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為李家光宗耀祖
第七十四章為李家光宗耀祖
李七爺一進來就拉着李滿多到桌子前,鋪開畫給她看,“這個是蘭花,瞧瞧,看看,這個……花的姿态優美,這葉子帶着靈性,這構圖……這山,這水,所謂,空谷幽蘭,還有這牡丹,所謂天下富貴之花……”
李滿多有氣無力的道,“爹,我四伯父都去你爹哪兒去刷感情了,爹你還在這裏,幹這些無聊的事情嗎?”李滿多撿起桌上跟一團團沒風幹的墨水一樣的牡丹花看,花枝呆滞,葉片醜陋,花瓣爛掉的卷心菜,說句不好聽的話,真是讓人越看越覺得不知道說什麽好。
李滿多翻了兩張,居然還看着一張美人圖,李滿多眯起眼睛看,這美人圖大約能看得出隐隐約約的柳姨娘的姿态,只是這技法,呵呵,這跟狗屎一樣的東西,誰吃撐了花錢買這種東西,催吐麽?
她将畫合起來,“其實,爹,比起賣畫賺錢,你有沒有想過換個賺錢的法子?”
“換什麽?”
“比如寫畫本子,古之有狐國,上古之遺族,族之狐,美無雙,狐之繼者尤甚,浩浩然春風化雨,悠悠然秋風渡人,然有一個鼠輩,狡詐異常,忌狐之美,殺之以代,披狐皮于身欲欺衆狐……”
“說人話,趕緊給我看我畫,這個不錯吧……”拿起一張給李滿多看。
李滿多不看畫,二是看着他問,“爹,伯爵府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你就沒想過……”
李七爺,“……”
“世界上很多事情都不是絕對的,雖然嫡長子有絕對的優勢,可也不是所有的嫡長子都能成功繼承位置的,古往今來,被幹掉的太子比被幹掉的皇帝都多……”李滿多将畫收起來,“這畫,畫多少年能發家致富?”
李七爺雙眼瞪直。
李滿多道,“您現在呢,得趕緊去老伯爺跟前刷熟悉度,老伯爺越是喜歡您,您就越有機會,不想繼承伯爵府位置的公子都不是伯爵府的好少爺,就大伯父那麽挫,二伯父那麽陰的人都能成為伯爵府的繼承人,父親,您為什麽不成呢?在我眼裏,我的父親是世界上最帥,最有能力,最溫暖,最适合做繼承人的人,我看好你喲。”
李七爺有些飄飄然,大步的飄出去。
李滿多吐出一口氣,絕對自己是不是太無恥了些,不過,她不覺得他爹就這事兒,沒做過夢,她算是個壞人有心挑撥,不過就她對李七爺的了解,大約也是有賊心沒賊膽。
李滿多的憂傷又多了一成,她爹,算是徹底靠不住了,她唯一能要依靠的只有她哥,所以,她一定要把他哥給培養出來。培養他哥的第一步當然是要個夥計給他做,不要讓他過走狗鬥雞的日子,第二步自然就是考出個功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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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不知道秀才就拿幾個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題目,背背書,分析分析聖賢之言,講解講解自己的見解,她閉着眼睛都能一人考三場,保證各個都能中,怎麽李家這群讀書人考個秀才比牛耕田還難?
李家諸人:難死了,筆耕田還難。
李滿多撿起一本書蓋在臉上。
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為什麽把她這腦袋生在個女生上?簡直就是浪費呀!
院子裏,奶娘馬九娘撿起地上的衣服罵,“……這是哪個下三濫的!”
剛罵了一聲,這邊次秋月就叫起來,“馬奶娘,你罵誰呢?”
馬九娘笑,“我罵誰了,姑娘你誤會了。我罵老天不長眼,專門吹落我的衣服。”
秋月道,“呵呵,不知道下三濫是什麽的話,最好是別開口,否則罵不着自己,把自己給繞進去。”
李滿多,“……”
李滿多在床上滾了兩圈,突然坐下來,懷疑的問自己,“祖父不會因為這打架事件把我給和諧掉吧?這最近的莊子和寺廟在哪兒,要不要提前托運的東西過去?!免得以後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李滿多趕緊翻起書,找起地圖來。
還真的給自己找了兩塊風水寶地,一塊是離京城北郊的一處莊子,雖然有點破有點小,不過鄰水,要逃出去很容易,還有就是北景山的大廟西邊處有個小廟,人煙稀少!
就不知道有沒有野味?
……
李繼業一下工,就興沖沖沖李滿多的房間來,得意洋洋的拿起荷包往桌上一倒,七八銅錢,還有大約上百個個制錢直接攤在桌上,一臉求表揚的樣子。
“老妹,瞧,哥給你賺錢了。”
李滿多正發呆,側頭瞟了他一眼,看起來今天上工心情很好呢?她撿起一塊銅板看。
“老妹,你真好,怎麽給哥找了這麽好一個地方的?地方高大上,環境優美,人和藹可親,那些去看畫都是有錢人,你只要得了貴人的眼,那些人打賞起來,哎呦喂,那簡直錢都不是錢的,我就知道一夥計,一天就光賞錢就十來兩,再加上月底的分紅提成還有老板給的工錢,哎喲我,這一個月,不得幾百兩,比我一年的月錢還多呢?我終于知道,賺錢的是一件多麽暢快的事情了。”他站在跟前,滿臉傻逼的笑。
李滿多拿起銅板敲擊着桌面,銅板與桌面撞擊,發出清脆的聲音。
李繼業看着她,“怎麽,這一臉苦逼相,又有人,潑你狗血拉?!”
“你才被潑狗血二次呢。”李滿多道,将錢彈出去,落在桌面上,那枚銅錢轉動起來,她看着李繼業道,“你以為這,都是你的呀?”
“啥,我不是我的,是誰的。”
李滿多啪的一巴掌将銀子拍桌上,“父母在,不置産!”
“意思就是,父母在時候,所有的東西都是公中的,就比如李伯爺的俸祿賞賜都是入公賬的,你要是私自保留自己的財産會被追究的,到時候大不孝的帽子直接扣你腦袋上。”李滿多笑眯眯的解釋給李繼業聽。
“憑什麽呀?”李繼業頓時就不削的叫起來,“我自己個兒賺錢,我容易嗎?我整天的跟人賠笑,我臉都快笑爛掉,為了這這點東西,我付出多少勞動,多少艱辛,他們知道嗎?我還給找他們要錢呢,他們還敢弄走我的銀子,沒門。”
李滿多擡起手看銅錢,擋住李繼業的問,“正面還是反面?”
李繼業氣呼呼的真想暴走,看着李滿多,皺起眉頭,“都,都這樣了,你還想玩?”
“猜不猜,猜不猜?”
“正,正面。”
李滿多将手一攤,銅錢呈現反面,李滿多拿起銅錢,将它帥氣的砸回那堆銅板中,背着雙手看他,“你以為,李家,你說了算?啊……還是,你爹說了算?我說,李繼業,你都入李家門這麽久,你腦子怎麽還跟一鍋粥一樣簡單。您的那些伯父伯娘可是蚊子腿上都的刮肉的人,你這一年幾百兩的銀子,還不得,全上交,充公呀。”
“憑什麽呀?啊,這還有什麽天理。”李繼業大聲的叫起來。
“憑什麽,憑你姓李。你吃了老李家的飯,喝老家的水,李家養育了你,在榨取你身上的每一份血肉之前,你都的乖乖聽話,你要是敢不聽話,大家就合夥踐踏你,收拾你,敗壞你的名聲,踐踏你的人格,然後把你給趕出宗族去,讓你成為無根之人,你在李家這麽多年,難道竟然不知道,哈哈……你這腦子裝的真是豆腐腦。”
李繼業,“……”他愁悶不展,将腦袋靠在桌上,使勁裝了兩下,擡起頭看李滿多,“呀,你以為我願意姓,那好,我改姓張,姓王姓張,把我趕出去得了。”
李滿多看着李繼業被激怒的樣子,會心一笑。這一笑,李繼業是腦門都冒冷汗,“你,你笑什麽?別,我冷汗直冒呢?”
李滿多湊過來,“何必想着擺脫李家呢?你又不能脫胎換骨換個爹,再如何的換,你骨子裏還是老家的種。”
李繼業氣呼呼的道,“當初,就不該回來。”
“何必那麽喪氣呢?”李滿多笑了笑,“事是死的人,人是活的,當你幹不掉你面前的敵人的時候往往不只有忍氣吞聲這一條。”李滿多抓着他手撫摸着,然後翻過來看,“哥哥,你是個有福氣的人呀。”
“啥!”
“有我這麽一個強大的妹妹,是不是睡着了都特想醒過來笑一笑。”
李繼業将手一抽,“趕緊,趕緊說辦法。”
李滿多往桌上一靠,“辦法嘛,還不只一個,第一個就是讓你的敵人的敵人去把你的敵人幹掉?不過,顯然讓你幹掉李家這些人是不現實的,所以,我給找到第二條路,那就是讓你在從李家的內部攻破,把你的話語權從零到上升到有,在上升絕對的高度,讓所有的人都仰慕你,到時候不要說保住你這來之不易的銀子。”李滿多将銅板一下子推到他面前,“李家的人都得給你送銀子,你說什麽話,別人都得聽一聽,你還,在乎這點渣?”
“上升的絕對高度是啥?”李繼業一臉懵逼。
李滿多哽了一口,“絕對的高度就是,成為人上人,像老伯爺一樣的人,他平時什麽事情都不管,可是只要是他想管的事情別人就不敢幹涉,他說一,沒人敢說二,他說左,沒人敢朝右。”
李繼業一想老伯爺的樣子,頓時就一陣心熱,抓着李滿多道,“這個好,你有啥好辦法?”
李滿多笑,“讀書,科考!”
“你殺了我吧。”
李滿多,“……”
“不行了,我先走了,我還有事兒。”李繼業爬起來就要走,李滿多忙過去,擡起腿将他給踹回了椅子上。
李繼業眉頭可以夾死蒼蠅,“讓我讀書,你還不如讓我去死,你哥我,真不是那塊料?!”
“我知道呀。”
“所以,這麽恐怖的事情,你咋還告訴我?存心讓我不好過。”
“可不就有句話叫,朽木不可雕!”
李繼業突然眼睛一亮,“對,我就是那塊不可雕的朽木,妹,姑奶奶,你饒了我吧,我還想好好活兩天。”
李滿多卻抓着她的肩膀拍拍,“這不,你還知道朽木不可雕啥意思,不是挺好的嗎?有長進,還是很有潛力的嘛?我覺得憑借哥哥你的聰明才華,明年的秀才考試嗎,根本就不在話下,不就是個秀才嗎?李家這麽多考呢,這還沒考上幾個,就嘚瑟不已,要是讓他們都考上了,你還是個白丁,你還有臉活着嗎?”
“我很有臉的活。”
看着李繼業一副恬不知恥的樣子,李滿多都覺得覺得她或者她哥到底是不是同爹同媽生出來了,一個媽生出來,怎麽差別就這麽道,李繼業怎麽就這麽讨厭讀書呢?她讀十本的時間,他一本都記不住。
“活個屁!”李滿多看着他,循序善誘道,“我跟你說,哥,你只要把心用一絲絲在讀書上邊,你就會成為李家的下一個秀才,到時候該嘚瑟的人就成了你,你想給誰眼神就給誰眼神,瞪死他們。你那些哥哥算什麽,大哥,三哥,垃圾,連你夫子,你都可以盡情的鄙視他。”
“不成不成,我頭疼,妹,我餓死了,可能要暈了!”李繼業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捂住頭要逃跑,“可能,吹風了,你讓我,出去清醒清醒。”
“哥!你現在很清醒,我知道,”李滿多一腳踩了椅子邊上,一股興奮的看着他,“哥,我現在已經看着秀才的位置再朝你招手,祠堂的祖宗們在像你恭賀,他們在贊美你為李家光宗耀祖!”
李繼業一下子推開了李滿多,“大半夜的,提什麽祖宗,怪吓人的。我告訴你,科考的事情你知道不?我縣試,府試都沒有考,眼看院試就跟前,我怎麽考?哦,今年開了藝科,可是,你覺得你哥我,有什麽特長呀?走雞鬥狗,坑蒙拐騙,鬥蛐蛐?老妹,做夢,你也要分時間。”
李滿多笑,“大哥,我沒說過是今年呀,我說的是明年!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