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被坑進茅坑
李滿多出來洗了三遍澡,喝了兩大碗姜湯,借了彩金的香粉将自己從頭到尾的撲灑了一遍,才掩蓋住身上那股腐臭味。她躺在被子裏,忍不住将玉佩拿出來瞻仰一番。
玉絕對是好玉,指不定比她家的宅子還值錢。
李滿多回憶那女式的漂亮的金冠,金燦燦的一大頂,也肯定得值多少錢?那個女人是誰呢?頭頂上那麽大一頂大金冠,還穿着那麽貴氣端正,一看就不像是普通人,那跟着的那些屍體又是什麽?殉葬的?
想起這個,李滿多真是雞皮疙瘩都起了。當時自己怎麽就那麽大膽,居然連叫都沒叫一聲,現在想起來,李滿多真是都佩服自己的五體投地。
媽呀,現在想想,她身體都覺得一股一股的冷汗直接冒呢?
井下邊到底有多少,她不知道,泡在井裏邊多久,不知道,看着也不像最近些年的事情。
她腦子開始分析起所有的可能,先的來說,殉葬的話,怎麽也不會把自己給葬在一個風水寶地吧,至少該有個墓室呀。可是他們都在井裏,不合理!
第二,她瞧了一下,這井,也沒什麽別的出口呀,暗河什麽的,所以這些屍體也不可能從別處沖過來的,所以,不成立。
第三,那麽剩下就是劫財害命,可是這個也說不通,這個玉佩看不見情有可原,可是那麽大一頂金冠怎麽看不見瞎子嗎?這也不太像被人劫財害命,一毛不留的作風?
那最後的最後剩下的是什麽?
跳井自殺!
什麽人會選這麽一個地方自殺?
殉情嗎?!
可是那井口那麽小,另外的那些人能跳進去嗎?難道全是她這麽身段的姑娘?
李滿多一想着數十個姑娘,全部就那麽泡在水裏,整個人都汗毛直立。
這事兒要不要告訴家裏人,要不要把這些給撈出來處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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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想着老太太他們要知道井裏邊藏着這麽大一頂大金冠,會不會又生出什麽事兒?
轉頭一想,人家在井裏待了幾十年上百年的,多半都已經呆習慣了,她要這麽叨擾,半夜找她說話,她得吓成啥樣呀。說句實話,這也虧得她大膽,要換個人,從那麽多腐爛的屍體裏救個小孩出來,不吓死,也吓出毛病。
她抓着頭發一把,使勁的搖頭,“啊……我不要想了!’
聽着腳步聲,李滿多趕緊将玉佩收起來。
李繼業急匆匆的進來就坐在床邊問,一臉好奇樣,“那井裏都有些啥?”
“你想有啥?!”李滿多問,“黃金?白銀?還是美人呀,除了一堆臭淤泥,啥都沒有。”
“不可能呀,我覺得你出來那味道,一般的腐泥,不可能有那麽臭,好像是,是,那個什麽味道來着?”
“什麽味道!”
“死……屍!”
李滿多心裏一驚,側頭看她哥,他怎麽知道?又想着井口只有那麽大,不可能,莫非這家夥真的是因為她身上帶出來的味道?她笑了一下,陰沉沉的問道,“要不,我帶你下去瞧瞧,讓你再井下邊呆三天,你順便找找有沒有屍體呀?要是有個美女鬼,要不要來一段,人鬼情未了……白衣飄……飄…”
李繼業渾身一顫,使勁的搖頭,“六伯,正找人要封井口呢,我瞧瞧去?”
李滿多想了一想,點頭道,“也好。”
一想又覺得好啥呢,她自己都還陷入人家的局裏邊,窮替人操心不成,還替鬼操心!
罷罷罷,封了那井口也好。
李繼業瘋癫癫的去瞧他六伯封井口,李滿多拽過被子直接躺被窩裏,迷迷糊糊的就睡了過去。
睡着不久就開始做起了夢來,夢裏她來了個混沌不清的地方,到處彌漫着煙霧,冰冷的風吹着,似乎是個山洞,又似乎是個寬廣無垠的平原,走在地上,軟綿綿的,每一步都覺得沒有方向,沒有踏實感。走了一陣,突然就看着一處光亮,她跑過去看,這光正從一口井裏彌散出來,這個光不是一般的火光,到是珠寶金銀所散發出來的冷光,她覺得這口井就是六叔家後院的那一口,可是仔細一看,又不是。
她心翼翼的往井裏一看,這一看,真是驚訝無比,整個井裏光華無比,烨烨發光,仔細一看,這光俱是從井裏堆滿了珠寶所發出。她真是興奮不已,然後在看,就看着一個身穿着大紅的華貴禮服,頭戴着赤金冠的漂亮女人平躺在了珠寶上方,她閉着眼,美貌無雙,手中正捧着那個裝着玉珏的錦盒。
等着李滿多仔細一看,那錦盒裏邊的是什麽,那女子突然睜開眼,朝着她笑了起來……
她大驚,一下子被吓醒,冷汗冒了一身,她坐在床頭,彩金點了燈,看着她渾身冷汗,驚叫一聲,“小姐!您……”
“沒事沒事!”李滿多将額頭的冷汗一擦。
彩金過來,拿了帕子幫她擦頭發,“怎麽這麽多汗?做噩夢了嗎?夢見什麽了?”
李滿多道,“夢見一只大頭鬼——你說,我要不要,找個神婆來驅鬼?!”
彩金,“……”
“咕咕……”外邊的門響了一聲,李滿多示意一下,彩金趕緊往外去。李繼業卻從屋子外探個腦袋進來問,“妹,還沒睡呢?”
“沒,進來吧!什麽時辰了?”
“醜時了!”
“啊,我睡這麽久?”回頭看李繼業,“你怎麽還沒睡?”
“呵呵,那我進來呀。”李繼業便推門進來,背後還跟着金旺,兩人的臉上都帶着一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笑。李滿多從床上下來,喝了一口水,小聲問,“你兩個撿錢了呀?”
“沒沒沒……”李繼業趕緊擺手,又笑起來。
李滿多指着李繼業問金旺,“你家九哥瘋了。”
金旺道,“小姐,是有好笑的事兒?!”
“啥事兒能高興成這樣。”
李繼業捧着衣袖遮住臉,一臉害羞,道,“你托我辦的事情,我給你辦成了,哈哈哈,笑死爺了。”他轉手拍在桌上,激動的道,“牛小賤他,他掉茅坑裏去了,滾了一身屎尿,哈哈哈……”一邊說一遍拉着旁邊的金旺,“都是金旺買的瀉藥好。”
金旺道,“是七爺你拆板子拆的利落。”
“要不是那瀉藥效果好,牛小賤也不能老往茅廁去,他要不去茅廁,又怎麽踩翻了板子掉下去,”
金旺道,“是九哥你布置妙,那石頭墊着的恰到好處,多一分就翻不了,少一分的,板子就放不住。”
“你比較能幹!”
“……”李滿多瞧了一下兩人,“你們兩個狗腿,就不能不相互吹捧嗎?我這才想起來,那啥,你不是看六叔風井口去了嗎?怎麽又跟牛小賤跑一塊去了。”
“牛小賤他賤人呀,他想要收買我們兄弟些,請我們大家喝酒,結果把自己給喝茅廁去了,丢臉丢大了。”李繼業道,“他自己喝了幾口糞水不算,把他撈起來的,頭上還頂着那麽大一坨屎,哈哈哈……笑死我了,老妹,這小賤人估計半個月都不會出門了。”
李滿多也挺高興,點點頭道。
金旺道,“姑奶奶,這比揍他一頓解氣多了吧。”
“确實……”李滿多又擔心,“辦事兒的時候,沒人瞧着吧。”
金旺道,“沒事,那瀉藥是我去年治積食留下的,茅廁哪兒,更是趁着人多,早就把什麽都毀屍滅跡了。而且,他當時自己都喝的暈乎乎的,鬼才知道呢。”
李滿多滿意極了,“點點頭,這事兒就過去了,你們呢,給我縮起腦袋做人。”李滿多有看着李繼業那欲言又止的樣子道,“聽說,你看上上了一種冰花料,想要做一件袍子。”
“啊,是有這麽回事。”
“剩我這裏的錢,就給你做一個三件套吧。”
李繼業張張嘴,剩下還幾兩銀子呢,他妹這心黑的,怎麽說坑就坑,不過一想到有新袍子穿,雖然銀子縮了水,也就将就着。
李滿多道,“金旺也是,給你扯一身細棉布,做一件好衣服。”
“謝姑奶奶。”
這邊牛小萌是被擡回去的,牛夫人看着兒子成這樣,當即就嚎哭起來,“天殺的,哪個混蛋将我兒弄成這樣?”
李家幾個哥哥,包括二夫人家的三哥八哥還有庶出的五哥都在一邊。三哥為長,又是親外甥,自然道,“牛姨母,小萌表弟是因為喝多了一些,不小心失足才掉進去的……”
牛姨母一聽就叫起來,“放屁,怎麽你們一個個的都沒掉下去,偏生我兒掉下去?分明就是你們,你們這些僞君子妒忌我的兒,想要害死他……”
“牛姨母,這是什麽話?”
牛姨母看着兒子半死不活的,哪兒還有心情,大聲的罵起來,“你們這群混蛋,你們就是害怕我成才,搶了你們的名次,竟然聯合起來害他,你們怎麽那麽毒的心?”
二夫人聽着這話,又見着牛姨母指着他的兒子,頓時道,“表姐,你說的這是什麽話,他們跟小萌是表兄弟,小萌出了這樣的事情,大家都很擔心……”
“擔心個屁,要不是你們算計我人,怎麽你們這些人都沒有事兒,偏生就是我兒子出事兒了?”
李八哥可不像他哥那麽好脾氣,冷笑一聲道,“牛姨母真是好意思,請我們喝酒的他,找地方喝酒的也是他,飯桌上勸我們喝酒的也是他,他自己喝的暈乎乎的,自己掉進了茅坑,反倒是怪我們,我們這群人不顧惡臭将他撈起來,還怪上我們了,你們這樣的親戚是什麽?打秋風可不是你們這個打法!”
“什麽?我們打秋風的,你這黃口小兒,果然……好,好的很……”牛姨母道,“我們走,馬上就離開,免得被人瞧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