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口袋裏的小東西還在動，禹川不自覺地捂緊了口袋，他怕口袋裏的小東西忽然蹿出來……這樣就尴尬了，他認為驚喜就是要出其不意才行。
他捂了一會兒，又擔心把小東西給捂死了，那樣豈不是很糟糕？！
他于是瞪秦皓，“滾蛋吧你，少來打攪我，哪兒涼快哪兒待着去。”他又立馬換了一種口氣對莫莺時道：“小學妹你別驚訝，這口袋裏沒裝什麽，就是一個小家夥，有點危險，我怕它一會兒跳出來吓着你……”
禹川的話音剛落，他口袋裏的小東西似乎也想故意拆他的臺。
只見他的口袋裏，露出了一顆毛茸茸的白色小腦瓜子，赫然是一只小奶狗。
小家夥的眼睛咕嚕嚕轉了轉，然後“汪”地叫喚了一聲，作勢就要跳出那口袋。
禹川本能地趕緊伸手要将小家夥重新塞回口袋裏，不過為時已晚，小家夥後腿一蹬，直接從他的口袋裏跳到了地上，撒開腿丫子就是在地上亂晃，順便嗅嗅過路的每個人的鞋。
“……”
秦皓傻眼了，“哥兒，你啥時候有狗了？！還這麽小一只？看不出來啊，你還有這種小愛好……”
禹川橫了他一眼，他立馬閉上了嘴巴，麻溜地滾了。他走了沒兩步，又跑回來仔細盯着莫莺時的臉看。
莫莺時：“？？？”
秦皓解釋，“別誤會，我就是想記一下咱禹哥的小女朋友的臉，以免你以後在學校裏亂晃的時候被其他人盯上了，我們也好給你解圍呀！”他順手拿出手機，“我拍個照可以吧？好的你同意我就拍了。”
“……”
“咔嚓”的快門聲響起，秦皓收好手機又麻溜地滾蛋了。
一邊的禹川：“……操。”
他認為是時候把秦皓扔進湖裏邊去喂喂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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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回神反應過來自己給小學妹準備的“驚喜”已然泡湯後，他發現小學妹不見了？！他四處看，随即發現小學妹是去追那只小家夥了。
他松了口氣，小跑着追過去。
莫莺時蹲下身，朝奶狗伸手，“小白快過來……”
奶狗似乎是記起她是誰了，聽話地蹦到了她的膝蓋上。她用兩手抱起小狗，剛站起來，禹川恰好跑過來。
“呃……我本來……是想留着給你做驚……”
不等他說完話，莫莺時已經快速轉過身來，她兩手舉高了一點。
小狗朝着禹川“汪”了一聲，同時，莫莺時對上禹川的視線，她很開心，“它好可愛呀！學長說的驚喜就是小白嗎？”
禹川：“？？？？？？”
他看着一臉開心的莫莺時愣了會兒，因為他在震驚。
小學妹居然不是啞巴？！
不是啞巴？！
操。他真遲鈍。
對于他自己一直以為小學妹是啞巴的事情，他認為自己可以說是很沙雕了。
“你……原來不是啞巴啊？！”
“？？？”
莫莺時眨了兩下眼睛，“我不是啞巴，是因為……一點其他的原因我才一直不和學長說話的，剛才我是因為太開心所以就忘記了和然然的約定……”
“然然？！陶然啊？”
“……嗯。”
“操。所以是她讓你別跟我說話的？！”
“不是的！是……我自己的原因。我之前一直以為學長你是一個很壞的人，所以不敢和你說話，怕……怕挨打……後來我知道學長你不是壞人，可是我已經習慣了，就一直沒有說。”
“？？？”
禹川表示難以接受。他周末的時候還通過他家老爺子的關系，專門電話聯系了國外的耳鼻喉專家，想找個機會讓這些專家飛過來替小學妹看病……機票他都訂好了。
然而他做的事情居然都只是些沒用的破事兒？！
莫莺時發現禹川好像忽然間變得不太高興了？是他生她的氣了嗎？
“學長……你是不是生氣了？”她沒忍住，問了句。
禹川看了眼莫莺時的臉，以及她手裏抱着的小狗，道：“沒有，我沒生氣。不過我就想弄明白，你這麽些天都用那種方式和我交流，是不是在玩兒我啊？！”
莫莺時搖頭。她還想說點什麽，禹川已經拎走了她懷裏的那只小狗，轉身走了。
“學……學長？”
“學校裏不準帶小動物進校的，這小東西我先帶着。”
禹川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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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級一班的教室原本還鬧哄哄的，禹川一進來，教室裏瞬間變得鴉雀無聲，衆人忌憚地閉了嘴。
禹川拉開自己座位的椅子坐了，他現在不太爽快，因此動靜弄得有點大。
一旁的秦皓察覺不妙，他認為這氣氛不對勁兒啊！剛才不還好好的嗎？難道是他給攪黃了？
“……”
他湊過去，剛要開口說話，禹川迎面給了他一句“滾”。
“……”
秦皓還是硬着頭皮開了口，“哥兒，這是怎麽了？那小學妹惹你不高興了？”
“現在別提她，提起來我就覺得自己和個二百五似的，tm我這麽好騙？！”
“真是她惹你了？那我找幾個人去吓唬吓唬她？”
“想死吧你？！”禹川擰着眉毛，“不許找她麻煩，老子的人你也敢動？！要動也只能我來動。”
“……”
秦皓推了推黑框眼鏡，“那這小家夥怎麽處理？哥兒，你和我說實話，這是你為了讨那小學妹的歡心專門搞來的吧？！”
“還能怎麽處理，當然是繼續養。總不能扔了吧？！”禹川低頭，用手摸了一把小狗的背，“對吧小家夥？”
小狗“汪”了一聲。
秦皓看禹川逗狗的樣子，覺得禹川有點瘋了。他禹哥以前看見這樣的狗別說要養了，不踹十米遠就算不錯了……畢竟他禹哥啥都不怕，就怕各種小動物的毛。
“哥兒，你沒發現自己的身上已經出現了一點異常了嗎？”
“？？？”
秦皓指禹川的手背，“起疹子了。”
“操。”
“……”
禹川趕緊将狗扔到了秦皓的課桌上，秦皓覺得這小家夥無比棘手，因為兒時被狗咬過的經歷，秦皓一直都是有些怕狗的，尤其是這種小的狗，越小越兇越愛咬人……
他不敢抱狗，一臉拒絕的表情和周圍的人啰嗦道：“誰誰誰趕緊的把這小家夥抱走！抱走有獎！xxktv豪華包間包吃包喝包分配對象趕緊地帶走帶走帶走！”
周圍的同學以為這是禹川的“愛犬”，即使有心也不敢過來抱走，怕被打。
就在秦皓被逼無奈之下，他伸出手視死如歸地要抱起小狗之時，旁邊忽然走過來一個人，那人伸出一雙纖纖小手，一把抱起桌上因為人多而開始有些驚恐不安的小狗……
秦皓擡起頭，看到羅恩雅的一張笑臉。
“那就給我抱吧？羅恩雅摸了摸小狗的腦袋，“它好可愛呀，是不是呀小家夥？”
“……行……行吧。”秦皓看一旁因為皮膚過敏而心情不好的禹川，問他，“哥兒，這狗就讓羅恩雅先帶着怎麽樣？”
禹川瞥了眼羅恩雅，似乎沒有意見。他起身，邊往教室門口走邊道：“別把我的小東西給搞丢了，丢了後果自負。”
“去哪兒啊哥兒？”
“廢話，沒看我手起疹子了？！當然醫務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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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很快，一晃就到了中午。
莫莺時走到一處安靜的所在，她猶豫又躊躇。她想用手機給禹川打電話。因為她似乎是惹他生氣了？雖然她不太清楚具體的緣由……
電話最終沒有撥通。
莫莺時忽然有一點點小沮喪，還有一點點小失落。
她一個人去了食堂，然後等在食堂的門口。她等了快半個小時，但是并沒有看見羅恩雅的人。
恩雅是不是忘了？
莫莺時這麽想着，又拿了手機出來，她想撥號，最後才發現，她其實并沒有和羅恩雅互存對方的手機號碼……
“……”
她決定，今天還是自己吃一頓午餐好了。她不想打擾陶然，畢竟陶然是學生會長，平常除了學習以外，陶然還有很多的事務要處理，并且，陶然也有屬于她自己的交友圈子，不可能只有她這個發小一個朋友……
食堂還是和往常一樣，擠得人有些透不過氣。
莫莺時随意去一處窗口取了餐，她正打算找個角落的位置坐下吃東西，一轉身時卻愣住了。
角落那裏的位置，禹川正在低頭吃午餐，而他的對面，是羅恩雅。
一時間，莫莺時忽然有些不習慣，她知道得很清楚。這些天，她已經習慣了和禹川湊一桌吃東西，也習慣了禹川經常出現在自己的周圍。
習慣很可怕，它像植物盤繞的根，緊緊地長在人心的土壤中，難以拔走。
有人不小心撞了一下莫莺時，那人碗裏的湯，灑了一點到她的手臂上，湯很燙，她的手臂瞬間就被燙紅了。
那人趕緊不好意思地道歉，然後匆匆端着盤子走開了。
“……”
因為只燙到了一點兒手臂的皮膚而已，也不是很痛，莫莺時覺得沒什麽大不了的。她放了餐盤到一張空着的桌上，去了食堂內部供學生洗漱的區域，用冷水沖手臂。
等她沖洗一番後再回到食堂時，食堂裏的用餐人數已經少了很多。因此食堂的空位多出了很多。她又看了一眼禹川所在的方向。
禹川還在低頭吃東西，但是不和周圍的人說一句話。他對面的羅恩雅也在吃東西。羅恩雅忽然擡頭看了她這邊一眼，不過羅恩雅的臉上沒什麽特別的表情。
莫莺時看氣氛不太對，後知後覺地收回了要打招呼的右手。她看羅恩雅已經沒再看她這邊，而是笑着似乎在和禹川說話？
好像……挺開心的。
那她就不要過去打擾他們兩個人了吧？如果她過去了，說不定禹川真的在生她的氣要揍她怎麽辦？
還是不要了。
莫莺時端了餐盤，去了與羅恩雅他們的方向相反的另一端。她依舊鐘愛角落的位置。
不過這一邊，似乎是男生的區域？因為周圍坐的都是男生。
莫莺時看了下周圍，發現居然沒有女生坐這邊的……
忽然有些尴尬呢……不過她覺得還是可以坐的吧？
這麽想着，她安心地開始埋頭吃飯。
莫名其妙的，她的桌邊多了一個人。她嚼着飯菜擡頭，發現是個男生。她覺得男生看着有點兇兇的……所以她心裏忽然一咯噔，并且有不好的預感升起……
“呃……請問有事嗎？”她問了句。
男生彎腰湊近了看她的臉，“當然有啊，學妹，一年級的吧？”
莫莺時點頭。
“看來是新生，還不懂這裏的規矩呢。學妹，你不知道來這邊吃飯有一個規矩吧？”
“？？？”
莫莺時終于咽下一口飯菜，問，“什……什麽？”
“如你所見，這裏是惡霸專區，要麽成為惡霸，要麽成為惡霸的馬子，否則來這裏吃飯當然只能被我們揍一頓了。”
“……”
莫莺時立馬站起來端起餐盤就要走，“抱歉我不知道這裏的規矩我現在就走！”
男生伸手攔住她，“別走嘛學妹！你長這麽可愛我們怎麽舍得揍你呢？況且你這樣兒也變不成惡霸呀幹脆就做我的馬子怎麽樣？”
莫莺時沒聽懂什麽是“馬子”，不過她還是果斷搖頭，“我……我不要做你馬子，再見！”
她扭頭就又要走，男生索性扔了她的餐盤到另一張桌上，又摟她的肩膀。
莫莺時覺得有點難受，她不喜歡和陌生人這樣這麽親密，尤其是男生。她開始掙紮，“放開我……學長請你有點學長的樣子好嗎？這樣是很不好的行為，欺負同學是不對的！”
“我哪兒欺負你了嘛？這學妹說話的口氣怎麽和教導主任有一拼？”
周圍的人開始哄笑。動靜鬧得有點大。不過沒人理會，畢竟這裏是“惡霸專區”。
莫莺時伸腿踢了一腳男生的腳，不過她的力道和棉花沒什麽兩樣。
“學妹怎麽還上腳了嘛？可別踢到我要害部位，不然你做了我馬子不是很吃虧享受不到什麽快樂？”
“……”
周圍的人又笑。但是沒人上來制止。
男生繼續和莫莺時開黃腔。
“別動來動去嘛學妹，你都蹭到我小弟弟了，別急嘛學妹，放學帶你去kfc？kfc懂嗎學妹？”
“我……我才不吃肯德基！”
“不吃肯德基你要吃哪種雞嘛？不如吃雞/吧？”
“……”
周圍的人笑得起勁兒，然而莫莺時壓根沒聽懂男生的黃腔，也沒有弄懂這些人到底在笑什麽……她以為這些人就是在故意看熱鬧。
果然是惡霸專區……
早知道，她就不來這邊吃午餐了。
