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死道友不死貧道
第四十七章死道友不死貧道
裘名義瞪大眼睛,完全是被震驚了。
“哼……再會!”李滿多仰起頭,高傲的轉身過去,對着彩金道,“還不走,等着吃飯呢,人家要請你嗎?你面子有那麽大?走……”說完,趾高氣揚的奔出去。
彩金趕緊福了一福,趕緊跟了上去。
等李滿多跑出去,文旻太子用扇子遮住了臉,哈哈大笑起來,學着李滿多的聲音的道,“我鬧起來,讓你全家雞鴨亂跑,狗豬亂蹦,雞飛蛋打,人仰馬翻,簡稱雞犬不寧……哈哈哈啊……笑死我了……”
裘明義灰頭土臉,兩步跑到文旻跟前,“文兄,你怎麽這樣?我被個臭丫頭給欺負你,你竟笑的出來。”
“你不覺得很好玩嗎,哎呀,太逗了……”
裘名義,“……”
文旻太子道,“你指使人打了人家兄長,人家兄長如今還躺在床上,就罵你兩句,這已經很輕了。”
裘明義道,“我這不是已經解釋過,這都是誤會嘛!誤會!”
文旻搖搖頭道,“跟你爹說,我明日還來,我就先回去了。”對着身後的人道,“走。”
“是!”
也不等裘明義挽留,直接走了出去。
李滿多出來,才覺得自己着魔了,一是驚,二是怕,三是懼,一驚自己跟瘋子似的怎麽就跟李三娘打起來了,她丢臉其實丢的是李家的臉,就算跟她有點關系,其實關系也不那麽大,就他哥那點破事,其實也怎麽樣,怎麽值得一提,她幹嘛就腦子抽風,直接動手呢,動手就動手嘛,居然還打輸了,要不是被那公子伸手攔了她一下,她被從臺階上推下來,李三娘今兒就讓她給交代在少師府門口了,還有那麽被削掉的金簪,紮她臉上,她這輩子也就玩完了。
李滿多心下害怕,覺得自己十分不正常,以她以前的性格,只會給把這事兒給抖出去,讓人收拾李三娘,她完全不用自己親自動手呀,她為什麽不正常呢,她怎麽變得不正常的?
李滿多心裏一驚,想起來了,自從在井中把十九娘給撈起來,見着那點漂亮的大金冠開始,她就老覺得鬼魅在她跟前晃,整個人精神都處于不正常當中,所以才會跟李三娘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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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是不是被鬼上身了?
“阿媽呀!”
“怎麽了,小姐?”彩金快哭起來了。
李滿多走出來并且不快,而且她走着走着又自言自語,傻乎乎的站着想事情,所以雖然比文旻太子他們多走了一會兒,可是其實他們出來也沒多走多遠。
文旻太子故意跟在他們身後不遠,旁邊的侍衛十分不解,他們的太子爺,雖然有點不着調,可也沒跟蹤小姑娘的癖好,而且這姑娘,實在是無禮的很,先不說跟長姐打架對不對?這還跑人家大門口打架,這說出去,誰家敢去喲,還跑太子老師之一的少師府,這不是,存心找抽嗎?
看着李滿多神神叨叨的樣子,彩金着實有些害怕,小心翼翼的道,“小姐,你,你是不是鬼上身了呀?”
“哎呀!”李滿多頓時叫起來,一把拉着他,眼睛冒光的問道,“你也覺得我是鬼上身了嗎?對對對,我就是傳聞中的鬼上身!”
彩金,“……”
李滿多拉着彩金道一邊,小聲說道,“你可能不知道,我告訴,我現在老覺得有很多冤魂在我身邊晃,這邊這邊,到處都是,還有一個漂亮的姑娘,穿着漂亮的大紅禮服,禮服上的繡線都是金絲的,那繡花秀美絕倫,簡直就是人間的藝術品,我跟你說,她的頭上帶着那麽大的一頂大的金子做成的漂亮的花冠,七彩的寶石鑲嵌在上頭,這麽大的珍纏成花,金絲扭成各種漂亮花樣,還捧着……反正,她突然就睜開眼睛盯着我,我跟你說,那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跟真的一樣,對着我眨眼睛,好像再笑……你說那井,你說幾百年了,全是怨氣,我能不招惹點冤魂上身了嗎?”
“小姐!”彩金吓的冷汗直冒。
李滿多拉着彩金的手文,“你知道不知道這街上那家驅鬼法力強?”
話剛說完,就聽着街對面有人唱起來,“要問本領哪家強,驅鬼捉妖風水張!”
李滿多&彩金,“……”
李滿多擡起頭看,就瞧着街對面,有個四十餘歲,閉着眼,搖頭晃腦的唱着,“要問本領哪家強,驅鬼捉妖風水張。”
仔細一大量,李滿多看着她衣服長過手腕,整個衣着寬大,整個人坐在椅子上,面前擺着個算命的攤子,手裏拿着個鈴铛,一邊唱,一邊叫起來,“要問本領哪家強,驅鬼捉妖風水張。”
李滿多起身走過去,往他攤子面前一坐,瞧着他,“算命的?”
“姑娘要算點什麽?”
“你猜!”
算命的,“……”
文旻躲在一邊,差點笑出聲,這姑娘,太,太逗!
算命的也楞了一下,趕緊道,“姑娘年紀不大,能問的事情也無非幾樣,家庭,婚姻、健康,財運……”
李滿多,“我找驅鬼的。”
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理了理思緒道,“姑娘印堂發黑,深思渙散,愁容不解,面色陰沉,性情大變,目露兇光,正所謂命裏犯游魂,最怕鬼纏身,人家夢山水,你總夢鬼魂,小姐,你定是沾染一些不幹淨的東西。”
彩金道,“你才目漏兇光呢?你才沾染不幹淨的東西。”
李滿多道,“大師說話,哪兒輪得到你發話,大師,可有破解之法?”
算命先生道,“說句不該說的話,如今小姐你是五鬼小人暗搗亂,夜人逢之煩苦蔓,晝人逢之須警惕,流年不吉疾病纏,想要破解嘛,只怕有些艱難?”
李滿多擡起頭嗯,“我驅邪祟鬼,跟窮鬼什麽關系?”(五鬼既五窮,智窮、學窮、文窮、命窮、交窮,年正月初五中國民間有送窮的歲時風俗)
算命先生,“……”
李滿多擡起頭問,“你不會不知道五鬼就是五窮吧,要不要我給你普及?”
算命先生,“……”
李滿多道,“遇着你這麽一個不專業的驅鬼大師,我也是沒救了,你就不能多讀兩本書,搞的自己專業一點?我這被人算命都比你這算命的知道的多,你還怎麽忽悠誰?”李滿多起身來,拍了桌子,指着攤子道,“要問本領哪家強,坑蒙拐騙鬼扯張。”
算命先生,“……”
李滿多看了看,捋了一下她的頭大問,“問你個事兒,這附近哪家香燭紙錢又好又實惠?!給介紹家好的。算了,你給我買點好的紙火去。”
文旻太子捂住肚子笑,“本宮,還是第一次遇見能把算命先生弄的一臉懵逼的算命人。你,你見過嗎?”
侍衛姓何,名穎正,都指揮使何守玉之子,他原本話不多,站在一邊,默默的低垂下頭。
看着李滿多起了身來,文旻太子激動的說道,“走走走,咱們跟上去瞧瞧熱鬧去。”
何穎正,“……”這是哪家的神經病,他怎麽就跟了這麽一個神經病主子?!
就這姐妹公開鬥毆這樣的事兒,正常人家只怕是容不下的,重一些的直接用白绫吊死,愛惜一些只怕也要剃了頭送廟裏去修行,所以文旻太子好奇機了,“你猜,她又會搞出什麽花樣來?不過……想起她咬人的那一口,啧啧……這小妮子可真狠,差點沒将人的血肉給咬下來。”
何穎正擡起頭,帶着幾分驚訝的問,“殿下,何故還救她?”
文旻楞了一下,搖了一下子扇子,無辜的看着何穎正,“本宮,只是,順手,順手而已。”
何穎正的劍換道了另外一只手,暗想,臺階上那次,可能是順手,後頭那一下呢?!虧的他的好劍,不過用在削女人的金簪上,虧!
李滿多出來就知道這件事情不能善了的。
跟李三娘打架這件事情可不會這麽平平靜靜了的,先不說李三娘認虧不認虧,就李大伯家就不會這麽輕易的饒了她,何況她還順帶把熊家的臉皮往地上踩,熊家不來煽風點才怪。
還有少師府,在人門口揍人,少師府不怪罪,就一小眼神,估計他家那準備修仙問道多年的老伯爵就想先将她給捏死以求家宅安寧了,不對,舍小為大,跟家族利益比起來,她就是個渣,同時對上李家大房,李家大房的親家,李家大房的想要巴結的對象,一家比一家夯實,她是渣都算不上的渣了。
李滿多就在想她當時怎麽就腦子抽了,一下子就來那麽多火氣,當時忍一忍,找個暗巷揍李三娘一頓出出氣就好,她怎麽被一刺激就跟發了瘋一樣,所以,一定肯定十分的确定自己肯定被那個女鬼上了身。
沒辦法了,不管鬼上沒上身,她的先演一個驅鬼陣,蒙一陣是一陣,回頭囑咐彩金,“剛才的話,剛才跟你說的話,你記着了。”
“記得了!”彩金點頭道。
“那你跟我學一遍。”李滿多對着彩金說道。
“……”彩金咬住牙,“就那麽幾句話,您看我到底多傻,竟然學不全?”
李滿多,“……”
“這,驅鬼陣有用?”彩金有些擔心。
“先蒙着呗。”
“要是被拆穿的話怎麽辦?”
李滿多沉吟一下道,“等穿了再說,再說鬼神之事,別人信不信,什麽關系?我信就行!”
彩金道,“……”
李滿多提起花了幾錢銀子買來的一大堆紙火就往門口去,到了家門口也不進去,往大門旁邊一點的大路上,盤腿坐在了中間。
彩金拿起蠟燭圈了她一圈,然後又在面前點燃七根蠟燭,擺出個七星驅鬼陣。
李滿多自己命名的新陣法。
李滿多眯起眼睛,搖頭晃腦,擺出一個蘭花佛手樣子,眯起眼睛叽叽歪歪的瞎念叨起來,一邊念,一邊偷偷的往外看,反正她就想着将事情往大裏鬧。
說實話,她這禍闖大了,總的有背鍋的,如今是死道友不死貧道,先把黑鍋扣李三娘腦袋上再說,可別怪她心黑手賤,李三娘幹出那麽丢人的事情還如此理直氣壯,她李三娘要不手賤的揍她争表現,她也不會腦子發懵,直接跟她杠上呢。
“這是怎麽了?”很快就有人圍攏過來,有人認出了李滿多,直接說道,“哎呀,這是李家七房的小娘子,哎呀,怎麽成這樣了……”
另幾個人道,“知道知道,她哥就是個有名的纨绔!前兩天還跟少師府的公子打架。”
李滿多,“……”他家名人還挺多的呀。
李滿多裝模作樣,轉了一個手型,繼續叽叽歪歪的念叨起來,外邊的人越來越多,路過的都過來瞧熱鬧了。一會兒門口就聚集不少人。
李滿多要的就是這效果,把事情給越鬧越大約好,否則老太太這一家人要是打定了主意跟對付她娘一樣讓她直接消失,她一進去不就成了泥牛入海,自身難保,然後就化成一縷青煙,見她可愛的娘去也,多虧呀!
至于她爹這牆頭草,哪兒有利益往哪兒偏,別想着他為了個賠錢貨,豁出去性命跟家裏鬧,哈,做白日夢都比這強些。
不過,要是銀子足夠多,足夠友人的話,她爹這想法,會不會變一變呢?
呵呵!!
彩金開始撿出三分之一的紙錢就開始燒,一般燒一邊拜,“祖宗萬福,各路妖魔鬼怪速速離去,各路神靈,大顯神通,驅妖除魔!大道無章,法力通天,爾等速去……祖宗萬福!”
門房瞧着,趕緊進去通告,李七爺趕緊出來就看見滿地的紙錢,被紙錢冒出的煙嗆了一大口,咳咳兩聲,大聲的叫起來,這,這,這幹嘛!姑奶奶,又這折騰啥呢?快,滅了滅了。”
“不能滅呀,老爺,我們正驅着邪!”彩金站起來道,擋在李七爺面前。
李七爺瞪大眼睛,四處看了一圈,驚訝的文,“驅,驅什麽邪?!好好的,這要幹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