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一室春光
楚輕要立南境小王爺為男後的消息不胫而走, 霎時間, 整個皇宮甚至整個京都都知道了,趙時煦覺的,說不定整個天下都知道了。對此,他只得拖着下巴長嘆一口氣。
這幾日來, 十命因為表現甚佳的緣故,楚輕看在他的面子上特赦了顧國公,還正式冊封了十命和他的母親,現下在國公府,十命是在敬羅長公主嫡子之上的人,他的母親李氏也成了顧國公的平妻,母子二人總算是能在國公府昂首挺胸的過日子了。
對此, 最高興的人除了李氏外還有全淼, 因為十命終于不再煩憂了,只是他的高興卻不太敢表現出來, 因為他發現他家小王爺的表情甚是郁悶,現下更是坐在臺階上發呆。雖然已經開春了,但臺階還是很涼的。
“小王爺,當心着涼了。”全淼拿着披風過來給他披上。
趙時煦看他一眼,“三水啊,你最近胖了啊,看來胃口不錯嘛。”
全淼垂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昨日鐵木頭請我去他家吃飯了。”
趙時煦托着腮一臉好笑的看着他,“然後呢?”
“他娘親對我挺好的, 走的時候還給我封了一個紅包。”全淼說着,耳朵都紅了。
趙時煦瞧他那嬌羞的模樣,道:“三水啊,你才十六歲,還小,小爺不同意你這麽早成婚啊。”
“誰誰說要要成婚了。”全淼跟被踩中尾巴似的,結結巴巴的反駁道,臉紅了一片。
趙時煦看着,笑出了聲,“你跟十命确實是絕配。”
“什麽絕配,沒有,沒,您別瞎說。”
趙時煦搖搖頭,“你一個大男孩子怎麽比姑娘還害羞。”
全淼垂頭笑的高興。
趙時煦也不多說;全淼瞧着,也和他一起在臺階上坐下,問道:“小王爺,您為何不願意做男後啊,您不是挺喜歡皇上的麽?”
趙時煦惆悵道:“因為和最初想法背道而馳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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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淼一副理解的表情,“也是了,您那麽愛南境,遠離南境确實不好;不過屬下覺的王爺說的話挺對的,除了皇上以外,這世間還真不知有誰能配得上您。”
趙時煦睨着他,“如果楚輕不是皇帝,與他成婚也挺好,畢竟他長的符合小爺的審美,性子小爺也喜歡,武功也不錯...”
全淼被趙時煦弄的有些糊塗了,明明是在誇皇上,但又很是惆悵似的,“不是皇帝又怎樣?”
趙時煦看着他,“不是皇帝,才自在啊,小爺我不喜歡這四方的天地。”
“南境還沒有京都大啊。”全淼道。
趙時煦搖了下頭,“你不懂忽然被打亂規劃的感覺,有些迷茫...別再問了啊,再問就揍你。”
全淼聽後,“嘿嘿”的笑着,立馬不再問了,反正他家小王爺的想法一向與常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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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家除了蕭阮以外,其餘人都握在楚輕手裏,在蕭阮戰敗之際,蕭太師便在太師府懸梁自盡了,其餘族人也被楚輕斬殺的斬殺流放的流放,現下便只剩安寧宮的蕭太後還未有處置了。
楚輕擡腿走進這個住了十多年的地方,看着這兒的一草一木,除了覺的惡寒以外再無別的感覺。
蕭太後坐在內殿的鳳椅上,身旁伺候她的人只有順喜和兩個丫頭,現下見楚輕來了,三人都哆嗦着跪了下來。
楚輕揮揮手讓他們都下去,整個內殿便只剩他和蕭太後兩人。
蕭太後的頭發一夜之間白了不少,精神也十分萎靡,現下便撐着颞部歪在鳳椅上有氣無力的看着楚輕,“你還來做什麽?成王敗寇,哀家沒什麽好說的。”
楚輕冷笑一聲,“您可是朕的養母,朕自不能虧待您,讓天下人诟病。”
蕭太後冷眼睨着他,“你來是想知道先帝和你爹的事吧?”
被她說中,楚輕也未有掩飾,只道:“朕想知道,父皇是因為什麽而廢棄他?”
蕭太後坐直了身體,理着自己的鳳袍,看着楚輕,“因為宣珏狼心狗肺。”
楚輕眯着雙眼,殺氣凜冽的看着蕭太後。
蕭太後冷笑一聲,“宣珏可是宣家少主,你父皇當年為了立他為男後,和江湖對峙,好容易立了,可你他卻處處坑害朝廷,你說他是不是狼心狗肺。”
楚輕看着蕭太後,只覺的自己這一趟來的多餘,至于原因,他自己會找到的,總有一日,他會為他爹正名。
“母後,朕最後一次這麽叫你,不管因為什麽原因,你到底撫養過朕,這一揖算是謝你養育之恩,日後你便在安寧宮養老吧,朕會讓你衣食無缺,供奉如昔。”話落,楚輕對蕭太後揖了一禮,而後轉身離去。
蕭太後看着楚輕的背影,忽然從鳳坐上站起,然後疾步走過來,哭叫道:“皇上,看在哀家養育你,也曾對你噓寒問暖過的份上,別為難你的三個皇姐,她們對蕭家的事一概不知。”
楚輕未有應她,只擡腿走出內殿,才一走出來,內殿的門便關上了。
蕭太後拍着殿門,又道:“皇上,阿阮是真的愛你,你的勝利是建立在阿阮對你的愛和信任上的,蕭家已經徹底敗了,他既逃出你便放他一馬,別再通緝他,皇上!”
楚輕已走出安寧宮,上了攆轎。
張然看着,立刻叫了聲“走”而後便跟在楚輕身側。
楚輕看着已暗下來的天色,閉眼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去雎容院。”
“是。”
趙時煦用了晚膳,便見今夜的月亮很圓,遂拿着笛子飛到了屋頂上坐着,而後吹了起來。
他現如今的吹奏功夫已經越來越好了,會的曲子也多了起來,加上這玉笛本身的音色就很好,所以曲子吹出來便很是空靈好聽,不說繞梁三尺,也是餘音綿長。
楚輕在雎容院外的長廊上聽到了笛聲,命人下去後便獨自一人躍起輕功飛上了屋頂,恰恰又站在趙時煦面前。
趙時煦見他來了,但是卻想吹完這一曲,也不理他,只看着遠處的星空,閑适自得的吹着。
楚輕走過去站在他的身旁,靜靜的聆聽,月色下他二人的身影都拉的十分纖長。
待一曲完畢後,趙時煦才開口道:“那個,我真的不能做你的男後。”
楚輕看着他,略有些失望,“到底是為什麽?”
趙時煦握着笛子,皺着臉道:“說不清楚。”
楚輕沒有再多說什麽,只忽然拉着他的手飛了下來落在雎容院內。
趙時煦倒還有些納悶,這還是楚輕第一次主動進來呢,而且進來了不說,他竟還擡腿往內而去。
趙時煦趕緊跟上他,“今兒是怎麽了?你從前都不進來的。”
楚輕站在趙時煦的卧房,四下看着,這兒的擺設趙時煦都沒有怎麽挪動過,因為前主人的擺設已經很好了,為了不破壞那種格局,他便沒動。
瞧着楚輕現下露出一副流連的表情,趙時煦愈發懷疑什麽了,果然,他聽楚輕道:“我小時候就住在這裏。”
趙時煦張了下嘴,這屋子裏是有些一些小孩的玩具,沒想到竟是楚輕的。
那麽這笛子的主人就是...
趙時煦看了下手裏的笛子,忙遞出來道:“這麽說,這是你母親的笛子?”
楚輕看着那只笛子,擡手接了過來,輕撫着,“如果讓他指導你,不出三月你的笛聲便能名震京都。”
趙時煦看着微笑着的楚輕,不知怎的竟生出了些心疼的感覺,“那是我沒有福氣了。”
楚輕看着趙時煦,而後拿着手中的笛子,站在窗臺邊,恰好對着窗外的月色,而後将笛孔輕觸在唇邊,随着手指在笛孔上的跳動和嘴型的變化,悠揚婉轉的笛聲便從那笛子裏發出來。
趙時煦張了張嘴,都驚呆了,他自問聽過世間不少好聽的樂聲,卻從來沒有聽過這麽好聽的,在楚輕的吹奏下,那只玉笛像有魔力一般,樂聲美妙的仿佛能令枯樹發芽,遍地開花。
楚輕吹笛子時神色十分的溫柔,溫柔的讓趙時煦都有些認不出來了,因為楚輕這個人一向都是冷漠的,哪怕是在跟自己動手動腳時,他眉宇間的冷漠都如同天生的一般揮之不去,然而在他對月吹奏的時候,那冷漠竟蕩然無存,只剩下一室的溫柔。
原書裏可沒有寫過楚輕有這個技能,而這個技能讓趙時煦看的心馳神往,竟不由的拿出筆墨紙硯寫下了楚輕吹奏出來的音符。
楚輕看着埋首揮筆的趙時煦,內心一片溫暖。
待一曲完畢,趙時煦只覺的意猶未盡。
“天呢,你絕對能稱得上國手,是你母親教你的。”趙時煦放下筆由衷的說道,迎着燭光看着楚輕時,只覺的他的面容更加溫柔深情了幾分。
楚輕握着玉笛“嗯”了一聲,然後将它遞給趙時煦。
趙時煦沒有接,只道:“這既是你母親的遺物,你便留着吧。”
趙時煦想,楚輕的母親可能是宮鬥失敗了,所以被打發到了這個院子,這樣一來,原書裏沒有寫的楚輕被蕭太後收養之前的生活,大概就跟一般宮鬥劇差不多了。怪不得楚輕對蕭太後和蕭家一點都不手軟。
“它與你有緣。”楚輕說道,走過去拉着趙時煦的手将笛子放在他手中,“當初我離開時曾翻來覆去的找,可是都沒有找到,我以為被人拿去毀了,竟沒想被你找到了。”
趙時煦聽後,再看着手中的笛子,只覺的有些沉重,“我會好好給你保管的。”
楚輕看着他。
趙時煦也對上他的雙眸,不知是不是因為經過音樂洗禮的緣故,他仿佛現下都覺的室內還有樂聲,當真是繞梁三尺麽,而因為這個感覺,他再撞上楚輕的雙眸時,竟沒有再躲避那裏頭的溫柔。
“時煦,讓我愛你...”
楚輕的聲音帶着濃濃的□□,聽的趙時煦全身上下如同被電流襲過,皮膚都變的敏感起來,但,他不太理解這個‘讓我愛你’的意思是?
不過,楚輕直接用行動為他解釋。
唇上柔軟的觸感,讓趙時煦原本就敏感的肌膚一下子更是敏感,而且還敏感過度,因為他的下身因為楚輕的擁抱,楚輕身體貼在他肌膚上,親吻着他嘴唇的緣故而挺立了起來。
趙時煦真是想說什麽都會讓人覺的口是心非,但他現下确實也不想說什麽,只第一次安靜的享受着和楚輕的親吻。
待這深吻落畢,楚輕抱着他,唇移動到他的脖頸間,吐着氣道:“你不許攻略一片人,否則我就殺了那一片人。”
趙時煦:“......”
“相信我,讓我愛過,你會發現比你攻略一片人還要舒服。”楚輕又輕聲說道。
趙時煦被他挑逗的身體發軟,但他依然掙紮着想要推開他,“楚輕,這個這個,我...”
“你若跟別人好,我會很難過。”
一向要強霸道的人突然這麽跟你示弱,趙時煦倒真是沒辦法,連掙紮都在無形中放棄了。
楚輕露出個孩子氣般獲勝的微笑,而後開始了手上的動作。
趙時煦一開始還過不了心裏那關,但無奈楚輕的技術真的太好,如果自己是攻,那他就是強攻啊。這樣一來,趙時煦驀的想到一句男男界流傳的俗語:兩攻相遇必有一受!
趙時煦閉了閉眼,很是無奈,然而還沒等他無奈完,他人已被楚輕壓在了床上,且外袍都沒了。
上一次和楚輕同床共枕還是剛入宮的那個晚上,自己還做了春夢,現下這是春夢要變現實了麽?
感受着楚輕在剝他的褲子時,趙時煦忽然出聲道:“楚輕,等一下,我...”
楚輕表情溫柔如水,“做我的男後,我用天下與你共享,好嗎?”
趙時煦整個人都怔住,當楚輕剝下他的褲子,擠進他的雙腿之間時,他只能解釋,自己是沒有抵擋得住美色的誘惑,外加不好意思壓楚輕。
簾帳放下,大床搖晃起來,喘息聲,情叫聲不絕于耳,趙時煦當真是覺的自己要沉淪了一般,被楚輕擁着各種愛,而被他這樣愛,他內心深處不反感不說,還很是歡愉。
“楚輕,小爺為你犧牲太大了。”趙時煦趴在床上,大汗淋漓。
楚輕啃咬着他的肩頭,莞爾道:“舒服麽?說實話。”
趙時煦翻白眼的力氣都沒有了,只略有些羞澀的“嗯”了一聲。
楚輕一聽這個音節,立刻又開始起來。
趙時煦想要拒絕,但身體已經不聽使喚了,待到高*潮時,什麽無恥的話他都脫口而出了,而這種釋放竟讓他覺的很是滿足。
夜深之時,一切歸于寧靜,楚輕和趙時煦相擁而眠,從微弱的燭光中看着對方的臉,雙方眼中都是柔情。
楚輕親了親趙時煦的額頭,撫着他的長發,柔聲道:“今晚一過,你就是我的皇後,明日早朝,我會昭告天下,命禮部抓緊籌備立後大典。”
趙時煦微微張嘴,“你就這麽執着?”
“自然。”
趙時煦看着他,又閉了閉眼,算了,睡醒再說。
見他閉着眼沒有出聲,楚輕以為他累了,便抱着他與他一同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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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楚輕準時臨朝,而在他去上朝時,一輛馬車正從宮門急速跑出,然後跑向城門,最後又從城門跑出,在官道上疾馳而行。
全淼坐在馬車裏,人都還是懵的,大早上的沒睡醒就被他家小王爺叫起來了,然而叫起來後他家小王爺只問他,是留在宮裏還是跟他闖蕩江湖。那自己肯定是要跟着小王爺的,所以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小小王爺,咱們這是去哪兒?”
趙時煦一直沒有說話,全淼終于忍不住的問道。
趙時煦動了動還有些微疼的屁股,掀開車簾看着外頭的康莊大道,臉色有些不自然,“不知道,反正京都不能待,南境不能回。”
說到這兒,趙時煦抿着唇很是惆悵,真是做夢都沒想到幹掉蕭家後,自己的後續故事竟會這麽發展?跟之前的人生規劃相差太大了。不過,自己離開皇宮,就相當于是開啓了新的冒險之旅啊,想想也是很刺激的,對。
全淼瞧着趙時煦一個人在那兒擠眉弄眼的不知在想什麽,但聽了他方才的話後,也是明白了,只道:“所以,您是...逃婚?”
趙時煦一記刀眼給全淼扔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吃了就跑enmmmmm~~~雖然是被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