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八卦
聽出他話語裏的調侃意思, 何禾将腿往自個兒桌下一收，輕聲解釋：“我鞋濕了, 這是借的別人的。”
目光流轉就瞧見何禾側手拿書時手腕上的傷口, “走不穩，摔了？”鄧階瞧着有趣至極的小女生問, 這年頭了這麽腼腆羞澀的女孩子就如同是大熊貓，兩個人都熟了是吧, 還這麽腼腆。
當然鄧大少爺自以為的熟了。
面色緋紅, 何禾不好意思的點點頭，埋頭背古詩詞。
過了一會兒, 桌上出現一個創口貼, 何禾擡頭看着坐在前面轉過身來的人, 遲疑片刻接過來輕輕說了聲：“謝謝！”
“那你怎麽謝我？”鄧階反倒是不依不饒了, 何禾被問得有點蒙住。
從她的小手中抽過那只棒棒糖，“這個給我呗！”說完直接撕開包裝紙丢進嘴裏，含着糖咬着糖棍轉過了頭, 留給何禾一個毛茸茸的後腦勺子，最終抿着唇将創口貼撕開貼在傷口上。
傷口傷到的是表皮層，剛好是只是慢慢的浸出血絲已經被洗幹淨了，不流血但是創口面積比較大。
一會兒已經紅腫一片。
何璐和何禾在同一個考場, 考場是按照成績的先後排的, 一部二部一起來。
兩個人的考場在一部三樓，走過來的何璐驚訝的瞧着穿着增高鞋的何禾，“啧, 你現在都快比我高了。”站在何禾的身邊在肩膀處比劃了下，“怎麽樣，提前穿高跟鞋的感覺怎麽樣？”
高跟鞋俗話說是女人的摯愛。
搖搖頭，将手中的創口貼展示給何璐瞧，何禾苦笑道：“你瞧，剛穿上就摔了一跤。”
何璐：……
“何禾，你可能不是一個女的！”語重深長得讓人想打人。
“別說了，快去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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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璐扶着走不穩應該說走得變扭的何禾穿過兩棟樓之間的通道去一部考試，按着門牌號找到兩個人的考場，在門口貼的名單上找到兩個人的座位號，最終按號入座。
一般情況下不會發生同班的人出現在前後桌。
然而何禾的身後出現的确實是林超沒錯。
一臉沒睡醒的林超剛來作為就趴在收拾空的座位上睡覺，前面擺着一根筆和一個手表，頭發被他抓得亂七八糟的。
面生的老師走到講臺上分發試卷，屏蔽儀插上電擺在最前面的地面上，這個考場除了那麽兩個人都是生面孔，畢竟南市一中一個年級人數衆多，一分之隔都可以拉好幾個名次。
“大家将于考試無關的東西放到前面來，若是被抓到作弊想也不需要我講就知道後果了吧！”
下面的人安安靜靜的等着監考老師發試卷，像這種場面上的話從高一開始都不知道聽了多少遍了，有些記憶好的人都能夠直接背下來。
“滋滋”紙面摩擦的傳試卷的聲音在教室裏響起，課桌反過來放後面的突起咯得手疼，從前面一個人的手中接過試卷，沿着密封紅線撕下一張何禾轉身講試卷傳給後面的人，林超剛睡醒揉着眼接過試卷。
何禾轉身靜下心來寫試卷，将帶着手腕中的金屬手表解下來放在筆袋旁邊。
語文考試兩個半小時。
整個考場只有林超一個人在何禾還在寫作文的時候提前交了試卷。
場面沒有改變，但是身邊落筆的聲音明顯加快了，給許多人增加了壓力，看了一眼試卷還有十五分鐘作文還有一半沒寫，何禾的字跡變得潦草起來，手有點抖。
暗勸自己不能緊張還有試卷，心跳還是不可避免的加快。
鈴聲響起，作文剛好寫完何禾松了口氣，等着最後一排的同學過來收試卷。
交完試卷和何璐将書筆放到教室，何璐挽着何禾的胳膊抱怨：“林超怎麽這麽拽，班主任明明說了不能提前交試卷他還提前交，我沒帶手表寫作文時手都在抖。”
“可能他腦袋比較聰明。”何禾安慰她。
皺着眉頭黑着臉，何璐十分不開心：“氣死我了，若是沒考好我就找他去。”
食堂人山人海，有些人已經吃完空碗放在桌子上，收拾的阿姨還沒來得及收拾，打完飯的何禾和何璐瞄準一張空桌子迅速走過來，沒想到有兩個人剛好走過來，四個人相聚在一張桌子上。
是熟人，初中同學。
“一起坐吧，都認識。”徐英梅帶着朋友坐在一邊笑着說。
四個人都坐了下來，徐英梅是何禾初中的同學，兩個人在六年級和初三都是同班同學，只是并不怎熟算是點頭之交。
徐英梅正在和同學徐亞芬讨論剛剛的語文選擇題，兩個人在對答案。
“第二題我選的是B”
“诶，我怎麽覺得是C呢？”
何璐并不喜歡考完試對答案，影響接下來的考試的心情，吃得有點快。或許是和何璐不熟，争執不下的何禾望着何禾問：“何禾，你選的是什麽？”
咽下口中的飯，何禾回視她輕聲說：“我選的是C。”
“那B怎麽錯了？”選擇錯了的徐亞芬有點郁悶，急急問。
驚慌失措的慌字，它寫成了“荒亂”的荒。
此話題不能再繼續下去，知道自己選對了的徐英梅掩蓋了笑意還是有點興奮的問：“何禾，聽說你現在成績很好，還和你們部那個大名鼎鼎的長得特別帥鄧階一班？”
何止是一班還是同桌，何璐心裏默想。
中考時何禾發揮失利，是分文理科後才以重點班第一名的成績進的快班。
“成績就那樣！”
但明顯人家的話題壓根就不在這方面上，徐亞芬眼裏的失落立馬被興奮取代：“我今天見到那鄧階了，就在我隔壁班。”
“怎麽樣是不是很帥？”徐英梅急急問。
“是挺帥的，我看見他在站在門口和那文科班的吳清姿聊天。”話頭打開了就不是随随便便能夠控制的，明顯的就是在女生中八卦是屬于共享資源，“那個吳清姿不是每天在宿舍說鄧階是她男朋友麽，我看兩個人的關系好像真的挺好的。”
默默的吃完飯，有些壞掉的辣椒和番茄梗留在碗裏，何禾放下筷子。
何璐在聽八卦的時候倒是表現特別有興趣，若不是實在不熟都興致沖沖的想要插話打探。
聽了一堆的同學的老師的以及明星的八卦新聞，幾個人依依惜別。
想起鄧階，自己書去哪兒遇見什麽熟人總能夠聽見他的消息，任由何璐扶着自己胳膊，何禾直視前方的紫藤蘿綠色葉脈瀑布牆靜靜想。
兩天的期中考眨眼就過了，何禾在第二天就換了一雙基本上沒人穿的阿婆做的手工布單鞋，綠色的單鞋上繡着複古的花與校服褲格格不入，卻顯得整個人十分的秀氣。
考完試柯晟跑過來問：“何禾，考得怎麽樣？”
将桌子挪回去，柯晟連忙上手幫忙搬。
“可能考得不怎好？”
考語文的那天摔的一跤最終還是影響了心情，不能以一顆平常心去面對考試，那一整天穿着從來沒有穿過的七八厘米高的增高鞋，都不能回歸平常心。
柯晟一時之間沒有說話。
站在講臺旁邊練字的夏文文笑道：“何禾別謙虛啊，你的語文成績一向很好。”
高一來自重點班的學生第一次月考語文成績一下子拿了全年級第一，在許多人的心中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個特殊好玩的名字就讓更多的人記住，然後在高一的表彰大會上海進行了表彰。
當時快班、重點班、平行班都是分開名次的。
“是啊，別擔心，相信你自己。”柯晟終于接過了話。
何禾腼腆的笑了笑，沒有繼續辯駁，結果出來一切的辯駁理由都不成立。
鄧階剛從後門走進教室，就被趕過來的李梓攔着，“阿階，趕緊去看看許諾那小子。”李梓的額頭上都是汗，随之而來的是跟在後面的柯卓，這兩個人原本約着晚上逃晚自習去酒吧。
“怎麽了？”
李梓急急說：“許諾他那個姐姐過來了，你快去救場。”
鄧階面色一變，轉身就向外走，想起什麽又折回來拉着何禾的胳膊說，“晚上給我請個假，我有事！”話音剛落急沖沖的走了出去，面色着實難看。
“他這是怎麽了？”柯晟面露疑惑。
一頭霧水的何禾搖搖頭。
蘇庭的酒吧裏，披散着半短發，穿着及腳踝的白色長裙的女生站在一旁的桌子前，遠瞧像是小仙女但是走進一看，那冷峻的臉上都帶着殺氣，整個人十分的陰郁，旁邊的桌子被砸個稀巴爛，散落破碎的啤酒在地上冒着白跑。
女生陰仄仄的聲音讓來人都打了個冷顫：“許諾，你回不回去。”
縮在一旁沙發上的許諾臉上全都是驚恐，顫抖着辯駁：“我不回去，你管我。”
“噗呲——”女生涼涼一笑，臉上都是嘲諷，“若不是你那老爹讓我過來，你當我願意管你。”腳踩着污穢，仍由那冒泡的酒沾染她的白色長裙逼近許諾，“許諾，你真的覺得我願意管你嗎？”
“亦言姐，有話好好說！”鄧階上前攔住下滑了許諾的人。
瞧清來人，許亦言一愣臉上嘲諷的笑容越發的令人心驚，一句話都沒說轉身離去，染紅的裙擺揚起好看的弧度。
幾個人：……
不知道為什麽，每次許亦言只要一瞧見鄧階轉身就走，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
“她太可怕了！”瑟瑟發抖的許諾縮在沙發角落上，帶上了哭腔。
許亦言是許諾同父異母的姐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