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可憐的寡婦
看着周圍的廢墟，劉彥町無奈的對林語堂說道：“我們的第二個家算是沒了！”林語堂笑着說道：“人在就可以，家沒有了可以再蓋！”“嗯！”劉彥町點點頭。
由于住宅沒有購買任何的保險，政府補貼的那麽一點錢也不頂什麽用，尤其是在深圳如此高的房價環境下，好在土地再出售讓讓劉彥町和林語堂得到了一筆錢。“我們先租房子！”林語堂只好這樣說道。廢墟被清理，連同劉彥町的黃金鑽石一同被清理走埋入了大海，那些寶貝想要再見天日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劉彥町看着存折上的數字，算來算去也沒有增加一分錢，劉彥町嗤笑一聲：“這叫什麽事情啊！要我住小房子，這出租屋會讓我瘋掉的！”劉彥町翻了一個身，說道：“可是錢不夠啊！或許…”“或許你可以去搶劫！”一個聲音說道。“是誰？”劉彥町騰的一下坐了起來問道。“我就是你內心的聲音啊！”“哦，原來如此，我還以為見到鬼了呢！搶劫雖然是一個好主意，而且來錢快，但我現在是一個英雄了，我怎麽去做搶劫這種事情呢？”“那你就在這三十平米的房子裏居住一輩子吧！”心裏的聲音說道。“不行！太小了，我會憋死的！”劉彥町說道。“你的事情自己決定吧！”心底的聲音說完不見了。劉彥町跳下破床說道：“我是一個英雄，我為這座城市做了這麽多的事情，他們應該回報我的保護，他們應該對我慷慨！我這不算搶劫，我這是所要我的合法勞動報酬！現在的社會誰會白白的為他們服務？…我說的沒錯我應該得到報酬，因為我是英雄，英雄也要追求更舒适和富足的生活！對，沒錯！那就去搶銀行吧！”
穿上條紋衣、紮上馬尾、套上頭套，尖叫女皇款款的步入金源銀行。人群立刻掏出手機開始嘩啦啦的照相，尖叫女黃拍着防彈玻璃說道：“打劫！打劫！快把錢拿出來！”防彈玻璃後的服務員立刻微笑說道：“女士你要搶劫多少啊？”“…”尖叫女皇無語了，臺詞不應該是這樣的、。尖叫女皇只好說道：“先來一個億吧！”“呃…女士你要的錢有些多，我們一時間拿不出來，不過你放心，我們可以通知其他銀行。”“其他銀行？”“是的，比方說對面的工人銀行、隔壁的剝削銀行，不過你得證明你是尖叫女皇，也就是說…得讓我們知道是您！”“…好吧！”尖叫女皇只好說道。服務員退開，尖叫女皇尖叫一聲，防彈玻璃應聲碎裂。
“啊！”女服務員高聲尖叫道。“你真的是尖叫女皇！太好了！給我簽個名吧！”人群立刻圍了上來所要簽名，劉彥町無奈的只好簽名拍照。
沒多長時間幾家銀行就把一個億人民幣湊齊了，放在門外的一輛電動巡邏車的車鬥中。“這是車鑰匙，英雄。”銀行營業員将鑰匙遞給尖叫女皇。圍觀的人群紛紛喊道：“英雄這是你應得的！你保護了我們，保護了我們的城市，你就應該得到回報！”人們送上鮮花，送上更多值錢的物品。人群閃開，尖叫女皇從容離去。
“呃呵！這叫什麽事情啊！我可是在搶劫啊！”尖叫女皇不滿的喊道。看着車箱後面的小山一般的人民幣，“或許這樣也不錯！當個英雄既出名又生財！哎呀！不錯的工作嘛！不錯不錯！”尖叫女皇咧着嘴說道。
回到家的劉彥町分幾十次将這些錢全部存到了銀行，可憐的她全然不知道如此平凡的存儲讓她的身份已經完全的暴露，不過沒有人打擾她的正常生活，每個人都有不一樣的一面，每個人也都有渴望正常的一面。
劉彥町随便變了一個謊話，什麽十幾注彩票特等獎、什麽小說發表賺錢了、什麽撿到古董了等等這些一聽就知道是撒謊的話居然将林語堂騙了過去，或許這就是夫妻之間的信任，或許是林語堂已經知曉了一切，或許就是懶得去問。反正在一個兩成吉日兩人搬入了新購買的一幢別墅中，劉彥町徹徹底底的過起了富太生活，不過第二天她就後悔了，房子也太大了，打掃衛生也太費勁了。
同劉彥町的富足生活相反的是平窮，在四川千萬大山深處坐落着一座極度貧窮的村莊。
這裏的貧困和落後是東部遠海地區的人們難以想象的，千萬大山阻擋的不僅僅是外來科技，同樣阻擋的也有出去的路。在這千萬大山中的村莊，人們過着日出而耕、日落而息的生活，沒有電、沒有機械，除了人們穿的衣服和用的鍋碗瓢盆以外就在也看不到什麽現代的東西。但這并不妨礙村民擁有着快樂的生活，他們在山凹中的水田種植水稻、在山腰上的旱地種植玉米和土豆，成片的山林也為他們提供野味和菌類，但是每年的糧食依舊不夠吃。
雖然餓着肚子，但是生活還會繼續，你聽，群山之中響起了炮竹的聲音，這是喜事。山村中的男人們趕着騾馬、駕着馬車，将新娘從數十公裏外的另一個千萬大山山村中的姑娘接來，沿着崎岖狹窄的山路、走過岩壁棧道、越過激流鐵索，一群人終于将姑娘迎接進入了村子，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姑娘回娘家的次數一輩子也不會超過五次。不過時代不同，尤其是當一所小學在十五公裏外的鎮子上建立之後，這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孩子上學需要錢、孩子走出大山需要錢，這一張張的紙幣開始讓山村中的人們腐化。
這個新娘沒有幾個人知道她叫什麽名字，大家都喜歡叫她小花，因為小花總是喜歡采摘山坡上的野花紮起來放在窗臺上。
結婚一年後，小花就生下了一個大胖小子，生兒子在這樣落後的地方可是一個家庭的頭等大事，村中的男女老少都誇獎小花能生孩子，公婆家族也對小花非常滿意，一切都是那麽的讓人高興。
當孩子兩歲的時候，夏日，烏雲遮蓋了太陽，轟隆的雷聲響起，漂泊大雨傾瀉而下，村民們有了難得的休閑時間。突然之間地動山搖，大山倒塌、房屋傾覆，地震了。
地震停止後，山村一片廢墟，好在山村的房屋大都是木頭房子，死傷的人也不多。兩天後，一隊扛着旗子的人出現在這座小山村，他們救災的戰士，他們将一頂頂帳篷搭建，将廢墟清理，将傷病治療。緊接着更多的物資更多的救援來到，也有很多打扮時髦的志願者，這些人的來到讓山村中的人們知道了外面的世界有多麽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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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年來到了，新的更加堅固的房子被修建，一條新路從鎮子上通到了村子，修房子花了不少錢、買種子化肥也花了不少錢，幾乎家家戶戶都有債務。看着沒有盡頭的水泥路，聽着進入山村收購毛竹的商販對外面世界的描述，村子裏的男人們決定出去打工賺錢。
男人們離開了，村子少了三分之一的人，耕田種地的事情全部落在了女人、老人和孩子的身上。小花不再去采摘野花裝飾自己的窗臺了，她每天扛着鋤頭背着三歲的孩子去照顧自家十畝水田和三畝旱地。
一天又一天、一個月又一個月，一年又一年，村裏的男人們只有過年的時候才會提着大包小包的回來，還有縫在衣服中的錢。
轉眼間小花的孩子已經八歲了，孩子已經去了隔壁村子的小學上學，那是一座只有一間教室的學校，不識字的小花經常對自己兒子說一定要好好跟着先生識字，只有識字了才有出息。
午後的一天，一個晴天霹靂落在小花頭上，小花的丈夫在一處工地打工的時候不慎失足跌落摔死了，小花成了寡婦。公婆将二十萬賠償金全部霸為己有，他們害怕小花得到這筆錢後改嫁，可小花并不想改嫁。
小花每天扛着鋤頭去地裏工作，長久的勞動讓小花擁有了一副強壯的體魄，瘦弱的身體下充滿着巨人般的力量。突然有一天小花的孩子病了，重度發燒，可憐的小花立刻帶着孩子去了鎮衛生院。“你需要交錢。”醫生對身無分文的小花說道。小花跑了一個小時趕回十五公裏外的村子向公婆要錢給孩子看病，卻被哥嫂打出了門，可憐的小花只好返回衛生院，年輕的醫生看到如此可憐的小黃心生憐憫，年輕的醫生為小花支付了醫藥費，孩子的病好了。
不知道公婆從哪裏聽到年輕醫生的事情，他們一口咬定小花同年輕的醫生有染，公婆家族肆意的辱罵小花，并強行将小花的十畝水田奪走。
小花坐在門口哭泣着，八歲的兒子安慰母親。“媽媽不要哭，媽媽不要哭。”小花的兒子已經八歲了，俗話說的好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小花的孩子已經會做飯、洗衣服、種地、砍毛竹了，可以這麽說，八歲的孩子已經能夠像成年人一樣照顧自己了。
三畝旱地根本無法滿足娘倆的需要，家中還有五個裝有稻谷的大缸，那是小花的丈夫留下的。小花決定要出去打工養活孩子，不然留在這裏兩個人都得餓死。
“媽媽放心吧！我一定會照顧好自己。”小花的兒子說道。小花抹掉眼淚背起行禮跟随着村子中打工的男人們沿着沒有盡頭的水泥路離開了村子，走向那未知的世界。
來到鎮上，坐上破舊的公共汽車來到縣城，坐上髒兮兮的長途客車來到市裏，小小的地級市中熱鬧的景象讓第一次走出村子的小花看花了眼。來到車站，買上綠皮慢車站票，艱苦的行走了一天一夜後，小花随同同村的男人們來到了一座充滿機會的大都市，深圳。
男人們進入工地去幹力氣活，包工頭是不會要作為女人的小花，現在已經沒有同村人了，在這個陌生的大城市中，一切都得靠自己了，小黃深呼吸一口氣，振作精神提起包裹說道：“我是一個堅強的人！我還有等我的兒子，我要賺錢，不要害怕！”
大城市機會多多，小花很快的就來到一處招聘市場，來這裏招聘的工廠全都是代工工廠，來這裏應聘的都是文化程度不高的打工者，不過相較于不識字的小花，來這裏找工作的人對于小花來說可都是高材生。
“把這個表格填了。”一個招聘者說道。小花不好意思的說道：“我不識字，我只會寫我的名字。”招聘者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複了，說道：“年齡？”“二十五。”“籍貫？”“不知道…”小花不好意思的說道。“身份證給我！”招聘者說道。小花立刻遞上了自己的省份證。“嗯，在這裏簽個名。”招聘者說道。小花認認真真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趙三妹。招聘人員接過表格說道：“你還有兩個姐姐吧！”小花說道：“是的，我家五姐妹，我還有兩個妹妹。”“挺熱鬧的，那好這個卡片，明天早上九點在這裏等着，有汽車會接你們去工廠。”招聘者說道。“那住的地方？”小花問道。招聘者說道：“包吃包住！軍事化管理，一個月休息一天，合同一年一簽，一個月實習期，沒有保險。”“好好好。”趙三妹點頭說道，她甚至連薪水是多少都沒有問，處世不深的年輕女人。
雖然小花沒有文化，但因為工廠的确很缺人，小花也就幸運的被錄取了。很快的小花那就穿上了白色的工作服，成為了流水線上的千萬大軍中的一員，小花的工作也非常簡單，在手機主板上點幾個電焊或是擰幾個小螺絲，簡單而且不累，但是枯燥，不過這些小花都能夠堅持，因為她需要錢來養活自己的孩子。
薪水發下來了，小花迫不及待的将錢寄回給孩子，當然是寄給那個好心的醫生，然後醫生再将錢交給自己的孩子。小花工作很努力，為人善良、待人真誠，人們都很喜歡小花。
“三妹啊！三妹，我說你怎麽還穿這麽老舊落伍的衣服啊！你看看周圍人穿的衣服多麽光鮮亮麗，而你真的是太難看了！”一個同事說道。小花笑笑說道：“不用了，我這衣服挺好的。”同事說道：“攢錢也不能這個樣子，一百元，只需要一百元我就可以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有那個女的不喜歡打扮自己，又有那個女的不喜歡美麗呢？有時候就是條件不允許。
下班後，工廠區的夜市開始熱鬧起來，勞累了一天的工人們需要釋放他們的壓抑，享受他們的生活，夜市就是一個不錯的地方，一些燒烤啤酒、一些小物件首飾，足夠讓他們暫時擺脫一天的勞頓。
“老板這雙鞋多少前！”同事指着一雙白色高跟鞋，鞋跟也不算高，正好适合小花這種沒有穿過高跟鞋的人穿。老板說道：“一百二。”“三十我就拿走！”“行！賠本我也賣給你！”小花花了三十得到了這雙鞋。來到另一個攤販錢，“這條牛仔褲多少錢？”同事指着一條褲子問道，兩人身高差不多，同事就按自己的身材購買褲子。“七十！”老板說道。“五十兩條！”同事一口說道。老板肉疼了一下說道：“成交！”兩人來到另一條攤販面前，同事指着一件白色彈性極佳的T恤問道：“老板，多少錢？”“一百五！”“十塊！”同事一口價說道。老板立刻搖頭說道：“不行不行！十塊就虧了！”“十五！”同事說道。“成！就算我虧本賣給你了！”老板說道。
同事對小花說道：“看到沒？九十五就搞定了！記住了啊，以後買衣服、買家具你就狠命的往下砍價！他們絕對賠不了！砍不下去吃虧的就是我們呢！”小花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兩人回到宿舍，同事對小花說道：“把褲子和衣服洗洗，但是要分開，不然牛仔褲的藍色就染了T恤了。”同事補充道：“哦，對了，這都是便宜貨，第一次掉色非常嚴重，洗一次後就顯得很舊了，不過總比染料弄壞皮膚的好！”小花點點托，拿出盆子接滿水，牛仔褲剛剛放進去一盆水就變得深藍了，提起褲子，深藍色的褲子變成了淺藍色，小花被驚呆了，自己身上還穿的衣服是當年結婚時候的嫁妝中的布料做的，洗了五六年顏色一點也沒掉，而這條褲子僅僅是一沾水一提就成這個樣子。同事将手機移開眼睛說道：“你看看我腿上穿的褲子，上個禮拜剛買的，習慣就好。”小花哦了一聲。
“小花你多大了？”同事問道。小花說道：“二十五了。”“哦，有孩子了嗎？”小花說道：“有了，八歲了，馬上就九歲了。”同事點點頭說道：“哦，那你丈夫呢？我怎麽沒有見過你啊？”小花說道：“他死了，我是一個寡婦。”同事點點頭問道：“你為什麽不再找一個呢？”小花搖搖頭沒有回答。“你結婚了嗎？”小花問同事。同事說道：“結了，三年了。”小花不解的問道：“那你和阮大哥是？”同事揮揮手說道：“嗨！解決生理需求嘛！我老公在上海打工，每年也只有過年的時候見一面，我總不見得每到過年的時候再享受吧！有需求當然得找男人了，而且我知道我老公沒少找女人，所以嘛！女人不能虧待自己。”同事接着說道：“小花即使不結婚，你也應該再找一個，你才二十五歲啊！路還長真呢！”小花默不作聲，把三件衣服洗好晾曬起來，沒有幾個小時候衣服就幹了。
早上起來，要去穿衣服。“哎呀！怎麽這麽小。”小花驚訝的說道。同事一看，怒罵道：“黑心商販！我至少還能将價錢砍一半！穿上吧！縮水的不算嚴重。”同事無奈的說道。小花只要将褲子穿上，然後再穿上T恤和高跟鞋，小花的身高雖然只有一米六多一點，而且也不算好看，但是經過這麽打扮還算是不錯的，至少顯得性感起來，尤其是在家的時候天天去地裏幹活，勞動淬煉下的小花不僅得到了用不完的力氣，同時也得到了沒有一絲贅肉的省體。同事不得不驚訝道：“哇哦！三妹，不得不說…真完美，你是我見到過身材最完美的女人，當然了前兩天辭職人事的那個劉彥町除外！我敢打賭今天下班後你會得到許多男人們的青睐和追求！你可要把握住啊！”
向工廠走去，一路上性感的小花受到了所有男同胞的注意，尤其是胸前那兩點凸起，小花可是沒有穿罩罩的習慣，最主要的是以前不知道有那個東西，知道後也因為自己向前衣服的肥大而不在意。
正如同事說的那樣，當天下班後的小花被不少男同事搭讪。同事笑着說道：“感覺不錯吧！找一個看得順眼的答應得了！”還真別說小花還真有一個看的順眼的男同事就在搭讪者人群中，小花也不是什麽扭捏之人，在這個同事第二次搭讪的時候小花同起聊起了天。
就在小花的第二春即将開始的時候發生了一件不幸的事情，當然不幸的是小花的另一位女同事。這位女同事患有先天性心髒病，就在這天同事心髒感覺非常不舒服，她知道心髒又犯毛病了，在小花幾人的攙扶下，向帶班領導請假，領導不給假，但是也不組織犯病同事離開，因為曠工是不給薪水，而且帶班領導是沒有權利給假的。
小花等人只好向老板請假，想要找到老板是絕對不可能的，而老板的電話更是一直在通話中。“曠工就曠工！”一個同事說道。衆人扶着心髒病同事向外走，看着犯病同時扭曲面容，小花能夠感受到這是多麽的痛苦。
來到大門，保安攔下衆人，說道：“沒有老板的要求是不能離開的！”“為什麽？”一個同事問道。“因為老板怕你們偷東西！趕快回去幹活！”保安惡狠狠的說道。“人都快死了！”一個同事說道。保安不屑的說道：“關我屁事！”這些保安都是附近村莊中的惡霸，沒有人性的他們怎麽會去管工人的死活。同事們只好撥打急救電話和報警電話，警察趕到，保安依舊嚣張的不給開門，說什麽老板的命令，救護車趕到也無法接走病人，也是老板沒有命令不許開門，最後犯病同事在門外警察和醫生護士、門內同事和嚣張保安的注視下抽搐幾下沒了動靜。
小花大着膽子摸了摸同事的脖頸，沒有了脈搏。小花對衆人說道：“死掉了…”幾個保安罵罵咧咧的搜了一下死者的身體，在确定沒有偷走任何東西後幾個保安将死者的屍體丢出了大門，醫生和警察把屍體擡走了。
“看什麽看！看什麽看！都他媽回去幹活！”保安嚣張的喊道。衆人只好返回工作，最後事情是怎麽處理的，衆人不知道，至少新聞上沒有一丁點的消息。這就是中國工廠的現狀，不僅是深圳，不僅南方是這樣，北方也是這樣，中國絕大部分的私有工廠都是這樣，工人的合法權益從來都沒有受到過保障，勞動法就如同是一紙空文，各地勞動局就如同擺設，中國的工人在死亡線上掙紮求生，一個個工人的死亡卻被列為最尋常的死亡。
晚上，在街邊，小花靠在男朋友的肩上講述着今天的事情，她不明白人命為什麽就這麽不值錢。男朋友安慰幾句，“我有孩子。”小花說道。男朋友說道：“我知道。”“那你還…”“我喜歡你的人，不在乎你的身世。”男朋友說道，小花點點頭，兩人牽手在街上走，慢慢的慢慢的就走進了小旅店。
時間過得很匆忙，孩子轉眼就十歲了。“媽媽走了，好好照顧好自己！”過完年後的小花背起行囊離開了老家。“你看她穿的衣服，她一定在外面有男人了！”小花的嫂子說道。“那怎麽辦？”婆婆問道。嫂子說道：“我聽別說人小花每個月都會把掙到的錢給年輕醫生寄回來，我們是她的親戚，你是孩子的奶奶，這個錢應該是你拿着！”婆婆點點頭，兩人糾集上幾個親戚就去找年輕醫生，經過幾人的撒潑喊叫，年輕醫生把□□教給了小花的婆婆，小花的嫂子一把搶過□□，幾個人歡天喜地的離開了。醫生搖搖頭，在他看來再怎麽也餓不到孩子，也就算了。
回到出租屋的小花和男朋友又開始了新一年的打工。在五月初的一天早上，警笛聲在不遠的地方響了一個早上。“發生什麽事情了？”小花想要出去看看。剛睡醒的男朋友将小花摁在床上開始了運動。
到工廠，沒有看到第一次帶小花買衣服的同事，于是小花向一旁的一個同事問道：“小翠呢？”同事嘆口氣說道：“被她丈夫殺了！昨天晚上小翠的丈夫從上海來看她，來到她住的地方的時候看到小翠和阮大哥嘿咻呢！老公氣不過拿菜刀把他們兩個都殺了！”“哦。”小花點點頭。同事小聲的說道：“告訴你一件事情，這也是我無意中聽到的，你男朋友有老婆孩子，他們都在老家…”就如同是晴天霹靂一般劈在小花的心頭，小花張張嘴也不知道說些什麽。渾渾噩噩的一天過去了，回到租住地，小花也沒有說什麽，一個逆來順受的婦女又能夠說什麽。
又過了一個月，廠裏來了兩個警察，他們對小花說道：“你快回家吧！你孩子死了。”這可真的是晴天霹靂，小花一時間徹底蒙了，小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坐上火車的，依稀記得好像是警察為她購買了車票。
小花回到了家鄉，回到了村莊，回到了自家的門前，一片荒蕪，打開門，屋子內散發着一股濃重的黴氣，同時其中還夾雜着一種說不出的味道，就好像是腐爛了多少天的肉留下來的味道。大缸中空空如也、廚房中沒有一丁點吃的，水甕中的水已經長了水草，一些爛蚊子的幼蟲在裏面扭動着，小花清楚的記得過年後她走的時候那些大缸中都是裝滿的稻谷，牆角對方的都是土豆、牆上挂的都是臘肉、架子上拜訪的都是面粉、南瓜整齊的擺放在窗下、水缸也是清洗幹淨裝滿清水的。
小花來到墓地，看着小小的墳堆，自己唯一的親人就埋在裏面。閑言碎語進入小花的耳朵中，講述着小花離開後的情況，流言說自己的孩子是被嫂子鎖在屋子中活活餓死的，直到半個月後老師來家訪才發現，那時候腐爛的屍體被老鼠吃的只剩下白骨一堆。
夜晚小花來到墳墓，她用雙手刨開墳墓，沒有棺材，沒有骨灰盒，只有一個裝有骨頭的尼龍袋子。小花捧着孩子的頭骨說道：“他們不給你棺材，居然都舍不得用最差的布包裹你，只用着肮髒的化肥袋，我的兒啊！我苦命的孩子啊！上天對我們不公啊！”小花叫喊着，這凄慘的喊叫聲響徹整個破落的村落，惡犬不敢狂吠、壯漢不敢出門。
第二天，村民走出了家，他們驚恐的看到街道上有一條長長的血跡，村民沿着血跡來到村口，在村口的大樹上釘着五具屍體，公公、婆婆、嫂子、嫂子的兩個孩子，他們都死了。警察來到，認定小花的嫌疑最大，于是他們發布了通緝令，他們沒有抓住小花，從來也沒有人看到過小花，也沒有看到過小花兒子的頭骨，小花徹底的消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