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下午五點半，小艾背上包，去咖啡店坐着了，他們約了六點，但是小艾覺得她需要很多很多時間來在那裏歇着，整理情緒，适應環境什麽的。
準時六點，有人推門進來了。小艾正在那看着一本她去年從國內帶回來的書，叫做 - 揭秘瑪雅文明 - 她看得昏昏欲睡，兩眼無神。知道快到點了，一聽見有人開門，她好像從睡夢中清醒，站了起來。
果然是A，好久不見，小艾都快忘記他長什麽樣子了。這一看，小艾的心裏好像漏跳了一拍。又馬上咚咚咚的跳起來了。他給人的整體感覺很……挺拔，他穿了一條淺藍色的牛仔褲，小艾很少看見男生穿淺藍色的牛仔褲了，感覺有點舊了，上身也是随便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但是整個人看起來清爽幹淨，就好象是初冬早上你出了門，吸進的第一口室外的空氣。他走到小艾身邊，小艾感覺到一種男生的氣息，她的感覺就是自己好久都沒有離一個男生這麽近了，有點緊張和壓迫感。有點不太習慣。可是她還能感覺到，A其實也有點緊張。
看到小艾桌上快喝完的咖啡，他說，“啊，你早到了嗎？”
小艾還有點沉浸在再次看到A的緊張？興奮？激動？中，有點不知所措。
A看到小艾還站在那裏，有點奇怪，問她：“怎麽啦？”
小艾……：“我的腿麻了……我還要再站一會兒……”
A也有點不知所措，他尋思自己坐着也不好，但是站起來也幫不了什麽。于是他尴尬的保持着一種随時要站起來的姿勢。
就在兩個人都有點快撐不下去了的時候，小艾呼了一口氣：“啊，好了！”
她坐下了……
看到小艾坐下了，和自己到了同一平面。A好像放松了一些。他開口說：“最近有些累了。下午和你打過電話之後，不小心睡着了，幸好沒有晚。”
于是他們聊起了A實習的事情。原來A在國內工作了兩年，覺得不太有前途，他坦承自己家裏沒有太多背景，在一線城市讀了個還不錯的大學，工作也挺好，但是，買車買房還是遙遙無期。所以他決定放手一搏，到美國來讀個碩士，所以，他其實比小艾還大一歲。
小艾哦哦哦，恩恩恩的聽着。他們點了東西，也很快就吃完了。兩人從A這裏又聊到小艾的工作，和她的生活。
A很直接的問道：“小佑說你現在沒有男朋友？”
“呃……嗯……”剛剛放松一點的小艾，聽到話題轉換到了自己那可憐的情感經歷，又不知道如何作答了，最後她誠實地說：“那個，讀書的時候，談過一個……他，呃，不合适吧，就沒有在一起了。其實，也沒有談幾個月……然後就，一直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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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又淡淡的笑了一下，他這次是無聲的笑。不知道為什麽小艾感覺有點悲涼。或許是想到了自己那前一段無疾而終，根本只限于拉拉手，吃個飯的“戀愛”，還是以為A想到了他自己剛剛結束的戀情。
A自己的事兒呢？小艾有些好奇，但是A沒有說，她也沒有問。A買了單，他說：“我們那裏從來不會讓女生買單。”
是真的嗎？小艾不知道，（樓主大媽也不知道呢），A來自東北一個小城市，小艾沒有聽說過，她最北只去過哈爾濱，但是A說他們家比哈爾濱還要往北一些。
天有些黑了。出門以後，A問小艾介不介意他抽一支煙。小艾其實有些介意，但是想了想她還是說：“沒關系的，你抽吧。”
然後，A直接問：“你家住哪兒，我送你。”
小艾告訴她就在附近，但是A還是說要送送她：“這裏離地鐵太近了，你晚上自己也不要出來走。”
看着A輪廓分明的側臉，小艾忽然感覺可能是繃了一晚上，有點累，與此相比，和B聊天好輕松愉快呀！就像閨蜜一樣，還有收獲。（B：我……我是直男好嗎？！）
到了小艾家樓下，小艾停住，告訴他：“我就住在這兒。我進去了啊。謝謝你請吃飯。改天，我請你行不？”
A沒說什麽，只是點點頭。揮了下手，跟她再見。小艾就進了燈火通明的大廳，忽然松了口氣。
小艾住的這個公寓樓是很大的那種，等她輾轉坐上電梯，來到家裏，開門，進門。然後從窗戶裏往下看看（韓劇看多了橋段自在心頭……），A還倚在門口那個花池邊上，他的煙好像抽完了，他又站了一會兒，忽然轉身邁着大長腿走了。
換了睡衣褲坐在床上。小艾有些悵然若失。
這……算約會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