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怪物甜妻

第56章

窦家賣馄饨的歷史可以追溯到窦小野的曾曾曾祖母，近百年的歷史了。以前條件不允許, 小漁村經濟還不發達, 生意做不開, 窦家的奶奶們就挑着擔子在路邊或是巷子口随便支了個小攤兒販賣, 每天賺的錢只夠全家一天的菜錢, 小本買賣，雖說賺的不多, 但是日子過得倒也舒心。

生命在延續，手藝也在延續。窦奶奶年紀大了之後眼神不好, 腰也彎了, 兒子們不舍得她再操勞，不讓她再賣馄饨。窦奶奶擔心自己走了之後窦家這門手藝沒人繼承, 于是手把手地教大兒子，可是沒想到大兒子笨手笨腳怎麽都學不好，她無奈地說：“你還是老實賣你的魚吧。”

大兒子賣魚, 小兒子就被給予了厚望。好在窦利民心細又勤奮刻苦，做馄饨的技巧很快就學會了。

既然有了一門手藝, 窦利民就不想再過那種風吹雨打的打漁生活了。随着小漁村旅游業的開發, 他預感以後經濟會越來越好，于是買了塊地皮弄了個店面專門賣馄饨。

早幾年窦家馄饨館只賣馄饨, 窦媽嫁過來之後，夫妻倆一合計，決定把業務範圍擴大，除了馄饨, 還有餃子米飯和各種小吃。

窦家賣的東西價格公道，味道鮮美，在小漁村是最出名的小吃店，每年的旅游旺季都會有很多游客慕名而來，那個時間段也是窦家生意最好的時候，今年也不例外。只是夫妻倆怎麽也想不到的是，突然有一天，一個自稱是模特大賽舉辦方的人來到店裏找他們，說是未來一個月都在他們這裏訂餐。

窦爸窦媽不信，以為這人是騙子。那人拿出了證件，他們也看不明白，趕緊叫來窦小野。

其實窦小野也看不明白。

窦媽說：“要不要問問潇潇？”

放假已經半個月了，窦小野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愣了一秒鐘才反應過來窦媽說的是魏潇，她随之沉默。

她和魏潇早就分手了，是她把人家給甩了，哪還有臉再去聯系？而且她也不能這麽做。

“阿姨您不用這麽謹慎，前幾天我們還來您這吃過飯呢，覺得好吃才跟你們訂餐，這麽好的機會您要是不要，那我就只好找下家了。”

夫妻倆對視一眼。窦媽有了打算，笑眯眯地詢問細節，打聽之後得知，模特大賽舉辦的地點就在新廣場那邊，開車十幾分鐘就到。

“好好好，我們做！”窦媽說。

這麽大一筆買賣，誰會跟錢過不去？只是這樣一來夫妻倆就要辛苦很多，畢竟訂餐量将近兩百份，接了這筆生意，店裏就照顧不來了。

今天已經是窦家給大賽舉辦方送餐的第五天，以往只有窦爸窦媽出來送餐，今天他們第一次帶窦小野出來。這是窦小野自己要求的，她見這幾天父母太忙了，所以主動要求以後來送餐，這樣窦媽可以留在店裏準備下一餐，節省時間。

燈光組負責過來拿盒飯的是個實習生，個頭不高，長得白白淨淨，戴個眼鏡，看着很斯文的男生，叫劉燦。他每天都會說一句“你們家的飯菜真的好好吃啊”，今天變成了：“阿姨，這個漂亮妹子是誰啊？”

窦媽指着窦小野說：“這是我女兒，以後就由她給你們送餐。”

劉燦眼睛一亮，說：“你女兒長這麽好看啊！”

窦小野赧然一笑，說：“你好。”

“你好你好。”劉燦直勾勾盯着她。

窦小野對此已經習以為常，微笑着提醒：“小心啊，這個湯很燙。”

“好的好的，謝謝啊。”劉燦說，“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窦小野。”

“我叫劉燦。”

窦小野回了他一個禮貌的笑容。

“妹子你多大了？還在上學吧？”

“這個……”

化妝組的小助理靠過來說：“劉燦你哪來這麽多問題，你是不是看上人家小姑娘了？”

窦小野：“……”

劉燦臉蹭地就紅了，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

如果對方坦然一點也就沒事了，偏偏他還一副嬌羞的模樣，其他人起哄，窦小野尴尬得不行，火速幫他點好了湯水和餐具。

跑出來的魏潇看到了這一幕，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時，她腳步頓住。

沈青青險些撞到她後背，順着她目光看過去，看到劉燦紅着臉眼神直白地盯着窦小野，她看透一切地說：“小野真是人見人愛，到哪都有人追。”

魏潇根本沒有注意她說了什麽，只是盯着前方忙碌的窦小野，突然間不敢靠近。

沈青青以為她是不高興，忙補充道：“他長得那麽一般，還沒有我男神一半，小野肯定不會看上他的。”

魏潇還是沒接茬，緩緩地、遲疑地邁了出去。

沈青青跟上。

穿了高跟鞋的魏潇有一米八幾，這麽高的海拔往人群中一站格外引人注目，剛才開劉燦玩笑的女助理認出了她：“你是魏潇！你終于來了！”

女助理一喊，其他人紛紛看了過來。正在幫忙點餐具的窦小野聞聲手勢一頓，倏地擡起頭來。

魏潇就近在眼前。她臉上化着精致的妝容，穿着白色長裙，長發高高挽起，猶如天仙下凡。

“嗨。”魏潇跟那位女助理打了個招呼。

“你你你還親自跑過來拿盒飯？！”那女助理激動得結巴。

魏潇莞爾，說：“是啊，我想看看都有什麽好吃的。”

女助理：“他們家的鹵雞腿很好吃，又香又軟，一點也不膩！我一次可以吃兩個！”

這些魏潇當然知道，以前窦小野經常從家裏帶窦媽做的美食給她。但是現在沒那個機會。想到這，魏潇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淡去，說：“是要排隊嗎？不好意思我好像插隊了，你們先來吧。”

雖說魏潇是大明星，但工作人員吃飯時間有限，大家也就不給她什麽特權了。魏潇規規矩矩地走到隊伍最後面。

吃飯的人将近兩百個，不過盒飯是事先打包好的，每個組還都派了一個人過來領，領飯速度倒是快。

“魏潇姐，你的盒飯要不要我幫你拿過去？”負責給幾位重量級評委領盒飯的人問她。

魏潇：“不用了，我自己來吧。”

“好的，那我過去了。”

所有人都走了，擺在面前的還有兩份盒飯。剛才人多不方便打招呼，窦媽欣喜道：“潇潇！你怎麽在這？”

這也是窦小野想問的，只是她問不出口。自從魏潇出現以後，她就開始心不在焉了。她垂眸假裝擺弄着眼前的湯水，聽到魏潇說：“叔叔阿姨，好久不見。我來這邊當評委。”

“哦哦，當評委啊。”窦媽對于評委這事一知半解，但也沒有糾纏這個問題，話鋒一轉，“你怎麽瘦了這麽多？工作是不是很累啊？”

魏潇還沒開口，一旁的沈青青就搶着回答：“她最近老生病，不瘦才怪。”

聞言，窦爸窦媽臉色突變，異口同聲地問：“你病了？”

窦媽接着又說：“哪裏不舒服？嚴不嚴重啊？現在好了嗎？”

魏潇也沒想到沈青青會這麽說，她有意無意往窦小野那邊瞟了一眼。

窦小野沒有看她……

見面的喜悅一下子煙消雲散，魏潇眼睛眨了一下，很快掩去眼底的落寞和失望，笑盈盈對着窦爸窦媽說：“不是什麽大病，就是在美國的時候吃壞了肚子，急性腸胃炎，住院挂了三天水，已經好了。”

“急性腸胃炎很難受啊！”窦媽臉上寫滿了關切，仔細端詳她的臉色，化着妝看不出什麽來，但這臉上明顯沒什麽肉了，心疼得不行，“早知道我就給你熬點粥了，粥好消化。”

“沒事的阿姨。”

“你要來當評委我們都不知道。”窦媽懊惱地說，“小野也沒告訴我們。”

窦小野心說：我也不知道！

分手後她們就沒有過聯系，窦小野每天都刷一遍魏潇的朋友圈和微博，可是魏潇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樣沒有發表任何動态。直到前段時間，魏潇去美國走秀的事上了熱搜，她才知道魏潇的行蹤。

在美國吃壞了東西得急性腸胃炎？在一個陌生的孤獨，身邊陪伴的人只有沈青青，那個時候魏潇肯定很無助吧？

心口一點點被酸澀的滋味填滿，窦小野騙了自己這麽久，到現在不得不承認，她是真的真的很喜歡魏潇。分手了才意識到這一點，多麽可悲的事實。

在學校的時候，面對室友的八卦、關心和擔憂，窦小野每天把自己僞裝得若無其事的樣子，用學習麻痹自己。她一天的時間幾乎都泡在自習室裏，抱着一摞課本，翻開，面對密密麻麻的文字。看着看着，那些文字慢慢演變成了那熟悉的兩個字，直到視線被不明液體模糊看不清。

第一天上考場，她提筆時，差點在姓名欄寫下“魏潇”兩個字。瘋了一樣。

終于，這個難熬的學期結束了。

她以為離開了A市心裏會好受些，可是回到家中，她還是得僞裝。偶爾也會露出馬腳，被窦媽發現她在獨自發呆，問她原因，她模棱兩可地說是考試沒考好擔心拿不到獎學金。窦媽信以為真，随便丢下一句“拿不到就拿不到吧，下次再努力”就走了。

沒有人可以安慰得了她，她也安慰不了自己。

在沒有魏潇消息的那段日子裏，窦小野一直擔心分手這件事對魏潇打擊很大，卻又不敢到處打聽，她一個人悶在心裏難受得不行，沒想到見了面之後更痛苦。

此時此刻，魏潇就站在她面前，只要一伸手就能觸摸到對方，可是她們中間隔了幾個裝飯菜的箱子，連在一起仿佛隔了一條銀河。

窦小野擡起頭，鼓起勇氣與魏潇對視，動了動嘴巴，澀然道：“這個我真不知道。”初賽第一場播出的時候主持人有提到魏潇因病缺席的事，只是她沒看那個直播。

“連你也不知道？你們兩個不是經常聊天嗎？”窦媽狐疑。

“阿姨，我忘記跟小野說了。”魏潇語氣很平靜，望着她的眼神裏卻是藏着很多窦小野看不懂的情緒。

對視不對五秒鐘，窦小野錯開了視線，說：“腸胃不好的話，吃飯之前你可以先喝點湯。”

“好。”魏潇目光像是黏在了她臉上。

寒暄的時間并不多，八點大賽正式開始，吃完東西魏潇就得去為今晚的直播做準備了。窦爸還得去菜市場買菜，窦媽也得趕回去準備今晚的宵夜和明天的早餐。

和魏潇分別後，一家三口坐車回家。車子是窦爸為了拉貨從別人那裏過手的改造後的面包車，他在前面開車，窦媽和窦小野坐在後排。

窦媽感慨說：“做模特也是辛苦啊，明天我得給她煲個雞湯。”

窦小野看着窗外風景兀自發呆。

“我說話你聽到了沒？”窦媽碰了碰她。

窦小野恍然回神，想了想，說：“她不喜歡喝雞湯，她喜歡大骨頭湯。”

“那就換大骨頭。”窦媽嘆了聲氣，“潇潇這孩子也是讓人心疼，去個美國還生病，還不敢告訴家裏人，要是身邊有個人陪着也好啊。”

“青青姐是跟她一起去的。”

“我說的是男朋友。身邊有個男人心裏踏實些。”

“……她不喜歡男的。”

窦媽嘴巴張了張，一拍大腿，說：“瞧我這記性！那找個女朋友也好啊，最起碼有個貼心的人陪着。你說潇潇這條件的，想找什麽樣的女朋友不行？嗳對了，上次她說追的那個女孩追到了嗎？剛才也沒來得及問。”

這話窦小野真不知道該怎麽接。她總不能告訴窦媽，魏潇追的那個人就是她，追到了而且還被她狠心甩了……

不好回答，她索性說不知道。

“我還以為你跟她關系挺好的。”

吻都吻了能不好嗎？可那是以前。

擔心窦媽問個沒完，窦小野低頭假裝玩手機，不料窦媽突然說：“那個戴眼鏡劉燦人還不錯。這幾天我看他被人使喚來使喚去都不抱怨，手腳勤快脾氣好。”

“哦。”

“我聽別人說他爸就是這個模特大賽的導演，有這背景還這麽低調勤懇，這小夥子以後絕對有出息。”

“媽你看上他了？”

“什麽我看上他，我是在幫你看呢。”

“……我對他沒感覺。”

“你是覺得他不帥？”窦媽經驗十足地說，“男人長得帥不帥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品要好，要有上進心，對你好才行。”

窦小野想直接告訴她自己喜歡女人，話到了嘴邊又咽下去了。

為什麽這麽肯定自己喜歡女人？不，她只喜歡魏潇。所以就更不能說了。

窦小野抿着唇，雖然沒表态，但是臉上寫滿了不情願。

窦爸插.進來說：“我覺得不好，一個男孩子叫什麽‘流産’，名字不好聽。”

“什麽流産，人家叫劉燦。”窦媽糾正道，見窦小野一臉興致缺缺的樣子，這事也就不再提。

兩個小時的直播結束後，節目組會貼心地準備宵夜。不過宵夜是在十一點之後了，是給留下來繼續工作的工作人員準備的，訂餐數量少，所以大半夜只有窦爸一個人去送餐。

一個是大賽評委，一個是給大賽送餐的小妹，窦小野怎麽也想不到會以這樣的形式再次和魏潇見面。

魏潇今天是化了妝的，看得出來妝容有些濃。她知道魏潇并不喜歡這樣的濃妝，私底下魏潇多數時候不化妝，要麽就是裸妝，今天很明顯魏潇臉上抹了很厚一層粉，粉底顏色比她本身皮膚暗一些，近距離看時能看出她脖子比臉白。所以，化成這樣是為了掩蓋什麽？

她又想到沈青青說到魏潇最近老生病的事，除了急性腸胃炎，還有那次暈倒發燒後，魏潇還生過什麽病？

看來分手後魏潇也和她一樣過得很不好，只不過她體質特殊不容易生病。

門外面傳來“咔噠”一聲輕響，還有輕緩的腳步聲，應該是窦爸回來了。

時間顯示已經過了十二點，可是窦小野還是一點睡意也沒有。

魏潇就在小漁村，未來一個月她們可能每天都要見面，她怎麽可能睡得着？

原本以為不見面才會想念，原來見到了會更想念。明明那個人就站在你面前，卻不能、也不敢像平常一樣跟她打招呼，更別說是關心。

第二天醒來時，窦小野眼睛下面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她想找點東西遮一下，可是翻遍抽屜都找不到一樣化妝品，只看到了一個小鐵盒，那是魏潇送她的潤唇膏，她用了一半，現在舍不得用了。

潤唇膏當然不能遮掉黑眼圈。窦小野就這樣出了房間。

窦媽看到她的黑眼圈吓了一跳，說：“你昨晚幹什麽去了？不是十一點就讓你睡了嗎？”

窦小野含糊地說：“昨晚水喝多了。”

“那你繼續睡吧，今天我跟你爸去送。”

“沒事，我不困。”

早餐一部分要送去現場，一部分送去酒店。比賽是晚上進行的，魏潇只是評委，應該白天不會出現在現場吧？就算在酒店，反正送餐去的時候專門有個人下來拿，那個人自然不可能是魏潇。

窦小野一方面擔心會遇到魏潇，可是又想見到魏潇。看看就好了，哪怕是遠遠看一眼。

在這種矛盾的心理下，窦小野和窦爸到了大賽現場。

一大早的那些參賽的模特們餓着肚子就在練習走臺步了，場面十分熱鬧。有人大喊一聲“吃飯了”，立即有人過來領早餐。

早餐很快發完，窦爸去跟節目組財務結錢，窦小野在旁邊無聊地等着，突然一個人朝她走了過來，她心裏咯噔一下，轉身要走。

那人卻搶先一步叫住了她：“小野，我的早餐呢？”

窦小野：“……”

魏潇怎麽也在這？她不是評委嗎？？當個評委這麽忙的嗎？？？

窦小野定了定神，說：“他們都領走了，你去問他們要一份吧。”

魏潇輕笑一聲，說：“你個笨蛋，我就是想來跟你說句話。”

“……”窦小野錯愕不已。不知道為什麽，她有一種魏潇喝多了的錯覺，可是魏潇身上很清爽，沒有酒精味。但如果不是喝多了，魏潇為什麽要用這樣親昵的語氣跟她說話？難道她忘了她們已經分手了？

事實上魏潇只是一夜沒睡，她還在倒時差。她一夜沒合眼，時間一長反而不困了，就是頭暈惡心，還有點耳鳴，心跳很快，身體仿佛被掏空了一樣，走路都在飄。她飄到了窦小野面前，終于看清，皺眉說：“黑眼圈這麽重，你也一夜沒睡嗎？”

“我……”窦小野剛說了一個字就打住了。

不對勁。

魏潇語氣不對，狀态也不對。她也說不清那是一種什麽感覺，直覺讓她很不安，她不動聲色地後退一步。

“幹嘛怕我呀？”魏潇又冷不丁地笑了一下。

笑得很虛，不像高興，也不是苦笑，眼裏有光，應該也不是假笑……反正一切都很不對勁。

見她不答，魏潇自顧自又說：“你們要走了嗎？窦叔叔呢？”

“……他去拿錢了。”

“這樣啊。那我們還可以再聊幾句。”

聊什麽？？？？

她們不是已經分手了嗎？？？

這裏這麽多人，魏潇到底想幹嘛？？？

感覺要出事。

窦小野轉身要走，一只手扣住她肩膀。

“等一等。”

等什麽？？？

窦小野直愣愣地看着她。

熟悉的氣息壓了過來，魏潇因熬夜有些通紅的眼睛凝視着她，說：“我想了一夜，突然想通了一件事。”

窦小野身體緊繃，幹巴巴地問：“想通什麽？”

魏潇勾了勾唇角，彎腰在她耳邊輕聲說：“既然做不成情侶，我們還可以做其他的，沒有誰規定分手了就要老死不相往來對不對？”

窦小野震驚地看着她。

魏潇沖她眨了下眼睛，還對她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

現場導演剛好路過，随口問了一句：“魏潇，這也是你粉絲？”

魏潇直起腰來，搭在窦小野肩膀上的手摸了摸她的頭，笑容寵溺地說：“不，這是我妹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