終于來到卡莫洛特的領地邊緣，在那片樹林裏，他曾經從石頭裏拔出寶劍，找回自信。

梅林在世間尋找着自己。這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一個人需要尋找他自己。

當他用聖杯祭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